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清晨朝陽升起的時候,總是讓人感歎光陰之美好,生命之蓬勃。


    特別是,在賀氏家族的山峰之上,迎著山風薄霧,看炫麗的朝陽一點點升起,在雨霧的縫隙裏投下道道璀璨的光芒的時候,更讓人感受到造物神奇。


    山影浮動,山澗中的鬆樹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搖搖晃晃。


    武擂場上,家族弟子已經忙作一團,隨著一名勝者提起中途休息之後,現場再次陷入了冷場。


    賀驚玄坐在下麵為首的位子,突然看向後麵的賀驚城。


    賀驚城會意,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武擂場上。


    “這……”


    賀氏家族還是有不少人認識賀驚城的,同樣,也有不少人知道他現在被關在後山思過崖思過的事情。


    所以,他剛一出場,現場就響起了嗡嗡的議論之聲。


    “他不是被關在了後山思過麽?怎麽又出來了?”


    “對呀,前段時間陷害少家主和秦亞,現在怎麽出來了呢?”


    “嘿嘿,這還不好猜,定然是家主遠遊,有些人便不甘寂寞了唄!”


    “咳咳!”


    看那名弟子說話有些敏感,旁邊的修士趕緊示意他低調。


    武擂場上的賀驚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這都不算什麽?


    他知道,一旦殺死了賀驚雲,承受的壓力定然更大,能不能活命還模棱兩可。


    明知飛蛾撲火,也不得不這麽做。


    因為他按照大公子的要求做了,死的隻是自己一人,否則,父母姐妹全部會被剿殺!


    “不才賀驚城,聽聞少家主劍法精妙,還請少家主不吝賜教!”賀驚城身著青衣,臉色蒼白如紙,神態憔悴,手中的長劍竟然微微顫抖,表明此時此刻的他,是多麽的難以平靜。


    看下麵沒有賀驚雲的身影,他再次提高了聲音,說道:“不才賀驚城,聽聞少家主劍法精妙,還請少家主不吝賜教!”


    現場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應聲。


    許久,長老席上的賀驚天才抬起頭來,看似平靜的問道:“不知少家主何在?”


    下麵的賀驚羽說道:“昨日迴去後就沒有出來,想必此刻應該在長老峰上修行!”


    “哦?”台下的賀驚玄笑了,說道:“哪有這般道理,既然是弟子碑上前一百的存在,自然要在現場呆著等候挑戰。”


    說完,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場上的賀驚城,說道:“你且稍等,我去把他喊過來。”


    賀驚羽怕他欺負賀驚雲,趕緊出來接招,道:“驚玄哥,還是我去吧。”


    “不用,我自然能把他喊來!”


    “還是,小弟去吧。”


    “你們兩個別吵了!”台上的三長老突然出聲,朝人群中擺了擺手,說道:“少家主現在名位已定,何況現在他有權和老夫一起處理家族事務,身份非同小可,怕是你們都不一定能請得動。”


    “還是老夫去請他!”


    三長老從位子上下來,和眾人打了個招唿,然後沿著小路朝後麵的長老峰走去。


    眾人自然不能讓這麽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獨自前去,便紛紛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去長老峰請賀驚雲。


    除了三長老,還有賀驚天、賀驚玄、賀驚羽、賀驚白,四位公子全部到齊不算,後麵還跟著一大堆年輕的弟子。


    眾弟子一起上長老峰,場麵頗為壯觀。


    按照道理來說,長老峰雖然不設限製,但是這麽多的弟子一塊上去還是不妥,但不知為什麽,三長老賀天明並未有阻止。


    一行人從山下往山上走,會遇到不少長長的石階,每一段石階的長度不等,大的有數千米長,數百米高,小的也有幾百米的距離。


    等眾人來到長老峰最頂峰處的一處石階時,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台階最頂頭的霧氣之中出現了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那身影在石階最上一頭栽倒,然後身體便隨著這石階往山下滾落下來。


    那人在滾落的過程中,將身體抱成球狀,一路像被踢飛的皮球,快速朝下,極具衝擊力。


    約莫一分鍾之後,那人便滾落到了山下。


    “不是吧,想不開自殺,這樣有點太殘忍了吧?”


    有人忍不住說道。


    三長老慢慢的朝那落在地上的人走去,等到近處才發現那人竟然沒死,隻是鼻青臉腫衣衫襤褸,已經認不出他原來的模樣!


    “命大!”


    賀驚玄朝那人豎起了大拇指。


    那人看著眾人,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你們這是要幹嘛?”


    話音一出,眾人皆驚。


    賀驚羽上前一步,略有疑惑的問道:“你是,驚雲弟?”


    “嗯!”已經鼻青臉腫的賀驚雲點頭迴答道。


    “噗!”


    原來是少家主。


    “那你剛剛?”說到這裏,賀驚羽似乎想到了什麽,厲聲喝問道:“剛剛是不是有人害你,趁你不注意將你從山上推了下來?”


    他這麽一說,眾人一愣,隨即都將目光放在了三長老的身上。


    很明顯,家主走了之後,將大權分與二人,賀天明最有謀殺賀驚雲的嫌疑,所以,眾人才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三長老有口難辯,苦苦一笑,朝賀驚雲問道:“賢侄,你到底怎麽了?”


    賀驚雲道:“哦,你說那個,哦哦,沒怎麽,我就,滾著玩玩!”


    “噗!”


    滾著玩玩。


    眾人一腦門的黑線。


    誰特麽沒事爬到山上往下滾著玩?


    其實,賀驚雲說的還真沒錯,他確實是自己決定要滾的,倒不是滾著玩玩,應該是滾著試試。


    之前一直試著使自己受傷以增加修為激發命紋,但是試了好幾種方法都不好用,最後他便給自己出了這個騷主意。


    從山上往下滾。


    果然,這次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也沒白忍受。


    從三千米的台階上滾落下來,他終於受傷了,而且還是不輕的傷勢。


    僅僅十分鍾的時間,賀驚雲就發現自己不但麵目浮腫,甚至連喉嚨都腫了,耳朵也腫了,整個身子表麵都腫了。


    說不了話,聽不到聲音。


    於是,命紋開動了,其中最為精純的元氣一點點開始反補與他,滋養受傷的肌膚組織。


    賀驚雲再不和一眾人等囉嗦,爬到賀驚羽的悲傷示意他將自己背上山去。


    “我,要,挑,戰,你!”


    賀驚城來到賀驚雲的麵前,用啞語打著手勢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賀驚雲聽明白以後,也沒想他是怎麽從後山的思過崖出來的,在賀驚羽背上艱難的抬起手,比劃了一個任誰都能看懂的手勢:明天!


    “那好!”


    賀驚城仿佛害怕他反悔一樣,趕緊說道:“那就明天,我在武擂場上等你,希望你能及時到場。”


    賀驚雲輕鬆的點了點頭,示意賀驚羽飛起來。


    賀驚羽苦笑,然後不得已運氣展開翅膀,一雙羽翼頓時舒展開來,輕輕一扇,費力的飛了起來。


    平時的時候,他飛行也僅僅隻是自身的重量,就這還無法長久飛行。今天帶了賀驚雲這個家夥,勉強飛到住所便筋疲力盡元氣枯竭。


    “你這個家夥,外表看上去挺瘦弱,哪裏來的這麽多肉,累死我了。”


    賀驚羽雖然口中這麽說,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床上,有些抱怨的說道:“驚雲弟,你不要有什麽顧忌,到底是誰想害你你給我說,師傅會為我們做主的。”


    賀驚雲心想哪有什麽人害我?


    但是又不好直接解釋,特別是現在的狀態也無法解釋。所以他索性閉上眼睛專心致誌的修煉,再不理會賀驚羽在旁邊胡言亂語。


    命紋中的能量,一絲絲的被抽出來,通過身體主紋送向全身各處,滋潤著受傷破損的組織與肌肉。


    賀驚雲的傷勢幾乎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複原。


    如果非要用一個度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傍晚的時分,他的傷勢就全部好了。


    “你這……”賀驚羽知道他的迴複速度驚人,但是沒想到這麽驚人,這次,他真的被旁邊這個變太的家夥搞得無話可說了。


    “哈哈!”賀驚雲得意的一笑,從床上蹦起來,然後拉著賀驚羽的手說道:“走,跟我出去,快!”


    賀驚羽無奈一笑,被他拉出屋外,口中道:“你也換套衣服再出去。”身子卻早已被賀驚雲拉出了房間,隻走了幾步便再次走到之前的那個台階上。


    被拉到了台階上,賀驚羽的臉色鄒然嚴肅,他還以為賀驚雲要告訴他到底誰在背後推了他一把,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衣衫襤褸的小祖宗竟然傻乎乎的再次突然栽倒,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滾的速度很快,很急,以至於賀驚羽都來不及救援。


    “砰砰叮叮、叮叮當當!”


    一分鍾之後,滾到了石階底部。


    賀驚雲再次艱難的抬起右手,朝台階上的賀驚羽說了四個字:“抱我迴去。”


    “臥槽!”


    一向溫文爾雅的賀驚羽,還是頭一次這麽失態,口中罵出了本不該屬於他的髒話。


    他實在是不明白,賀驚雲這是在玩哪樣?


    自己故意摔自己又不是為了誣告別人,難道是為了好玩?


    想到好玩二字,突然想到早上賀驚雲與三長老的對答,賀驚羽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大聲朝賀驚雲說道:“好,玩,嗎。你,真,是,滾,著,玩,玩?”


    賀驚羽的聲音奇大無比,幾乎能隔著一座弟子峰傳到前麵的雜務峰上。


    台階下的賀驚雲無奈一笑,伸出手對上麵的賀驚羽做了個中指,然後說道:“使那麽大聲音幹什麽,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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