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人習完射箭,迴到帳中後,璿姑已備好熱水讓其沐浴。芊莧和芊瞳一見,當即尖叫著衝向浴桶,璿姑看著邊脫衣服邊嬉戲耍鬧的兩人,不由得搖頭失笑,當即便退出帳外。芊莧和芊瞳褪完身上的衣物後,興奮的翻進了浴桶,這浴桶甚大,看來是特地為兩人準備的。芊瞳像是想到什麽,忙起身從地上的衣物中搜出一包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些小花兒,她將這些花盡數撒進水中。芊莧見了,笑道:“你又去偷摘人家的花花草草,每次騎馬射箭你總要消失個把分鍾,你就不怕被世子罰。”

    芊瞳不以為然:“怕什麽,要知道我們每天騎馬射箭,弄得全身汗臭淋漓,加上她們每天都用羊奶來給我們抹頭發,我再不用花香來掩蓋,就等著擁有那群莽漢身上揮之不去的奶臭味了。”說著,還不停的用摻了花的水洗刷頭發和身子。芊莧也學著她,把水一遍一遍的淋在自己頭上和身上。

    芊莧一邊擦拭自己,一邊問道:“我看世子最近對你不錯,又是教你騎馬,又是教你射箭,把他的愛馬讓你騎,見你上馬吃力,還讓人配了個馬鐙子*。你說,他是不是看上了你?”芊瞳撩水的手一頓,淡淡的說到:“他不是看上我,他是在討好我。”芊莧笑道:“好好的,人家為什麽要討好你,還不是因為看上你,快點從實招來。”隻見芊瞳突的臉色一正,眼中浮現不可言語的傷感:“你還記得那次我被打得傷痕累累嗎?”芊莧心一顫,忙點頭,擔心的看著芊瞳。芊瞳幽幽的說到:“他們不想讓我留在這裏,要殺了我。我情急之下,便對他們說到:‘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活。而且,有我在,你才會考慮幫他們的忙。’這樣,他們才把我留下。所以,世子今時今日說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討好我罷了。”

    芊莧聽完後,淚水覆上眼眶,她握住芊瞳的手,正色道:“芊瞳,你說得沒錯,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活的。我在這裏向天起誓,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說完,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仿佛這時間已停止流動。

    這時,璿姑撩帳進來,看見了這一幕令人遐思的場景,遊牧民族雖說不受漢禮所拘,但璿姑畢竟是在燕國宮廷服侍的人,見這一幕場景,不由得張口結舌。懷抱的兩人怔怔的看著對方,後又齊齊的看著璿姑,璿姑忙退出帳外,嘴裏說到:“我一會再將衣物送來,望公主和姑娘盡快結束沐浴。”

    芊莧和芊瞳兩人看著璿姑退出帳外,然後轉頭看著對方,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芊瞳,她把我們當成龍陽、分桃、斷袖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拜托,他們都是男男,我們應該是斷背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斷背也是男男啦,哈哈哈……”

    笑聲霎時間溢出了帳篷,迴蕩在星空籠罩下的這片蒼茫的土地上。

    晚膳後,芊瞳被帶到了大帳中,隻見帳中的桌前做著世子,旁邊立著侯卿。芊瞳上前一步,說到:“世子找我,有什麽問題嗎?”

    世子抬頭看著芊瞳:“你和公主究竟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芊瞳一頭霧水:“不就是好朋友的關係嘛?”這時侯卿上前一步說到:“世子想說的是,公主已不再是之前的慕容姑娘了,你應該時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和公主之間不能存在特殊的感情……”

    “哈哈哈哈……”笑聲打斷了侯卿的話,芊瞳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世子:“我和芊莧存在特殊感情,哈哈哈哈,你們認為我們是斷背,哈哈哈哈……”隻見世子雙手握拳,關節盡數泛白,他強忍著怒氣,一字一句對芊瞳說:“公主不再是慕容芊莧,注意你的用詞,你不要以為我們不能拿你怎樣!”

    芊瞳這才收住笑,假裝正經的對世子說到:“我正式向你們通告,我和公主的關係是正常純潔年輕友愛的女性好朋友,我和公主向天保證,請你們不要誤解了。”眼裏的笑意卻止不住的溢出來。

    侯卿看著已處在發狂邊緣的世子,忙說到:“好的,我們相信芊瞳姑娘和公主的關係,此事到此為止,還請芊瞳姑娘迴帳吧。”芊瞳聽完,忙點頭告退,跑出帳外。出了帳門之後,她立馬放聲大笑,跌跌撞撞的迴到自己的帳中,而大帳中的一人臉色灰白,另一人則狂怒不已。

    注*:馬鐙,被西方馬文化譽為“中國靴子”,它是人類曆史上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發明。中國東北方的草原地區,約在3世紀中葉到4世紀初的十六國時期,就已經出現了馬鐙。當時慕容鮮卑和在中國東北地區建立的前燕和高句麗正在爭奪底盤,雙方都很重視發展騎兵。因為慕容鮮卑和北方草原民族的關係更為密切,便率先發明了木芯長直柄包銅皮的掛式馬鐙,使騎兵的戰鬥力猛增。可以說,馬鐙是北方遊牧民族的一項偉大發明。(見《中國曆史係列·圖說天下之三國兩晉南北朝》 主編:龔書鐸 劉德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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