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宜繼續開車行進在尚未開墾的叢林中,經過先前的激戰後天也快黑了。


    “這幾日明明感覺沒做什麽,但是日子卻過的飛快。”穆子瞧著天色說,叢林行進的生活實在無趣,稍不留神就是一場惡戰,要麽就是被追著到處跑,這樣於她而言,沒有wi-fi,沒有網絡,甚至連個現代點的通信設備都沒有,實在是浪費生命。


    但是另外三個人卻像沒有聽見她的牢騷似的:鳳宜專注著開車,不周專注著畫符,清讓虛弱的靠著車門小憩。


    先前的戰鬥耗費了不周太多的訣,此時他急著多畫幾個後,再交給穆子,免得到時候再遇見了廝殺,無力禦敵。


    “這些人看來是為了鼎而來。”不周畫了幾個符咒後,將帶有朱砂畫過圖案的黃紙細細的疊成三角,“先前姓楚的下手那麽重,但是遲遲不敢上炮轟,應該就是為了保全鼎的完整。”不周一邊迴憶著先前對壘的細節,一邊將疊好的符咒遞給了穆子。


    “收好這些訣,鼎在我們手上一日,那些人就不會死心。


    “那我們將東西交給他們就是。”穆子伸手拿過訣,“反正我們也知道了鼎身上的奧秘,現在把鼎給他們了,他們就會集中注意力處理基地外集團的事,這不是無暇顧及我們嗎,這不是挺好的嗎。”


    還不等不周說話,鳳宜就單手操縱者方向盤,另一隻手將鼎拿過,護在了自己懷中,“那可不行,現在還不知道公司的人要這個鼎幹什麽,要是他們也是要由這個去找玉化雪蓮怎麽辦?”


    鳳宜一連說了幾個不行不行,穆子也懶得與他爭辯,將手從車背的小窗伸了出去,拽住自己睡袋一角,將睡袋給收了迴來。“行行行,你們說了算,我呀,要睡覺了。”說罷,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不周,將睡袋蓋在了身上,準備睡覺。


    可是不周依舊在裁黃紙,準備畫符咒,沒怎麽理會如今的氛圍不對,穆子憤憤的踹了一腳他的椅背,心理亂罵道:也是倒了黴,攤上這兩個兄弟。


    原本專心畫符咒的不周,被穆子這猛然一腳踹的迴過了神,“穆子,今天……”,不周的話還沒說完,穆子的小心髒就像被拎起了,竊喜著,以為他終於明白這幾日的疏忽沒有顧忌自己,在今日這戰鬥後會感謝自己的出力,但是穆子明麵上還是端著,沒好氣的迴“幹嘛”。


    “今天你喚訣的手勢太慢,從今晚停止前行開始,以後每天早中晚,各加一個小時練習手法。”不周繼續道。


    原本期望不周能肯定自己進步的穆子聽了不周的這話,心裏快樂的小氣球立馬被戳破,懨懨的當作沒聽到似的閉上了眼,任憑其他人怎麽唿喚都不再說話。


    “好了,不周哥哥,今天也多虧了穆子,要不是她念訣,我早就被打成了篩子。”清讓到底是女孩心思,揣摩出了穆子心中的不滿,替她解圍的說道,她顧清讓可不想讓自己阻礙了一對姻緣。


    不周聽了清讓的話,也不多說什麽,隻顧著畫著訣,倒是鳳宜不斷的寬慰清讓,寬慰她今日受了驚嚇。


    但是穆子這邊,雖說是假寐,但是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明明自己是被鳳宜陷害去煉獸,當做犧牲品去救清讓,現在反倒是要清讓替自己說好話了,這不是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嗎。想到此,怒火中燒,動了脫離隊伍的想法。


    隻是另外的三個人還不知道穆子此時心中的不滿,隻當她是小女兒脾氣發了,又想著她從小在溫室中長大,這不到一個月吃的苦趕上她前20年吃的苦了,所以也就讓她發了會小脾氣。


    “現在按地圖來看,我們應該再走個兩三天就到了藍伽梅朵。”不周手指順著地圖劃來劃去,但是他心中還是沒譜,畢竟這藍伽梅朵在所有的地圖上都是找不到存在的,也隻有幾本野史古籍有記載,而且……除了這地圖,目前沒有參照物能說明這是不是通向藍伽梅朵的方向。


    路上都是樹木草叢,一時也沒有能夠歇腳的地方,前些時候,不周和穆子兩個身體健康的人尚能尋一處平地露天休息,但是現在帶上了清讓和鳳宜兩個虛弱的人後,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不可取了。


    天色漸漸擦黑擦,鳳宜將遠光燈打開,在叢林中慢速的前行,現在他們想就能找處避風的安全地方,生個火,吃點熱食,躲避那群敢死獵人。


    夏日的森林中隻有蟲鳴,還有的就是這束孤單的遠光燈——有一邊遠光燈燈泡在先前的衝突中被射中而破裂了。


    四周是黑壓壓的森林,就連月光灑下的光輝,在這密林中也不起絲毫作用,所見隻有遠光燈能照到的樹的剪影,在黑夜中凹成各種造型。


    “啊,有人。”突然清讓大叫,嚇得另外的幾個原本鬆懈的人精神一下抖擻。


    “哪,哪兒有人。”穆子還裹著她的睡袋,但是身體已經坐直了,手上還握了幾個訣。


    與不周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鳳宜緩緩的倒車的同時,也將車窗全部搖上來閉緊了,而不周的右手已經放在了劍上,看向黑夜的眼神也充滿了凜冽。但燈光所到之處怎麽也尋不到清讓說的人影,可是清讓瑟瑟發抖的樣子也不像是騙人的。


    “喂,你們看見什麽不正常的東西沒。”穆子翹著車後窗,從沒有玻璃的小窗中叫巨猴怪,可是看巨猴怪一臉睡意迷茫的樣子,她也知道這廂啥也沒見著;再看雪精盯著黑夜中某處一動不動,想到它夜視能力強,穆子有些頭皮發麻了。


    “我先前就是在那兒看見的人影。”清讓指著車身後方的地方,那兒黑漆漆的一片,路況複雜,鳳宜也不敢多倒車。


    正在踟躕之間,不周反扣過鳳宜的手腕,將真氣輸入鳳宜的體內:“行了,現在,喚出鯤鵬照明。”


    不周將自己的真氣輸給鳳宜,鳳宜就能夠利用內力喚出青蘿,青蘿又是火的屬性,可以在空中燃成一團火焰,在有限的空間內照明。


    果然,喚出青蘿之後,青蘿就如一個微小的太陽,將方圓兩三米米之內照的透亮。


    不周和鳳宜下了車,雖然穆子有些害怕,但是在不周強行的命令下,她還是從後座爬到了駕駛上。


    “我和鳳宜且去看看,要是有不對的地方,我一喊叫,你就開車離開,不要停。”不周在下車前這麽囑咐到,順手還遞給了穆子一樣東西。


    車內昏暗的燈光,穆子也看不清不周給自己的是什麽,隻知道是個草編的小盒子,搖起來,裏麵還有一個有些重量的小東西在滾動。


    “也不知道是什麽寶貝。”穆子想了想,就將這東西揣在了包中,想著天亮了再研究,說不定還是個保命的玩意。


    坐在駕駛坐上的穆子緊張急了,她害怕在這黑夜中受埋伏,不周和鳳宜下車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特別是她麵對的是無窮的黑暗,她害怕的是黑暗下的未知。


    話說不周和鳳宜下車後,各自拿了一樣武器,不周玄鐵劍已經出竅,而鳳宜的匕首也發著寒光。


    青蘿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在為他們照亮,有了這光亮,兩個人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你讓青蘿再飛高些吧,照的遠些。”不周知道這大晚上的要青蘿在飛高些,無異於將我方的人員暴露於黑夜中,如果真是基地的人來了,位置也就暴露了;但是,青蘿若不飛高一些,照明的範圍有限;青蘿跟隨著他們前行,照亮的範圍會往後麵移動,穆子她能看到的光亮也就越少了,不周擔心坐在車上的少女害怕,所以決定鋌而走險賭上一把。


    不周也擔心車上的清讓,所以招唿著青蘿飛高了一些,這下方圓十米之內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青蘿,前麵去一點。”鳳宜像一頭獵豹,小心翼翼的警惕的看著周圍,無奈他現在能力沒有恢複,森林對於他來說,就隻是黑色的森林,他怎麽也參透不出這黑夜中會有什麽樣的危機。


    突然,不周手中的玄鐵劍被扔了出去,鳳宜借著青蘿的一點微光,看見不遠處似乎是有個人形的東西倒了下去。


    “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不周憂心忡忡的看著玄鐵劍在不遠處發著幽暗的藍光,“你再讓青蘿飛高點,要是有問題,你就立馬跑。”


    青蘿的光恰好能夠撒在玄鐵劍上,穆子從後視鏡中緊張的看著那邊的事態發展,鳳宜聽不周的話,在車旁等著,而車鬥中的雪精和巨猴怪也僅僅的盯著玄鐵劍發光的地方。


    不周身形一閃,利索的到了玄鐵劍旁邊。


    劍身下確實是個“人”,但是待不周看清了之後,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震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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