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道觀中,金萬兩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漫天金芒爆發。


    處於隱身狀態的張學舟緊眯著雙眼,但隻是短短時間,他這種自發保護行為就變成了被動,身體迅速倒了下去。


    臥室中,張學舟揉了揉腦袋,隻覺這場夢讓他精神有些繃緊。


    作為新時代的好青年,張學舟覺得自己內心並不邪惡,撒灰打妖這種事情還有些不順手。


    “大概是最近精神太緊繃了,讓我做事情沒有下限!”


    將自己的行為做了總結歸納後,張學舟開始描述自己這場持續已久的夢境。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場夢境延續的事件並沒有結束。


    張學舟覺得自己思維產生了比較大的問題,導致夢境中衍生的事件越發走向超出掌控。


    再這麽搞下去,張學舟覺得自己很可能卷入更為劇烈的衝突,導致轉化成可能死亡的噩夢。


    “老爸終於舍得給一筆稿費過來了,今天又是周天,得去任醫生那兒看看病!”


    張學舟記錄完相關,又伸了伸手腳,等到看了看電子錢包,他很滿意當下賬戶的資金規模。


    他覺得自己在夢中得到的諸多都屬於妄念,太清真術很可能並不靠譜,他所見的或許屬於夢境衍生的‘陰陽顛倒陣’效果,諸多都是幻覺又或屬於虛妄,純粹是他的個人感覺。


    若他能依靠做夢獲得治病和鎮壓傷勢的太清真術,為何吞服的氣血丹沒有呈現任何效果。


    張學舟看著自己顯得有些纖細的胳膊。


    他得感謝做夢,那至少圓了他成為一個大力士的夢想。


    至於現實中的體質,張學舟覺得不談也罷。


    他整理了一番,極有規律完成了每天的日常。


    等到吃過早餐,張學舟才晃悠悠的前往陽光心理醫生診所。


    “任醫生,自從我學了您提供的調理要訣續集,我感覺自己的病更嚴重了!”


    診所中,張學舟照例遞上了自己的日記。


    他指了指日記本,又指了指自己。


    “再這麽下去,我的夢很可能化成噩夢,導致我在噩夢中出現死亡事件,誘發精神分裂的某個腦區域死亡……”


    “你別急,讓我認真看一看你對相關夢境的描述!”


    任安然伸了伸手,止住了張學舟急切的敘說。


    “我好不容易才湊齊來您這兒看病的錢”張學舟惆悵道:“您翻閱時能不能快一點點!”


    “你開口說話越多,打擾我耽擱的時間就越多!”


    任安然不急不慢開口,頓時止住了張學舟諸多吐槽現狀的心思,便是自己近期產生太清真術的異狀也沒法說下去。


    “你必須做到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心靈,才能將自己從束縛的心靈中釋放出來!”


    五分鍾過後,任安然合上張學舟的日記本。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雙目凝視著張學舟的眼睛。


    她從未見過張學舟這種心理疾病患者。


    不同於一般的心理疾病患者,張學舟做事很有條理,邏輯也很清楚。


    如果不是張學舟信誓旦旦自己得了病,久久禁錮在一個夢境中,任安然覺得張學舟就是一個正常人。


    在張學舟的身上,任安然看不到諸多病患者的歇斯底裏與瘋狂。


    相反,張學舟具備極高的修行慧心。


    這種修行慧心甚至讓一向自傲的任安然感受到了競爭力。


    調理要訣不可能有問題,也不可能導致張學舟病情越來越嚴重。


    這是極為少有的精神基礎秘術,雖然她瞎改了一個名字作為治療方案,但這絕對屬於一種奢侈的嚐試,不可能引發病患。


    若非她與宋鳳英之間有些關聯,任安然絕對不會做這種投資。


    投資很好,張學舟的發展也很好,唯一的問題是張學舟的病情似乎更為嚴重了,已經完全超出了任安然理解的範疇。


    任安然思索了十秒鍾,才有極為慎重的建議。


    “您說的似乎有點玄?”張學舟懵道:“您是說我自己不了解自己?如果我自己不了解自己,那誰更了解我,又有誰能指導了解我?”


    “我會給你推薦一個人”任安然道:“但能不能入他的門下,這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您的意思是說您治不了我的病,要給我推薦另外一位醫生?那醫生的門很難入嗎?收費很貴?我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張學舟連連發問。


    他的夢境最近變化極大,依任安然推薦人選的態度,對方似乎無法繼續治療他當下的精神分裂症狀。


    “他看病不收錢!”任安然搖頭道:“但是他很怕麻煩,你至少要到他家附近才行,你也不用太過於擔心當下的病情,如你這類人不治療也能安然活到三十餘歲才徹底發病,沒可能十七八歲就神智混亂了!”


    “您說個地址,我這就打車前去租房看病!”


    聽到自己病情還算穩定,治療的醫生看病也不收錢,張學舟頓時來了精神。


    他不怕地方遠,他就怕看病收費貴。


    若能接受免費治療,他能天天去醫生那兒看一次病。


    “他在西京滄瀾學府宣師樓二棟六層”任安然笑道:“那地方隻有學府教授和教授的一些學生擁有進入權,所以……”


    “所以我需要偷偷潛入宣師樓找人?”


    任安然賣了個關子,張學舟不免發聲疑問。


    他抓了抓口袋裏剩下的八百塊,心中隱隱有些不妙。


    宣師樓的醫生治病不收費,但任安然收錢向來很自然,若再問他要個千兒八百的,張學舟也得認命。


    他微微有些心疼,盡量轉移著話題希望有另外的答案時,張學舟隻覺到手的錢焐熱沒三天就要送出去。


    “你隻能光明正大走進去”任安然搖頭道:“否則你當天就會被移交到巡查司接受調查!”


    “進個樓都要判刑?”


    “差不多!”


    任安然點點頭,又用手指托了托金絲邊眼鏡架。


    這讓張學舟一顆心墜落到了穀底,他抿了抿嘴問了一句。


    “您有什麽方法讓我去治病?難道您有特殊關係,可以親自帶我前去?”


    張學舟想想看病十分鍾收費一千塊的任安然,又計算了一下溯東市到西京市的距離,再大致盤算了一下時間,張學舟覺得自己沒法承受購買任安然時間的代價。


    “我倒是有些特殊關係,但我討厭見到他,所以你隻能自己去”任安然道。


    “我沒特殊關係,我去宣師樓就會被抓,我……您是不是覺得我的病沒法治療,一直收我的錢拖延,等到現在才尋思方法推脫?”


    張學舟尋思了一番,腦袋中的念頭調轉了過來。


    “治療無效我可是要取迴診金的,你不退錢我就報案!”


    張學舟摸了摸腕帶手表,他這個手表沒什麽太多的功能,但具備緊急唿叫的功能,可以快速定位唿叫當地巡查司報案。


    若任安然說不出個之所以然來,張學舟覺得自己就要將腕帶手表的緊急唿叫功能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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