“弘苦老師,你再多講一點!”


    “我就這麽多!”


    “你肯定藏私了!”


    “我怎麽可能藏私,我不僅沒藏私,我還磕頭去求了道君,將道君那兒的相門內容都講述給你聽了!”


    “我不信!”


    “都這個時候了,我不會還防著你限著你!”


    如果說第一次通過咒法牽引張學舟隻讓弘苦定位和施行咒殺術預備,他第二次就多帶了觀測和感知。


    透過模糊的感知,弘苦能確定張學舟確實處於一片墓穴中。


    他甚至還覺察到了陣法的封鎖,又有種種危險氣息夾雜在其中。


    等到再度仔細感知了一番,弘苦甚至覺察出了咒術的氣息。


    “你那邊是不是經曆什麽咒術大戰,那氣息讓我幾乎感覺到了恐懼”弘苦道:“你趕緊出來吧,別晃蕩在那種地方了!”


    “我倒是想”張學舟道:“看來你實在沒啥說的了,那麽我們以後有緣再見了!”


    “你加把勁,不要讓我失望!”


    弘苦心中一突,隻覺一顆心上上下下沒停過。


    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次將性命維係在張學舟身上,這種感覺確實讓他難受,但他又不得不承受。


    “如果你能出來,記得將那幾位大咒師鬥法的寶貝取……沒了,傳承玉居然都丟了?真是不當人子!”


    感受著咒術碰觸媒介的消失,又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湧上心頭,弘苦皺起了眉頭。


    “這種大咒師為何聞所未聞,他這種死寂的陰冷氣息簡直讓人恐懼,但凡一個照麵,我……”


    弘苦在咒術上從來不自傲,但他也從未自卑。


    處於咒術最強的曳咥河聖地中,他的見識確實不淺。


    但弘苦第一次對曳咥河聖地咒術第一的名頭出現了懷疑。


    他見過道君行咒術,可以做到瞬息之間擊殺破壞曳咥河聖地規矩的人。


    道君的咒猶如一把最鋒銳的刀,讓人瞬息之間就死亡。


    而在他所感觸到的氣息中,那是一種恐懼。


    仿若咒術出現了質方麵的不同,對方行咒時動用的咒術力量屬於更為強大的術,那是能碾壓他們的咒術力量。


    若雙方使喚同樣的咒術進行對決,弘苦覺得自己必敗。


    “道君……他畢竟隻是曾經的第一,已經有很多年不曾開創和向上了!”


    時代在前進,而道君在原地踏步。


    隻要想到持續了數百年的百家學派爭鋒,各類術法和境界術不斷湧現,弘苦覺得若道君某一天被新人超越並不是沒可能。


    “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集體的智慧是無窮的!”


    道君在曳咥河聖地諸多人心中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但弘苦的心中出現了一絲鬆動。


    他第一次覺得道君似乎並非不可戰勝。


    或許在某一天,道君就有可能敗。


    這個人可以是其他人,或許也有可能是他。


    “若能完成複仇,真期望有一天能站上巔峰,來上一場最強的咒術對決,那就算身死,我大概也無遺憾了!”


    坐在浮華宮中,弘苦想了很久。


    他想到獲得定人術和定穴術的張學舟,也想到了學了定星術的烏巢。


    伏羲相門無疑進行了傳承,不管烏巢和張學舟是否承認,這兩人都獲得了伏羲相門的術。


    “算是便宜了這兩個不孝的東西!”


    弘苦摸了很久,才在自己的納袋中取出一冊古舊金色長卷布書。


    他攤開布書,那布書卷首一個《易》字映入眼中。


    伏羲相門有術,也有對應的境界術,而《易》就是這份傳承。


    這也是他在傳承上留的最後一手。


    張學舟和烏巢獲得了術,但沒有《易》的搭配,這兩人永遠不可能超出他,一旦動用定星術、定人術、定穴術必然會被他反製。


    “也不知道烏金這個小東西學習的能耐如何?”


    他精通定星術,反製烏巢的定星術是百分百成功,但弘苦在定穴術和定人術上欠缺水準,若要被張學舟一記定穴術封了他布置的陣法,弘苦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解不開。


    至於定人術則是推衍計算之學,能力精通後幾乎能勘人未來有概率去做的事情。


    若張學舟術的水準較高,或許就能算出他將來可能要做的事情,從而提前布置陷阱。


    布置陷阱的次數多了,總歸是能逮到他。


    “也得虧這小東西境界水準不高!”


    弘苦尋思了很久,想到張學舟最大的破綻,他心中最終釋然了。


    他在定人術和定穴術水準再如何差,他也是唯我境的修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至少能壓製張學舟數十年。


    至於數十年之後,弘苦哪能管死後事,畢竟他又活不了那麽久。


    “說不定還要指望那小東西送終!”


    他腦袋念念中想了很多,但隻要想到張學舟依舊困在梁王墓中生死難料,他諸多的念想不免也化成了空文。


    “我得去南贍部洲一趟!”


    思索許久,弘苦最終決定去南贍部洲尋了一尋張學舟。


    若張學舟活著,他就索要解藥,若張學舟死了,他也方便搜屍。


    他站起身體,目光掃過曳咥河聖地數個宮殿,而後才慢慢踱步下山。


    不提出擊打殺哪位尊者,當下的他至少有了自保之力,已經有能力獨自出山了。


    他心中的嘔吐感湧上心頭,弘苦麵色一紫,隨即硬生生壓住這種生理行為,身體翩翩然踏步而行。


    他肅穆著臉龐下山,便是弘毅、弘農等人俯身行禮也不曾迴應。


    “這人到了另一個階層,那真是不一樣了”弘農法師低聲道。


    “弘農師弟慎言”弘毅法師抿嘴道。


    “有什麽慎言的,相隔兩裏地,我就不信他在我身上動了手腳,能聽到我們說的話”弘農法師道。


    “你說的也是”弘毅法師道:“但弘苦尊者向來潛修,如今是光明正大第一次下山,你就不覺得這個事有些奇怪嗎?”


    “你是說?”


    “咱們聖地的尊者說不定又會少幾位了!”


    弘毅法師噓唏了一聲,顯然對弘苦下山所誘發的事情較為悲觀。


    “若那幾位……”


    弘農法師低低聲念了兩句,這讓弘毅法師在悲觀中又帶了一絲妄念。


    聖地十二位尊者,但法師階層中除了弘苦上位,其他位置依舊空缺。


    這不是眾法師沒有人想成就尊者之位,而是他們不夠格。


    在黑山、白骨、黃沙、應化、織皇等尊者的測試下,他們沒有一個人能過關。


    若這批人再死掉一些,相應的測試或許就會簡單不少。


    隻要想到成就尊者之位的好處,即便弘毅法師都多了幾分小念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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