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疆域難於定性的區域,這兒人跡罕見,隻剩下一些小型部落生存。


    這些部落人數稀少,與外界也缺乏交流和溝通,生存極為蠻荒原始,文明的發展程度要遠遜於西牛賀州。


    簡單的窩棚遮擋著風雨,又有小心翼翼保存的火種維持著部落文明的發展,寥寥數十人的部落看上去更像一個小型家族。


    “我就說我們那邊發展才是真的好,這越往東邊越落後,連個吃飯的地方都很難找!”


    濕公佛子尋覓到了這種小型部落,一番毆打後,這些部落人被他拿蔓藤鎖在了一旁,他又殺了兩頭羊,借助這兒的火種燒烤著羊肉。


    瞅了一眼那些依舊在憤怒叫罵的部落人後,濕公佛子聳聳肩,示意這兒想吃點東西得自己動手。


    “說的是”張學舟隨意點頭同意道:“可惜他們的語言太難懂了,若能問問他們,說不定我們能找個有馬的部落!”


    “這群該死的部落人整天就知道養這些岩羊,連兩匹馬都找不出,確實是讓人失望”濕公佛子點頭道:“但你別急,找到他們這些人就很容易找到另外的人!”


    “你懂他們的語言?”張學舟奇道。


    “他們的語言最簡單!”


    濕公佛子拿了一塊石頭,又在上麵塗抹,而後畫了一匹馬。


    他將石頭丟在眾多部落人麵前,又指了指自己。


    “找到這個石頭上的東西,我就解開蔓藤放了你們”濕公佛子朝著眾部落人叫了一聲又比劃手勢威脅道:“否則我會吃光你們的羊!”


    “這也行?”


    “肯定行,對付這種頭腦簡單的部落就得這麽幹!”


    等到再次惡狠狠朝著這些部落人一陣咆哮,濕公佛子才繼續烤羊肉。


    “等咱們吃飽了,這些人應該就會指路了!”


    濕公佛子的猜測倒也沒錯。


    等到張學舟將烤得半生不熟的羊肉吞了一些,濕公佛子已經再次和這些部落人交涉,又將此前畫了馬的石頭拿了迴來。


    石頭上較之此前多了幾根線條,濕公佛子指了指線條。


    “這是山,這是方向,這應該是距離,離咱們不算太遠”濕公佛子道。


    “我喜歡爬山!”


    張學舟點頭應下,這讓濕公佛子啞然。


    平地區域的張學舟飛騰不如走路,但在翻山越嶺時,張學舟這麽跳著飛一飛,能勝出其他人爬山涉水奔波大半天。


    “去你的流沙怪,去你的狂風妖!”


    想到死在流沙堆裏的千裏雪,又有喪命在狂風妖爪下的千裏紅,濕公佛子再想想靠著雙腿奔波跋涉的長途之旅,他不免也是悶悶叫罵了一聲。


    如果沒有紫金紅葫蘆給予的大機緣,他覺得這趟東行堪稱受罪。


    簡單的收拾,濕公佛子按著這幫部落人指引飛速奔行了起來,張學舟則是在後方悠悠行進。


    兩人速度不一致,但濕公佛子並沒有絲毫擔心,因為他需要穿越山嶺,而張學舟則是直接橫渡而過,隻要方向一致,兩人怎麽都不會丟。


    “我討厭風,我討厭雪!”


    奔向了高山地帶,氣候也全然變了另外的模樣,濕風、冰雨、如同細沙的雪時不時從某處就刮了出來。


    這是並不適合居住人的區域,但為了躲避猛獸妖獸,這又是一些人追尋的安全之地。


    濕公佛子需要尋覓的牧馬人部落就居住在這些雪山群山之中。


    他口中時不時咒罵,又擰幹著滴水的外衣。


    偶爾時,濕公佛子又向上觀望了一眼,試圖尋覓張學舟的蹤跡,也想看看對方是如何在這種惡劣環境的高空中穿梭飛行。


    但他向上沒看到張學舟的蹤影,向後也沒看到張學舟,而向前則是根本看不到。


    “喂,東方朔!”


    翻山越嶺許久,濕公佛子隻見遠遠的風雪中有人影迎著風來迴飄飄蕩蕩前行。


    這讓他大唿一聲,又使勁招了招手。


    “飛不動了就一起走啊,這個地方的風雪太大了啊!”


    濕公佛子大唿,腿腳不免還加快了數分。


    缺乏足夠的禦寒衣物,又並非練武的身軀,濕公佛子覺得張學舟再通曉飛縱也承受不住這種刺骨寒風與冰雪雨水的混合物,此時行進得應該是非常艱難了。


    見到遠處的人影迴頭張望,濕公佛子脫了那套擰了一次又一次的濕噠噠外套,又揚起外套不斷轉圈,爭取讓張學舟瞧見風雪中的自己。


    “不要動,等我過來背著你跑!”


    見到人影立在風雪中止步,濕公佛子不免大唿。


    他不怕張學舟處境好,他就怕張學舟處境艱難,一不小心丟了性命,這會讓他在昆侖聖地的一切打水漂。


    在這種需求下,別說他背著張學舟跑,就算是‘公主抱’奔行都沒問題。


    “喂,你身體是不是凍僵了?”


    不斷靠近,濕公佛子才發現前方的人影身上落滿了雪花,幾乎將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我就說你不要仗著自己會飛圖省事,和我一起慢慢爬山穿行也行!”


    濕公佛子嘟囔一聲,靠近人影後拍了拍對方,他伸手迅速一撈,隻覺手掌一片冰涼。


    “你身體扛不住就吃一顆血精,這東西鼓蕩氣血暖和身體還不錯!”


    從脫下的衣袍中取了一枚血精出來,濕公佛子對著腦袋部位摸了摸,隨後將血精塞了進去。


    風雪劈劈啪啪砸落,遮眼時又有寒風唿嘯亂吹,他塞完血精後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扛起人就走。


    但不斷行進,濕公佛子隻覺身體也愈加冰寒了起來。


    一顆血精被他取出塞到嘴裏,身體溫和不過片刻又消退了下去。


    “這冷的有點不正常,東方朔,你說是不是?”


    濕公佛子念上一聲,又迴頭看了一眼。


    在他的身上,此時哪有什麽東方朔。


    濕公佛子隻見背上人影穿著一襲白衣,又有如同白雪一般的長發。


    見到濕公佛子迴頭,那人影嘴裏一口寒氣吐出,徹骨的冰寒頓時湧上了濕公佛子心頭。


    “你……你……你是……”


    他嘴巴張了張,臉上帶著愕然與難於置信,身體在短短時間迅速僵硬,而後被一片堅冰覆蓋了上去,仿若一隻封在琥珀中的甲蟲。


    “真是罕見幹淨又好看的健壯人兒,這應該就是女神給我昭示明言的婚配呢!”


    幽幽的聲音飄飄蕩蕩,又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口氣吐出,濕公佛子身上的堅冰不免又厚實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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