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簡直沒法過!”


    從另一方世界歸來,張學舟伸了伸胳膊和腿。


    他在那邊的床底下睡了一晚,而這邊則是在訓練室中躺了一夜。


    睡覺的地方不算太讓人舒坦。


    但張學舟還有更為緊要的問題需要弄清楚。


    一者是張學舟感覺鯤鵬格鬥術不完整,這練著練著就沒了下文,讓他缺失感嚴重,更是有可能與尊上的大荒造化經產生了某種混淆。


    另一者則是張學舟想問問任一生,他很可能真的需要精神強化篇第四章,又或張學舟想問問任一生是否有什麽驅除別人意識的方法。


    被佛子意識對身體雀占鳩巢,張學舟也沒轍。


    以洋製洋的《優婆塞戒經》隻能進行鎮壓,而無法實現驅逐與毀壞,甚至連綠頭鴨的妖念都無法弄死。


    一旦被佛子同樣誦讀《優婆塞戒經》,張學舟難於確定自己是不是會被鎮壓掉。


    張學舟感觸著自己很正常的身體。


    綠頭鴨被鎮壓了,他眼下沒有一點早起蹦躂飛縱的念頭。


    伸展了胳膊伸展了腿,張學舟認真洗涮完,他鑽到堂食中心索要了一份珍珠雞肉沫麵當早餐,等到飽食了一頓,張學舟才決定去找任一生。


    但他還不曾走出堂食中心,就看到了任一生在不遠處走來。


    “我就知道小張同學肯定在堂食中心!”


    相距還有十餘米,任一生就看到了摸肚皮走出堂食中心的張學舟。


    成為進階生的第一天,張學舟除了去住處外,第一個到的地方就是堂食中心。


    對張學舟這類人而言,任一生覺得宣師樓六棟二樓找不到,直接來堂食中心就對了。


    “教授早上好!”張學舟喜道。


    “早上……好吧!”


    任一生點點頭應下。


    他覺得自己早上有點不太好。


    本想給任無恙推動修行,任一生覺得自己理論方麵應該也沒錯,但任無恙入境依舊失敗了。


    這讓任一生覺得必須和張學舟好好探討探討。


    在當下,剔除了弘苦這個苦修者,任一生確實找不到其他更高層次的入境修士來探討。


    堂堂第七序列預備役和一個大學生探討修行,這聽上去是個笑話,但這偏偏又是事實。


    “我家無恙上吐下瀉,眼下躺在校醫室,你那個太清真術能不能給他用用”任一生開口問道。


    “教授,太清真術不治療上吐下瀉”張學舟提醒道:“我以前上吐下瀉都沒法治療,這個情況最好還是服點兒藥。”


    “藥有點不管用!”


    任一生搓了搓手。


    他有點難於啟齒。


    張學舟自己熬藥,他轉手就學了自己在玩,直接熬出了張學舟的水準。


    對修煉了精神強化的任一生而言,他想學會張學舟的操作確實很簡單。


    對他而言,過目不忘隻是基本能力,但凡他有心,張學舟做什麽他都能學會什麽。


    尤其是在監控的監測下,他甚至能做到與張學舟一模一樣的步驟。


    這讓任一生調製了大量的培元丹藥糊糊。


    如果服用十份培元丹藥糊糊可以入境,他調配的藥劑至少能供應一千人。


    私下調製了藥劑,若他培養成功也就罷了,但藥劑調製歸調製,修煉則是另外一碼事。


    不僅僅是任無恙沒有入鏡,他那幫老夥計也被折磨得不輕,同樣沒有入境。


    眾多教授作為序列高手,雖然對另外一種修行方式陌生,但絕對不會存在無法理解的問題。


    當一切配置到位,任一生難於理解為何會遭遇屢屢的失敗。


    甚至於任無恙當下被折磨到死去活來。


    “你是說,你自己調製了一些培元丹藥糊糊,而後給自己兒子服用了”張學舟聽完確認道。


    “對,就是這麽一迴事”任一生道。


    “你該不是配置錯了吧?”張學舟狐疑道:“藥物調製多一份火候少一份材料都會引導藥性走向不可知變化,您的兒子隻怕是吃到中毒了。”


    “應該不是中毒,我……我的幾個老夥計也服用過那個藥糊糊,沒出現過中毒情況”任一生抿嘴道。


    “每個人體質不同,藥物的反應也不同”張學舟道:“說不定您調製的藥就克您的兒子。”


    “但我在實驗室對比過我們調製的培元丹,並沒有發現成分方麵的差異性”任一生道。


    “我不懂現代醫學,但米飯和米的成分檢測出來是一樣的,可實際上它們是不同的,會導致不同的食用效果”張學舟道。


    “經過水和加熱的作用,米和米飯存在分子鏈上的差異,並非完全一樣!”


    任一生習慣性糾正了張學舟舉例的毛病,迴想到任無恙的異狀,他不免也心生懷疑,感覺自己調製的培元丹有問題。


    但他自身服用下來確實沒毛病。


    一旦他消耗完體內的法力,任一生服用培元丹沒有誘發任何排斥反應,能借助培元丹不斷精進《心咒》的修行。


    如今的他甚至已經踏入了走脈境巔峰,隻差一線就能踏入貫血境。


    “嗨,就是一千塊錢成本的藥劑,您要我就給您調製,搞那麽麻煩做甚”張學舟擺擺手道:“我又不會收您的錢,那好歹也不容易吃出毛病。”


    張學舟對自己調製的培元丹還是較為有信心,可以辯證到藥性,若有哪兒出現錯誤的調製,他也能及時糾正。


    但若要張學舟對別人調製成的藥劑去做服用效果方麵的判定,他當下的煉丹水準還不足以進行這種分辨。


    也就是說,他當下很難分辨任一生調製的培元丹是不是對任無恙造成了影響。


    畢竟他這道培元丹的負麵作用確實很強,若任一生調製出來的培元丹負麵效果更強一些,又或摻雜了額外的負麵影響也說不清。


    “你給我先去瞅瞅無恙,畢竟我當下還不想死兒子”任一生道。


    “成!”


    最近不是受傷就是住院,張學舟對最近的遭遇習以為常,對別人的病痛遭遇確實沒法同情起來。


    但等他跟著任一生趕到校醫室,張學舟那絲很難挖掘的惻隱之心還是顯露了出來。


    “我要媽媽!”


    校醫室的病房中,張學舟看著見過數次麵的任無恙抱著一個枕頭痛哭流涕,時不時口中還要幹嘔一番。


    “老任啊!”


    張學舟極為熟悉的王郝然教授安慰性地拍了拍任一生肩膀。


    “虎毒不食子,你咋就讓無恙這孩子幹這種危險事”宋步爾教授亦痛心道。


    “媽媽~”


    “你瞅瞅這孩子”秦瀚文痛心道。


    “什麽孩子不孩子的,你們管三十多歲的男人叫孩子呢!”


    任一生沒好氣應了眾教授,但他看到任無恙套著的那個成人尿不濕,一顆心不免也歎了一口氣。


    上吐下瀉,精神錯亂,當前的任無恙確實弱成了一個孩子。


    如果說任無恙在精神錯亂方麵還有一定的權威與治療能力,但他對任無恙又吐又泄的情況難於解決。


    這不是藥理性的問題,而是似乎出現了生理性的反應。


    “就是看了《媽媽再愛我一次》,然後修行出了這個問題?”


    張學舟問了問,隻覺當代人的修行真是花樣多多。


    任無恙當下的狀況不算奇葩,對方很可能修煉到走火入魔了。


    但任無恙吐和泄的問題確實難於解決。


    任一生不信邪,張學舟也隻得演示了一遍太清真術。


    主治外傷次療內傷而後精神鎮痛的太清真術並沒有將任無恙恢複到正常,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大唿媽媽的任無恙,張學舟覺得沒法治。


    “您提供的這個食品應該是有問題的”張學舟隻得道。


    “不可能,無恙昨天服用後洗胃都沒這些事”任一生再次否認道。


    “服用後洗胃沒這些事?不是上吐下瀉來著?咋的,難道您還讓他一天內二次服用了?”


    等到張學舟猜測性問了一句,任一生才猛地發現自己忽視了一個大問題。


    在提及服用培元丹間隔的時間上,張學舟是認真的。


    他和眾多教授都遵守了這個規定,畢竟沒人頭鐵到時不時去嚐試這種苦修。


    但他對自己兒子確實嚴格了一些,經曆過張學舟修行格鬥術的迅速洗禮,又發現修煉入境的可能後,他讓任無恙當天進行了第二次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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