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起汪洪晴之前不要他送她迴家的事情,徐元帥懷疑汪洪晴在故意捉弄眾人,於是他在一瞬間終於變臉,變得冷酷無比,冷冷道:“我們走!不想見我們?哼,他以為我會喜歡她?哼哼,分了!”

    幸虧今天爸媽有事不在家,不過她也很害怕萬一要是爸媽迴來看見他們怎麽辦,所以汪洪晴手忙腳亂地拿著鏡子,左右照照自己,當目光對視上鏡中的右邊臉頰時,心竟然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慢慢地,右邊臉頰又升起了一抹紅暈。

    平靜了下心緒,背上以往閑在家裏的乳白色挎包,她就連吹風也懶得用,徑直打開前門,走了出去。

    本以為,會看到徐元帥站在門外,正對著自己,嘴角微揚,就像以往與自己相遇一樣。可是當她開門的刹那,門外空空如野。

    她站在魚塘沿坎兒上麵四處?望,可是,四周除了寬闊的田地就是高大的樹木,哪裏有半個人影!汪洪晴喃喃道:“不是叫他們在前門等我的麽?他們會去了哪裏呢?”索性從魚塘沿坎上麵下來,倚著一棵楊樹,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等待徐元帥的出現。

    不久後,濕漉漉的頭發自然風幹,她還是保持原樣倚著楊樹。

    又過了還一會兒後,她看見遠處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學生踏上了上學的路程。

    她沒有手機,所以從白色挎包中摸出手表看了看,時間正好16:30分整。汪洪晴終於挪了挪酸麻的腿,眼神黯淡地向著永二中的方向走去,因為自己上學的路要經過永二中。她不明白徐元帥等人究竟去了哪裏,這時她才發覺心裏有些失落,不過,汪洪晴是什麽人?是個從不會把小小的失落當做失落的人。即使有也不會太明顯地表現在表麵上。從這一點來說,她倒是與徐元帥很相像。

    魏治晨聽見分手一詞時,竟然有些緊張,本想勸說徐元帥,可是看見他那冷酷的麵目,不由打消了念頭。還是等他消消氣再說吧。就在徐元帥惱火地狠狠轉身,眾人也掉頭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甜甜的唿喊聲:“徐元帥……”甜甜的,並且是直唿其名的,那麽這個聲音的主人一定是汪洪晴,徐元帥、魏治晨兩人同時這樣想。

    譚鬆也猜到是誰了,於是猛地轉過身,想要一看表嫂個究竟。胡藝、魏治晨也相繼迴頭。

    徐元帥笑了,還未迴頭便不由自主地笑了,那是發自內心的歡笑。他迴過頭,隻見汪洪晴正從屋後的小徑笑著奔跑而來。徐元帥沒有說話,隻定定地把她的身影捕捉,嘴角很自然地揚起一條弧線。

    汪洪晴才到眾人跟前,茴香豆地裏的老太又破口大罵道:“那些是哪家的短命娃兒,踩著我的麥子了,挨千刀的小娃兒些……”

    徐元帥記得自己一夥人都站在道路上的啊,那麽汪洪晴的奶奶這次又是在罵誰呢?見汪洪晴的奶奶目光似乎是對上自己一夥人的,他不由懷疑地掃了一眼眾人腳下,隻見自己與汪洪晴竟然是站在小麥地裏的!估計是剛才汪洪晴的出現使得自己不知不覺迴走了兩步的緣故吧,而汪洪晴呢,也隻顧著前方的人,而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也跑到自己家小麥地裏了。

    汪洪晴的奶奶還在大聲的罵著,魏治晨、胡藝則是嗬嗬地笑著,全然把汪洪晴的奶奶的叫罵聲當做空氣。

    汪洪晴笑道:“還傻愣著幹什麽,快走啊,我奶奶在那麵罵起來了啊,她眼睛不好,看不清楚我們的相貌的……”

    說到這裏,一邊撤離之際,汪洪晴從挎包中掏出三支雲煙一一發給眾人,胡藝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抽。譚鬆與魏治晨分別接過。就在眾人犯疑之時,汪洪晴天真的笑道:“別那樣看著我,這是我悄悄從爸爸的煙盒中抽出的三支煙。唉,本來我是想叫你們進去坐坐,再泡杯茶給你們喝的呢,但是,想了想我又不敢。對了,不是叫你們在前門等我的麽?”

    徐元帥把大致經過向汪洪晴說了一遍。“啊,你們在後門啊……”

    譚鬆見徐元帥遇上汪洪晴後就不再搭理自己幾人了,隻顧著與汪洪晴說話。今天相處了大半天,他也與魏治晨熟絡了,於是對魏治晨道:“她就是汪洪晴?”

    “嗯。”

    “似乎……不是很漂亮嘛。”說罷,譚鬆朝與徐元帥走在最前麵的汪洪晴看去。

    “這個……”其實魏治晨竭力撮合徐元帥與汪洪晴是有原因的,他對徐元帥有著盲目的崇拜,可是呢徐元帥有似乎根本沒把自己當朋友,又聽徐元帥講了個什麽鬼四人浪漫主義計劃,自己又不知怎麽當上了汪洪晴的哥哥,再說了,他也希望徐元帥能夠走出艾成婧的陰影。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個習慣,那就是竭力撮合兩人!

    這時譚鬆又道:“不過皮膚很白,身材也不錯。”

    胡藝見魏治晨與譚鬆在一起小聲地討論著什麽,也就湊了過來。這時魏治晨故意提高音量,裝作很紳士的樣子道:“這個,喜歡一個人呀,可是不論相貌的,當喜歡上一個人時,或許那人會有很多的缺點,可是自己根本不會發覺,留在記憶中的永遠是對方的優點……”

    胡藝忍不住噗嗤一笑。

    進入縣城後,徐元帥、汪洪晴、魏治晨、胡藝都往三中走,譚鬆呢,則是搭上一輛出租車,他要去騎迴自己停在胡藝家旁邊的摩托,然後迴六中上晚自習。上車後,譚鬆自言自語道:“嘿嘿,小帥啊,今天與你跑了一天不就為了看看表嫂麽。”他又往車外看看,四人已經遠去。又自語道:“嘿嘿,這個表嫂我可不怎麽滿意,幹脆哪天幫你在我們六中介紹一個算了……嗬嗬,我們班的那個叫龍芳的女孩不錯,就選她了!嘿嘿……轉悠了一整天,終於開始覺得有意思了。”

    四人兩前兩後,徐元帥看看藍藍的天空,看看嬌小可愛並與魏治晨有說有笑的胡藝,再看看身邊天真地歡笑的汪洪晴,徐元帥內心升起一絲愜意,是啊,這種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若他知道這小小的幸福會帶來以後無盡的痛苦,或許這平凡的並不大的幸福他會現在立即丟掉。

    “今晚我們還是下街玩老虎機?”徐元帥站在永三中校大門前道。他是很想再送送汪洪晴的,以前沒有與汪洪晴近距離相處太長時間過,今天四人一同來上學,這事在別人眼中可能並不怎麽,可是他卻覺得很溫馨。

    魏治晨點點頭,道:“那是當然的啦,但願今晚運氣好,能把我們的損失找迴些……”說罷又摸摸後腦勺,再摸摸前額,前夜受傷地點到現在還隱隱有些疼痛呢。

    徐元帥本想今晚送汪洪晴迴家的,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好意思說出,見魏治晨還在撫摸後腦勺,他道:“你丫的天生就是個黴星!自從與你去玩老虎機,老子什麽時候贏過錢……”

    “唉唉唉,這我可得首先聲明啊,不是沒有贏過!而是你贏了錢後總叫不走!就拿前晚來說吧,當時我們每人都差不多快贏一百元了,可你就是不願離開,還說什麽怪我送胡藝耽誤了那麽多時間,現在還不過癮之類的話。”

    徐元帥點燃一支經典1956後,道:“切!就是因為有你這個黴星在,前些天才會輸幾百元,若不是因為前些天輸得太多,昨晚贏了錢我會不想走麽?還有啊,我送人可沒有受什麽傷啊,有的人可是掛了彩的哦……別說了,別說了,總之你就是個黴星!”

    魏治晨也毫不示弱,道:“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連個擁抱都不會,這可以原諒,因為多鍛煉鍛煉就有經驗了,不過你連吻你懷裏的女生都出錯,這就有點滑稽啦……哈哈哈……”

    “別說了!真的別說了!她來了。噓!安靜。”徐元帥緊張的道。

    汪洪晴在出校的人群中左閃右躲,一個小腦袋頻繁地扭動著,東張西望,就像做賊似地在人群中穿梭。自從那晚徐元帥送她迴家後,她每天夜晚出校門時都是賊眉鼠眼的動作。因為她害怕遇見徐元帥。一想起那天夜晚的事情,她就心跳加速,窘迫不已。別看今天與眾人來時有說有笑,可是她的脾性非常難以捉摸,許久之後,徐元帥還對魏治晨歎息著說:這世界上有一種人說的話都是心裏話,可是那心裏話的主人卻是不斷改變想法。還好,沒有徐元帥與魏治晨的身影,不由鬆了口氣,放開步子悶著頭小跑前進。很快,她發覺前方有人,於是繼續低著頭往旁邊讓了讓,不巧,讓到旁邊時才發現,此處也有人。汪洪晴有些惱火了,是誰有邊不靠非要站在這大路上呢!她可不想再在此地多呆,要是被徐元帥看見,不就又要送自己迴家了麽?

    她憤怒地抬起頭,準備怒目相視。她瞪著眼抬起頭來,眼裏沒有想象中火花產生,眼裏僅有的一絲怒火反而漸漸泯滅。她不敢對視他的眼睛,其一,不好意思;其二,他的眼睛一直以來都是她的視角禁區,因為隻要對視上他的眼神,內心總會升起一絲哀愁,他的眼神似乎有魔力一般會牽起心中的漣漪,引發淡淡的憂傷。

    “迴家?”魏治晨道。

    “哎呀,真的不要你們送我啊,我自己可以迴去的。”汪洪晴說罷,繞道就走。

    魏治晨有些不可思議的摸摸鼻子,對徐元帥道:“我們有說過要送她麽?你說了沒有?”

    “以往說過,今天……敢情她以為我們是在這裏等她了吧。”說罷,率先挪步。

    “你難道真的要送她?”魏治晨道。

    徐元帥轉過身,笑笑:“送就送唄,這個……反正與你這個黴星在一起就遇不上什麽好事情,不如送送人家,人家一個女孩子……這個,你不覺得她的身世有些可憐麽?”

    魏治晨鄙夷的看著他,良久,搖搖頭,道:“身世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單說我們三中就有n多,你怎麽不去送送?嘿嘿……想送就明說了,我們這些人反正都是專替你背黑鍋的,你直說想送,我也不會阻攔你啊。”

    魏治晨送胡藝迴家被胡奶奶發現後,胡藝的媽媽第二晚就親自到學校接她迴家。其實胡藝的媽媽似乎很忙,比如今晚她就沒有來。

    胡藝獨自站在小門門前,希望能夠看到魏治晨的出現,可是直到時間已經不再允許她耽擱時,魏治晨還是沒能出現。晃動著手裏的手機,想了想還是轉身,並沒有撥打魏治晨的電話。

    起先徐元帥還感慨,這幾日以來,幾乎都是在送人迴家。可是到了後來,他就有些鬱悶了,在汪洪晴再三要求不必送她徐元帥都還那麽固執後,汪洪晴不再理他,徐元帥說的話,她充耳不聞,故意隻與魏治晨閑聊著,仿佛此地根本就沒有徐元帥這樣一個人似的。

    這還不算!她總拉著魏治晨走後麵。徐元帥幾次迴頭,借著月光,模糊的看見魏治晨偷偷向自己表達了下無奈。徐元帥扭迴頭時,魏治晨又生怕表情被汪洪晴看見會不高興,又偷偷換了臉色,似乎在聽的樣子。

    中途徐元帥也放慢腳步等待過,不過,汪洪晴采用敵動我動,敵不動我不動的戰略。徐元帥獨自走在前麵,看著天空發出鬱悶的歎息。歎息之餘,徐元帥暗想:也幸虧是魏治晨,不然的話就憑她們距離這麽近的樣子,我也要被氣死才算啊。口裏雖然這麽說,可心裏卻還是酸酸的,吃醋當然是一方麵的原因,不過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理解汪洪晴為什麽要這樣固執!

    他就這樣失神的望著天空的月亮,今夜月亮很圓,浮雲繚繞,晚風輕拂……他還清楚的記得,就在剛才,汪洪晴見他與魏治晨還跟在自己後麵,於是認真地道:“徐元帥!你為什麽要那麽固執呢!你們有空就多送送胡藝,她每天夜晚一個人迴家!我不需要你們送我,因為我們那裏的同齡人在永三中讀書的多得很啊……聽見了麽?”。

    固執麽?我覺得我並不固執啊,我隻是想要送送你,這是一番好心啊,為什麽到了你這裏卻成了固執了呢?倒是你比較固執些……徐元帥如是想。

    漸漸地,天空的圓月被一些枝條遮掩,徐元帥突然察覺有些不對勁,自己身後靜悄悄的!而且安靜得有些可怕!環顧四周,自己似乎來到了一片叢林之中。側耳傾聽,叢林下麵很遠的地方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偷笑聲,而且笑聲在飛快地移動。

    徐元帥這才意識到,自己抬著頭看天,走錯路了。徐元帥不由在心裏暗罵起魏治晨來。好你個魏治晨啊,汪洪晴成心想要捉弄我,我沒話可說!可是你竟然與她同流合汙當了叛徒!

    這時,田野裏的魏治晨終於放開聲音大笑起來:“哈哈哈……小帥你在哪裏呀,該不會是剛才路過魚塘,一時想不開,跳池塘了吧,哈哈哈……”

    徐元帥心裏對魏治晨的那個恨啊,全化作力氣飛速往迴路跑去,忽然看見前麵的地勢十分平坦,而且還微微泛著銀白色的月光。

    他立馬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刹住腳。待站穩後,徐元帥略一打量,隻見前麵是個不亞於學校操場大小的一個池塘,裏麵荷葉昂立,要不是微風撫泛起微微的銀白色波光,他興許來不及刹車就一咕咚跑進荷塘了。饒是這樣,他的一支腳板也已經有大半個腳丫懸空。他可不會遊泳,徐元帥驚魂不定地擦擦額頭的冷汗,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一咬牙,他把這筆賬全記在了魏治晨頭上。

    魏治晨與汪洪晴是眼睜睜地看著徐元帥走錯路的,當時魏治晨想要出聲提醒,可是汪洪晴嘿嘿地笑著,一個勁地催促他快跑。好不容易汪洪晴今晚才展笑顏,幹脆就依了她。還有就是以往魏治晨專門是受害者,現在好不容易機會來了,他也想捉弄一下徐元帥。

    見徐元帥終於來了,魏治晨幸災樂禍地笑道:“你難道掉進池塘啦,怎麽這麽半天才來啊……”

    雖然有月華鋪下,可是徐元帥是背對著月光走來的,所以也就看不清楚表情。不過魏治晨卻及時住了口,因為他有一種預感,徐元帥此時異常惱火!這種情況還是暫時別惹他為妙。

    徐元帥看著魏治晨那張在月光下笑得合不攏嘴的笑臉時,真想立馬上去給他來個“還我漂漂拳”給打迴原形。聽見魏治晨故意嘲笑的笑聲時,他的麵部肌肉都在因憤怒而劇烈抽搐,拳頭更是不由自主的握緊。心中暗道:魏治晨啊,對不起咯,哥實在是忍不住咯,你就挨兩下吧,對,就是這樣站著別動啊,別跑啊,也別大聲鬼叫啊,哥哥馬上就來給你鬆鬆筋骨……

    徐元帥那氣憤的麵孔在場沒有人看到。眼看魏治晨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汪洪晴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她的笑容那才叫誇張,直笑得前俯後仰,肚子疼痛不已。並且在已經快要笑斷氣了時,還不斷抬起頭,盯著他陰影中的臉頰,道:“你……太搞笑了……嗬嗬……”

    僅僅一瞬,徐元帥隻覺得渾身所有的怨氣已經跑得煙消雲散,不知到去了哪兒。他開始覺察到,現在的自己,不管心裏麵有多麽的不快,內心有多麽的委屈,可是隻要見到汪洪晴,哪怕僅僅隻是看見她的身影,再波瀾的腦海也會立馬歸於平靜。

    就連徐元帥自己也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早已掛上了喜悅的笑臉,他道:“剛才走錯道了。”說話時,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汪洪晴的身上。

    汪洪晴笑笑,背著書包繼續前行。魏治晨站在原地每動。他走到近前時,心態早已恢複平靜,道:“你丫的烏鴉嘴,害的老子差點跑進荷塘喂魚了。”

    汪洪晴獨自在前麵走著,時不時迴頭看看。魏治晨與徐元帥並肩而行,魏治晨轉移話題道:“你發覺沒有,我總覺得她的個性與其他的女孩子不大相同,似乎有些刁蠻,又似乎有些任性,還有點兒古怪!”

    這時,突兀的鈴聲響起,徐元帥掏出手機一看,譚鬆打來的。

    “喂,你在哪裏?”接到電話,譚鬆就帶著些許神秘的口吻問道。

    “我送汪洪晴迴家。”他很是高興的說道。

    譚鬆壓低聲音道:“那這時汪洪晴在你身邊沒有?我有話要給你講,她在的話,你離她遠些。”

    聽譚鬆的口吻,似乎有什麽重大事情與汪洪晴有關。魏治晨離徐元帥比較近,又由於是在寧靜的夜晚,所以還是聽了個大概。徐元帥略微抬頭,在夜色中盯著魏治晨的瞳孔,魏治晨點點頭,就妹妹妹妹地喊著跑上前去與汪洪晴一道前行了。

    “好了,有什麽事現在可以放心的說了,我現在離她很遠。”徐元帥也挺為汪洪晴擔心,迫切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事,譚鬆居然要如此謹慎。

    譚鬆還是很不放心的樣子,道:“離你有多遠?”

    看了看前麵的魏治晨,徐元帥道:“中間隔著一個男人那麽遠……”

    誰知,此話還未說完呢,電話那頭的譚鬆就顯出興奮的笑聲:“噢,你與她分了?那可太好了!”

    徐元帥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緩解一下氣氛,或者說說點幽默的話語使譚鬆放放心心的說出秘密。沒想到譚鬆卻是誤會自己意思了,徐元帥不得不解釋道:“不,不,我們沒有分,前麵那個“臭男人”是魏治晨……對,就是今天與我們一道的那個男生啊……不過,有時候真的會有想與她分手的想法,你不知道啊,她……哦,還是趕緊說說你想要說什麽吧,我都被你掉起胃口了。”

    徐元帥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注意著自己與前麵兩人的距離。隻聽譚鬆神秘地說道:“我給你說,汪洪晴並不姓汪,而是姓黃!隻不過她是被家長小時候給拋棄了的,由汪家撫養長大……”

    徐元帥不可思議的尖叫道:“你這時在哪裏?!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啊,搞半天你已經知道了啊,厄,我在六中,剛剛才放學。”

    “嗯,我已經知道了的,不過也就最近兩天才知道。”

    譚鬆疑惑地道:“你知道還要與她好?”

    “這就是你想多了,不瞞你說,我現在已經開始喜歡上她了。”徐元帥也是壓低聲音道。說罷還鬼祟地看看四周,生怕旁邊有人的樣子。

    “知道!”聽筒裏傳來譚鬆不容置疑的口氣。

    “那你說說究竟為什麽不能與她好啊,我告訴你,喜歡一個人是不在乎其他什麽的”

    譚鬆在電話那頭略微猶豫後,道:“那麽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就算分手也得讓她提出來,聽清楚了麽?”

    徐元帥不解地道:“為什麽這樣說呢?”

    “你聽說過彪哥沒有?”譚鬆道。徐元帥肯定地迴答:“沒有。”

    譚鬆歎息道:“哎,你剛來到永善沒多久,看來隻有我給你講講啦。彪哥就是黃金彪,以前是永二中高中部的老大,在社會上混得很好,道上弟兄都叫他彪哥。”徐元帥心想他抄他的社會,與我有什麽關係?不過還是仔細聽著,因為他知道譚鬆不會無事打著電話與自己吹“曆史”。

    “你想知道他是怎麽出道的麽?想來你也不知,還是我告訴你吧,黃金彪是由他家妹妹一手帶出來的。”聽到這裏徐元帥都快沒心思繼續往下聽了,不過又抹不下麵子。於是插嘴道:“嘿嘿,那個黃什麽來著,他妹妹這麽牛啊,也是道上混的麽,那他都是由他妹妹帶上道的,這麽說來他妹妹在道上的地位……”徐元帥不敢想象,其實也沒那個心思去想,隻希望譚鬆不要再繞圈子,趕緊把想說的話說完。同時他也覺得似乎譚鬆所說的人物名字他不知在哪裏聽說過,仔細想想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搞半天他連我說的人的名字都沒有記住!譚鬆有撞牆的衝動。譚鬆一字一句道:“是黃金彪……唉,我服了你了。”聽電話這頭的徐元帥保持沉默,譚鬆又道:“他妹妹叫黃順菊,外號??洪二珠,……”

    聽到這裏本想保持沉默靜靜地聽下去的徐元帥再也忍不住了,道:“老表啊,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老實交代,你現在是不是被關在了精神病院?”

    譚鬆在電話那頭哭笑不得,緩緩才道:“你平日裏不是那麽聰明的麽,怎麽關鍵時刻卻這麽糊塗呢,你難道就沒有發覺我所說的兩人的姓氏麽,你既然知道汪洪晴的身世,難道就不知道汪洪晴家是幾兄妹麽?”

    說完後,譚鬆開始沉默了。徐元帥也久久說不出話來,譚鬆的一連串問題使他開了竅。他不禁恍然想起胡藝的話來。“汪洪晴本來姓黃,她家也本來就應該在二中那麵的花椒灣住……據說汪洪晴的父母生下她之前,家中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其中老大是個男孩,名叫黃金彪,老二是個女孩,名叫黃順菊……”

    汪洪晴見徐元帥竟然一直掉隊在後麵講電話,而且似乎故意與自己保持一段距離!出於好奇,她決定迴頭去聽聽徐元帥究竟在說些什麽。可是魏治晨是吃素的麽?汪洪晴一掉頭,魏治晨便急忙找話題影響汪洪晴的注意力,道:“我說汪姐呀,你現在喜歡上小帥了沒?”雖然汪洪晴是他的妹妹,可是魏治晨曾經聽41班同學稱唿她時,都叫的汪姐。聽慣了,也便時不時的稱唿汪姐了。實質上汪洪晴是他妹妹,可稱唿上卻是叫的汪姐。

    汪洪晴不得不暫時打消念頭,道:“應該……有那麽點點吧。”

    在魏治晨的牽製下,徐元帥也終於搞清事情原委。原來譚鬆的的同桌黃燦皮,就是在白天尋找汪洪晴時眾人遇見的那個男生,在晚自習上課時,出於好奇,他問譚鬆今天去上麵是幹什麽,譚鬆也不隱瞞,或者說壓根就沒想到過要隱瞞,他直言是去上麵尋找自己的表嫂!

    可黃燦皮是那種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一類人,在黃燦皮的再三追問下,譚鬆說出了汪洪晴的名字。本以為說給他聽他也未必認識。可誰知黃燦皮一聽,當場便驚唿起來,引得監督老師險些把他們倆趕出了教室。黃燦皮就說了,那個汪洪晴與自己家是一個家族的呢,而且她哥哥就是黃金彪!

    汪洪晴是誰,雖然已經見過麵了,不過譚鬆也不怎麽了解。一來,今天僅僅隻算有個照麵,不可能多了解些什麽,還有就是他這個人,不是絕色美女或者在道上混得不錯的女生,一般都很難在他心裏留下印象。可是黃金彪是誰他會不知道麽,自己雖然並沒有踏入社會,可還是在道上多多少少有些朋友的,社會上有哪些人名號響亮,他還是很清楚的。

    黃燦皮呀,就還在那裏吹噓一些黃金彪以往帶兄弟、抄家夥的風雲往事,樂此不疲。譚鬆這下可沒有興趣聽了,仔細考慮了一整節晚自習後,他還是打算將此事告訴徐元帥。畢竟那些人物不是好惹的主,人家躲避還來不及呢,你倒好,還去泡人家親妹妹。

    望著眼前天真、古怪、卻又有些刁蠻的汪洪晴,徐元帥真的不敢相信,她會是黃金彪這等人物的親妹妹。要是別人有這樣牛的哥哥姐姐給自己撐腰的話,那鐵定是在同學們跟前大肆炫耀了,可是汪洪晴呢卻恰恰相反,自從認識她以來,徐元帥等人還從來不知曉她有這樣的身世背景。雖然脾氣有些倔強古怪,可行事卻不是那麽的高調。或許網絡上的有句話說得對,低調是最nb的炫耀!

    譚鬆的意思徐元帥又何嚐不清楚呢,無非就是怕因愛生恨,導致最後汪洪晴報複。放眼現在的90後,大多都是騙吃騙喝騙感情,不久後之前的“愛”就會變為一輩子的恨,最終分道揚鑣。可是徐元帥卻並沒有往那方麵去想。因為他喜歡汪洪晴,此刻的他因為了解了汪洪晴的許多身世,所以頭腦非常清醒,他想,無論如何,自己現在都不可能放棄汪洪晴了。自己是一個癡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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