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禮,你太小看國民黨了,這些一個個的革命元勳,就是因為有他們存在,所以才能以施行中央集權。你難道不知道國民黨此次國會選舉大獲全勝,克日將北上推行責任內閣製嗎?到時候中央的大權就是這些內閣部長所掌握了,這些部長背後可不是一股勢力,到時候必然會亂成一團。”袁世凱對袁肅的話感到很失望,說這番話時的語氣明顯不好了。


    “小侄明白叔父的意思,這些革命黨出身的政治活動家,一個個都是抱著不同的政治野心,說到底他們都是想要借機分一杯羹,而且這杯羹還不能是隨隨便便打發的那種。但是換一句話說,這些人之所以想要爭奪政治權力,是因為他們現在手裏沒有實權,既然如此,叔父又何必害怕他們呢?”袁肅語氣一絲不苟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似乎並不在理。”袁世凱眯著眼睛說道。


    “叔父,國民黨是由同盟會改組而來,而當年同盟會是由三個革命組織合並而成。大革命時同盟會就不是一個牢靠的組織,前陣子在上海還發生光複會領袖遭到青幫刺殺之事,由此可見即便改組了國民黨,這個黨內部也是四分五裂。”袁肅進一步說道。


    “可是他畢竟是一個黨,現在在國會裏還占了一半的席位。”袁世凱強調的說道。


    “確實如此,正因為國民黨內部四分五裂,但表麵上還能堅定不移的維持一個整體,所以才意味著國民黨是可以利用的。至於國會選舉大獲全勝也並非想象中的那樣真正大獲全勝。小侄專門研究過國會選舉,眾議院五百九十六席,國民黨隻占了兩百六十九席,參議院兩百七十三席,國民黨僅占一百二十三席,無論是眾議院還是參議院,國民黨實際都沒有過半,相反僅僅是獲得微弱優勢。”袁肅掏家底的說道,這些數據都是他最近翻查所得到的。


    就目前國會議員的情況來看,黨派根本不是確立政治意見的根本所在,有些議員甚至一連參加了十多個黨派,比如大商業家張謇,其前前後後一共加入了十一個政黨。


    在中華民國剛剛成立的初期,政黨政治根本還沒有形成成熟的思路,完全不能像後世那樣來比較現階段的政黨。可以說此次國會選舉的參政黨當中,陣營是十分鮮明的,不是“擁袁”就是“倒袁”,而進步黨、統一黨、共和黨及其他小黨派幾乎都是由袁世凱一手扶植起來,甚至連不少國民黨籍的議員都是以袁世凱馬首是瞻。


    換句話說,國民黨在國會的席位連一半都占不到,相反“擁袁”的政黨卻占了一大半。


    而按照國會製度,任何需要經過國會投票通過的法案都需要超過三分之二的票數方才通過,遇到個別幾個嚴重的法案,更是需要全票通過才能實現。


    “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清楚,但是國會這種東西在我們中國才剛剛推行,裏麵的那些議員大多是沽名釣譽之輩。之前同盟會最是能夠背後搗鼓,今日國民黨能占去一半的席位,免不了會由內而外的搗亂,豈有不妨之理。”袁世凱語氣著重又篤定的說道。


    “妨礙是有,所以不得不防。可叔父試想,北京是咱們北洋的大本營所在,若是在北京都撐不住場麵,那今後咱們北洋的威信如何立足?與其讓國民黨在鞭長莫及的南方搞小動作,還不如引聚至京城,眼皮子底下盯梢著,一有風吹草動便能及時處置。”袁肅說道。


    “就隻怕引虎入室。”


    “叔父之言不差,但是宋教仁不是虎。”


    袁世凱微微怔了怔,很是認真的打量了眼前這位侄子,在他看來袁肅之前所說的許多話當中,大部分是沒有水平的想當然之言論,不過偏偏有一些話是非常精準的一點就破。就好比“不計手段推行中央集權”,也好比這句“宋教仁不是虎”。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弄清楚宋教仁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自己曾經多次派人私底下給宋教仁送錢送物,可每次對方都是堅決迴拒。再加上宋教仁之前在江浙一帶的遊說演講,每每都是針對北洋政府專製霸道,又堅定不移的推銷所謂的政黨政治、內閣責任製。這一切都是與他權力利益作對,真若讓此人進京組閣,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可經過袁肅剛才所說的說,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憑什麽要去害怕一個書生!


    他手握北洋重兵,在外有國際列強的支持,在內又有北洋政治集團的擁戴,區區一個鬆散的國民黨就像趁機挑戰自己,實在是自不量力。


    “你說的如此振振有詞,那麽你是如何看待宋教仁這個人呢?”沉默了片刻之後,袁世凱忽然很想聽聽袁肅的看法。雖然他很清楚自己這個侄子初出茅廬,或許在治理地方事務上有一些能耐,但對於政治顯然還是欠缺成熟。不過有時候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未嚐不是一個新的啟發方向。


    第46章,集權之見


    “剛才叔父在看的書不是正是宋教仁所著《間島問題》一書嗎?宋教仁能寫出這樣一本書,由此可見他不僅是一個學者,更是一個堅定不移的愛國者。雖然小侄從未與其人打過交道,但是此人過去幾年所做所為,完全可以看得出是一位真正的實幹家。小侄主張務實主義,與這位宋教仁先生可謂不謀而合。”


    “愛國者,南方那些惹是生非的人都口口聲聲自稱是愛國者,若真正愛國,那就應該老老實實才是。”袁世凱頗有介懷的說道。


    “叔父,相比之下您應該比我更了解宋教仁才是。不過即便如此,小侄也還是有一些個人之見,隻希望叔父不要見笑才是。”袁肅又說道。


    “說說。”


    “小侄認為當下若要解決國民黨的問題,可分為上中下三策。”


    “是嗎?”袁世凱忽然笑了起來,他總覺得袁肅是在故意學著古人的把戲來故弄玄虛。


    “上策是與宋教仁合作,集北洋之實權與國民黨之民望,共同促成中央集權之實現;中策是假意與宋教仁合作,先穩定民心與輿論,再獨以北洋之力一匡天下,建立集權;至於下策,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武力鏟除所有隱患,從而達到大總統x獨裁之製。”袁肅說這番話是特意經過一番醞釀,這才敢如此直言不諱。


    “什麽!”袁世凱悍然色變,幾欲激動的站起身來,不過最終還是克製了情緒。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心中不禁對袁肅的看法全然改變,之前的話隻能說是中規中矩,可剛才提出的上中下三策竟是有一種未卜先知的意味,可哪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有的見識?


    “叔父請息怒,小侄也是希望能幫叔父分憂罷了。我中華民國立足未穩,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不能有任何草率和遲疑,正因為如此,非常之事當行非常之策,隻有獨裁專權才能避免種種不必要的內部消耗,盡快扶正國家的發展道路。在這一點上,小侄是千百個支持。”


    “你當真如此認為?”袁世凱威嚴的問道。


    “一點不假,所謂中央集權的前提就得有一個代表中央的強權者。南方那些官僚士紳、政客黨首都隻是一些抱著空手套白狼的心理,放眼宇內也隻有叔父您才是真正可以攬權的人物。無論上中下取哪一策,最終的結果都必須是叔父您執掌大權,所變的無非是執權的過程和方式罷了。”袁肅字正腔圓的說道,一點也看不出說話中的破綻。


    袁世凱隻是微微的頷首,甚至頷首的動作都不是很容易能看的出來。單從袁肅的這番解釋上確實不容易聽懂內裏的涵義,不過以他的老謀深算自然還是猜出了一個大概,所謂上中下三策無非就是願意不願意耍手段,宋教仁再怎麽強硬也是一個書生,隻要能放下一下架子陪著地方耗下去、磨下去,宋教仁終究是成不了氣候。


    當然,如果有諸多擔心和憂慮,那索性就采取下策,正所謂眼不見為淨。隻是之所以被稱為“下策”,這其中肯定是要承擔很多風險。


    他可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再蠢也不至於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考慮到這一點,他不得不再次感歎袁肅這個年輕人,看著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竟然能臉不改色的提出這樣一道兇狠的策略,對方要麽是料定自己不會選這一條,要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倘使是後者的話,那這個年輕人可決計不能小視!


    “嗬嗬,克禮啊,你這些想法可圈可點,不過……有些話你我單獨說說就算,萬萬不可泄露到外麵去,你可知道嗎?”


    “叔父放心,這一點小侄自然是有分寸的。”


    “結合你之前所說的,國民黨在國會的席位也不過爾爾,犯不著為這件事大傷腦筋。既然如此,那完全可以跟國民黨那邊好好談,慢慢談,爭取大家都能各退一步,各取所需嘛。”袁世凱說這番話時語氣很客氣。


    袁肅聽得出來,也十分明白袁世凱隻是當著自己的麵隨口說說,所謂各退一步根本不可能實現。倘若袁世凱和宋教仁真能各退一步,中華民國早就繁榮昌盛了。這句話的最終意思,還是要逼著宋教仁退兩步,北洋的地位和權力是絕不容動搖分毫的。


    事實上,他現在身為北洋軍人,同樣讚成這一點,隻是到底還是要仔細處理宋教仁的關係。既然他此時此刻有機會與大總統麵談,那就要盡可能避免曆史上發生的悲劇。


    “叔父所言極是。小侄聽說開春三月宋教仁就會北上組閣,叔父完全可以一表誠心,派人前往上海迎接宋教仁,不僅可以消除外界的非議,更能讓宋教仁本人和國民黨內部少了一些戒備。當然,這些都是小侄的個人之見,一切還得由叔父定奪。”袁肅很小心的建議道。


    “此事還需再議。”袁世凱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他今天隻是隨便與袁肅談一談,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試探這位侄子在政治立場上的用意,關於國家大事自然不能因為一個年輕晚輩的建議就不再經過深思熟慮。


    到目前為止,他對袁肅還是很滿意,尤其是對方堅定不移的推崇中央集權和“獨裁x政治”一說,而且這個侄子又奉行務實主義,當真是難能可貴。在這一點上,他覺得日後倒是可以好好培養一下袁肅,畢竟是袁氏宗親,有袁氏子弟來拱衛袁家權益不失是一件好事。


    之後二人又隨便閑聊了一陣,夜色已深,袁肅這才告辭離去。


    出了書房往住宿的廂房走去的路上,袁肅心中反而有幾分忐忑起來,他先前故意說了很多的話,無非是希望得到袁世凱的欣賞,同時也盡可能改變中國的曆史。可是現在想起來,自己若說的太多,會不會禍從口出呢?


    不僅如此,他現在也開始擔心能夠改變中國的命運,這一晚的談話難道可以確保宋教仁不會被遇刺?可曆史上宋教仁遇刺案一直疑點重重,未必就是袁世凱主使,也未必是傳言中的趙秉鈞、陳其美等人,或許就是幾個小人物擅自行動製造了這場慘案。


    他暗暗歎了一口氣,自己現在有再多的擔心都沒用,不在其位無權過問其政,曆史滾滾的車輪未必就能螳臂當車!一切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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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島是韓國人對圖們江以北,海蘭江以南的中國延邊領土的單方麵稱唿,包括延吉、汪清、和龍、琿春四縣市。偽滿洲國曾在這一地區設立間島省,省會是龍井。間島是中國固有領土,現隸屬於中國吉林省延邊朝鮮族自治州。清末韓日單方麵挑起領土主權爭議,1909年9月4日中日雙方代表在北京簽訂《圖們江中韓界務條款》,韓國方麵又稱“間島協約”,確定間島為中國領土。當前各國政府,包括朝鮮和韓國都承認間島是中國領土。】


    第47章,南下上海


    正月初十,袁肅乘上京奉線的一列火車返迴灤州,袁世凱並沒有到場相送,不過卻囑咐袁克定代為送別。對此袁克定雖然多少有些不情願,可一來父命難違,二來也權當跟袁肅這位堂兄弟打好關係,於是還是擺出殷勤的樣子,一直看著袁肅的火車遠去後才打道迴府。


    來的時候袁肅帶了許多見麵禮,然而迴去的時候也帶走不少迴禮。


    袁世凱聽說袁肅前陣子為賑災,把當初他贈送的左輪手槍拍賣了,旋即又贈送了其一支象牙柄的白朗寧手槍。在初十這天從總統府出來之前,他又贈送了一些精致的禮品,諸如小巧的古玩,又比如一些金玉飾品等等。


    這些珍玩大多是外國時節或者下屬饋贈,而袁世凱向來出手大方,以前在泹上村賦閑時但凡有京津一帶的客人到訪,都會贈送一些非常稀罕的寶貝。


    袁肅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傳言中的這些大方,這位大總統叔父對外人尚且如此,更遑論對自己這個族親?不過正因為滿載而歸,反而讓他感到有一些不好意思,自己來時所帶的見麵禮比起自己所帶走的這些珍玩,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總的來說,此次進京的目的算是達成了,不僅借著家宴融入了袁氏大家族,更是在國府宴會上向北洋集團的各路人士證實了“皇親國戚”的身份。對於袁肅而言,他現在就是老老實實的搞好自己地頭的發展,表麵上或者在一些實際事情上要表現出對袁世凱的忠心,借著大總統是叔父的關係,盡快成為北洋重臣。


    兩天後的淩晨,火車到達灤州站,陳文年、趙山河、孫德盛三人熬夜帶隊迎接。


    下了火車之後,袁肅與一行人一起出站往旅部大院走去,一路上跟所有人講了講自己在京城所見所聞。迴到營樓會議室,他立刻把帶迴來的禮品分給了眾人,一個乾隆時期的玉雕鼻煙盒給了陳文年,一支黃金鋼筆送給了趙山河,一對玉鎮紙給了孫德盛,另外的七七八八珍玩大部分都送給旅部的軍官,也留下了一些東西迴贈給王磷同以及二團、三團、山海關關防團的團長們。


    此時尚是淩晨三點鍾,袁肅深知眾人為了迎接一直沒休息,他沒有耽誤太久,隻是花了十幾分鍾聽取了自己不在灤州這段時間的工作匯報。


    目前主要要匯報的內容隻有幾項,其一是全軍整訓將會在月底結束,目前旅部正在籌備典禮儀式和挑選訓練期間表現優異者;其二是北方發展銀行、肅業保險公司兩個單位都已經完成籌備,預定元宵節正式掛牌開業,就差袁肅簽字確認下來;其三是雷諾森所代表的英國方麵業已把第二批饋贈物資送到,投資唐海到昌黎海岸線的英商擴大了規模,這幾日會陸續成立新的發展公司。


    處理好這件事,袁肅便讓眾人迴去休息,他也返迴宿舍洗漱休息去了。


    盡管初一到初十這幾天袁肅都不在灤州,不過當他返迴灤州的消息一經傳開之後,灤州本地的士紳乃至其他縣城的官僚們,立刻成群結隊的前來拜年道賀,並且邀請袁肅出席各式各樣的宴會。他此次去了一趟北京,就如同鍍過金身一般,不僅將之前大總統與自己有隔閡的謠言一掃而空,同時更是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北洋集團嫡係一份子,身份地位自然大有提高。


    袁肅自然不可能一一都答應,不過對於所有到訪拜年道賀、邀請家宴的士紳官僚,他都很客氣也很熱情的接待,喝茶閑聊,然後盡可能安排時間,即便時間不充裕也會說屆時派人登門代為祝賀。


    於是在接下來的七八天時間裏,袁肅主要就是應酬轄區各地官僚,幾乎每天都會出席一個人家的宴席。不單單是在灤州本地,但凡轄區各縣都至少去過一趟。這些地方官紳階級的熱情自然是不能隨便辜負,他就是要在轄區內建立一種親善的形象。


    當然,除了應酬之外,袁肅也會抽空處理公務。比如肅業硫磺廠、肅業保險公司、肅業股份有限公司的經營情況,北方發展銀行的運營情況,以及與英國人合作在唐海、昌黎、山海關等地展開的投資項目等等。


    元宵節這天,他還專門撥款在灤州火車站外小廣場燃放煙花爆竹,仿照南方舉辦一些官辦的燈會。雖然這些活動大部分都是公款支出,但也是為了給春節畫上一個圓圓滿滿的句號。


    到了二月底,袁肅還專門出席了第一混成旅整訓結束典禮,先是在灤州,後又分別趕往了昌黎縣、唐海縣。在典禮上,他親自點出了整訓期間表現優異的士兵和軍官,按照優異的程度以及個人操行評定的結果,給予了不同的獎勵,有的是獎金,有的是升官,有的是破格提拔出任軍官。至於從士兵基層當中提拔出來的軍官,有一半留在原部任職,另外一半則調往山海關關防團任職。


    表麵上來看,留在原部自然要風光,畢竟山海關關防團不是北洋第二鎮的係統,而且又是剛剛經過大整改的情況。不過正是因為關防團現在急缺軍官,所以這些破格提拔起來的軍官調往關防團之後,很快便有機會獲得升遷。


    把道理都說的清清楚楚,這些被調任的基層軍官自然也沒有什麽怨言了。


    開春的天氣對北方來說顯得十分緩慢,即便是元宵節過後的那段時間,各地依然有冰天雪地的氣候發生。轉眼間到了三月份,天寒地凍猶在,早些時候還下了一場雨夾雪。然而即便是在惡劣的天氣,按照第一混成旅旅部的要求,在整訓結束之後麾下各團依然要堅持每天早上跑操,時時刻刻保持士兵的體能素質。


    到了三月六日這一天,北京總統府忽然發來一封電文。


    杜預拿著電文匆匆忙忙來到押房找袁肅,剛推開門就迫不及待的說道:“都督,北京來命令了,是大總統親自下的命令,讓都督你即日動身前往上海。”


    袁肅放下手中正在過目的公民保障局文件,擰著眉頭問道:“什麽,讓我去上海做什麽?”


    杜預一邊遞上電文,一邊補充的說道:“大總統說,讓你代表北京政府前往上海迎接什麽國民黨理事長什麽宋教仁,迎接他來北京組織內閣。”


    聽到這裏,袁肅頓時振作起來,快速的接過電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正如杜預所說的那樣,自己的大總統叔父十分鄭重的下令,委任其擔任迎接宋教仁的北方代表儀仗官,甚至還特別囑咐一定要將迎接的儀式辦得有聲有色,越高調越好。不僅如此,國府還將會在三日內下撥十萬元的迎接活動經費。


    “十萬元的活動經費,嘖嘖嘖,山海關賑災時才撥了七萬元,國府這是打的什麽算盤?”袁肅忍不住咂舌歎息的說道。


    讓他感到驚奇的自然不僅僅是這十萬元的活動經費,更重要的是大總統叔父怎麽忽然想通了要去迎接宋教仁,還偏偏是讓自己擔任這個儀仗官。他唯一可以想到的那就是初八晚上與大總統叔父的談話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對方,因為這是自己提出的主意,所以才委派自己來全權負責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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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北方動蕩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推測,他相信以自己這麽淺薄的資質,大總統叔父肯定不會那麽輕而易舉就聽之信之。不過不管怎麽說,如今是北京政府下達的命令,對於他而言可是一次改變曆史進程的大好機會。


    他必須動身前往上海,確保宋教仁不會遭到暗殺,從而避免二次革命的發生。等到宋教仁北上之後,至於該如何組閣,如何與大總統叔父政治博弈,哪怕還是一個未知數,但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開頭。


    隻要大總統叔父能與宋教仁握手合作,南北中國很快就能完整實質的統一,中央集權也很快能實現。至於之後中國的道路會走向什麽方向,還要看大總統叔父與宋教仁的政治默契。然而這些都是後話,眼下除了憧憬之外也沒有其他可以依據的猜測。


    “都督,那咱們還真要去上海了嗎?”杜預在一旁問道。


    “這是自然,既然是命令,當然是要去。上麵說即日啟程,咱們也沒有時間多耽誤了,你趕緊去安排明天的火車,我先去與公台、克之他們說說這件事。”袁肅果斷的交代道。


    “明天的火車?可是明天都督你還要去山海關,用不著這麽趕吧!”杜預遲疑的說道。


    “這還用多說什麽,國家大事為先。我今後的行程全都辭了,必須盡快前往上海。到了上海之後還需要諸多打點安排,我還擔心時間不充裕呢。”袁肅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杜預隻好點了點頭,馬上轉身去辦事了。


    隨後,袁肅派人去叫來陳文年、何其鞏、趙山河、高順四人,把中央政府的命令說了一下。在場的除了何其鞏每天都會讀最新的報紙之外,陳文年、趙山河等人幾乎都沒有關心南北的動態,所以此次大總統親自下令讓袁肅前往上海迎接宋教仁北上,陳文年、趙山河等人根本看不出這件事的倪端。


    倒是何其鞏很快意識到這件事與國家政局有著莫大的聯係,隨即向袁肅提出了一些建議,比如一定要弄清楚中央的意思,究竟是真誠的邀請宋教仁,還是逢場作戲,又比如在組織迎接儀仗時要如何麵對國民黨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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