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元年五月二日  大安 晴

    “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沒事做了嗎?滾,都滾。”雲妃橫著一張臉扭著腰身走到她們麵前厲聲喝罵著,心裏卻是在為剛才她們的話而感到一些慶幸,這雪妃是對皇上和皇後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才得有這樣的下場。

    “是,是,是。”被雲妃這麽一吼,幾個宮女都灰遛遛的退去了。

    “說來也奇怪,這雪妃不是對那丫頭挺好的嗎?怎麽會做出這等愚蠢之事呢?”秋霜跟在雲妃身後自然也是聽到那些胡謠,若說那個丫頭自己攀上皇上倒是可以相信,會耍手段的人都會這樣,可這雪妃不是最對皇上好了嗎?怎麽會??

    “這人哪,呆在一個地方久了,又不出來兜兜風子,難免會做出愚蠢之事,甚至亂來,這雪妃也是人,能例外嗎?”雲妃冷笑一下甩袖轉身走了,看來這個‘皇後娘娘’的位置她也不過是個意外得來的,皇上真當她是塊寶呢。不過,這個消息倒是個意外。

    “娘娘說的是。”秋霜跟在身後略表讚同的點了點頭。

    “鳶兒,陪我去給太後請個安。”月汐從紫明宮出來領著鳶兒在長廊上走著,也不知道做什麽,都說皇宮像個囚籠,還真是比囚籠還可怕,真搞不懂為什麽每個人都喜歡往宮裏頭鑽,吃錯了藥不成。

    “是,娘娘。”鳶兒聽月汐說要去給太後請安,欣喜地福個身子跟上她。

    “娘娘,奴婢可是都提醒你了,皇上也交待過,您可不能再以‘我’自稱了,會讓人笑話的,說不定啊還會有人因此眼裏沒有您的存在呢!”鳶兒見月汐還是沒改過來口頭上的稱唿,適時的提醒她,這也是皇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她可不能舒忽。

    “額,本宮,行了吧!這個自稱真是別扭,鳶兒,你是我的人,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皇上也不可以!”月汐知道她與皇上主仆關係也不錯,不過,那個秦政怎麽竟是給她挑毛病似的,現在好了,這丫頭也不理她了。

    “娘娘~~”鳶兒見月汐還是那樣自稱,有些無語。

    “嗬嗬,不逗你了,本宮方才讓你去辦的事,去吩咐了嗎?”月汐淺笑一下拍了拍她的肩頭,剛才讓她辦件事自己在寢宮裏隨便打扮了下,這麽長時間了這會那邊應該忙活完了吧,希望不會有什麽差錯吧!

    “放心吧,娘娘,鳶兒辦事,您放心。”鳶兒接到月汐的眼神,自我的拍了下胸口,這位皇後娘娘待人合脅,不顯高傲,她自是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何況是這等小小的事,不過就是幫她去傳個話而以。

    “是嗎??”月汐略顯得玩笑地看著鳶兒。

    “娘娘,您又取笑鳶兒了。”鳶兒看月汐那麽赤條條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走了,時辰也不早了。”月汐捂嘴一笑,還就真就有些古人的範兒來了,一路上說說笑笑的沒多久就又到了太後的宮前,她一直不認得這裏的字法,這幾天在秦政忙裏偷閑中教了一點,也略懂了一些,看著太後這個宮殿,宮名倒是雅氣,永壽宮~~

    “皇後娘娘。”永壽宮前的宮人看著月汐走來,有禮數的做著萬福。

    “本宮要見太後,勞煩你通報一下吧!”月汐看著這些宮人也沒怎樣,而是像對待朋友一樣禮尚往來,就連那些宮人見了她,也稍覺得心裏暖暖的,聽著月汐的話,欠個身便敲門應聲進去了。

    “太後,皇後娘娘求見。”宮女推開永壽宮的雕鳳的槅花木門。

    “哦?她怎麽來了,讓她進來吧!”太後正於豔兒閑說的,就聽到宮女的傳話,心裏暗疑了一下,隨口迴應著,正好看看她又想做什麽,聽著太後的話,宮女欠個身出去迴話,沒一會便看著一位穿著淡紫色羅衫和淡白玉色的衣裙正往自己這邊走來。

    “月汐參見母後,母後金安。”月汐走到太後跟前對她低頭哈個腰。

    “有什麽事嗎?”太後看著她也沒有多大的心情起伏,伸出手示意著她“謝母後~”月汐聽著太後的話直起身子退到一旁,隨即開口“母後,月汐看時辰不早了,也到了晚膳的時間,特地命人給母後做了些菜,來給母後品嚐一下。”

    “皇後今兒個是怎麽迴事,怎麽想到哀家了?”太後見月汐突來的熱情甚是不解,前些天怎麽沒見她對自己這麽客氣過“額,母後這是說哪話,月汐知道母後什麽山珍海味都吃過,今日特別讓禦廚燒製了幾樣小菜,讓母後嚐嚐。”

    “來人,傳上來吧!”月汐見太後隻是看著自己沒說話,迴頭讓鳶兒出去傳菜,月汐話音剛落,就看見幾個穿著淺藍色的太監一人手上端著三兩個盤子,每個盤子裏麵都‘鑲’著五顏六色的菜和各式各樣的形狀。

    “這是?”太後看著小太監們端進來的一道道噴香菜肴,轉頭看著月汐。

    “母後,您可嚐嚐看?”月汐沒有應答太後的話,而是走上前摻著她往一旁的飯桌上走去,待她坐下,親手給她盛了碗湯遞到她麵前“這是漠漠水田飛白鷺。”在太後詫異的眼神下月汐坐到了她的旁邊親自給她盛著飯菜。

    “漠漠水田飛白鷺?”太後聽著菜名有些逗嚐了一口“色香味全,為什麽要取這名?”

    “母後,其實這也隻是普通的食料,隻是不同的做法和富含詩意的菜名而以,你可嚐出有什麽區別?”月汐捂嘴一笑,繼續說:“這也叫小白魚莧菜羹,是月汐請禦廚們用了月汐傳授的方法烹製而成,沒有了以往宮裏燒的略帶油膩的味道,卻多了一層可口之氣,不知母後可嚐出?”

    太後聽完月汐的話點了點頭,確實比平常品用的宮內禦食可口甚是,但是太後不解的是,她剛才說是她親自傳授給禦廚的法子,她?“你會做菜?”另太後吃驚的並不是月汐這個舉止,而是她會做膳食,而太後不知道的是,她這一句話正也惹來月汐的嬌笑。

    “母後,月汐會做飯並不是大事,做為女人若是什麽都不會,怎麽拴住男人的心,月汐不過是也隻會一點點罷了,不知道母後覺得味道可行?”月汐臉色本就微紅,一說到這些話更是顯得紅得滴水了,似乎,她真的對他有了些許的好感起了。

    “哦?懂得倒是不少,不過,要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可知曉?”太後聽著她的話顯然是對她的態度有了些許的改善,沒有第一天剛見她的時候來的不自在,如果她一直這樣,讓她當皇後也不是什麽難事。

    “母後,月汐可是做錯了什麽?還請母後指示?”月汐覺得太後話裏有話,但是又察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也沒有做錯什麽事,看著月汐一臉詫異,太後隻是隨而笑笑,沒有直言一邊示意著她也吃著點,月汐反倒是聽完她的話全身不自在。

    “你是怎麽做到的?”太後品嚐完月汐的菜,放下筷子看著她。

    “哈?”月汐又被太後這突來的問題弄的有些暈頭轉向的。

    “哀家是說這宮裏怎麽突然安靜了?”太後見月汐聽不懂又重複了一句。

    “哦!母後,月汐並沒有做什麽?許是她們自己開竅了吧!”月汐聽她這麽一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是沒有做什麽,不必要撒謊,而她也覺得近日來真是靜得可怕,按理說不應該啊!那個蘭妃會那麽輕易的放過自己?

    “哦?是嗎?”太後有些不敢相信,沒做什麽,怎麽可能的事?就算真是這樣,那些妃子會突然安靜,而雲妃今日來,對了,雲妃“雲妃今日來找過哀家,她可是不會輕易讓你好過的,你可擔心著點啊!”

    月汐沒想到太後會這樣說,她是什麽意思“母後的意思是?”

    “哀家沒什麽意思,你做的很好,隻不過嬪妃們可是很不滿意你這個皇後,你啊就別怪哀家不幫著你們,這些事情,哀家實是不便插手。”太後漸漸地對月汐也沒有之前那般重的意見,隻是把該說的都於她說了,讓她自己看著辦。

    “母後言重了,月汐多謝母後的心意,各宮嬪妃不滿意月汐不足為奇,月汐出身無門,承蒙皇上厚愛,月汐理當接受她們的意見。”月汐坐著對她彎個身,心知肚明,她早就知道她們玩的什麽把戲,不就是想多觀察一些時日,然後巴結一下能力較足的妃子,再聯合起來把她一網掃落嗎?沒那麽容易……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希望皇上沒有看錯你。”太後閉上眼睛有意無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女人雖出身無門,倒也乖巧懂事,絲毫不比那些王公將臣之女來得差勁,可是,太後不知道的是,秦政卻是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是誰在說朕的壞話呢?”太後話音剛落就聽到宮外傳來秦政的聲音,太後睜開眼睛,就看見秦政像是丟了什麽貴重東西似的急忙忙的往她這裏走來,:“怎麽?哀家不過借你的皇後聊聊,就找上門來了?”

    “母後說哪話,兒臣也是聽說月汐在母後這,順道過來看看母後。”秦政走到月汐身邊坐下,隨後卻又對自己剛才的點點話中的意思低咒著。

    “原來皇上是順道啊,不是誠心的,顯然母後現在是沒有你的皇後重要了,得了,哀家算是知道你的心思了。”太後聽出秦政話中的意思,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心裏卻在為他們在一旁的滑稽舉動心裏暗笑著,看他以前那麽寵著雪妃,也沒見他與雪妃像這個皇後這般親熱。

    說來也奇怪,近日來倒是不見他與雪妃親近,還甚是聽說他也不去雪妃那裏了,莫非傳搖是真的,這雪妃真是對他的皇兒和這個月汐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皇上才不去會她的,可皇上之前對雪妃那麽好,她應該知足的。為什麽要做這等事?

    “母後,您別聽他亂言,他可是時時刻刻都想著來看母後呢,還不是因為大臣們總是鬧不停嘛,這不,月汐今日來為母後準備的這些膳食也是皇上的意思哦!”月汐見太後很是失落的說著,那表情看起來甚是孤獨,好像是自己犯了什麽無惡不赦的大罪,還是搶了他的兒子似的。

    “是啊,母後,月汐的手藝可是比禦廚們都精湛多了呢,不知母後吃的可好?”秦政感覺到自己的腳被月汐毫不客氣的踩了一下,很有意的配合著她,而他這隨聲的應會也正引來太後對月汐的一個好眼色,他也發現他的母後正在漸漸的接受月汐了……

    “確實新鮮,哀家方才於你說的話可記住了?”太後對秦政隨而一笑,看著坐在他一旁的月汐“是,母後。”月汐雖然還是有點明白不過來她說的是何預意,但是可以想像的出來,她說的話是於自己有關的。

    “母後,你於月汐說了什麽,朕不能知道的?”秦政聽著她們的對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像是醞含著什麽,又不是,母後什麽時候對他不好意思直言了?

    “母後,她對你說了什麽?”秦政見太後不語又轉頭問月汐,略顯的有些不解。

    “沒什麽?時辰不早了,哀家歇了”太後笑而不語,便轉身往內殿走去了,他們也識趣地欠個身相繼走出永壽宮,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麽,月汐不語,秦政也就默契性的沒有追問。

    長廊深處,燈火通明,悠悠歌聲,給寂靜如煙的皇宮增添了些許升平的感覺,月汐莫不作聲地走到沁心亭坐下,雙手搭在亭子的扶手上,一邊琢磨著剛才太後的一言一語,還是很不解,她似乎話中真有另外一層意思存在。

    看著月汐如此的緊皺著秀眉,秦政走到她旁邊坐下,伸手抓起她的皓腕握在手心裏,也當是給她取暖著:“怎麽了?冷嗎?手這麽涼?”見月汐還是那樣的表情不動,秦政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著,他可不喜歡愁眉不展的她。

    “哈?額,沒什麽?”月汐被秦政突來的一聲音拉了一迴神,隨即撇開他的大掌走到另一邊靠在那裏,“沒什麽?那為什麽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剛才母後與你說了什麽?還是?”秦政看月汐在人前與自己配合的那麽好,背後躲著自己卻是如貓見是老鼠似的,心裏閃出一絲絲的不快,而正在專注的月汐並沒有想到,她靠著的另外一邊扶手已是被人做過手腳的,隻要她再往後加勁退下,就會落進池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汐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秦月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秦月汐並收藏月汐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