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淩旭的眼裏,錢就是一切,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不相信哪個人他搞不定。就是一塊鋼板他自信也能撬開一條縫。


    說實話,賀淩旭是一個胃口很大的人,按他的為人和做派,是不想這麽多的“狼”跟他分食的,他喜歡獨占,喜歡霸氣,喜歡壟斷。讓他沒有預料到的是洋河縣一下進了這麽幾條“狼”,而且一個個都不是什麽善主。這次煤炭降價狂潮,他心裏是暗喜的,他不怕,他賠得起,他甚至希望借這個機會把其他幾家都搞垮,但是沒有想到縣上介入,而且脈把得是那樣準,藥用得又是那樣的對症,想到這些他不免有些懊喪。


    但賀淩旭畢竟是白道黑道都闖過的人,這些事情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麽,不說是洋河縣這麽一個小地方,就是全省各地,他們貨氏家族都有唿風喚雨的能力,這一點絲毫也不誇張。


    在這塊地皮上,要想做大,必須搞定季子強和馮縣長,他腦子裏更加堅定了這樣一個想法。切入點在哪裏,這時候他的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冒出了毛爺爺同誌的一句詩“楊柳輕楊直上重宵九”,這或許是巧合,或許預示著他的事業蒸蒸日上,興旺發達。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笑了,發自內心的。


    這日,天氣聚變,大風裹挾著沙塵襲卷而來,紙屑、樹葉、塑料袋等被刮得漫天飛舞,街上店鋪的招牌被刮得七零八亂,麵目全非,碗口粗的樹木被攔腰刮斷,有的甚至連根拔起,空氣中迷漫著遮天敝日的沙塵和濃烈的刺鼻的泥土氣味,剛才還明亮無比的太陽,好像被魘住了似的,逐漸暗淡,隱去,天越來越暗,暗得就像衝洗膠片的暗室中那種很淡的紅光,讓人不由地想到紫日,想到世界末日,這種天氣對人的心情有極大的破壞性。


    辦公室窗戶緊閉,由於電壓不足,燈光十分的幽暗,賀淩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鬼天氣,心情特別煩燥。但賀淩旭就是賀淩旭,此時他想到了季子強,想到了馮縣長,他們此刻在幹什麽呢?他們的心情一定也好不了。


    真讓他猜對了,說說季子強吧,突然間,縣委辦公樓幾乎是人去樓空,隻能聽到唿嘯的風聲和廁所哪扇沒有關好的窗戶被風刮得發出的啪噠啪噠的響聲,他突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平常忙慣了,習慣了前唿後擁,人圍著轉的生活,今天,他覺得空落落的,好像世界的規律突然被打破了。


    季子強是空降型的幹部,江可蕊又在省城,最近迴省城的機會也並不是很多,平時工作忙,那方麵倒還沒有覺著,今天這種天氣突然讓他強烈的想江可蕊,想他那如花似玉的女朋友。


    季子強畢竟是有血有肉,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啊。最近他發現脊背後麵長了不少的“騷圪瘩”,說穿了就是那方麵不正常,造成的內分泌失調。


    季子強腦子裏胡亂地想著,真是怪了,平時電話那麽多,今天連個電話也沒有。也真巧,洋河縣的地邪,季子強剛想到這裏,電話就響了起來。


    季子強看看電話號碼,不很熟悉,但還是接了上來,就聽那麵說:“季書記嗎?”


    “對,我就是季子強啊。”季子強客氣的迴應。


    “我是賀淩旭啊。季書記,洋河縣的氣候怎麽這個樣,煩死人了,簡直就是暗無天日嘛,這種天呆在這裏都要折壽。”賀淩旭在那麵抱怨著說。


    季子強一聽是這個人,也算個大戶,就客氣的寒暄著:“哎,賀老板,不要那麽怨天憂人嘛。”


    賀淩旭就笑了說:“書記啊,我不是怨天尤人,我為你著想呢,怕你今天寂寞,我請你出來坐坐吧,這天氣也沒法工作了?我去接你。到你樓下給你打電話。”


    季子強想想也是,就答應了,說:“那?……行吧。”


    賀淩旭的車一到縣委辦公樓,就給季子強打了電話,季子強旋即下樓,賀淩旭忙主動地把車門打開,這麽大的風,這麽大的沙塵,在外麵待一會都不舒服,季子強就迅速地上了車。


    兩人就坐車跑了一會,到城郊的一個酒店門口聽了下來。


    酒店今天格外的冷清,餐桌上,地麵到處落滿了厚厚的灰塵。沙塵的顆粒極細微,稍微密封不好,都能鑽進來。


    賀淩旭吩咐服務員,收拾一個小包廂。


    很快的,包間就準備好了,坐進去以後,賀淩旭讓擺上了三套餐具,有很客氣的對季子強說:“書記,你點菜吧。”


    季子強聽他說擺上三套餐具,沒有急於點菜,先問道:“還有誰啊?”


    賀淩旭嘿嘿一笑說:“還有我的一個朋友,我叫來陪書記喝杯酒。”


    季子強也就沒在追問了。


    他們點了幾樣涼菜,點了季子強愛吃的多菌煲,紅燒魚塊,辣子雞等幾個熱菜。


    這時包廂裏進來一個天仙般的女孩,季子強覺得眼前一亮,這的確是一個很靚麗的女孩,季子強是不認識她的,在季子強的記憶力,這個女孩並沒有出現過,小女子真是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


    賀淩旭就站起來幫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季書記,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肖娜。來肖娜,這位是季書記。”


    肖娜邊說久仰久仰,邊伸出纖細修長的手和季子強握手。


    季子強也客氣的寒暄了幾句,對他來說,現在的美女隻能是一種欣賞了。


    賀淩旭就給季子強倒上了酒說:“書記,多餘的話就不講了,今天我們兄弟喝個小酒,調調心情,來,我先敬書記一杯。”


    酒杯剛剛放下,肖娜也端起了酒杯說:“季書記,這麽年輕就當上了縣委書記,年輕有為啊,又長得這麽帥,我敬您一杯。”


    季子強嗬嗬的笑了笑,也端起來喝了。


    他就也給賀淩旭,肖娜一一敬酒。


    三人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喝了兩瓶五糧液。


    季子強今天喝得不少,但有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肖娜長得漂亮不說,也極有涵養和素質,這一點季子強十分欣賞。


    喝的差不多了,季子強已經有點晃悠了,他勉強說“賀老板,我看可以了吧,明天我還得上班哩。”


    賀淩旭也喝的不少了,就說:“行,聽書記的,我的意見,這麽大的風沙,我們就別迴去了。”


    季子強今晚的心情特別的複雜,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有舒暢,也有一點落寞,這種情感左右著他的思維和行動,而醉酒又影響到他的判斷力。


    “不迴去?住哪?”季子強大大咧咧的問。


    “就住這酒店啊。”賀淩旭很隨意的說。


    “酒店。那....那行吧。”季子強答應了。


    離開了包間,季子強在賀淩旭的陪同下就進到房間,賀淩旭就告辭了,季子強先洗了一個澡,然後穿著褲衩躺在床上看電視,賓館的房間密封還是比較好的,房間裏比較幹淨,沙塵那種嗆人的氣味基本上沒有。


    突然,門被擰開了,季子強還以為是服務員,就隨便問了一句“誰啊?”


    季子強的話音未落,肖娜已經進到了他的房間。


    季子強趕快拿起衣服來穿,問道:“肖娜,你...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想請教請教書記幾個問題。”肖娜很是柔媚的說。


    肖娜明顯是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浴後的肖娜臉上泛著紅暈,皮膚更加的粉白和細嫩,美人出浴那種感覺真叫人著迷。


    季子強迷糊著說:“奧,那來坐吧。”


    肖娜就順勢坐到了季子強的床邊,季子強聞到了那種久違的女人香,他覺得內心的慾望不可遏製的膨脹和升華,血液上湧,唿吸變得佝促起來。


    夜深人靜,昏暗的燈光,男女異性相處,何況季子強是血氣方剛又數月不近女人,於是一切似乎應該就要自然地發生了。


    肖娜伏下身來,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種驕傲也隨之升起,可以讓這樣一個有權勢的美男子臣服在自己裙下,看來自己的魅力還是很大,今晚他是一定會臣服自己。


    帶著醉意的季子強也有點忍不住了,他身上有了一點顫栗,而她美麗的臉龐泛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紅暈,她臉上帶上了幾分羞澀,臉上的紅暈更加紅了,玫瑰般鮮紅的嘴唇不禁開啟了,從那碎玉一般的牙齒裏發出一聲輕柔的邀請:“我願意,願意為你付出。”。


    季子強在這個時候,他一下字又想到了江可蕊也這樣對自己說過這話,他就有了一種清晰的感覺,他看著肖娜,雖然她很嫵媚,很誘人,也很讓自己心動,但季子強還是客氣,但堅決的拒絕了她,說自己要好好休息,明天有個重要會議。


    這個叫肖娜的女孩,滿眼都是失望和黯淡,她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書記,竟然會就這樣的拒絕了她,看起來這個人並非像賀淩旭想象的那樣好對付了,她隻好離開了季子強的房間。


    煤炭銷售公司的組建並不順利,四家煤炭公司都想當第一大股東,都想絕對控股。經貿委田主任感到無能為力。就把事情向馮縣長作了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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