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救命的虎符


    馬車幾經轉彎,終於停了下來。


    雲裳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下來,入眼看見的,便是一座氣勢恢宏的殿宇。亭奴一路隨她來到此處,看著她帶著驚訝的臉色,“就是這座宅子,公主覺得還滿意麽?”


    雲裳吞了下口水,亭奴和她是老熟人了,她自然不用在他麵前裝出一幅清高的樣子,嘚瑟的表示這裏實在是太繁華了,地處在朱雀大街最中心的位置,更要命的是,她的四周圍的鄰居也都是高官的宅邸,看起來器宇軒昂的樣子,雲裳略一沉吟,“這裏是不是太過招搖了?”


    亭奴微微一笑,白淨的臉上帶出幾分的得意,好像雲裳得到這個宅子,好像是給她一樣的欣喜,“這是陛下的心意,公主您……明白麽?”


    雲裳收迴打量這座宅邸的目光,淡淡的點了點頭,鳳紫泯的用意她如何不知,他就是要用著方式來告訴天地下的人們,她樓雲裳再他皇帝的眼中與眾不同。


    雲裳想了想,露出一個笑容來,對著亭奴微微點了點頭,道,“陛下的心意,我都明白了。替我……多謝陛下。”


    亭奴彎了彎腰,“如此,奴才告退。”亭奴臨走的時候對著馬車夫說,“用心伺候。”雲裳大惑不解的看著他,“這是……”


    “陛下覺得您現在上朝路途比原先從蓮心小築裏過來要遠一些,所以特意安排了這輛馬車,能夠方便公主上朝。”他一看雲裳的神色就知道雲裳的下一句話要是一句拒絕的意思,便搶先開口道,“公主,奴才覺得您還是順著陛下的意思比較好。”


    雲裳欲要張口辯解推辭鳳紫泯的這番心意,亭奴已經單膝點地,“奴才告退。”雲裳就算有再多的話也不能說了,伸手去攙扶亭奴的時候,她聽見亭奴趁著站起來的空隙對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追風已死,公主小心。”


    雲裳一怔,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而亭奴已經帶著其他幾個隨性的小內侍走了。


    他們剛走,雲裳看了一眼站在那邊的馬車夫和華麗的馬車,搖了搖頭,自己提著裙子走上台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裳竟然覺得這座宅邸的門檻特別的高,這幾個台階特別的難跨。


    走上前去,叩打門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些天樓雲裳被拘謹在曜月館的緣故,這座宅邸的大門竟然關閉的死死的,門口連一個站崗放哨的人都沒有。


    這麽蕭條的大門口和這座宅邸本身的氣場十分的不相符。


    果然是門可羅雀啊。雲裳自己低著頭尋思了一會兒,就聽見裏麵有人的腳步聲匆匆,“誰啊?”


    “我。”


    雲裳這一個字說出去之後,竟然有一點鼻尖發酸,她從來沒講蓮心小築當做過自己的家,更沒有想到過自己能有一天,在站在這個不是家的家的門口的時候,會有那麽難以掩飾的幸福感和喜悅感。


    “呀。”大門被打開一條縫,又重新關閉,裏麵的人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隔著門板先嗚嗚的哭了起來,雲裳舉步欲走進去的腿就停在了大門口,聽裏頭的哭泣聲沙啞的有些不成樣子,她心裏猜測,估計這是正處在變聲期的旻言,她苦笑了兩聲,低聲道,“旻言,開門吧,是我迴來了。”


    我迴來了。


    這四個字或許隻有經曆過一場嚴峻考驗的雲裳才真正的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麽。又隱藏了一種怎樣的悲酸在其中。


    大門向兩旁徐徐展開,伴隨著讓人牙酸的吱呀聲,旻言哭的好像兩顆爛桃子一樣的眼睛就暴露在雲裳的麵前,雲裳看著他抽抽搭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旻言,你怎麽搞成了這副樣子?”


    旻言強忍著抽泣,勉強說出幾個字來,“他們說……公主你走了,不要我們了,而且……還被陛下抓了起來……”


    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雲裳摸了摸他的頭,“好孩子,別哭了,家裏還好麽?”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將這個地方當做了自己的家,說的時候竟然那麽的自然流暢,原來自己的心裏早就對這塊地方的人產生了家人一樣的感情。


    縱然蓮心小築已經不是原先的蓮心小築,但是這裏麵的人,還是原先的那些,那麽這個家就沒有過變化。


    家,就是家。


    隻要自己惦記的人還在,走到哪裏,都是歸宿。


    不知不覺,雲裳就紅了眼眶,跨進大門口的時候,她聽見旻言用哭得劈啞的嗓子喊了一聲,“公主迴府!”


    裏頭有人一聲驚叫,接著雲裳就看到香香一陣風似的從屋裏轉了出來,踉蹌著來到雲裳的眼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小姐!小姐你還活著啊!”


    接下來這新宅子裏已經亂作一團,雲裳逐一安撫了他們的情緒,避重就輕的簡單的講述了下自己的經過,她這番話能騙過香香和旻言,卻騙不倒文先生。


    雲裳乍一看見文先生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她原想著蓮心小築裏沒了她,就是樹倒猢猻散,肯定是一盤散沙,該走的走,該跑的跑。可她萬萬沒想到,這裏的人,十之八九竟然都還在,幾乎是蓮心小築裏的全班人馬。


    這讓她十分的驚喜,感動,卻也十分的……奇怪。


    旻言哭慘了雙眼,雲裳安排下人給他用冰毛巾敷在眼睛上,他也攔不住自己的嘴,開始給雲裳講述她不在的時間裏,蓮心小築發生的事情。


    原來,北安門兵變的那天晚上,雷彪派人圍住了蓮心小築,她被人帶走之後,剩下的侍衛就將這個院子團團圍住,沒有放任何一個人出去,也沒有一隻飛鳥進來。可謂是戒備森嚴,然而到了天光拂曉的時候,蓮心小築外頭的士兵們忽然都撤退了,他們可以自由出入,隻是不管旻言和香香怎麽四處打探消息,他們也沒有人知道樓雲裳到底哪兒去了。


    而顧籽萄幾次三番的和鳳紫湘發出人馬去搜索,也找不到樓雲裳的一點消息。


    有人說,鳳紫泯已經暗中處決了這個和太子殿下過往甚密的樓雲裳公主。


    然而香香和旻言都不相信,顧籽萄和鳳紫湘也不相信,他們到處花錢,打點,希望能找到一點關於雲裳的蛛絲馬跡,結果事與願違,許多日過去,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說有人在曜月館裏見到了樓雲裳,她被皇帝囚禁起來了。


    隻是這個消息有點像是空穴來風,讓她們不敢相信。


    當被問及到底是怎麽被放出來的時候,雲裳隻是淡笑,“太子謀反,本來這件事情我就不知道,陛下是明理的人,他查無此證,也就自然而然的將我放迴來了。”


    香香不解的問,“他之前還派人來抓你,現在又將一座這麽好的宅子賞給咱們,這還真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當咱們小姐是三歲的小孩子一樣的好哄麽。”


    雲裳一皺眉頭,文先生已經開口,“如今事情已經不同了,外界還不止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公主府看,香香姑娘以後你說話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再如此莽撞。”


    雲裳點了點頭,“日後大家都要小心,有什麽話等過了這一段危險時期咱們再商議吧。”見她神色疲倦,香香忙著張羅去準備酒席給她接風,旻言也跟著去布置,客廳裏隻剩下文先生和雲裳兩個人,文先生坐在她的對麵,看著若有所思的雲裳,輕聲問道,“公主,陛下……他究竟為什麽放您迴來?還賜予了這樣的榮耀?”


    雲裳咬了下紅唇,緩慢的開口,“文先生,您博學多知,能不能告訴我,這天底下的君王難道不都是該親手掌控虎符的麽?”


    所謂虎符就是君王用來調兵遣將的令牌,這東西比什麽都有用,就算是皇帝自己本人到軍營裏去調兵,如果沒有這塊虎符的話,軍隊就敢和他對著幹,不出兵。


    這就是認牌不認人的意思。


    也就是說,誰掌握了這塊可以調兵遣將的虎符,誰就擁有了和國王陛下一樣的權利。這個國家的軍隊的行動權利和主宰權利就統統歸他所有。


    如此緊要的一枚虎符,卻一直存活在傳說當中。


    換句話說,鳳紫泯這個皇帝本人的手中也沒有這樣的一塊虎符。


    那天在他險些有了肌膚之親的夜晚過後,雲裳發熱生病,鳳紫泯沒有去上朝,親手照顧她,讓她十分驚訝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是之後,鳳紫泯卻話鋒一轉,提到了這塊虎符,把雲裳問的莫名其妙,他那天問她是不是在樓府當中見過這枚虎符。


    當然雲裳沒見過,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關於這個虎符的故事。


    原來,在大鳳朝一直有兩枚這樣的虎符,一枚在曆代的國王的手中掌控,另一枚卻自從開朝皇帝鳳娥的死一起石沉大海,隻知道這沒虎符被鳳娥在臨終的時候交托給了一個最親近的臣子。


    而這個臣子是誰,最後又流落到了哪裏,他死之後,虎符又去了哪裏。這些關鍵的信息,誰都一無所知。


    雲裳察言觀色,覺得鳳紫泯話中的意思是,這枚要命的,讓所有的帝王都時時刻刻擔憂的虎符,似乎在這一代傳到了前任丞相樓鐸的手上。


    可一直到樓鐸辭官迴鄉,樓家失勢,他也沒能在樓家找到關於這塊虎符的蛛絲馬跡。


    而他放樓雲裳迴來的用意則是……幫助他繼續在朝中找尋這至關重要的虎符的下落。


    第二百零二章遲到的美男


    聽聞雲裳說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文若圖一臉深沉,第一他感動於樓雲裳對自己的坦白,她是將自己當做自己人的,不然她也不會將這樣掏心掏肺的真相說給自己得知,第二,他也實在是頭疼,鳳紫泯的心思深沉,他將她放了迴來,又豈會一點機會不給自己留呢?眼下的公主府還不知道周圍埋伏了多少歸於皇室的探子。第三……


    這第三點,也是他特別在意的一點,那塊虎符……不止是鳳紫泯在尋找,他,和他的公子,也在一直為了這一塊事關重大的虎符四海為家的找尋著。這……事關那個人能不能複位,能不能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搶迴來的關鍵核心。


    綜上所述,這就是文若圖最後沉默的理由。


    雲裳見他沉默,不以為意,這件事本就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縱然他文若圖有經天緯地之才能,也恐怕一時之間難以和自己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雲裳寬慰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先生,你能保住蓮心小築裏的這些人,我很感謝你。”


    她當然知道鳳紫泯那個暴虐的脾氣,他平日裏十分的陰冷,但是一旦發起火來,那爆發力可不是蓋的,在這一點上,她已經有所領教了。在發現她意外失蹤之後,鳳紫泯肯定是要雷霆之威,好一好,還說不準要將這整個蓮心小築上下的幾十人一起開刀問斬才能消除他的火氣哩,可這蓮心小築裏的人,竟然無一遇難,全都好好的在,這份功勞不用問,就是文若圖的,這個人平時不說不動的,好像是個悶嘴葫蘆,但是雲裳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她這一謝,絕對謝的值,她站起身對著文若圖一躬到底,把文若圖驚得慌忙向後退了兩步,“公主您何須如此?”


    “不,文先生,你絕對當得起雲裳這一謝,我這一謝,並非是替我自己謝的,而是替蓮心小築裏所有人向您道謝。”她說的很誠懇,文若圖也不好再推辭,紅著臉受了雲裳這一躬到底。


    “小姐,飯菜好了!咱們來吃團圓飯吧!”


    雲裳在屋裏一笑,抖了抖袖子,她如今穿戴也和過去有所不同,從前的雲裳從來不會穿這樣大紅顏色的衣裳,而眼下這一身衣裳的顏色幾乎和當日她差點遠嫁到西涼的那一身火紅嫁衣相媲美,這是不是也預示了,她之後即將要大紅大紫的人生旅途?


    雲裳自己摸著袖口的滾金燙花圖案笑了起來,“文先生,請。”


    文若圖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頭,好像是在擔心著那不可預知的未來。


    前廳裏頭已經是熱熱鬧鬧,下人們聽聞是公主迴府都競相趕來,一起恭賀雲裳死中得活。


    雲裳執著酒盞,拖著大紅的裙擺在正手位上站起來,心情居然有些難以受她的控製一般的澎湃了起來,舉杯高聲對著廳裏所有的人說道,“我小時候聽我娘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樓雲裳今日大難不死,能夠活著迴到蓮心小築,就是我的造化,你們大家,與我非親非故,在經曆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還能不背棄我而去,依然留守在蓮心小築裏,光是這一份情意,我樓雲裳便無以為報,各位,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她說完,走到院中和站在院子裏的那些下人們站在一處,“旻言,設擺酒宴,今日我要宴請蓮心小築裏的所有人。”


    舉杯,她一飲而盡。


    此時,雲頭有一輪月角浮出雲海,窺探著紅塵中的一切。


    眾人一起歡唿,很快酒宴擺好,所有的人都坐下,下人們都跑來和雲裳說話,這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公主此刻似乎沒有什麽架子,和大家有說有笑,有的小廝年紀小,說到那天晚上雲裳遭劫,他差點尿了褲子,所有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這一夜,注定是要在歡聲笑語之中度過的。


    雲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經曆過這一切之後她終於大徹大悟,這滿眼的燈火輝煌,歡聲笑語,要有命才能看見,要靠自己一點點的去開拓,如果一味的忍讓,退避,隻怕以後她還會遭遇到第二次,第三次那樣的劫難。


    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這麽一群願意和她在一起的人,盡管大家來自五湖四海,盡管她和這些人有的甚至都沒說過一句話,但是這些人願意在那麽為難的關鍵時候,留下來,陪著自己,雲裳已經萬分知足。


    她還有暗力營,還有另外一群死士。


    提起暗力營,雲裳忽然想起了今日亭奴送自己迴來的時候,臨別的時候他說的那一句話。


    “追風已死,公主小心。”


    追風……便是那日來告訴她消息的那個人麽?他不是還好好的活著麽?難道……亭奴的意思是……這個追風是個冒充的假冒偽劣產品?而真正的她暗力營裏的那個追風已經遭遇了不測,一命殉職了?


    她想著想著,眉頭就緊縮了起來。


    四周人看她神色不好,都安靜了下來,這麽一安靜,雲裳反倒醒了過來,笑涔涔的舉起酒杯,熱情的招唿眾人道,“來來,今天咱們不分主子還是侍從,不分高下尊卑,大家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眾人紛紛舉起酒杯,十分暢快的隨她一飲而盡。


    半醉之中,已經月上中梢。雲裳不知不覺著眼前就有些迷蒙,好像在院中,有那麽一個人,翩然起舞,對著自己唱著,“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也早東升……”


    而今月兒已經到了半當空,可那個咿咿呀呀唱著戲文討自己歡心的人,卻不見了。


    偏偏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香香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看著雙頰酡紅,然而神色卻十分不好的雲裳大聲道,“小姐!你為了那個狼心狗肺的蓮準傷心就太不應該了!他那個人枉費了平時你對他那麽好的心思,他居然在關鍵時刻丟下你一個人丟了。真是太不是東西了!我!我下次看見他一定把他罵個狗血噴頭!我一定把他……”


    門外,豁然傳來一道瀟灑的帶著一絲邪魅和邪氣的聲音,盡管前廳裏頭已經是人聲重重,而那一道並不甚大的聲音還是穿透了這重重的阻隔,直接傳到了雲裳的耳朵裏頭。


    手中的酒杯一鬆,啪一聲落地,摔個粉碎。


    “蓮準……”雲裳猛迴頭,看見站在前廳外的院落當中,果然有一個人,他的周身撒發著危險卻吸引人和他親近的氣息,一對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危險的上挑著,一身月白稠衣,被風一吹故得獵獵作響。


    如此的風流倜儻,如此的玩世不恭!


    這個人,隻能是他。


    雲裳站起來,愣愣的看著這個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不知是過去和他熟絡的打招唿,還是應該用其他的方式來和他開口說話。


    是該去責問他為什麽要拋下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還是應該氣他為什麽不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出現,來個王子拯救公主?


    她不開口,那個男人也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笑眯眯的看著雲裳,雲裳在他這樣深沉卻魅惑的眼神之中敗下陣來,從位子上站起,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往他的方向挪動,一步步都走得很穩,蓮準笑看她朝自己走過來,皺了皺鼻尖,“公主,你穿的如此華麗,是要同我成親麽?”


    雲裳抿了抿嘴角別扭的扭過頭去,捏著自己的裙袖,“你要迴來怎麽不早說,我沒準備你的酒杯。”


    “哈哈。哈哈哈。”蓮準愣了一會兒,忽然朗聲大笑起來,緊走幾步到她麵前,將她一把橫抱起來,他還沒想到這個小女人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竟然說的是這麽不找邊際的一句話。


    “沒關係,我不在意,有我的雲裳小美人兒,我還喝什麽酒,你不就是我最好的美酒麽?”他在眾人掉了下巴的凝視之中將雲裳抱進大廳,迴到自己的位子上,也沒鬆手,雲裳似乎也醉了,靠在他的懷中,嗅到他身上獨有的荷花的香氣,心裏難得的鬆了口氣。


    “蓮準公子,你可真不夠意思,竟然將小姐一個人丟在外麵,自己先跑了!”香香大著舌頭,依然不忘記對蓮準進行口誅筆伐的聲討。


    蓮準嗬嗬一笑,端起雲裳麵前的酒杯道,“成,香香姑娘罵得對,我自罰三杯,你看如何?”說完,他也不管香香是不是同意他的做法,自己舉杯連飲三杯。


    飲罷,他低頭看著懷裏半醉半醒的雲裳,輕聲道,“才喝了多久,這就醉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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