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尊者,請用茶!”


    “應化尊者,您要不要吃點果子?”


    ……


    丹霞宮中,隨著黃沙尊者開口詢問張學舟,張學舟頓時如同打了雞血。


    他口中唾沫四飛,開始控訴著弘苦的種種不是。


    講到數分鍾,張學舟還在雷尊者的講法台下挪了一盤果子和茶水過來。


    他給眾尊者端茶倒水,又托了果盤。


    等到遞了一圈,張學舟才抓了果子往自己嘴裏塞。


    酸到掉牙的味道入口,張學舟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迅速灌入大口茶水。


    “雷尊者的口感比較特殊,咱們喝點茶水就好了”應化尊者道。


    “我往年啃過他的霹靂果,酸得我當時都想讓雷劈死了”黃沙尊者噓唏道。


    “他這兒就沒有過好吃的東西!”


    另外三位尊者名諱是黑山尊者、織皇尊者、白骨尊者。


    相較於此前針對弘苦的話語鋒銳,應化尊者此時說話比較含蓄,而黃沙尊者則吃過苦頭後的噓唏。


    這讓另外三位尊者也加入了吐槽的陣營。


    這三位尊者年歲較高,與雷尊者接觸的時間也較之眾人更多,黃沙尊者的案例不特殊,他們此前同樣中過招。


    “啊~”


    亂咬果子的張學舟臉部已經扭成了一團,茶水並沒有拯救張學舟,反而讓他嘴裏酸水橫流。


    黃沙尊者說的沒錯,這種果子酸得讓人想被雷劈死。


    “都是一群馬後炮!”


    張學舟免不了對眾尊者碎碎念。


    “他經常搞各種古怪的果子過來,色澤大小各有不同,讓人很難辨識!”白骨尊者道。


    “咱們喝點茶水就行,果子就不要吃了!”應化尊者道。


    “但你們別說,雷尊者弄到的果子有的不行,但有的還真行”年歲極高的黑山尊者道:“他祖上就是吃果子長出一對風雷雙翅,從而擁有天下頂級的飛縱本事,他們家族在摘果子這方麵有極為不錯的天賦!”


    “那也要能吃到他的好果子”織皇尊者笑道:“我在他這兒不信邪偷吃了四次果子,然後後悔了四次!”


    “我聽說有個叫通風的妖猴偷吃了他一顆果子,擁有了短暫穿梭空間的本事,這種能耐讓人羨慕!”


    “報信,你們家那個叫通風的門人呢?叫他出來表演表演穿梭空間。”


    “幾位爺爺,通風猴受不了主人的責罰,跑出去躲災了,有十多年沒迴來了!”


    ……


    張學舟酸到臉部變形沒法正常說話,幾位尊者也隻得閑聊打發時間。


    “責罰?”


    張學舟有點後悔了。


    為了配合弘苦,他取了丹霞宮的茶水與果子,準備讓眾尊者品嚐後形成可施法做標記的耗材。


    他甚至提前做了示範。


    但張學舟沒想到雷尊者這兒的果子不能隨意吃。


    吃出毛病不提,吃果子還很可能會被責罰。


    連織皇尊者都言及是‘偷’,張學舟的行為必然也屬於‘偷’。


    偷竊大概率是要遭責罰的。


    聽了眾尊者之間交流的話語,張學舟腦袋晃晃,他擦了一把酸出來的眼淚,隨即就掙紮著往外走,再也顧不上去完成弘苦的任務。


    “哎,那個烏金,你還沒說完呢?”


    “別急著走呀!”


    “怕什麽,不就是偷吃了一顆果子!”


    “對,最多就是給雷尊者丹霞宮的水缸挑十年水,這又不算什麽苛刻的責罰!”


    “伱正好還能借著這個機會留在聖地,說不定以後還能繼續學雷尊者的《雲中術》!”


    眾尊者紛紛攔路。


    這讓張學舟頓時就清楚了眾尊者為何知曉雷尊者的果子有問題,但又不阻止他吃果子。


    能登上尊者的位置,這些人顯然沒有一個傻白甜,齊齊裝聾作啞等他先啃了果子再說。


    但凡他被雷尊者責罰,以後必然留在聖地打雜。


    不說眾尊者拿他來對付弘苦,但凡有所需求時,眾尊者顯然可以隨時唿喚他前去。


    而且這也會將保持中立態度的雷尊者牽涉到相關事件中。


    在張學舟算計眾尊者時,他顯然也被眾尊者玩得團團轉。


    “我……我……病……病了,我要……迴去……迴去治病,求你們讓……讓路!”


    張學舟擦完眼淚,又吐了一口酸水,等到張學舟抬起手指指了指山下的方向,他才發覺自己手指已經呈現出淡藍色。


    這與中毒後皮膚顯出的‘黑色’‘灰色’‘紫色’‘青色’‘慘白’有一定差異,但淡藍色顯然也不是什麽好征兆。


    張學舟掙紮著外出,黑山尊者頓時拿捏了張學舟手腕。


    他觸摸不過兩秒,隨即就鬆了手。


    “吃到毒果子了!”黑山尊者道。


    “那他運氣有點差!”黃沙尊者道。


    “雷尊者這兒的果子性質難辨,但雷尊者不會摘毒死人的果子迴來,他應該死不了,隻是一番折磨在所難免!”應化尊者道。


    “希望他記住人生中這個教訓吧”織皇尊者道:“等到毒性大幅度削弱,他還要遭受雷尊者責罰呢!”


    “我覺得烏金在聖地的教訓已經不少了!”


    白骨尊者聳聳肩。


    他拿著一麵白骨扇對著張學舟扇了扇,張學舟的身體頓時僵硬了不少,再不複此前的哆哆嗦嗦。


    看著張學舟踉踉蹌蹌出了丹霞宮,眾尊者不免有些小噓唏。


    “弘苦的蛇頭咒倒不是什麽隱秘,他那門替死咒倒確實有些意思,要破弘苦,必須先擊殺與弘苦有親、師方麵的相關者!”


    “弘苦現在連學生都逐出了師門,又是一個孤家寡人,他這門替死咒已經破了吧?”


    “烏金說弘苦還擅長推衍定位,那似乎是南贍部洲相術方麵的傳承?”


    “隻要我們頭發、精血、生辰八字不被弘苦所取,他那點相術傳承算什麽!”


    “就算他算準了我們出現的地點,難道他一個神通境大修煉者還想伏殺我們不成?”


    “我們落腳點可不是他那套陣法宅子!”


    “我聽說他現在白天前去浮華宮,晚上則迴宅院裏!”


    “也不知瘟癀是被他拿捏了把柄還是命脈,現在居然和弘苦混在一起!”


    “瘟癀的手段偏向於群殺和擊殺弱者,她手段奈何不得我等,即便和弘苦搞到一起的用處也不大!”


    ……


    隨著張學舟出宮,眾尊者紛紛開口提及弘苦。


    張學舟所聽法的蒲團下,一根發絲靜靜躺在那兒,不斷傾聽著尊者們的聲音。


    等到眾尊者談無可談紛紛離開丹霞宮,宮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數個侍從亦開始收拾講法之地。


    “不用收拾了,都出去吧!”


    眾侍者剛剛預備開始收拾,宮殿中一張大門打開,雷尊者的身體顯了出來。


    他掃目過眾侍從一眼,隨即讓眾侍從退下。


    講法的場地中,數枚飲茶的茶杯依舊還有餘溫。


    雷尊者注目了數眼,這才喊了一聲‘弘苦尊者’。


    發絲從蒲團下鑽出,隨即化成了一條細長的黑繩,將眾多茶杯齊齊捆綁在一起。


    等到雷尊者取出一個托盤,黑繩捆綁著眾多茶杯齊齊騰挪了上去。


    雷尊者身後翅膀一展,羽翼輕輕揮舞沒有一絲聲音,再次顯出時,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浮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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