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她還沒想好,不過這天天晚上的賺錢速度卻令她非常滿意。她覺得他們還是非常有潛力可挖的,就說現在的規模,酒釀和韭菜盒子都還能賣的更多,昨天本來很多人都想買他們的酒釀,就是因為沒位置,這才跑到別的地方的,如果再加兩張桌子,一天賣兩百碗完全不是問題。


    聽她說的數額,柳氏也非常興奮:“照這麽下去,也趕得上過去的鋪子呢。”


    “這都是有娘在,娘你財氣大!”倩姐順帶拍了一記馬屁,柳氏一笑,對這個倒不是太否定,他們家的人都不怎麽缺錢,哪怕是和離的二姐,因為女紅出眾,在鄉裏也偷偷的置了幾畝地。不過看著女兒在那裏數錢,她還是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就是人辛苦。”


    “辛苦是暫時的,咱們不可能一直這麽辛苦下去。”雖說她不是多有本事吧,可她在現代都能憑著一張嘴一雙手養活她那有些坑妞的一家人,沒道理來到古代她混的更不如意。


    最後查出來的是一千三百九十七文,這倒不是多收了,而是像那韭菜盒子雖然是兩個五文,但有很多人還是會隻要一個,帶油的羊肉串也是一樣。真說起來,倩姐還可能因為慌亂少收幾個銅子或是遇到老顧客又要的多,多送兩串的事。不過這些小小不言也就不用追究了。


    查完了錢,除了留下本錢,柳氏就被倩姐催著去換銀子,然後送到她二姐那裏,再之後就是迴來做泡菜。尤媽子和小桃紅都忙著,所以這個事就隻有她和倩姐來了。


    倩姐負責把新買的菜醃上,而她則要做調料。就這麽忙忙亂亂的,別說沒時間去想,就算偶爾想一想,很快也就丟到腦後了。所以此時她再見到章文慶,一點都沒有感動激動之類的情緒,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說出和倩姐早先商量好的話。


    章文慶沒想到會遭受這樣的待遇,隻以為柳氏沒反應過來,再接再厲:“三娘子,娘同意咱們過天兒了,咱們可以過天兒了!”


    柳氏抬起了頭,但沒等章文慶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了她冰冷的聲音:“我讓你出去,你沒聽到嗎?”


    章文慶此時的心情啊,如果用漫畫來表示,那就是晴天大白日間遭受了九天玄雷,整個人都焦化了。怎麽可能?三娘子怎麽可能這麽給他說話?他都說了他們可以過繼天兒了,三娘子為什麽還要這麽給他說話?


    是三娘子沒聽清嗎?


    對,一定是三娘子沒聽清!


    想到這裏,他重振了一下精神:“三娘子……”


    柳氏把調料盆一摔:“你還在這裏做什麽?我都說了要和你和離了,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子?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沒叫你去縣衙就是給你說著玩的?我告訴你,不是!咱們這種情況不用去縣衙,找到雙方當家的就可以坐下來談了,我這邊的自然是我家大哥,你那邊的,你就看著辦吧。我們就以三天為限,三天後來這裏見麵。反正就像我說的,這房子女兒都是我的,你要是厚著臉皮要也行,咱們就真的縣衙見!”


    “……你瘋了!”


    柳氏沒有理他,迴去又拿起調料盆往白菜上刷。章文慶氣的直哆嗦:“你、你……就你這,我要休你!我要把你休了!”


    “隨便,你今天寫休書,我明天就要把你告到縣衙裏。”柳氏抬起頭看著他,“我要告你私養外室,寵妾滅妻!你要是不想要這秀才的功名了,就隻管寫休書好了。”


    章文慶幾乎要暈倒那裏,站在那裏他就覺得全身上下都不對勁起來,好在這時倩姐走了過來:“爹,娘這幾日心情不好,你先迴去吧。”


    “倩姐,你娘真的要和我和離,真的!”章文慶幾乎要變身為咆哮哥,搖著女兒的身體來迴晃了。


    “是,是,我知道。爹,你先迴去冷靜冷靜,冷靜下來你再想想娘為什麽要和你和離。”


    “她都要和我和離你還要我冷靜?”


    倩姐一攤手無奈道:“爹,娘過去什麽樣你不知道嗎?你不覺得她之所以會這樣是你應該想想的嗎?好了好了,你先迴去吧,再說下去你們又該吵了。你要不是真的想和娘和離,就不要再吵了。”


    就這麽一邊說著,一邊推著,終於把章文慶弄了出去。待章文慶出去後,尤媽子猶豫了一下開口:“三娘子,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


    柳氏嗯了一聲,尤媽子道:“你們夫妻倆,差不多就行了,也不要弄的太過了,傷了夫妻感情。二郎他……其實是個好的,就是愛玩了點,以後你們有了兒子,他的心自然也就收了。”


    柳氏沒有說話,尤媽子見她不像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樣子,歎了口氣。在她看來章文慶真沒什麽大錯,雖然年前有些荒唐,可到底也沒成真不是嗎?現在又有可心的孩子能夠過繼,正是該甜甜美美過日子的時候了。


    她是這麽想的,章文慶也是這麽想的,一路上他都在想他需要冷靜什麽?他不需要冷靜啊。他已經和馬氏斷了來往,他們也能過繼天兒了,柳氏現在還跟他別著,簡直、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潑婦!潑婦!”他暗罵了幾聲,然後就開始發愁自己該去哪兒。老宅那裏是不好迴的,如果他就這麽迴去,他娘一定讓他休妻。朋友那裏,他往日來往的,也就那麽幾個秀才。李秀才那裏是不用說了,劉秀才那裏三個妾,他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有一個關係不錯的王秀才他也不想去——那王秀才家中有個河東獅,過去是一直被他們調笑的,雖隻是玩笑,他也不願把自家現在的情況露出來。


    自家不能迴,朋友那裏不能去,他身上又沒錢,想來想去,他也隻能先到小妹章淑桂那裏了。章淑桂夫妻倒在家,不過正忙著,夫妻倆正在那裏配合著粉牆呢,隻見牛永福站在梯子上揮舞著刷子,章淑桂在下麵扶著,不時的幫他重新換一把刷子,兩夫妻都是一樣的包著頭,穿著舊衣服,身上都是沾的油漆。


    夫妻倆見了他都讓他先到屋裏坐,不過他一不想在那裏幹坐,二不想和牛永福的父母寒暄——那對老夫妻都覺得能中秀才就是很了不起的,每次見了他都畢恭畢敬,被人尊敬當然是好的,但畢竟是妹妹的公婆,他也不願在那裏拿架子,所以每次見麵都弄的很別扭。再加上他現在心情不好,也就更願意站在這邊。


    “怎麽不請人過來做?”見兩人做的很別扭,他開口道。


    “嗨,就這麽一間屋子,我們倆配合著就弄了,後麵的廚房是不粉了。”章淑桂開口,“哥你迴去坐唄,這裏連個水都沒有。”


    “沒事,我不渴。”章文慶違心道,“亮哥呢,我剛才到家裏也沒見到他。”


    “不知道那小子又躥到哪兒了,這不馬上就要開學了嗎?他比早先更野!”雖然是抱怨話,牛永福卻說的興高采烈的,章文慶聽了實在有些無語。在他來看這亮哥真沒什麽上學的天賦,入館已經五六年了,學問上還是一竅不通,在這麽上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早早開始學賣包子呢。


    這話他含蓄的給章淑桂說過,哪知道他小妹立刻翻了臉:“我們雖然沒錢,也不想虧了孩子。”


    這怎麽是虧孩子?當初他們家不也是挑有天賦的繼續上嗎,要是三個兄弟都別著勁兒學,家早就敗了。不過小妹家就這麽一個兒子,願意供著他也不好多說什麽。但像今天這樣的事,他這個長子不應該來幫把手嗎?他們兄弟十二歲的時候,都開始要幫著家裏趕車了呢。


    “那蓉姐呢,剛才好像也沒見到她。”


    “她啊,應該是到隔壁麗姐家了,這丫頭現在也是天天不著家了呢。”


    章文慶哦了一聲,心中則在想,要是倩姐,此時一定在的吧,哪怕做不了什麽活,也會幫著送送水,說點知心話。想到這裏,他不僅有些愧疚。這麽冷的天,他的女兒天天去出攤子,而和她同齡的蓉姐卻隻是在玩。


    原本,女兒的條件是要比這蓉姐好的。


    想到這裏章文慶突然有一種明悟:馬氏,柳氏還是別在了馬氏那裏。


    要是沒有馬氏,他們家還是好好的,就算遭了這次災,也不至於就要出攤子。雖然柳氏當時說不在乎,但天天這麽風吹日曬的也還是有怨氣的吧。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該再多哄哄她。”章文慶此時很後悔,當初他隻顧著修補自己的自尊了,沒想到最難過的其實是柳氏。想到這裏,他的怨氣也消散了大半,就是覺得柳氏動不動就拿和離說話太不像話,“以後一定要好好說說她。”


    “淑桂,你先陪二哥迴去吧,這下麵的我自己就能行了。”刷完上麵,牛永福開口道,章文慶連忙道,“沒事沒事,我沒事的。”


    他雖然這麽說了,章淑桂還是道:“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怎麽不行,反正今天是做不完了,我把這一點幹了就也迴去。”


    “那行。”章淑桂放下了袖子,拍了拍身上:“走吧二哥,咱們先迴去。”


    “沒事,我真沒事,要不我幫你們一起做吧。”


    “哎喲我的好二哥,你身上的這件衣服就足夠我們請個人迴來了,快走吧,我也有點渴了,迴去正好喝點水。”


    就這麽著,章文慶跟著自家妹子迴去了。


    牛家也是一個小院子,除了牛永福一家四口外,還住著牛永福的父母和一個未出閣的妹妹。這地方比起章文慶觀前街的那個要小一多半,好在房間還夠,隻是院子剛夠放下他們的包子車,挨著東麵牆那邊種了一棵葡萄樹,現在當然是什麽都沒有,秋天的時候,卻是要爬滿整個屋頂的,章文慶家沒少吃這裏的葡萄。


    這個院子是牛永福他們五年前買的,他們早先住的是一個大雜院,一個院裏四五家,亂的實在不像話。


    章淑桂把章文慶讓到屋裏讓牛家老兩口陪著,自己去換了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婆婆一個勁兒的讓章文慶喝糖水,她連忙上去:“娘,我二哥不喝這個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聽亮哥說過,讀書人都是要喝茶的,這不是沒有了嗎?我已經讓你妹妹去買了。”


    “哎喲,哪裏就要讓妹妹去了?”章淑桂跺了跺腳,“我二哥喝白開水就行了,娘你快把妹妹叫迴來吧。”


    “是是,我喝白開水就行了。”章文慶連忙道。


    “沒事沒事,家裏也要備點茶葉待客。”牛老爺子開口,“二娘你就別急了,既然你來了,就陪你二哥好好說說話,我和你娘去準備準備。”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章淑桂道:“永富一會兒會捎東西迴來,你們不用怎麽忙的。”


    章文慶也道:“真不用麻煩了,你們吃什麽我跟著吃點就行了。”


    牛老爺子含糊的應著,就和自己的老婆子走了出去,他們出去後,章文慶不住的打量自家小妹,章淑桂納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我臉上還有油漆嗎?”


    “不是,你家老爺子也下廚?”在他的概念裏,那廚房就是女人的地方,別說牛老爺子這已經當公公的了,就是兒子還沒有娶妻,隻要有老婆,也沒有道理讓男人進廚房的。而且在他的記憶裏,也沒有過牛老爺子下廚啊,難道牛老爺子老了老了,倒喜歡進廚房了?


    “他當然不下,我估摸著他是出去買東西了,今天早上我見家中隻有點白菜豆腐,這些東西我們吃也就罷了,你來了可不能光吃這個。”


    “你……不用去幫忙?”他過去並不經常來找這個小妹,牛永富再怎麽說過去也就是個跑堂的,他一個秀才和他能說什麽?何況他們一家子都是那個階層的,實在沒什麽話題。所以他就算有什麽事情,也都是到長島的攤上,一是不用應付其他人,二來也更方便——過去他們夫妻那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那邊的。偶爾來這裏也隻是略坐坐就走,隻有搬家那次他們過來吃過飯,不過那一次整個章家都來了,小妹這邊也請了幫傭幫著燒菜。此時見章淑桂坐在這裏,而她婆婆去廚房,他隻覺得不可思議。


    章淑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看二哥你那樣子,這是什麽事啊。我和永富天天要做包子賣包子,累的不行,哪還有精力做飯?就連地,永富也不讓我掃呢。”


    “你不做,那都是你婆婆做嗎?”


    “過去沒分家的時候還有我那兩個弟妹,現在不還有蓮姐嗎?說起來她也十五了,都快要嫁人了呢。”


    章文慶一時反應不過來:“咱們家可不是這樣呢。”


    “怎麽樣?媳婦做活嗎?這怎麽能一樣。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都做的,伺候公婆,照顧下麵的弟妹,蓮姐當時還不到三歲,我對她啊,那就像對自己孩子似的。但我後來不和永富出攤了嗎?天天早出晚歸風吹日曬的,家裏的弟妹都閑著,難道還要讓我去做?咱們家是三嫂子做活不錯,但三嫂子不也隻做活嗎?大嫂子我看連活都不怎麽做呢,還有二嫂子不也請了幫傭嗎?”


    一席話說的章文慶漲紅了臉,雖說請了幫傭,但現在兩個幫傭都有了新活計,那家務活,柳氏真沒少做——她天天出著攤子還給他做飯呢。


    沒察覺到他的臉色,章淑桂喝了口水繼續道:“我本來就是下嫁的,又天天這麽勞累,他們家要再對我不好,那才是黑了心肝呢!”


    ☆、40、第四十章


    剩下的時間章文慶那真是坐立難安,雖然他一整天沒怎麽吃東西了,但麵對牛家整治出來的吃食也有點食不下咽,弄的牛永富隻以為是家裏的菜不好:“二哥多包涵啊,不知道你要來,這事先也沒個準備。”


    “不不不,挺好挺好,真的挺好的。”章文慶這話倒不完全是客氣,雖說不上大魚大肉,但牛家這席麵上也有一條買來的熏魚,一份牛永富捎來的醬雞,另外還有牛老太太燒的腐竹,炒的白菜粉絲,外加調的四樣涼菜。多好當然說不上,但作為一般的晚飯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可再好的吃食也擋不住這心裏難受啊,章文慶就不斷的想著自家小妹的那句話,黑了心肝的!


    他怎麽就是黑了心肝的呢?他、他,他對三娘子不錯啊!


    牛家夫妻以為他是來說那個攤子的事,話題多次往那上麵引,誰知章文慶總是不接腔,最後章淑桂沒辦法了:“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麽難事啊,自家兄妹就別客氣了。”


    “是啊是啊,二哥有事你隻管說。”牛永富也道。


    章文慶是不想說的,太丟麵子,但他眼瞅著今天晚上沒地方去,再不好意思也隻有說了:“我和你嫂子吵架了。”


    “哦……”


    “娘那邊,也有點意見。”


    “咦?”這話跳躍性太大,牛家夫妻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愣了下才想到難道是婆媳矛盾,章文慶被夾在了中間?


    “我今天……嗯,今晚……”章文慶吭吭哧哧說不出來,好在牛永富終於領悟了,“大哥就在這裏住下吧,正好亮哥一個人睡,你要不嫌棄的話,就和他睡一間屋?”


    章文慶有什麽好嫌棄的,當然連連點頭。


    雖然睡覺的地方解決了,章文慶還是一肚子心事,牛永福端起酒杯:“二哥,不管什麽事都會過去的,別煩。”


    章文慶想不到這事情怎麽過去,但不耽誤他往肚子裏灌酒,他肚裏沒什麽東西,灌了幾杯就有了酒意,當牛永福又一次端杯的時候,他忍不住道:“永富呀,哥哥的日子難過啊。”


    “二哥,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雖然章文慶讓了,但牛家老夫妻在廚房帶著兩個孩子吃過了,所以此時飯桌上隻有牛家夫妻和章文慶三人,牛永富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說實在話二哥,我當時也為難,這一邊是生自己養自己的親娘,一邊是對自己老好的媳婦,兩邊都不能虧,偏偏兩邊呢,有時候想法還不一樣,淑桂,我說這個你不生氣吧?”


    章淑桂翻了個白眼,沒說什麽,牛永富嘿嘿笑了兩聲:“男人夾在中間那是真難受,可是有什麽辦法呢?不能不要娘,也不能不要媳婦是吧。”


    “那你怎麽辦?”雖然牛永富說的和他的不太一樣,他還是忍不住道。


    “怎麽辦?虧自己唄。我既然是個男人,那就要像個男人樣,有的活淑桂不能幹那就我幹。而且除了我,家裏還有這麽多人呢,這不能都指著淑桂一個是吧,淑桂掙錢養家了,那像其他活就該別人幹!哦,怎麽著,你們娶的媳婦是人,我娶的就不是了?雖說長嫂如母,那也不能把我媳婦當騾馬啊!”


    “別說了,都過去了。”章淑桂你開口。


    “沒事,二哥也不是外人。”牛永富也喝的有些多,“二哥,我真感謝淑桂,那時候她在這裏受了什麽委屈都沒迴去說過,雖然老嶽母一直對我有點意見吧,但那也就是點意見,從來沒有……反正這些我心裏都有數。總之淑桂對我好,心疼我,那我就不能讓她受委屈。我沒什麽本事,大字都不認識幾個,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出息,那就隻能盡力的對她好,反正有一塊饃,她要吃大半個,給我留一口餓不死就行了。”


    “吃你的吧,吃著飯還擋不住你的嘴。”章淑桂惡狠狠的給他夾了塊魚,但眉眼間都是笑意。牛永富哈哈一笑把那塊魚吃了。


    章文慶想了想,道:“那別人就沒有意見?”


    “什麽意見?有意見也出去掙錢啊!父母是我們養著,大頭是我們出著,讓你們做點家務都不願意,那就搬出來算了。這不讓他們搬出來的時候他們還一個個不願意呢,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那點心思啊,吃著我們的,存著自己的。過去也就罷了,我是當哥的,該幫著父母照顧他們,可他們一個個都成了親有了孩子還讓我養?哪有那樣的道理,何況我也養不起啊!就像二哥你,不是成親後就搬出來了嗎?三哥是還沒出來,但三哥跟著大哥幹活啊。”


    一句話又把章文慶說的不自在起來,雖然這是事實沒錯,但他總覺得有哪點不太對勁。他看了眼章淑桂,就見她又往牛永富碟子裏夾了塊雞。


    這頓飯下來,章文慶的心事比早先更重了,那邊牛永福倒是一個人喝了大半斤酒,又吃了兩個大饅頭,酒足飯飽,撤了席就迴去睡了。章淑桂把章文慶叫到廚房,一邊給他燒熱水,一邊道:“二哥,你給我個實話,到底出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


    “你和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要是一般的事,你怎麽會跑到我這裏來?娘姑且不說,二嫂……二嫂待你是真不錯。”


    “你覺得你二嫂待我好?”


    章淑桂上下看了看他:“二哥,二嫂唯一對不住你的地方,可能也就是沒給你生個兒子,除此之外,你說她還有什麽不好的?咱家那情況我也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和二嫂分出來過了,你能考中秀才?你中了之後這幾年都沒個什麽事,二嫂也沒說什麽。我聽人家說,那秀才都是要坐館的。”


    “我這不是一直想考舉嗎?”章文慶別過臉,不去看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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