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翠花!”來之前就估計可能會有意外,現在遇見的又是這種情況,八斤心裏的不祥感覺越來越強,大步跨進了院門。


    金飛龍、彪子跳下戰馬跟著就往院裏進。五名戰士守住大門看住戰馬,其餘人一擁而進。


    院子裏麵倒著三四個人,其中有一個頭臉上有血跡,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地上坐著兩個老人正在相對抹眼淚,一個年輕人左手捂著肩膀站在倆老人旁邊憤怒地望著進院的這群人。


    “梁伯,這是怎麽迴事?翠花呢?”八斤認識老人,過來就問梁翠花的去向。


    “哼!還不是因為你?沒有你我們家哪會遭這麽大的難?”捂著肩膀的年輕人一聽八斤打聽梁翠花,立刻怒言相向。


    “梁振興,我現在不想和你廢話,翠花去哪了你快說!”八斤現在這會兒急得已經動了真火,耳聽得這年輕人還在抱怨,立刻吼了一聲。


    八斤是久曆沙場的戰將,平時不發火的時候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如今動了真氣,渾身殺氣外放,一般人哪受得了?那年輕人也就是個平常人,眼看八斤一瞪眼,當時就把腦袋低下去不吭聲了。


    “梁振興,我再問你最後一遍,翠花去哪兒了?”八斤的聲音低下去了,聲音裏的殺氣卻更重了,兩隻手握成了拳頭,梁振興要再不迴答他的話,估計接下來就要被痛揍一頓了。


    “程營長,翠花被人帶走了!”說話的是被八斤叫做梁伯的老人,“我們這家人也都是被那幫人打傷的!其中那個領頭的就是上次被你打的那個人,叫胡長青,他家有人在官府裏頭當大官的。俺是老百姓惹不起老總們。翠花剛被帶走還不到兩刻鍾,你要去的急了,興許還能把人搶迴來!”說到這裏,老人忽然衝著八斤拜了下去,“我求求你了程營長,你就放過我們這小門小戶的人家吧。”


    八斤慌忙過去把老人扶了起來,“梁伯放心,我一定把翠花救迴來!那人叫胡長青是吧?好!我這就去救人!”


    “你這死老頭子瞎說什麽呢?”老太太伸手掐了老爺子一把,“程營長你可別聽這老頭子的,他是瞎胡說的。你把翠花救出來之後就別讓她再迴這個家了。今後你,你就好好照顧她吧!”老太太說了幾句之後,抬起袖子就擦眼睛。


    “娘!我妹子翠花怎麽能跟了這個丘八呢?”原來那個梁振興就是梁翠花的哥哥,這小子不看八斤那張臉,膽子又大了,竟然敢當著麵罵八斤是丘八了。


    “你給我住嘴!”老太太毫不留情的訓斥了兒子一句,看樣子在這個家裏當家的是老太太,“程營長哪點不好了?人家是軍隊裏的大官,見多識廣的,還能提替咱們老百姓打日本,我看比你們爺倆都強!程營長,我閨女翠花就拜托給你了!”


    “老人家放心,我程八斤一定把翠花帶迴來,一起來給兩位老人磕頭!”八斤給兩位老人作了個揖,梁振興還想再說點什麽,八斤一瞪眼,把這位內兄的話又給瞪迴去了。


    整個過程,金飛龍和彪子都在後麵冷眼旁觀,這裏沒他們的事兒,兩人也不想打斷八斤和梁家人說話,倒是跟進來的士兵對院子裏那個受傷嚴重的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治療。


    “老人家請保重,我這個兄弟是個實誠人,肯定會疼你家姑娘的。我在你家門口留兩個人,防備著那幫人再來搗亂!”到底不愧是當初的大寨主,如今的一團之長,金飛龍辦事就是穩妥,臨走之前把他帶的兩名警衛留到了老梁家。這倆人都是跟著金飛龍身經百戰打仗打出來的,身上還帶著槍,隻要不是成隊的鬼子,一般過來十幾二十個土匪流氓,這兩位完全能應付得了!


    “迴去報告軍座!”出了老梁家院門上了戰馬,一直沒說話的彪子開口就是這句冷冰冰的話。


    “我不迴去!”八斤梗著脖子瞪起了眼,“我答應翠花的爹娘現在就去把她救出來的,我不能說話跟放屁一樣,轉臉就不算數!”


    “迴去見軍座!”彪子又重複了一句,伸手拔槍對準了八斤!軍座派他來就是監督八斤的,這家夥果然來了就犯渾,彪子豈能由著他?


    “彪子!我知道你是奉的有軍座的命令,可今天我必須要去救翠花!你要是真為難就開槍打死我吧!”八斤把腦袋一揚,兩眼直盯著彪子。


    第008章 到三都鎮去


    彪子嘴一抿,食指直接就扣到了扳機上。對於彪子而言,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隻要有人違背了,不管是誰他都能下得去手!這是作為一個殺手的必備素質。每次殺人都想那麽多前因後果,他還怎麽殺人?


    “彪子!把槍放下!”一邊的金飛龍看見彪子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冷血殺手是真的動殺機了,趕緊喊彪子停手。“你和八斤都是我的兄弟,現在咱們都是五百軍的一份子,兄弟之間哪能骨肉相殘?聽我的,快把槍收起來!”


    彪子以前一直都是金飛龍手下的金牌殺手,是讓柳七看中之後給硬挖走的。金飛龍在彪子眼裏,始終是如父如兄的長者,金飛龍說的話在彪子心裏確實能起到很大作用。彪子猶豫了一下,終於把槍重新插迴了槍盒子,隻是那雙眼睛仍舊冷冰冰的盯著八斤。


    八斤也鬆了口氣,伸手在腦門上抹了把汗。不管是誰,被彪子的槍口瞄準著感覺都不會好得了。就算一上戰場就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八斤,剛才那半分鍾不到的功夫也出了一腦門子汗。


    “彪子!我知道你是奉得有軍座的命令。可今天這個情況不一樣!翠花剛被抓走,咱們去得快了興許沒事,晚了要讓胡長青給禍害了可就說啥都晚了!八斤能娶叫人糟蹋過的女人嗎?隻要那女人叫人禍害了,八斤就算不娶她,將來都難免有人說閑話,你讓八斤以後在部隊裏怎麽混?”


    金飛龍這話聽著很粗卻說的是實際情況,在那個年代,女人一旦失貞真的是天大的事!別看八斤金飛龍這幫人出身不好,越是出身不好的人越是要麵子,對這種事越是在意,越怕別人說閑話!


    “可軍座說了幾遍,咱們來梁家之後不管有沒有接到人都必須立刻迴去複命!”彪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高全的命令搬了出來。


    “軍座的意思是怕八斤衝動之下出去傷人。現在由我跟著,我保證不讓他殺一個人,出了人命我金飛龍以命抵命!你跟著我們一起去,跟我一起看著八斤!這小子要敢殺人,彪子你一槍打死他我絕對沒二話!咱們隻救人不傷人,哪怕別人把槍指到腦袋上,咱們也不要他的命!你看怎麽樣?”


    金飛龍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彪子。現在的彪子已經不是當初他手下那個冷血殺手、貼身小弟了,如今的彪子是軍座手下的紅人,軍部警衛營長!五百軍哪個和彪子說話不得客客氣氣的?對於彪子還會不會聽他的話,金飛龍已經沒有十足的把握了!


    “好吧,隻救人不殺人!”彪子猶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沒能拗得過昔日兄弟情份,怎麽說他當初也是飛雲嶺上的一份子,八斤碰上這事彪子感同身受心裏一樣不舒服,再加上金飛龍在邊上一直敲邊鼓,彪子雖然冷血,卻也不願意得罪了這兩個昔日的好友兄弟。不過,同意是同意,彪子卻仍舊兩眼緊盯著八斤,“你保證不殺人?”江湖人士,對承諾最看重,彪子還是想要八斤的一句親口承諾。


    “我保證這迴不殺人!就算碰見胡長青正在禍害梁翠花,我也隻過去把翠花拉開,保證今天不殺胡長青!”


    八斤發誓已經發到了這種程度,彪子確實沒有不同意的理由了,“我跟著一起去!侯三、張大虎,你們倆立刻趕迴五百師師部去報告軍座,就說我們去救梁翠花了,保證不殺一人!金團長拿腦袋擔保。”


    彪子性格陰冷孤僻,跟了高全這麽長時候竟然也學圓滑了,擔保就擔保吧,他竟然把金飛龍給推出去了!這話是金飛龍剛才親口說的,金團長隻是目瞪口呆的看了彪子十來秒鍾,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眼睜睜的看著兩名戰士大聲答應了之後,調轉馬頭往來的路上飛馳而去了。


    好嘛,這迴金飛龍算是在軍座跟前掛上號了,看樣子他今天還真的要打起精神看好八斤才行了!


    想要救人頭緒卻少得可憐,唯一知道的就是從梁父口中聽到的:對方人叫胡長青,胡家有人在官府裏做官。既不知道這個胡長青家在哪兒住,也不知道人長啥模樣,更不知道胡長青平時愛去哪兒,到哪兒能找到他。這可怎麽找?


    “咱們仨兵分三路,朝著三個方向追,誰要是遇上了就鳴槍示警,其他兩個人聽見槍聲立刻過去接應!”這是八斤提出的建議,也難為他在這種情況下腦子還能始終保持著清醒,看樣子血火的戰場已經把他鍛煉成了一個智勇雙全的指揮官了。


    “不行!”八斤的提議被金飛龍一口否決了,“咱們這迴帶的人太少了。咱們十幾個人就算分三個方向人還是太少!如果遇不到怎麽辦?我們今天必須要把人救出來,這種碰運氣的事兒不能幹!”另外倆人跟著點了頭,表示讚同。


    這三位都是占山為王的強盜出身,現在竟然會拒絕辦事碰運氣,倒也算咄咄怪事了。


    “我看咱們應該去鎮政府,找三都鎮的鎮長問問情況!既然那鎮長前幾天能到師部去找師座因為八斤打人的事討公道,這裏麵就脫不了他的幹係!就算鎮長不是胡長青家的親戚,他也必定認識胡長青!咱們去找他一問,不僅能問出胡長青的家庭住址,連胡家的背景興許都能打聽清楚!”


    “好!”兩位聽眾點頭稱好。金飛龍這個主意確實是好,照他的辦法去找人萬無一失!要是能說服了鎮長跟著他們一起去救人,估計事情就更容易解決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存在嗎?


    拿定了主意就立刻行動!三個人都不是辦事拖泥帶水的人,定下計策之後,三人帶領著九名戰士,十二個人十二匹馬,快馬加鞭趕奔三都鎮政府!


    五百師就在三都鎮郊外駐紮著,作為五百師的主力團長,金飛龍當然知道三都鎮的所在地,至於鎮政府嘛,到了鎮子上一打聽,知道鎮政府的人不是多了嘛!


    三都鎮是個山區小鎮,鎮上的人本身就不多,再加上連年的大戰,住到鎮子裏頭的人就更少了。十二位騎士打馬進了鎮子,街道上冷冷清清,根本就沒幾個人。馬蹄踩在青石板鋪就的路麵上,“嗒嗒嗒”馬蹄聲都帶著迴音。


    第009章 乾隆老韃子


    前麵路邊有個賣小吃的攤子,攤子上坐著幾個食客,小吃攤的老板正在熱氣騰騰的鍋邊忙活著。


    “走,去問問道。”金飛龍兩腿輕輕一夾馬腹,戰馬邁動四蹄“嗒嗒嗒”奔著小吃攤走了過去。


    小吃攤上的食客們一看來了一群騎馬的國軍,立刻起身,也不管吃完沒有,往桌上扔幾個錢轉身就走。


    “哎哎哎,您的湯圓這就出鍋了,您別走呀。”老板拿勺子正從鍋裏往外盛湯圓,一看要湯圓的食客要走趕緊留人。


    “哦,我家裏還有點急事兒,下迴來了再吃。”食客應了一聲,低著頭沿著路邊趕緊走。


    走了幾個,就有一個人坐在那兒沒動地方,拿勺子舀著湯圓慢吞吞吹著熱氣。


    “喲,幾位老總來了,每位來碗湯圓嚐嚐,我這湯圓可是祖傳的手藝,當年乾隆爺下江南的時候禦口親嚐過的,鮮香軟糯、口齒留香,就是乾隆爺給我家祖上湯圓的評價。”這老板的生意經果然精熟,一見來了一群人,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衝著他家湯圓來的,上來就是一段熟練之極的湯圓廣告。


    “乾隆那個老韃子吃過你家的湯圓。”還別說,金飛龍就是有學問,連乾隆是個老韃子都知道。


    金團長這句話一出口,賣湯圓的老板立時驚得目瞪口呆,勺子失手掉到了鍋裏趕緊伸手去撈,又被一鍋的開水燙了一下,“哎呦”一聲,把手伸到涼水桶裏去降溫了,那位吃湯圓的食客好不容易把湯圓吹得不燙了,放進嘴裏才咬一下,忽然間聽見了金飛龍對乾隆的稱唿,“噗。”一口把嘴裏的湯圓噴到了桌子上,然後就是臉紅脖子粗的連連咳嗽,這位也被金團長的驚人言語給嚇到了。


    金飛龍看著這倆人的反應莫名其妙,不僅是他,就連彪子和八斤倆人也搞不懂賣湯圓的老板和吃湯圓的食客是個什麽意思。


    “這倆人怎麽了。”八斤湊近了小聲問彪子。


    “不知道,估計乾隆和他們倆家有親戚,看樣子像是郎舅關係。”彪子用更低的聲音迴答了八斤的問話。


    “怎麽,我說錯了嗎,總理說過:驅除韃虜,還我中華,要驅逐的韃虜就是滿清韃子嘛,乾隆是滿清的皇帝,他不是韃虜是什麽!”


    咦,那位把湯圓噴了一桌子的食客驚訝了,透過眼鏡片看著金飛龍,似乎是不明白這個一臉橫肉的大兵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多,那個賣湯圓的老板瞪了一會兒眼睛之後也不說話了,他不知道拿什麽話反駁金飛龍,金飛龍這個得意呀,仰著個頭,看看老板,再瞟一眼食客,文化人的優越感充滿了心田。


    金飛龍能認字,也讀過書,可要說他能知道這些,還真是多虧了五百軍的黨部書記長伍廣興了,伍書記長沒事兒的時候就給部隊裏麵那些軍官們講黨史黨章,努力想要淨化這些人的思想,“驅逐韃虜還我中華”這句話是中山先生早年提出來的,意在喚醒全國民眾,推翻滿清封建腐朽的統治,講黨史,這句話當然是跳不過去的,金團長聽得多了,也就記住了其中一些話,今天這個時候用出來倒是正當其時。


    “乾隆是皇帝,這麽說這個賣湯圓的還是個皇親了。”彪子和八斤小聲議論著,吃驚地看著賣湯圓的老板。


    “不和你說了,說多了你也不懂。”金飛龍擺擺手,表示不想和老板繼續談論總理說過的話了,那都是書記長講過的東西,是機密,和一個賣湯圓的小販說這東西幹什麽,“我問你件事,你知道鎮政府怎麽走嗎,就是縣長辦公的地方,衙門。”為防湯圓小販聽不懂鎮政府這樣的新潮詞語,金飛龍幹脆用了老稱唿,衙門你總該知道了吧。


    “這位長官是要去鎮政府嗎,不知道你去鎮政府有何軍務要辦呢。”那位唯一的食客已經掏出紙巾擦幹淨了嘴,聽見金飛龍向老板問去鎮政府的路,這位取下金絲邊的眼鏡擦了擦,向金飛龍發問。


    “去找人,咦,你是誰,不會你就是鎮政府的人吧,你是鎮長。”見這位穿著一身深藍呢子中山裝,臉上帶著金絲邊眼鏡,下巴刮得幹幹淨淨,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禮帽在桌子上放著,一看就是個有身份、有文化的人,在這樣的小鎮上這樣的人可是不多見,金飛龍甚至懷疑這位就是三都鎮的鎮長。


    “嗬嗬,我可不是鎮長,幾位看打扮是五百軍的吧,五百師就駐紮在三家店,各位是五百師的長官嗎。”這人似乎對五百軍相當了解,一句話就點明了金飛龍和八斤的來曆。


    “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五百師的。”金飛龍立刻警惕了起來,戰爭時期,經常有日本特務假扮成百姓對我軍要害部門進行偵查和偷襲,這家夥對師部駐紮地點了解的這麽清楚,他又不是鎮政府的,那這家夥就很有可能是日本特務了。


    “別誤會,別誤會。”食客一見這些當兵的突然變了臉,一個個手都摸到了槍把上,趕緊解釋,萬一這些大兵哪個控製不住給他一槍,他豈不是要非常之倒黴,“我絕對不是日本人,我是自己人,咱們大家都是自己人呀。”說著話從懷裏取出一個本子伸手遞給金飛龍。


    這是什麽,金飛龍接過來一看,紅色的塑料封麵上印著一個大大的鋸齒太陽標誌,和他懷裏的軍官證倒有幾分相像,看樣子這位倒確實是自己人。


    翻開看看,裏麵的職務一欄上寫著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上尉通訊員,名字是叫解寶山,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相信這個時期的大部分國軍軍官都聽說過這個部門,金飛龍雖然長期在戰場上呆著,對於軍統局也是聽說過的,伍書記長就經常和那個部門的人有來往嘛,金團長現在隻是搞不清這本證件是真是假。


    “我看看。”彪子伸手接過了證件,他是軍座的警衛員,高軍長和軍統局特工接觸的時候看過對方的證件,彪子在一邊當然也跟著看過不止一迴兩迴了,雖然對辨別證件的真假也不是很在行,總歸比金飛龍和八斤兩個人見多識廣一點吧。


    “這證件不像是假的。”翻來覆去研究一番之後,彪子就覺得這個本子和他以前看見的那幾本樣子差不多,幹脆就判成真的算了。


    第010章 三都鎮長


    “好吧,就算你是軍統的通訊員,我們要去鎮政府的事情和你無關,你就別管閑事了。”金飛龍一帶戰馬的韁繩就打算離開,軍統的名頭太響,金團長不太想和他們這類人打交道。


    “三都鎮有人綁架了我們程營長的未婚妻,打傷了她家好幾口人,兇手很可能和鎮長認識,我們要去找鎮長調查情況。”出人意料,說這番話的竟然是一向少言寡語的彪子,彪子知道軍統局的能耐,如果能把這位拉下水,所有難題還不都是迎刃而解了嗎,高全就曾經和軍統局特工合作過幾迴,彪子耳聞目睹,現在打算有樣學樣了。


    “程營長的未婚妻被綁架,鎮長和綁匪有牽連。”到底不愧是軍統局的通訊員,解寶山上去就抓住了重點,“你們確定!”


    “我們不能確定,但是人我們是一定要救出來的,程營長的未婚妻就是我們五百軍的家屬,肆意殘害抗戰英雄家屬的罪犯,我五百軍絕不會放過他。”這話就是彪子說的了,軍座的警衛員,有事的時候當然就想到用軍隊做後盾了,反正他後頭杵著軍座不是。


    “嗯嗯,殘害抗戰家屬的人的確是罪大惡極。”這話取得了解寶山的共鳴,“這樣的人形同漢奸,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刺殺漢奸和鏟除一切破壞抗戰大局的人,一直都是軍統局在抗戰期間的主要工作,在這裏能遇到這樣的事,解寶山顯然興致很高。


    “好,那就麻煩解上尉了。”彪子又和解寶山客氣了兩句,加上解寶山一行十三個人重新上了路。


    “我們高軍長和貴局戴局長交情很好呢,聽說他們早幾年就認識了。”路上彪子故意和謝寶山套著近乎。


    “我知道,這事我知道。”提起戴局長,解寶山興致更高了,“已經接到了上級通知,要我在這裏協助五百軍了,地方上有什麽事你們隨時都能找我。”這家夥搞得好像地頭蛇似的,就差沒有給彪子幾個人擺接風酒了。


    金飛龍看著彪子的眼神詫異的意味就更濃了,彪子這家夥跟了自己十幾年,一直都像個悶葫蘆似的很少說話,這才跟了軍座幾年,這小子現在竟然這麽能說話了,軍座的魅力可真是大。


    解寶山對三都鎮的情況顯然很熟悉,金飛龍三人雖然聽了湯圓掌櫃的介紹,心裏對於鎮政府的位置仍舊沒有什麽印象,解寶山卻領著大家夥兒直接就找到了地方。


    路邊兩扇大門,大門右側掛著一塊白油漆的長木牌,上麵寫著黑體的大字,“國民政府修水縣三都鎮政府。”鎮政府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把門。


    這倆警察顯然沒想到會有一幫當兵的衝擊鎮政府,一直到金飛龍等人停在政府門前站住了,這倆警察才吃驚地看著打頭的八斤,“你們,你們有什麽事嗎。”警察問的聲音有點遲疑。


    現在是和鬼子開戰的時候,軍隊的權力無疑是巨大的,地方政府在戰時是萬萬不敢得罪軍隊的,軍隊要辦什麽事兒也都是自己直接就給辦了,很少見有軍人來找政府部門辦事的,兩個警察看著這群當兵的真的是感覺有點怪。


    “讓開。”不殺人可不代表就一定會對人客氣,八斤現在心裏急得像著火一樣,兩個警察在他眼裏連兩根木頭樁子都不如。


    這人怎麽這樣說話呢,警察平時在鎮子上也是很受人尊敬的職業,小偷小賊了啥的,看見警察就趕緊溜了,倆警察的職業自豪感還是很強的,今天這些人顯然是沒把警察放到眼裏呀,倆警察剛想發怒,一看對方的手竟然已經摸到了槍把上,警察立馬不吭聲了,這些當兵的都是粗人,和他們計較那麽多幹什麽,兩個警察往兩邊一退,八斤大步流星進了三都鎮政府大院。


    院子裏麵是棟三層拐彎小樓,看房間怎麽也有二三十間,這要是一間一間去找得找到啥時候去,再想轉頭去問那倆警察,誰知道那倆警察已經順著大街走遠了,這倆家夥竟敢在班中脫崗。


    八斤就站在小樓跟前,吐氣揚聲抬頭大喊:“鎮長,鎮長在哪!!”他這一嗓子,震得整個小院都嗡嗡響。


    “誰,是誰在亂喊亂叫。”二樓位置出現個人影,探著腦袋衝樓下喊了一嗓子,可能是看見樓下站了一群當兵的吧,那人僅僅喊了這一嗓子就立刻把腦袋縮了進去。


    “鎮長!!”八斤繼續大喊。


    解寶山已經捂住耳朵了,這個程營長的嗓門也太大了,估計是在戰場上鬼子和鬼子拚刺刀的時候練出來的吧。


    “我就是鎮長,你們是什麽人。”終於,鎮長站在三樓的走廊裏朝下麵說話了,“為什麽到鎮政府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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