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


    “變強!”


    “胳膊粗壯起來!”


    念念有詞中,張學舟沒感覺出自己身上有什麽變化。


    直到放學,他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他一時不免大失所望,一時又決定睡過去後再瞅瞅,看看氣血丹的效果。


    沒可能他在夢境中獲得了入境種子,又獲得了太清真術的修行,氣血丹的效果就發揮不出半絲作用。


    如果沒有效果,張學舟覺得有可能是氣血丹過了藥效的保質期。


    在夢境的世界中,人們對保質期沒什麽概念,即便是肉幹發黴也洗洗照樣煮了吃。


    張學舟覺得李椒給了他一顆過期的氣血丹,效果甚微,導致沒法影響到他的身體。


    “我的妄念果然越來越深了,我居然指望做夢將自己變得強壯!”


    張學舟不免有些懷疑自己的精神分裂症狀愈加嚴重。


    “或許太清真術隻是誤打誤撞形成的?”


    “畢竟我學了任醫生的調理要訣,說不定做夢的時候依照調理要訣瞎編了一套能修煉出能耐的東西!”


    “但這麽說……我是個天才?”


    張學舟一想到自己做夢都能引導出某種修煉學說,他覺得不可思議時,不免認為自己的天賦點在了精神分裂上。


    他看過不少名人傳記,諸多名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瘋病,和正常人的行為模式有較為明顯的差異。


    “但萬一沒有名人的命,卻得了名人的病!”


    思維陷入懷疑與自省的矛盾中時,張學舟覺得自己的病又重了幾分。


    他緊緊抓著兜裏的電子錢包,隻覺張衛盟發稿費的頻率應該再快一點。


    隻有具備了足夠的錢財,他才能去陽光心理醫生診所釋疑。


    欠缺溝通的親密朋友,又屬於獨居,張學舟覺得自己胡思亂想太多必然會發病。


    “等等,我練的這個太清真術到底算不算數?這不會是我夢境中的幻覺影響到現實了吧?”


    張學舟胡思亂想一番。


    他正欲一拳打向自己的鼻子,看看流鼻血後能不能依靠太清真術鎮壓,但轉而又發覺這是一種自殘的危險念頭。


    “鎮定,我一定要鎮定!”


    張學舟注目向自身,隻覺身體上隱隱約約有黑氣騰升,有了任安然提及的發病征兆。


    這讓他迅速伸手在口袋裏摸了一陣,隨即哆哆嗦嗦取出了從任安然那兒購買的氟安定。


    三枚藥片吞下腹肚,張學舟頓時覺得精神好了不少,視線中的黑氣也消退得幹幹淨淨。


    “我發病了,怪不得一直在胡思亂想!”


    張學舟最終定了答案。


    他腦袋混混沌沌,身體微微有些搖晃,一步三搖迴了老破小的學區房。


    晚餐有些隨意。


    學習自然是被耽擱了。


    張學舟不斷翻動著手勢,嘴中喃喃低念時,太清真術釋放不斷。


    隻要沒有醫療輸出,他在太清真術上的損耗非常小。


    近乎一個小時後,張學舟才感覺到了精神和體力的空虛。


    他眼皮眨了眨,少有的提前入睡了下去。


    張學舟隻覺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他眼皮才有睜開。


    九尺道觀中,太陽的微光已經照耀著這片道觀。


    透過窗口的光芒,張學舟費力支起身體,他隻覺身體無處不在酸痛。


    “果然是過期藥!”


    張學舟抬起雙手,隻見雙手一片通紅,等到他揭開衣衫,呈現在他肌體上同樣都是一片熏紅的色彩。


    隻是短短的一夜,他仿若變了個人種。


    “這似乎讓我中毒了?難道李椒給我吃了一顆毒藥,而後需要我動用太清真術鎮壓?他這是嫌我修行條件不足麽?”


    現實中沒有受創的狀態供給實驗,但在夢中,張學舟隨即找到了實驗太清真術的實驗體。


    他嘴中微微念動,入境種子在經脈中按規律遊走時,一點白光頓時呈現在他中指上。


    等到張學舟將中指印在額頭中央,他渾身的通紅頓時緩緩消退。


    酸疼感在迅速消退,但殘留在肌膚上的火辣感卻顯了出來。


    張學舟隻覺倒了大黴。


    他搖了搖脖頸,咯吱咯吱的聲響頓時連聲響成片。


    等到他從床上起身,這才發覺身體的異樣。


    雖然身體依舊有各種不適,但張學舟覺察到了走路的輕靈。


    他伸手一抓,睡房中的一個小茶幾被他隨手舉起。


    “力氣真增長了?”


    從懷疑李椒的氣血丹有各種問題到實際驗證,時間很短,但是驗證的結果卻很真實。


    放在昨天,張學舟絕對難於輕鬆單手抓起一張茶幾。


    他的力量確實增強了。


    甚至於他體質也有改善,全然沒了以往虛弱無力的模樣。


    若此時趕路迴張家莊,他絕對不是走十幾裏山路就要喘息的病嬌狀態。


    一枚氣血丹幾乎蓋晗了造化之功,遠勝過張重等人多年來省食給張學舟喂食的那些肉幹。


    “氣血丹真乃神奇之物!”


    張學舟轉念。


    他覺得氣血丹和氟安定幾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雖然這兩種藥都有損傷之處,但帶給他的好處要遠勝壞處。


    “可惜了這一片匯聚入境者的寶地,應該沒法繼續行騙下去了!”


    借助了空虛道人謅不歸學生的名頭,張學舟覺得這短短三天幾乎有自己十餘年都不曾擁有的收獲。


    但時間也將近到他離開的時候了。


    張學舟推開九尺道觀的木門。


    九尺坡下的遠遠之處,他已經看到了三個身影。


    兩個身影依稀屬於他的父母,另外則是兩人抬著的一頭山豬。


    作為老獵手,張重和有容氏的判斷相當準確,也狩獵到了難得的獵物,不亞於村莊中狩獵團集體出動的戰果。


    但拜師什麽的直接免了。


    謅不歸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攤上自己在九尺道觀幹的事情,張學舟覺得拜師無望。


    但凡被謅不歸發覺真實,他不被打死就算是命大。


    短短數天的認知,張學舟很清楚修煉者力量與普通人的差異。


    即便謅不歸隻是個煉丹治病的修煉者,那也並非他們所能頑抗的存在,但凡交惡有九成九的幾率輸。


    張學舟看了一眼九尺道觀,又將自己的一些生活痕跡清除,換迴了自己那套清洗過的衣裳,這才一溜煙鑽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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