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幽將七叔的遺骨交給墨韻行之後便迴到了自己的小閣樓內休息。


    五天內,整個無相門內的期待都異常的凝重,就連因墨天幽的安全迴歸而帶來的喜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氣息給壓了下去。


    即使所有的弟子對於那位早早便逝去的七師叔沒有什麽印象,但是卻因為自家長輩們低落的情緒而感染,每個人都安靜的修煉或者自行複習、學習自己手中的知識,每個人都乖巧的不去打擾各家的長輩。


    而墨天幽身為少主,幾位哥哥、師兄都已經下山入世,留下的都是一些資質尚淺的內門弟子,所以迴來的這幾日也開始正正經經的當起了少主的指職責,乖巧的沒有惹事。


    此時的她一身武師勁裝,身體挺拔的站在練武場內,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一群正在練武的少年們,整個練武場中都宣揚著一股嚴肅和冷厲的氣息。


    身後站在兩名同樣一身武士勁裝的中年男子,他們二人是墨家的旁係,在無相門當中擔任古武導師,專門訓練年輕弟子一係列的基礎武技。


    往年,墨天幽來這裏基本上都是找師兄和哥哥們玩,或者是純屬來消遣了。她在天峰上有自己專門的練武場,身為門主的女兒,首席師兄的寶貝師妹,教她武技的重則自然是落到了墨韻行和赫連冥的身上。


    而這一次,因為門主以及各個峰主、堂主都在處理七叔的身後事,還在山中的師兄們也在加緊修煉,為了日後入世作準備。


    所以墨天幽這個無相門僅剩的悠閑主子被丟到了練武場,負責看著這些新近弟子練武。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墨韻行想要墨天幽逐漸的去適應這個少主的身為,和身為少主的責任。雖然她成為少主也有些年頭了,但是卻從未插手過門中的事物,完完全全充當著一個甩手少主的角色。


    眼前的這些年輕人,對於墨天幽來說並不熟悉,畢竟都是一些年紀不大的旁係、支脈,身為嫡係長女的她,很少接觸他們。而且這些人並非是生活在無相門當中的,隻有那些天賦較好,品質不錯的旁係支脈才會在八歲到十歲之間被允許接入無相門接受正統的訓練。


    畢竟,能從小生活在無相門當中的,也隻有嫡係正統而已。


    這些孩子在外麵的時候雖然是旁係支脈,但是因為天賦的原因,從小也是被家裏人寵著長大的,自然帶著幾分驕傲狂妄的性子,絕對不是那麽容易服人的主。


    初見到墨天幽這個比他們隻大了幾歲,有的甚至還沒有自己年紀大的少主,而且還是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小丫頭,不服氣的自然有不少。


    最後在兩名古武導師滿是同情的目光下,被墨天幽一招秒殺躺在地上起不來之後,所以人都老實了。現在就算是墨天幽讓他們集體跳個廣場舞,都沒有人敢反抗。


    主要是,這個少主太兇殘了。


    人家都說,打人的最高境界是讓別人看不出傷在哪裏,被打者卻疼的死去活來。可是到他們這位少主手裏,怎麽慘怎麽打,簡直就是摻無人道。


    看看,這都三天了,練武場上的一群弟子們,就沒有一個人臉上沒有傷的,有的甚至一張臉跟個豬頭似的。


    原本傷成這樣,他們別說是第二天了,就算是一個星期都未必能再來練武場訓練,可是剛被打爬下去沒幾分鍾,就有一群藥峰的弟子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二話不說的灌了他們一碗苦的他們都想死一死的湯藥,接著不到十分鍾的時間,他們就可以生龍活虎的站起來了,除了臉以外,身上任何地方都不再疼了。


    這就是為什麽他們挨打之後,還能繼續訓練的原因。


    二十幾個少年,就這樣頂著一張齜牙咧嘴、鼻青臉腫的臉老老實實在訓練場中訓練,原本應該磨鍊許久才會消失的狂傲,在墨天幽這一頓兇殘暴力下,瞬間沒有了。


    「呦,都是新麵孔啊?」一名剛剛從武山穀迴來的少年滿臉好奇的看著練武場上的二十來個人,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秦師兄。」練武場的護衛弟子見到來人,先是施禮,接著說道:「這些是剛剛從外麵的旁係挑選迴來的弟子,剛剛入山不過四天。」


    「哦!」少年瞭然的點了點頭,他三個月前進的武山穀,最後門中有事,他這才有機會出來。沒想到已經有了新的弟子入山。


    「不是剛來嗎,怎麽都這副模樣。」少年再次開口問道。


    護衛弟子微微一笑,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十分明顯:「幾位堂主跟著峰主去處理事情了,這新弟子就交給了少主,可是這些人好想不太將少主放在眼裏,剛來那天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很,這不……被少主給教訓了。」


    聽到這話,少年嘴角一抽,滿臉同情的看了一眼那些明明累的手臂都抬不起來卻不敢有絲毫停頓的新弟子:「難道他們剛來的時候,沒有人告訴過他們,就算是惹門主生氣,也不要去招惹我們的寶貝少主嗎。」


    「額……」護衛弟子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聳了聳肩膀:「估計是最近門裏弟子太忙了,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


    少年對著護衛弟子翻了白眼: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眼中的幸災樂禍。


    這幫人,都被少主給帶壞了。


    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走向墨天幽:「秦欒見過少主。」


    「秦師兄,你迴來啦。」原本麵色嚴肅的墨天幽,在轉過頭看向來人之時,微微一笑,眼中冰冷褪去,換上一副滿是暖意的神情。


    「這太陽這麽大,何必陪著他們在這裏站著。」見墨天幽額頭上的細細汗珠,原本還一本正經施禮的少年,連忙眉頭一皺,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輕柔的遞到墨天幽的麵前。


    秦欒,無相門中負責新入弟子教學的堂主秦懷魯的兒子,隻比墨天幽大兩歲,也是和墨天幽一同長大的活小夥伴。


    因為年紀相近,從小到大,兩個人再一次玩的時間也比其他哥哥們多,感情自然很好。


    這不,秦欒剛剛出了武山穀,聽說墨天幽從煉獄迴來的消息,立馬就跑來了。再看到墨天幽曬的小臉通紅,頓時不幹了。


    隻不過,這說出來的話,讓那些苦苦撐著練武的新弟子,一頓心塞。


    要不要這麽差別待遇啊,他們可還是傷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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