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產作物基因時代來臨,底層人類脫離了饑餓,也帶來了人口的大爆發。


    龐大數量的人口讓社會再難像過往那樣運轉。


    赤色聯盟國進入了化學製劑的大規模工藝流程,諸多治病的藥物都是通過化學反應批量製作,古法製藥、治病等方式被逐步取代。


    這並非古法製藥看病等方式看不好病,而是這種方式難於供應巨量的人口生病需求。


    數十年不斷的變化,諸多傳統醫生不斷退出行業,隻有藥膳養生等觀念依舊存留,依舊還能窺探到過往的一絲景象。


    無數人湧入了新的醫藥行業,傳統則是在不斷淡忘,如張學舟這種拿藥草製藥者極為稀少。


    或許是因為此前缺乏光亮,又或許是鍾讓並未專精於藥草方麵,張學舟餘光掃過,隻見這片蛇窟末端處長了成片的植物。


    這不是一株兩株,而是成片成片。


    或許是秦蒙秘石的影響,又或是火流星可能帶來的特殊,這種暗無光亮的地下之處長出了適應環境生存的植物。


    不管這些植物屬於什麽品類,也不論這些植物有沒有藥性,但凡在靈氣之地生長,這些植物或多或少都吸納地氣成才。


    這就宛如燃燈道人所捕獲的靈魚,明明是一樣的魚種,但通過某些造化而變得不同,服用後也有了大藥一般的裨益。


    環境的因素影響巨大,這也是陰陽家尋藥找藥辨別的方式。


    張學舟沒法弄走秦蒙秘石,他眼睛一轉,而後已經在蛇的糞便中扒拉那片植株。


    “似乎有點像是黃精?”


    諸多植株莖稈低矮,幾乎看不到葉片,但這些植株在地下生根發達,莖塊也極為厚實。


    張學舟扯了一株,隻覺根係如網,最長的根須近兩米長,又有手掌大小的硬實莖塊。


    他指甲用力劃過莖塊,又摘了防毒麵罩,拿著劃破處湊近鼻子嗅了嗅。


    陌生中帶點熟悉的氣味感湧入鼻腔,張學舟對這種植株入藥的確定性大增。


    他看向腳底下成片的植株,又尋思著其他通道洞穴深處,隻覺蛇窟中已經孕育出了一片藥園。


    若能摘取這些植株,又辨別清楚藥性,這無疑會是一個寶庫。


    張學舟當下所能采購的藥材都源於各大藥店,這些藥店的藥材並非野采而來,而是通過人工成片種植。


    他的丹藥也止步於鍛靈丹,不論怎麽搭配都難於更進一步。


    而在當下,張學舟眼睛發光,隻覺找到了提升丹藥的寶地。


    不說人工種植藥和野生藥生長環境的不同,哪怕彼此成長的年份也存在巨大差異性。


    以張學舟當下的判斷,他覺得手中判斷歸屬黃精的植株很可能成長了數十年甚至更長久時間。


    哪怕長在深山老林中,這類藥材也稱得上是老藥。


    而伴隨靈氣生長,這種藥材已經踏入了大藥的範疇,藥效更勝老藥數倍,甚至具備更為獨特的作用。


    “該死,沒法破壞,張委員,你那兒有炸藥或者重武器嗎?”


    張學舟小心翼翼拔了三株藥草,附近琢磨秦蒙秘石的鍾讓則是有幾許焦躁,諸多手段用盡後也難於破壞連根生長的鍾乳石筍。


    “沒!”


    張學舟連連擺手。


    他揚了揚手臂上的無限槍,又摸了摸後背的無限刀。


    無限槍是數年前設計,專用於狩獵異獸所使用,麵對兇獸完全沒作用。


    無限刀則是類似小型法寶,依托張學舟控製魂玉而實現飛縱與切割,作用類似王郝然的‘武鳴’,適合長遠距離操控打擊,弊端同樣明顯,那便是威能較弱,隻能針對弱點進行打擊。


    除了這兩樣,張學舟身無長物,他當下甚至少有動用這兩把武具,更多是使用威懾能力進行針對。


    想在張學舟身上掏點什麽出來無疑很困難。


    簡單迴應過後,鍾讓顯然很喪氣。


    “那我們必須走了”鍾讓沮喪道:“如果蛇王迴來了,這地方沒可能逃出去!”


    “我聽說隻要在秦蒙秘石外塗抹厚實,這種秘石就發揮不了作用,鍾委員何不嚐試一下”張學舟道。


    “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說?”


    鍾讓剛剛疑惑一聲,而後迅速就反應了過來。


    他也不管有用還是沒用,直接暴力抓了數條體型較長的蟒蛇過來一通放血,將這顆體型龐大的鍾乳石塗得鮮紅。


    一番操作後,他也不管髒汙,將地上那些灰的、白的、黑的蛇糞便一番抹。


    在無法破壞又帶不走秦蒙秘石的情況下,遮掩顯然是唯一的選擇。


    “恢複效果在削弱!”


    鍾讓不僅僅自身能感受秦蒙秘石帶來的效果,他剛剛取血的蛇同樣有傷口。


    眼見這些被打到半死不活的蟒蛇蜷縮在地上抽搐,而沒有此前那三條異蛇恢複傷勢的景象,鍾讓心中不免一喜。


    隻要遮掩有效,他接下來就要靠運氣賭一賭蛇王是否會做清潔,又是否依舊能在黑暗中發現秦蒙秘石,又或與兇獸群爆發衝突後的傷勢難於愈合等。


    但凡實現其中一種可能,這或許就會給予他重入蛇窟獲取秦蒙秘石的機會。


    “再美好之物塗抹了屎尿,這大概率會被忽視過去,蛇窟外蛇血蛇屍穢物諸多,這些塗抹沾糞便的蛇血會進一步迷失蛇王的判斷力,甚至有可能讓它惡心,隻要蛇王的智慧不像人類這樣多疑……”


    鍾讓低低念念。


    作為第六序列者,鍾讓幹活的效率極高,甚至沒有讓張學舟插一絲手,單人迅速完成了這樁事。


    相較於此前的沮喪心情,他此時顯然舒坦不了不少。


    如果說此前沒有可能,當下的操作至少帶來了一些希望。


    “你哪來的這種消息”鍾讓道:“我第一次見到秦蒙秘石,腦袋裏根本沒想過反向塗抹這種事!”


    “以前在秦蒙碰過周委員,他曾經對我說過這些事!”


    “周信?”


    “對!”


    張學舟迴答極為迅速,消息的源頭更是穩定而又可靠,鍾讓隻覺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再度增添了一成。


    他看著在短時間內盡可能快密封的秦蒙秘石,隻覺一切已經做到了當下的極限。


    接下來便是等待,看看與兇獸爭鋒受創的蛇王迴蛇窟後是否依舊能找到秦蒙秘石,又或是頭腦簡單誤判被人偷了家,從而與兇獸群體爆發更嚴重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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