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 五月十一日 先勝 無風

    後來,原本失母心痛的秦軒也漸漸變得明朗起來,隻是讓人想不到的是,越是長大他就越是性情怪異,整天花天酒地的,閑情遊蕩,不過,值得讓人讚賞的是,盡管他每天左擁右抱,但是對待正事還是比任何人都為之正經,也正是現在兵事都歸他理的原因。

    “秦軒的母妃真可憐——!”聽完秦政的長述後,月汐發自內心的一聲謂歎,看著秦軒那麽開朗的性情,怎麽也想不到有那麽一段令人發指的事情,那麽小就要接受母親離世的事實,還在背著別人給他們灌上的兇手罪名。

    “這你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秦政聽著她輕歎著氣,把她的臉掰了過來讓其看著自己。

    “遵命,嗬嗬,親愛的皇上,你真好!”月汐如願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事情後,雖然有些心疼秦軒的事情,但是心裏還是挺高興的,至少秦政願意與她分享他小時候的事,那她聽了當然得幫他一起保管著,末了,在他臉上印上一吻。

    “真拿你沒辦法——”秦政沒好氣地刮了下她的鼻子,剛才怎麽沒見她這般高興。

    “現在就沒辦法,以後咋辦呀!”月汐聽言,撅了撅嘴巴。

    “母後怕是會擔心朕把你寵上天了,這事你也不能在軒兒麵前提起,不然朕可饒不了你的。”秦政笑笑,很嚴肅的警告著她,軒兒現在過的挺好,他可不想讓任何人在他麵前提起小時的傷心事,就是他的皇後也不行。

    “這麽不相信我呀,收迴剛才那個吻,哼!”月汐聽著他的再次忠告,吹胡子瞪眼的,開著玩笑要把剛才的那個kiss收迴來,太過份鳥。

    “收迴?都印在朕的臉上了,怎麽收迴?要不然——”秦政皺緊濃眉,看著月汐說道,隨後又把它曲解成另外一層意思,漸漸的把臉湊了過去。

    “哎哎哎!!打住,嗬嗬,這樣坐著有些不舒服,我還是迴去坐椅子吧!”月汐見他又要不正經起來,趕緊把手舉起交叉在他麵前不讓其靠近,隨後用力的想要瓣開腰上的那雙手,剛才隻是想聽他敘述才乖乖坐在他腿上的,現在聽完了,這種姿勢挺怪異的。

    “怎麽?坐椅子比坐朕腿上舒服?”秦政聽著不悅的挑了挑眉,要知道這種話當著一個男人的麵,而她還正坐在他的腿上,是多麽的不合適,哪個女人不想著能有這種特屬的權力,現在硬是給她的,竟然還想逃?

    “我也這麽覺得,嘿嘿!”月汐尷尬的笑笑,故意忽略掉他的最後那個問號。

    “你——”秦政撫額,頭疼ing。

    “我?嗯?”看著秦政無耐的表情,月汐故意湊近緊盯著他。

    “那我今晚可以上床了嗎?”秦政突然想到一個比現在這個還要嚴重的問題,她剛才可是說不許自己上床,嗯,這個問題很嚴重。

    “如果我說不呢?”月汐聽完心裏很想笑,但是臉還是緊繃著的,玩玩他。

    “嗯?不?晚上不,要麽先在這裏風流一下?”秦政黑著個臉心裏很不開心,他都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了,竟然還跟他說不?除了他的父皇母後,還沒有一個人敢跟他雖反調,她倒是破了多次例了。

    “哈?”月汐聽著他甚是調情的話,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我要——”秦政聲音低沉撒啞,雙眸也突然充滿情欲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

    “唉!我說停,沒聽到啊!”月汐看著他不太對勁的臉時大聲一下,隨後繼續臉紅地說著:“昨、昨夜已經被你吃幹抹淨了,今天又想拿雙重待遇啊!得看本宮的心情,今天算原諒你了,若是日後再惹著本宮一個不高興,罰你一個月不許上床。”

    “啊!!!!”秦政發自肺腑的哀歎著,到手的食物又讓她跑了,還迴頭談條件,談條件沒關係,可是這個條件也未免太折磨人了吧?

    “啊什麽,日後看你不正經!”月汐見他吃鱉的臉心裏一陣發笑,這個皇帝現在倒是落在自己手中了,嗯,後宮有得玩了……

    “我哪天不正經了——”秦政無語。

    “好了,我們出去了,這裏麵光是藥味,熏死人了,虧你想的出來,用這種辦法來騙我相信,真是想的夠周到啊!”月汐站起身三步並兩步走到書桌對麵,雙手抱胸的看著他,一副損人又誇人的樣子。

    秦政不禁無耐的笑了笑,她這是損他來著的吧“我不裝的這麽真,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關心我呢?”

    “唉!你這是搶詞奪理,不可理喻,騙人是可恥的。”月汐聽著秦政的話挑眉,心情突然很不悅,憑什麽他捉弄人就要那麽開心,別人捉弄他就不行,額,好像自己扯得有些遠了,隨意笑笑後,便看著秦政站了起來,往自己走了過來。

    “騙人是可恥的,沒錯!”秦政同意的點了點頭。

    “那你就是可恥,嗬嗬,皇上,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呀!我可沒說。”月汐聽著他的話,失笑出聲,她都沒有套他的話,竟然就——

    “我可恥,我是說了騙人可恥,可、那也得看是什麽時候呀,有的時候說善意的謊言也是可以理解的。”秦政無語,怎麽什麽話到了她嘴巴就變成另外一種味道,他騙她隻是想讓她過來關心一下他,甚至請求讓她開心而以呀,這也錯了?

    “哦?是嗎,我可不這麽覺得”月汐一口否定掉他的話,哪來那麽多歪理呀。

    “可——”

    “好了,再說的話,就要悶死在這裏了,走啦!”秦政還沒出口的話就被月汐強力打斷,再跟他這麽廢話下去,指不定他這個人還要說出什麽奪人詞來著呢,不過,換句話說,如果那時候,他也有這麽好的判詞能力和在秦軒的身邊,那秦軒的母妃是不是不要含冤九泉了?

    秦軒的身世雖然尊貴,但是比任何一個人都令人同情,年紀小小就要飽受親人離開的痛苦和讓人冤枉的下場,還有,如果若是那個時候秦軒沒有因為什麽突然離開那個被人動手腳的藻池,那落進去是不是就不是秦航了。

    想到這個,還真是令人發麻,那個秦航那麽小的年紀就有那麽壞的心理,還好代替秦軒進去,那要不然這個皇宮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你先迴去吧,我把奏折處理完就陪你。”秦政見她就要觸到門檻的手,開口說了一句後轉過身迴到龍椅上,月汐卻是因他的話迴頭:“喲,這會怎麽想用功起來了,看你不都挺閑的嗎?”

    “你怎麽老是拐著彎的說朕沒用?”秦政聽她的話,納悶地看著她,好歹自己是一國之主,在她眼裏就什麽都不是了,月汐看他的樣子,捂嘴笑笑:“沒有啦,於你開個玩笑呢!好了,你忙吧!不用那麽著急陪我,我還不至於不認識路,走了啊!”看著月汐迴眸一笑後離去,秦政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娘娘,軒王要見您?”月汐剛一出禦書房不遠,就見鳶兒從不遠處跑來,聽著鳶兒的話,月汐微一蹙眉,這軒王不是走了嗎?怎麽又返道迴來了?

    “軒王不是已經走了?”月汐轉個彎走到鳶兒麵前,頭冒問號,這秦軒搞什麽名堂?

    “這……奴婢就不知道,奴婢讓他在寢宮前殿候著,娘娘,您看?”鳶兒注意到皇後的臉色不太好看,小心翼翼地請示著。

    “迴去再說,看他要做什麽!”月汐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跟鳶兒說著,秦軒身份雖令人同情,但是她這心裏總有一種感覺若隱若現的浮現心頭,為什麽呢?

    寢宮內,一個氣宇不凡的男人背對著門站在中間,觀察著殿內的陳設和裝飾,而相同的和麗妃是一樣的心情,這寢宮與以往的大致不同,果然是住進一個女人之後什麽都會變得有一種味道,好像是一種屬於兩個人的家的味道。

    月汐跨進寢宮便讓鳶兒先退了下去,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的背影,月汐突然感到心跳加速,她知道那不是一種出於對愛人的心跳,而是僅於存在著一種緊張而擔憂某種事的心理,眼前的男人像是感覺到有人進來,緩緩轉身對來人微微一笑。

    月汐被他的笑給征住了,不同於剛才秦政在場的那種笑,卻多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看著他那與秦政相媲美的完美輪廓,鷹隼的劍眉下鑲著一雙墨黑的瞳仁,筆挺的鼻子襯得菲薄的唇瓣顯得分外的性美,差不多一米八的身材,可偎是比現代男模有得一比了,想著月汐突然一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幹嘛那麽觀察他。

    “軒王來此可有什麽事?”想起秦政的話,還是與他保持著遠遠的距離,清了清嗓子,語氣很不合協的說著,完全沒有之前秦政在場時的那個樣子,與他邊說邊笑的,也許秦政是對的,撇開他的醋意不說,皇宮到處是眼線,如果走的太近,萬一被人抓到什麽就跳進黃河也流不清了。

    “本王上次進宮就想一睹皇嫂的容顏,今日有時間見得皇嫂,臣弟特地過來請個安。”秦軒見月汐冷漠開口,心情突感不悅起來,怎麽他就到別處轉了一圈,這位皇嫂的表情和態度就變了這麽多呢?見她如此,突然就語無倫次了。

    “軒王這話可是說過了,軒王真是貴人多忘事了。”月汐聽著他的話伸手示意他坐著,自己則走到正中坐下,語氣正如秦軒所想,絲毫沒有變緩,冷冷的。

    “額,上次沒能來得及喝得皇兄皇嫂的喜酒,今日來也是特地恭賀皇嫂了。”秦軒捧起杯子,徑自倒了一杯呈上,以表恭賀之禮,也為月汐的容顏為之傾奉一杯,如此佳人,何時才能被自己遇上,皇兄真是好福氣,自己在外花天酒地,哪裏有過如此美嬌娘擁得在懷?

    他,突然有些忌妒秦政了。

    “那本宮謝過軒王了,請——”月汐禮敬地托起杯子,左手遮著右手一飲而盡,本來也是不懂這些禮儀的,也都是鳶兒死命的教,不然可真是得讓人家看了笑話了。

    “請恕臣弟無禮,可不知皇嫂是出自何家名門?”秦軒放下酒杯,抬眼對上月汐無意間觀察著自己的眸子,越是看著她就越是覺得邊周圍的事特都變了顏色。

    青絲如墨染,高卷美人鬏。上插一朵海棠花,耳帶八寶燈籠墜兒,身穿真絲藕荷色上衣,腰係藕荷色的八幅鑼裙,裙子周圍繡著蘭花,外罩藍紗,上寬下窄的瓜子臉,麵似三月桃花,柳葉眉,杏核眼,懸膽鼻子,櫻桃小口一點點。

    “名門?軒王覺得呢?”月汐對上他的眼睛,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有了解不透他的意思,那種眼神是一個男人對鍾情的女人所有的神情,而他的話卻讓自己否定了他的意思。

    “本王覺得皇嫂比一般名門閨秀還要舉行得體,可本王聽說皇嫂並非名將臣女,而是來自雪妃娘娘的引薦?不知?”秦軒看著她漸漸變得冷淡的臉色,也不是畏懼地詢問著,她長相歸長相,可總得自己的推斷沒錯,這位皇後不簡單。

    “軒王的消息真是靈通,不過剛迴宮幾日就能了解的這麽周祥,真是令人佩服,不過,這話說迴來。軒王打聽的這麽詳細,可有何問題?”月汐心眼一提,漂亮的雙眸一眯,似乎有些懂得他的心思了,他,似乎很關心自己的來曆,看來自己這些日來的預感多少還是對的。

    可是、軒王對自己不過才有兩麵之緣,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事?而且,她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對秦政的弟弟起這種心態。

    “皇嫂說笑了,臣弟不過是好奇外頭傳言,亦真亦假的,臣弟也不過見皇嫂天姿過人,想探個虛實,還請皇嫂勿怪。”秦軒聽著月汐的話,臉色變了變,小會兒的功夫不見,態度就變了這麽多,可見皇兄的心思不簡單哪,對這個女人比對他的國家大事還看得重。

    “想必軒王也不是那種信得謠言之人,本宮自也不是什麽將臣之女,更與雪妃無任何瓜葛,至於出身何地,這是本宮的隱私,皇上知道就行了,軒王覺得呢?”月汐淺笑一下,抿了抿唇,想說點有關他的身世之類的事,話到嘴邊卻又改成了另外一句,她答應過秦政不說,她不能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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