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敢說話,隻有開陽門眾人粗重的唿吸聲。


    最終,還是那名號稱百花夫人的豐韻女子恭恭敬敬的落在地上,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易……易前輩,您……您還有什麽事嗎?”


    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一個虛境後期的術士竟然稱唿一個虛境中期的年輕人為前輩。


    這要出傳出去,絕對會讓無數人眼珠子都瞪出來。


    “哦,沒什麽事,就是想將你們留下,好好聊聊。”易東笑道。


    “這個……這個……宋青山父子挑釁前輩的逆鱗,那是……那是咎由自取。前輩將他們父子斬殺,實在……實在大快人心……”百花夫人顫聲說道,臉上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是真的怕了,剛才那一幕實在過於震撼,一擊之下將虛境圓滿的宋青山斬殺。這樣的勢力,簡直聳人聽聞,在虛境中,除非宗師榜上那些驚天動地的人物,否則隻有真我境大宗師才能辦到。


    同時,她的心中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口出惡言。


    但是剛才稱唿易東為野狗的陰沉老者,此時就沒有她臉上這種笑容了。此時的陰沉老者,額頭傷全是細密的冷汗,衣衫都被打濕了。


    可見其心中的驚懼,是何等的強烈。


    一眾江家人,也都動都不敢動,默默地站在那裏,每一個人心中都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想些什麽。


    唯有江如煙臉色平靜,眸子裏閃爍著溫柔蜜意。


    而張瑋伽,則是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知道易東肯定又要逼人家發下血誓。


    “哦?看來你們並不恨我咯?”易東臉上露出玩味。


    “不恨,不恨,我們怎麽會恨易前輩呢。”百花夫人慌忙說道,生怕說的慢了,被一巴掌被拍死。


    “百花長老說的不錯,我們豈敢怨恨易前輩,易……易前輩不怨我等,我們就謝天謝地了。”這時候,陰沉老者覺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也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恭敬的說道。


    一唿百應,在場的十幾名開陽門弟子、長老,也都紛紛表態。


    “哦,你們不怨恨我,這一點我很高興。”易東說到這裏一頓,掃向眾人,發現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後,眼中玩味一閃,繼續道:“但是嘛。”


    但是兩個字一出,頓時,所有開陽門的人臉色都是一僵。


    等待著易東的下文。


    但是這個下文遲遲未來,所有人的臉上冷汗直冒,隻感覺自己脊背發涼,衣服都要濕透了。


    “但是嘛,我怨你們呀。你們說,這該怎麽辦?


    終於,但是後麵的話說了出來,可說出來之後,所有開陽門人隻感覺眼前發黑,差點沒跌倒。


    “這個……這個……此事與我等無關啊,這完全是宋青山父子倆生出的想法,他們這是咎由自取……”


    “對啊,與我們無關,都是宋青山看中了江小姐的資質和江家……”


    “他們父子死的好,易前輩此舉乃是義舉啊,您不知道,這父子在開陽門隻會獨斷專行,誰敢不如他們的意,便殺誰。他們死了,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隨著百花夫人的話,其他開陽門人紛紛爭先恐後的開口,表忠心。


    “哼,如果老子今天不出現在這裏,如果如煙不從,你們敢說不會對江家下手?”


    易東一聲冷哼,嚇得開陽門眾人都是一個哆嗦。


    聽到他的話,沒有人再敢接話,生怕一個不如易東心意,便被一巴掌被拍死。


    眼前這個人,不但恐怖無比,又冷酷無情,無法無天。


    這樣的人物,最是讓人恐懼的存在。


    “我以前便說過,誰敢對老子的人動手,老子就滅誰滿門。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可不想每天寢食難安啊,若是以後你們向我尋仇不了,轉而對付我身邊人,我豈不是要哭死?希望你們不要怪我,哦,不隻是你們,整個開陽門,以及開陽門的家眷,我都會全部滅殺。”


    易東麵無表情,語氣漠然。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聽在眾人耳中,無不感覺到通體發涼,神色驚恐。


    “不!不……易前輩,我等與那宋青山父子本就有仇怨,又豈會找您身邊人尋仇呢!”百花夫人驚恐道。


    百年修為,一旦身死,魂飛魄散,什麽都沒了。


    “對啊,我們與那宋青山老狗本就有仇,感謝易前輩還來不及,豈敢恩將仇報……”


    亦有人憤聲疾唿,神色慘然。


    “嗬嗬,我如何相信你們?一群口蜜腹劍的東西,我若是讓你們安然離開,隻怕你們還會在背後罵我傻逼。”


    易東冷笑,心中卻有些感歎。


    其實術士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一個個也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有時候,術士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貪生怕死。


    因為他們一生尚未享受過什麽,埋頭苦修,希望早日達到某個境界,可以享受這花花世界,或是追求長生與高絕。


    但是,一旦死了,什麽都煙消雲散。


    誰能接受?誰肯接受?


    甚至這裏還有人活了幾十年尚且保持著童男身,隻是為了修煉一門秘術,連女人滋味都未嚐過,更別說留下一兒半女。


    即便留下兒女後代的人,此時更加絕望,因為易東剛說了,要滅殺與他們有關係的任何一人,斬草除根。


    易東掃向眾人,目光最後定格在那名陰沉老者身上,他的目光鋒利如刀,直將陰沉老者盯得雙膝發軟,跪倒在了地上。


    “老奴薛皓然,願意追隨易前輩,發下血誓,成為易前輩最忠心的奴仆。隻要易前輩放過老奴的子孫,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奴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陰沉老者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眼中一片死灰,也帶著一絲希冀和乞求。


    如果最卑微的即將餓死的乞丐,在乞求一名大財主打傷一碗豬食。


    他心中恨死了宋青山父子,為何要招惹江家,為何要招惹易東這個煞星。


    但事已至此,他隻能出此下策。


    他修行了兩百多年,膝下兒孫成群,若是全部被滅殺,他有何臉麵到冥獄中見列祖列宗?


    張瑋伽臉上的笑容更加強烈了,帶著一絲無語,她知道,易東要的就是這句話。畢竟強逼人發下血誓,和人主動發下血誓,還是有些不同的。


    江如煙也麵帶無語,想起來當初她和張瑋伽被易東逼迫發下血誓的時刻。她微微一笑,輕輕搖搖頭,心中早已經沒有任何抵觸,若是當初沒有發下血誓,今天的她,下場將會何其悲慘與淒涼?


    即便與宋哲宇成親,她將來也隻會是一個任人欺辱的小妾。


    “嗯。”


    易東淡淡的嗯了一聲,將看向薛皓然的目光移開,淡淡道:“既然如此,隻要你發下血誓從此效忠於我,成為我的走狗,我便可以考慮饒恕你以及你的子孫後代。”


    聞言,薛皓然眼中露出一絲痛苦,同時心中也微微鬆了口氣。


    隨後,他眉間飄出一滴血液,鄭重的發下了血誓,那血液是靈魂之血,非常玄妙。即便相隔千裏萬裏,隻要他生出一絲背叛易東的想法,也會瞬間魂飛湮滅。


    “好,你現在是我的仆人了,站起來吧。”


    易東感受著靈魂中的掌控之感,滿意的笑了笑,語氣和善的對薛皓然說道。


    “老奴拜謝主人大恩。”


    聞言,薛皓然極度恭敬地朝易東叩首後,恭謹的站起來,走到了一邊,低著頭,如同最衷心的奴仆。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麵色掙紮,但是最終,百花夫人第二個表示要發下血誓成為奴仆,其他人也都紛紛表態。


    至此,開陽門三大高手,死了一個,另外兩個都成了易東的奴仆。


    開陽門隻能算是中級宗門中比較一般的宗門,並沒有真我境的老祖存在。


    待開陽門所有人都發下血誓之後,易東滿意的笑了笑,隨後目光掃向江龍海等江家人。


    江龍海看到眼前這煞星看向自己,錯會了意思,以為易東也要他發下血誓,他臉色大變間,驟然就要跪到在地,口中悲道:“老夫江龍海,願意發下……”


    但是還沒跪下,他將感覺自己的身體停滯在了半空,又直立著站了起來。


    他愕然的看向易東,不明所以。


    “如煙是我的人,你們自然不需要發下血誓。但是,你這個家主便不要再當了,以後江家的所有事宜,都交給如煙打理。如煙不在的時候,以百花掌門為主,凡事多與百花商議。”易東淡淡道。


    “啊,老夫領命。”


    江龍海臉色一震,隨後眼中露出喜色。


    任誰也不願意發下血誓,一旦發下血誓,就等同於命不由己。


    連命都不是自己的,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百花,你以後便是開陽門掌門,我在蘭華山上有一座樓閣,以後開陽門便搬到那裏鎮守。薛皓然,你要好好輔助百花,若是遇到危難,可以直接聯係瑤池派。會有人前來相助。”


    “百花拜謝主人。”


    “主人放心,薛皓然必當竭盡全力輔助百花掌門。”


    兩人紛紛恭敬表態,此時易東的話,在他們靈魂中等於不可違逆,違逆則死。


    “對了,宋家的人,全部傻了吧。”


    易東帶著兩女走向門外,剛出門,一道聲音輕飄飄的傳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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