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病,我沒病,我沒病……”


    從任一生的住宅中走出,張學舟臉上喜笑顏開。


    難得有位大咖說他沒病,這事情值得高興。


    張學舟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聽過這樣的說詞。


    任一生的份量顯然遠較之一般的醫生要重,也勝過了那份測試表,讓張學舟心中極為歡快。


    而且他還拿到了《精神強化篇》,這屬於調理要訣的續續集,可以繼續對他進行調理和鞏固。


    除此外,他還在擂台上拿下了張曼倩追求的《虎形拳》。


    至於基因測序秘鑰,張學舟就當是聊甚於無了,或許有人求而不得,但張學舟來少有需求。


    電子錢包中的一萬多元變成六萬五千塊也是張學舟收獲。


    諸多好事齊齊上門,張學舟自然開心。


    而且他在另一個世界中也有了暫時的穩固,甚至還得到了尊上傳授的《大荒造化經》。


    被任一生認證為正常人後,張學舟也不得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他所認為的夢境是虛擬還是真實,而他所在的現實也是同理。


    最壞的猜測是兩者都是虛擬的,而他作為一個植物人躺在某處。


    中性的猜測是夢中虛擬,源於他意識構造,且不斷推衍運轉,現實則是真實。


    另一種中性猜測同理,他夢中屬於真實,現實則是虛擬,屬於他另一具身體的狂想。


    而也有一種猜測首次進入張學舟的腦海中。


    “或許兩個地方都是真實的!”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猜測。


    人不可能處於兩種不同的世界,這是張學舟最早否定過的事情。


    但《陰陽大悲九天咒》入境法的修行成功,又有《心咒》被任一生所重視,甚至於在研究,這都證明著他夢中那些事情並非無稽之談。


    “兩顆行星相距億萬裏之遙,而外星文明更是不曾聽聞,很可能相距不知多少光年,若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的?是什麽成為了連接的紐帶?”


    “旅行?”


    “流星墜落?”


    “大文豪世界?”


    “沉醉的直播?”


    ……


    張學舟迴想起張衛盟和宋鳳英早年屢屢提及的往事,他也認真思索著張曼倩提及宋鳳英和張衛盟的異狀。


    在他們一家中,不僅僅是他有問題,而是全部都有問題。


    但四人表現的症狀完全不同。


    若他的猜測接近真實,張學舟覺得他們一家身上必然有什麽特殊之物。


    在數百年前,人類不會相信僅憑借一個通話裝置就可以與數千裏甚至數萬裏之外的人聯係,人類也不會相信空客這種鐵疙瘩居然能上天,人類更不會相信……


    時代的觀念限製了人們的想象。


    張學舟覺得相較於一家人的異狀,他們的觀念很可能同樣落後了數百年。


    這導致他難於解釋當前的狀況,也難於找到症狀原因真正的所在。


    “或許有外星文明在我腦袋裏植入了一個時空穿梭機?又或未來的人類穿梭時空反向輸送了什麽科技給我們?”


    張學舟摸了摸腦袋。


    他覺得現代人類可以接受數百年後的科技的變化,他接受外星文明科技也沒什麽問題。


    碰到無法解決和解釋的問題時,將一切推脫給外星和未來科技沒毛病。


    這至少能讓張學舟心情舒爽。


    接受新科技測試的人員非常多,張學舟一點也不介意成為一個外星人、又或未來人的試驗品。


    折騰了十多年,當張學舟理念通達時,他覺得好極了。


    若非身體沒法支撐他翻跟鬥,張學舟覺得自己要翻九百九十九個跟鬥才能平息自己這種喜悅。


    “若我沒病,一切又是真實的存在,那麽我就要過好自己的每一天,直到這場實驗最終出一個結果!”


    數百年前的人不懂無線電,也摸不到無線電,張學舟很清楚自己的情況同樣如此。


    他很想清楚真正的原因,但對見識落後的他而言,想追尋結果太遙遠。


    他隻有將一切放下,過好自己的一生。


    或許在他這一生走向終點時,那時的他可能會得知一個答案。


    “沒有病就不可能病發,三十歲的我會很健康!”


    心頭重壓不斷消退,張學舟走路極為輕快,他哼哼著小曲,直到撞上一臉疲憊的張曼倩,張學舟才迴神過來。


    “你跑哪兒去了,我整整找了一夜的垃圾堆!”


    張曼倩臉上猶有驚魂未定。


    帶著張學舟進入地下賭場,而後張學舟就丟了,她不可能沒焦慮。


    “你找垃圾堆做什麽?”張學舟奇道:“我這麽像睡在垃圾堆裏的人?”


    “不……”


    與狼共舞的風險難於估量,張曼倩在某個時刻甚至懷疑張學舟被某某賭徒謀財害命,又或被人撿走摘了身體器官,屍體隨意丟在哪個垃圾堆中。


    她初步接觸了一個地下世界,也初步了解了那些地下世界機構吃人不吐骨頭。


    腦袋中越想,她也越怕。


    往昔的她天不怕地不怕,一腔勇氣不斷向上爬,甚至妄圖刀口舔血掙風險錢。


    但在丟失張學舟之後,張曼倩是真的怕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如此懊惱後悔,這甚至遠超了她在擂台上被打到吐血的痛楚。


    對張曼倩來說,這一夜是她的煎熬之夜。


    她狀態與張學舟當下截然相反。


    直到找無可找,她準備捅出地下賭場事尋求報警時,在家附近徘徊的她撞上了張學舟,張曼倩才守得雲開見月明。


    “你到底跑哪兒去了?”張曼倩急道。


    “我在等公車的那兒睡著了”張學舟聳聳肩道:“而後是任教授同樣等公車,湊巧看到了我,就將我接了迴來!”


    “任教授?”


    “任一生教授,就是上次來我們這兒做客的那位教授,不過伱當時沒在,我記得此前與你說過他,他是我們心理學院的教授……”


    張學舟興高采烈說起了任一生。


    他還揚了揚任一生贈送的《精神強化篇》。


    張曼倩對張學舟這種偶遇的收獲興趣不算強烈,但等到張學舟顯寶拿出《虎形拳》,張曼倩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你擊敗了那位測序者!”


    張曼倩沒想到張學舟不僅僅頂替了29749測序者入場,還替29749測序者上了擂台,甚至拿走了這位測序者的獎勵。


    很顯然,機構卡著她,但沒有卡別人。


    對她而言千難萬難的《虎形拳》,被張學舟輕鬆拿到了手。


    但問題是,張學舟什麽時候成了測序者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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