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柱揚聲說:“張某不敢欺騙小姐!”


    “我的手腳皆被捆住,還請恩人幫我解開繩索。”轎子裏邊的女子聲音很是歡喜。張玉柱卻聽得悲憤,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捆了姑娘的手腳,強抬著去做妾!


    張玉柱掀開轎簾,見裏邊有個女子,哭得雙目能紅腫,手腳皆被縛住,他趕緊把身子解開,扶著那小姐走了出來。


    走到外邊光亮處,再看了看那女子,似乎有些麵熟,那女子見了張玉柱,也是眼睛裏邊一亮,朝他跪了下來:“原來是張公子,謝謝你再次出手相助,秋蘭……”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聽到那女子自稱秋蘭,張玉柱才模模糊糊想起去年自己曾和蘇家九小姐製服了兩個不孝的兒子,替他們的父親李老爺治病,那個女兒正是麵前這個叫秋蘭的女子。


    張玉柱趕緊把李秋蘭扶了起來,又問了下情況,原來她的兄長因貪者銀兩,把她賣給了隔壁鎮上的一位年過五十的老財主做小妾,她再怎麽掙紮都沒有用,清早被他們捆了手腳塞到轎子裏頭,一路飛腳把她抬到了這裏,幸得遇見了張玉柱,否則就被抬去扔到那老財主床上了。


    張玉柱望著李秋蘭,也是為難,若是將她送迴李家莊,又怕那對狠心的兄長再次把她賣了,若是不管她,丟下她一個人,又覺得她一個孤身弱女子,又怎麽能在這世間存活下去?


    李秋蘭也似乎知道張玉柱在想什麽,向他行了一禮道:“張公子,若是不嫌棄,就收了我做了丫鬟罷,煮飯製衣,灑掃漿洗的活兒我都能包下來。”


    張玉柱的手下看了看李秋蘭,不由得也很是同情這位飽受兄嫂虐待的女子,他們的眼光在張玉柱和李秋蘭之間轉來轉去,突然有個手下大聲說:“頭兒,你現在年紀也大了還沒有成家,這位李小姐也是雲英未嫁,你們又幾次相遇,說明還是很有緣分的,不如就結成夫妻,我們也來討杯喜酒喝喝!”


    李秋蘭聽著這話,不由得雙頰飛起紅雲,低下了頭不敢看張玉柱,而旁邊又有幾個手下大聲起哄,叫張玉柱娶了李秋蘭,以後也多了個主子夫人照看他們的生活起居。張玉柱聽著不由得也動了心,望了望那怯生生站在一旁的李秋蘭道:“李小姐,你可否願意?”


    李秋蘭抬起頭來飛快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小聲說道:“我願意。”


    眾人聽了她的迴答,皆哄笑起來,拉著車子直奔了縣城,就在城裏找了個媒婆,交換了生辰八字,下了聘書,然後拿了去官府報了備邸,當天晚上就在客棧裏把親事給辦了,客棧裏的人都來道喜,老板也幫著把房子布置好了,添了些紅色綢子裝飾了下,還替他們買來了大紅花燭。


    張玉柱看了看端坐在床頭的李秋蘭,在燭光照耀下,她顯得格外的嫵媚,不由的走到她麵前會心一笑:“娘子。”


    李秋蘭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含羞答應了一句,張玉柱心中歡喜,一雙大手抱住了她,貼在李秋蘭耳邊道:“你我皆是苦命之人,就湊合在一起過日子了,隻要你一心對我,我定也不會辜負於你。”


    聽著張玉柱這番話,李秋蘭朝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現在也沒有個去處,虧得你好心接納了我,此生我定然是跟著你,絕不後悔。”


    月光溶溶,在窗前灑下一片清輝,兩人相視一笑,關上了窗戶,兩個影子,貼在一起,映在了窗戶上邊,格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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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沐沐,一定是偶寫崩了,新文冷得似乎到了北極


    難道是晉江滴妹紙不喜歡看種田文……啊喂,分明是乃寫不好啊!


    哭……


    ☆、後記四 那辛格與瑞雲


    午門一片混亂,那欣格拉著許允炆站在那裏,看著周圍癱倒一片的虎豹屍身和士兵們的殘肢斷臂。饒是他也是打過仗的,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皇位之爭和行軍打仗有著共同之處,那便是有殺戮。前幾個月他還沒來得及返迴京城,汗父便已殯天,大哥在汗父靈前即位,不出一日,各地參奏他謀逆的折子便如雪花般飛到了新汗王案頭。


    不錯,他是想搶那汗王之位,可都還沒動手呢,就這般被趕了出來,他實在不服輸!就是刀頭舔血的幹上一仗,便是丟了性命,他也痛快!可現在卻是像過街老鼠一樣,灰溜溜的逃了出來,他如何心甘?


    許允炆望著呆呆站在一旁的那欣格,知道他是起了身世之感,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放心,你的事情梁世子都與我說了,我登基之後,定當讓你如願以償。”


    那欣格聽到許允炆這句話,心裏才舒坦了些,向他行了一禮道:“如此,那欣格就先謝過了。”


    午門兵變成為了過去,四皇子許允炆登上了儲君之位,三皇子府裏一片驚慌。


    三皇子參加太子冊封儀式,一去不複返,王正妃和薛側妃派丫鬟婆子出去打聽,說今日午門兵變,但倒也無大礙,太子冊封式已經順利完成了。王正妃一聽,身子軟綿綿的沿著桌子腿溜到了地上。


    雖說內室不參與外院的活動,但母親來看她的時候,眉宇間隱隱透出了一些擔憂,還囑咐她要在三皇子耳朵邊上吹點風,叫他知足常樂,不要妄想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看著母親那悲傷的神色,心裏也明白了三分,夫君是想要去爭奪太子之位!


    母親走後,她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若是成功了,那今後她豈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可若是失敗了?王正妃打了個寒噤,不敢去想失敗後會是什麽結果。


    現在從丫鬟婆子打聽到的消息來看,定然是失敗了,自己要不要趕緊溜走?想到這裏,王正妃爬了起來,衝進內室,開始打點金珠細軟。


    “娘娘,不好了,禁衛軍把皇子府圍起來了!”貼身丫鬟衝了進來,叉著腰,氣喘籲籲。


    手一鬆,打好的包袱便落到了地上,幾樣首飾從包裏溜了出來,在水磨青石地麵的映襯下,格外亮眼。


    “娘娘,我們怎麽辦?”丫鬟見著那幾樣首飾,也知道主子起了逃跑之心,怯怯的問。


    “怎麽辦?還能怎麽辦?”王正妃淒然一笑,把自己擲到床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他們男人做的事情,總得讓我們女人跟著受罪!”


    不久以後,三皇子便被放了出來,隻是闔府上下都跟著他遷到了城郊的一處宅子,由青衣衛並禁衛軍共同看管起來,三皇子府變成了五皇子府,許允熜被封為沐王,從撰玉宮裏遷了出來,住進了沐王府。


    那欣格仍然寄居在沐王府裏邊,等著許允炆給他答複。


    這一住下去,便快一年,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變得越來越心浮氣躁,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重返北狄,拿著酒囊喝著悶酒,望著天空的月亮,他竟然有了想流淚的感覺。


    跌跌撞撞的走在沐王府的路上,他突然聽到一陣哭聲,循著哭聲走了過去,就見庭院裏有幾個人正哭成一團,仔細分辨了下,沐王、沐王身邊的一個貼身姑姑,還有一個竟然是他的貼身丫鬟小紅!


    毓芳姑姑喜極而泣的望著小紅道:“錯不了!看你這臉格兒,和二少爺那時候真是一模一樣的,和小姐的也生得像!”


    小紅綴泣道:“飛來橫禍,姑母莫名死在宮中,家裏慘遭變故,瑞雲幸得蘇老太君收留才得逃出生天,時時刻刻不敢忘記報仇之事!”


    毓芳姑姑拿出手帕子給小紅擦著眼淚道:“瑞雲小姐莫要悲傷,現在總算是好了。”


    許允熜也在一旁點頭道:“表姐,我們以後快快活活的過日子便是,也不要擔心有誰來害我們了。我會做很多木器,到時候我用黑檀木給你做兩把好梳子,讓你出嫁時帶著走!”說話間,許允熜的眼睛亮閃閃,和小紅站在一處,一看便知是親戚。


    “表弟,我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你!”小紅看了看許允熜,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你這身子骨也太單瘦了些。”


    毓芳姑姑臉色一暗:“還不是被那魏貴妃給害的,五皇子出生便先天不足,虧得蘇太傅家的九小姐心善,開了個方子吃著,現在還好了不少呢。”


    小紅點點頭道:“九小姐人是極好的。”突然抬起頭來,眼神堅定的說:“姑姑,我定要去親手殺了那個仇人,為我們全家報仇!”


    毓芳姑姑被小紅的話唬了一跳,拉著她的手道:“瑞雲小姐,這仇也就算了,魏貴妃瘋掉了,魏國公府被滿門抄斬,還連坐了五族,三皇子也被圈養起來,我們張家也算是大仇得報了,不用再節外生枝了。”


    小紅低下頭來,默然不語,可心裏還在不住的盤算。毓芳姑姑見她這副模樣,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瑞雲小姐,夜深了,你先去歇息著吧。”


    望了望毓芳姑姑和許允熜,小紅站了起來點點頭道:“表弟和姑姑也早些歇息罷,表弟身子弱,更當注意。”


    和許允熜分別以後,小紅低著頭往迴走,走到半路上,突然從後邊衝出一個人來抱住了她,刺鼻的酒味傳了過來,讓她一陣驚慌:“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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