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離譜到如斯地步,我也不會這麽著急了。”張一鏖搖著頭歎道。


    “此子太過猖狂了。”馮國璋深沉的說道。


    正說話,二人已經來到南書房大門前,站在門外的聽差見到是張秘書長和馮將軍,連忙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走進書房時,袁世凱正坐在靠窗的書桌前批擬幾份外交文件,看到張一鏖和馮國璋一起走進來後,隻是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繼續處理手頭上的文案。


    第45章,一念之間


    張一鏖正盤算著該怎麽向袁世凱開口,猶豫了一陣之後隻能硬著頭皮上前稟告道:“大總統,灤州那邊發來電報,又出事了。”


    袁世凱握著毛筆的手抖了一下,繼而抬起頭來看著張一鏖,聲音低沉且緩慢的問道:“說說,又出什麽事了?”


    張一鏖把袁肅發來的電報遞到袁世凱麵前,無奈的說道:“還請大總統親自過目。”


    袁世凱將毛筆擱在硯台上,接過電報快速的閱讀起來。


    這份電報既然是袁肅發來,對整個事件的描述自然是避重就輕。首先就是栽贓王懷慶一到灤州便勒索本地政府,單單一晚上在聽風小築酒樓的招待費就高達三千元,其次還提到王懷慶持兵自重,耀武揚威的對待灤州官紳,甚至還公然提出各種名目的規費,要求灤州各縣按人頭均攤。


    其次,袁肅還指證王懷慶敲詐洋商,借此希望能與洋商達成不為人知的合作。甚至還清清楚楚列出了王懷慶與洋商會麵的時間、地點。既然上次他因為與洋人合作而遭到袁世凱忌諱,那這次自然可以移花接木到王懷慶身上。


    之後袁肅還特意強調此次巡防營兵變,並非是他刻意所為,還是因為王懷慶經年累月貪汙軍餉、克扣軍糧,以至於軍心渙散。王懷慶帶領三個營抵達灤州之後,對魁字營和左營偏私,任由二營在城中飲酒作樂,而故意冷落德字營,以至於在德字營管帶孫德盛的牽頭之下,他才順應軍心民意驅走王懷慶。


    將情況“一五一十”的介紹完畢,袁肅還特意在末尾留下兩句話:若大總統認為此事大錯,他甘願接受懲處,又或者委派他人接管巡防營,自己也必然服從命令;又若大總統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定當竭盡全力治理好通永鎮和灤州軍務。


    電報前前後後隻有數百字,然而袁世凱卻看了足足十多分鍾,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站在一旁的馮國璋、張一鏖二人心中都很糾結,本以為大總統會雷霆震怒,可是等了這麽久似乎情況又有一些不對勁,一時間誰也摸不透袁世凱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深深吸了一口氣,袁世凱忽然捏緊了電報,豁然的站起身來。


    張一鏖隻道是大總統終於憋足了怒火要發泄一通,然而正在他於心底醞釀著勸慰之詞時,袁世凱忽然又沉緩的籲出了一口氣,整個人仿佛擰成一團的繩子漸漸鬆開了似的。


    “華甫,上次你說過,袁肅這渾小子希望能通過兩篇策論而破格獲得正式畢業,是嗎?”袁世凱破天荒的提起了另外一樁事。


    馮國璋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半晌之後才連忙點頭應了道:“正是,學堂教務處和參謀本部那邊都有在議論這件事。”


    袁世凱不動聲色的又問道:“那麽,參謀本部那邊如何評判他的這兩篇策論?”


    馮國璋迴答道:“據說是七位審評教官都認為這兩篇策論應為優等,排名的話大可列為第一,隻不過畢竟不是正規考場答題,所以是否參與排名還未有定論。”


    袁世凱微微的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了一陣,果斷的說道:“稍後去一封電報到保定,讓教務處把袁肅的策論評為最後一名,另外批準他畢業。”


    陸軍預備大學堂原本就是袁世凱一手經營的學堂,就算他現在不是大總統,要讓一個不相幹人的獲得大學堂的畢業證書,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馮國璋與張一鏖對視了一眼,二人愈發弄不清楚大總統的心思,袁肅現在闖了這麽大的禍事,大總統怎麽還給袁肅辦畢業證?要是袁肅真願意迴學堂,又豈會折騰出今天這檔子事。


    過了一會兒,張一鏖這才小心翼翼的試問道:“大總統,灤州那邊又該如何處置?”


    馮國璋跟著說道:“不妨派人將王懋宣再接迴來。”


    袁世凱冷冷的說道:“接他迴來作甚?堂堂一鎮總兵,被一個還未畢業的混小子趕走,留他在直隸鎮防豈不等於門戶大開?”


    馮國璋隻好緘口不語。


    張一鏖又問道:“那,灤州……”


    袁世凱再次歎了一口氣,語氣有力的說道:“既然這混小子這麽想幹一番事業,那就給他一個名份,倒要看看他能幹出什麽名堂來。你擬一份官電,擢升袁肅為東直隸護軍使,統轄灤州和通永鎮兩境軍務。”


    聽完袁世凱的話,不僅張一鏖大感驚愕,一旁的馮國璋更是將眉頭擰成了“川”字。一方麵著實搞不明白大總統非但不懲罰袁肅,反而又是批準破格畢業,又是委以要職,另外一方麵就算大總統要偏私,犯不著一下子冠給袁肅“東直隸護軍使”的頭銜。


    要知道護軍使可是比按察使、鎮守使都要高階的軍銜,袁肅縱然是大總統的侄子,可畢竟是才剛走出軍校沒多久的年輕人,論資曆、論輩份都不足以擔當護軍使。就算要偏私,也需考慮此舉是否會引起諸多怨言。


    “大總統,護軍使一職未免有些托大,袁肅雖然是一個人才,可畢竟尚過年輕,就怕在任上會有什麽閃失。”馮國璋趕緊說道。


    “是啊,是啊,還請大總統三思,哪怕委任灤州鎮守使也比護軍使要妥帖的多,就隻怕會讓下麵的人有所閑言。”張一鏖跟著附和的說道。


    “你們難道沒聽明白我的話?我之所以這麽安排,自是有我的道理,統軍這麽多年,就連華甫你都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難道還懷疑我用人唯親嗎?”袁世凱嚴肅的反問道。


    “大總統息怒,我等並非這個意思。”馮國璋誠然答道。


    “袁肅的人馬暫編入第二鎮,至於派什麽番號,就由華甫你去跟陸軍部商議即可。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下來。”袁世凱擲地有聲的說道。


    早在看完第一遍電文時,他心頭確實湧起了一股怒火,萬萬沒想到袁肅膽大到如斯地步。


    然而就在打算發一通怒火時,他腦海中忽然又閃過電文末了的一句話,“給一次機會”,正是這句話讓自己漸漸冷靜下來,不得不重新思量袁肅這個侄子以及整件事。


    盡管他與袁肅素未謀麵,可根據自己的調查,不得不承認袁肅是有值得欣賞的地方。再加上前陣子送來的兩篇策論,文筆不凡,言之有物,像對方這樣的年紀能如此紮實的功底,著實是難能可貴。


    這次袁肅驅走了王懷慶,的的確確讓人始料未及,可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對方能夠用兩個營的兵力奪走一鎮的軍權,絕非是打著“大總統侄子”的幌子就能辦到。換言之,袁肅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袁世凱一直擔心的,是袁肅年輕衝動會幹出什麽影響局勢的事情,因此才希望盡快把這個侄子調迴學堂好好管教。迴想起來,他處處都在針對袁肅,從來沒有給予任何鼓勵。既然這個年輕人有能力有才幹,為什麽就不能“給其一次機會”?


    當然,若隻是單純的給機會一展拳腳,他隻需要許可袁肅留駐灤州、接管巡防營即可,用不著冒著微言風險提拔其擔任護軍使一職。之所以躍過鎮守使、按察使直接提拔為護軍使,他是打算通過另外一眾方式來考量袁肅的品性。


    之前的訓誡、動怒、勒令都對袁肅不見成效,硬的不行那就改為軟的。


    對於袁世凱而言,既然袁肅已經在灤州折騰出這麽多事情來,他也不會舍不得多下一些功夫來整治袁肅。“護軍使”的職銜不僅僅是考驗袁肅是否會得意忘形的糖衣炮彈,同時也是刻意抬高袁肅在軍界的身份地位,足以引起更多人的“關注”。


    如果袁肅真能幹好這份差事,那護軍使的職銜便是應得的;相反若是稍有任何差池,正所謂站的越高跌的越痛,到時候就連“大總統侄子”的身份也難以周全。


    馮國璋和張一鏖自然無法理解袁世凱如此這般的深思熟慮,一般人可是無法考慮到這樣細致的地步。不過既然大總統執意如此,他們二人自然不能不從。


    第46章,榮升護軍


    當袁肅擢升東直隸護軍使的消息傳到灤州之後,很快便在灤州官紳階層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就連袁肅自己也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他預想當中最好的情況無非被委任為旅長,充其量最多不過是師長,現如今卻是堂堂東直隸護軍使。拋開“護軍使”的職銜不說,前麵冠以“東直隸”的稱號已經足以響徹一方,近畿要地獨占一半,這是何其的風光?


    以王磷同為首的灤州官僚集團對此大快人心,而以陳文年為首的前七十九標眾軍官同樣歡欣鼓舞。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標誌著他們總算沒有跟錯人,曆經數月的提心吊膽,總算在今時今日熬出頭來了。


    當天下午,這份北京發來的官電就傳遍了昌黎、唐海、樂亭三縣,無論是何克平等人縣長還是李勁夫、趙繼時這些剛剛投誠不久的舊軍軍官,著實被這份委任嚇了一大跳。好在當初他們在袁肅麵前都做足了樣子,不愧是大總統的侄子,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亙古不變,今後也徹底斷了其他念想,安安心心恪守本分的跟著這位袁公子幹就是了。


    一時間,司令部大院的通訊處賀電如雲,登門拜訪的士紳名流也絡繹不絕。


    單單這一天的時間,袁肅接見的將近百餘人,無論是大戶還是學者,哪怕是稍微有點小名氣的人也屁顛屁顛的跑來巴結一番。不過袁肅並沒有任何見外,所有來訪者他都接見,人多則一起見,人少則單獨見,表現的十分謙虛有禮。


    事實上,麵對數不盡的笑臉和奉承,袁肅多多少少產生了幾分得意。然而正是這份得意的心態,同樣讓他冥冥之中生出一絲警戒。


    之前大總統叔父一直沒有好臉色,相信以其的城府斷然不會做出這麽草率的決定。


    雖然他一時半會猜不透這位“叔父”的真實意圖,但暗地裏去下定決心,今後必然會好好運用護軍使的身份,打造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隻要能掌握相當規模的實力,他便不會再輕易受人擺布,自己的命運必將由自己把握。


    就在電文發到的第二天,從北京而來的儀仗使團便抵達了灤州。


    領團是陸軍部軍衡司次長戴寄山,全團三十餘人,清一色的北洋軍新式禮服,自打走下火車後便招引周圍目光紛紛睬盼,足見氣派。袁肅早已安排人在火車站等候迎接,繼而立刻帶到司令部大院,他本人親自在大院門口歡迎。


    一番寒暄客套,戴寄山站在司令部大院門口宣讀了陸軍部委任狀,並遵循程序當眾將委任狀、官綬、官印等等一眾文件證書交到袁肅手中。隨後又展示了護軍使嶄新的禮服,以及陸軍部授予的正參領上校軍銜。


    如今陸軍部正在為新式軍銜的改製運用進行籌備,但仍然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落實下去。然而為了彰顯與清朝時期的軍銜不同,所以才在舊軍銜後麵加上新軍銜的稱謂。


    “戴大人辛苦了。”等到禮服和軍銜交到一旁勤務兵手裏後,袁肅上前與戴寄山握了握手,再次客套的慰問了一句。


    “哪裏哪裏,本份之職罷了。在下動身離京之前,黃司長還特意托言轉囑,向來護軍使之職都是協都統少將以上的軍階。隻是這次上麵幾經研究,考慮到袁公子畢竟年紀輕輕,就怕委以將銜會有閑言碎語,因此暫時委屈為正參領上校軍銜。不過請袁公子放心,以袁公子的資質,晉升將職指日可待。”戴寄山笑著說道。


    “戴大人太客氣了,袁某無功無德,上麵此番抬舉已經讓我誠惶誠恐,豈敢還有其他非分之想?還請戴大人迴京之後帶一句話,今後上麵如何安排,袁某必當服從命令。”袁肅語氣摯誠的說道。


    “袁公子放心,在下必然帶達。”戴寄山說道。


    隨後,袁肅先安排戴寄山的隨員到西營區休息,並表示今晚會在聽風小築設宴款待儀仗師團,然後又與戴寄山來到營樓辦公室。備好茶水,二人相向落座。


    戴寄山正好還有其他公事要轉達,因而先行開口說道:“部裏已經有了決定,袁公子的麾下暫且編入陸軍第二鎮序列,不過考慮到袁公子目前的特殊情況,因而也隻是名義上歸屬第二鎮編製。第二鎮那邊也都心照不宣,日後除了非常軍務或可邀請袁公子前去開會之外,尋常時期理應不會有所交集。”


    袁肅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第二鎮好歹是北洋軍的骨幹,自己能在第二鎮編製下謀一個番號,算得上是一件很劃算的事。繼而他進一步詢問道:“不知我部確切的番號上麵是否已經擬定下來?”


    戴寄山說道:“已經下來了,暫編為第二鎮第一混成旅。過幾日軍需司那邊就會派下來番號標識等物,袁公子這邊隻消盡快更換一下部署的配章即可。”


    袁肅記得第二鎮有五個旅(協)的編製,不過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兵種,要麽是步兵旅要麽是騎兵旅,而這五個旅的排列也都是按照兵種來區分,比如步兵第一旅、騎兵第一旅。如今他的麾下部隊混雜,有騎兵也有步兵,因此成了第二鎮首個混成旅,所以排列上才被冠以“第一”混成旅的番號。


    不過這些都隻是閑雜小事,按照戴寄山描述陸軍部的意思,他倒是覺得自己這個旅更像是第二鎮下麵的一支獨立旅。


    “了然,這件事縱然戴大人不提點,袁某一樣不會怠慢。說來,對於這次大總統親命擢升護軍使,實在有頗多費解之處,大總統雖說是我叔父,可向來並不是任人唯親的做派。不知戴大人可否指點一二?”袁肅轉而問道。


    “嗬嗬,袁公子太抬舉在下了,在下隻不過是奉命行事,至於上麵究竟是何意圖,豈容在下胡亂猜測。不過袁公子單管放心就是,此次是馮將軍和段部長一起操辦袁公子的任命和番號之事,我北洋之馮狗段虎二位大人都沒有異議,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異議了。”戴寄山煞有其事的說道。


    袁肅知道戴寄山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不過想來也是,以一個軍衡司次長的身份又能揣測到什麽更深層次的意圖?


    當晚,袁肅率領司令部一眾軍官,又邀請了王磷同、張舉人等幾位灤州士紳,陪同儀仗使團一起到聽風小築設宴慶祝。張舉人原本不太願意長途跋涉的進城,更何況又是晚宴,必然要留在城中過夜,但考慮到這是袁肅升任護軍使的大好日子,無論是禮節還是關心都應該出席這次宴會。


    袁肅名正言順成了手握一方大權的要員,昔日人前人後的王磷同,如今身份地位自然也有了變化。之前對灤州豪紳們畏手畏腳,整天還得看他人臉色行事,這一州之長當的確實窩囊,現在士紳們都知道他是為袁肅辦事,有袁肅這座大靠山坐鎮,風水總算輪流轉了。


    在這晚的宴會上,王磷同表現的十分熱情,儼然就好像成了宴會的主持人。


    當然,做為在官場打滾這麽多年的老人精,他同樣很好的把握一個“度”,自己要做出來的樣子是給在場士紳們看,而不是喧賓奪主。


    第47章,軍政會議


    到了四月底,第二鎮第一混成旅司令部的建製逐步落實下來,下屬各級軍官也都陸續接到正式的委任書和軍官證。之前被視為烏合之眾、無名有實的部隊,直至今天總算完成了改頭換麵,不僅有光鮮的番號,還有似錦的前程。


    在四月的最後一天,陸軍預備大學堂發來一封電文,通知袁肅受到參謀本部特別嘉許,破格獲得正式畢業資格。而就在這天傍晚時,郵局將一個牛皮紙包裹送到司令部大院,裏麵裝著的正是預備大學堂頒發的畢業狀和其他相關的文件。


    袁肅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用時來運轉來解釋最近半個月的遭遇,升任護軍使已經是一個意外,沒想到連自己不抱任何希望的學堂畢業也能辦妥,這兩件事總算是圓滿了這段時間的所有念想。


    他現在不僅是陸軍大學的正式畢業學員,還是堂堂鎮守一方的護軍使,這樣的身份背景絕對可以列入北洋內部史無前例的事跡。二十出頭,剛從軍校畢業,手握一個混成旅的兵力,東直隸護軍使,這些字眼加在一起隻能說是一個奇跡般的際遇。


    然而,他同樣有一種覺悟,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以前自己沒有官方身份,也就不在乎所謂的責任。現如今一下子成了有名有實的一方大員,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待。在其位,謀其政,他現在必須肩負起責任。


    在第一混成旅前期建製逐步落實之後,袁肅召開了上任護軍使以來的第一次軍政工作會議,三個團團長、六個縣縣長以及旅部所有要職軍官,全部到場參加會議。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作會議,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規格必然會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輿論普遍聚焦關注,會議上任何人的發言都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傳播。不過袁肅在工作會議召開之前,並沒有透露任何風聲,甚至派到各縣各團的通知書上,也沒有任何嚴肅的字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到灤州談一談近況罷了。


    像二十一世紀人民群眾普遍具有相當的文化基礎,但大部分人卻仍然看不明白“各大工作會議”報道的究竟是什麽,更別說民初時期民智未開,花那麽多人力物力去造勢完全隻是一場浪費。在軍政工作上,袁肅是堅持務實主義,等有了成果再大肆宣傳豈不更好?


    會場定在谘議局會館,會期前後一共為三天時間。


    在這次軍政工作會議上,袁肅將軍事和政事一分為二來進行會議,隻有涉及到一些必須軍政搭配的問題時,才會兩頭一起來安排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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