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之夜街頭人多,突然之間便有些擠擠攘攘,身後的人流猛的推了過來,梁伯韜趕緊把潤璃護在懷裏,不讓別人碰到了她,順便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那嘴唇的熱度從她的額頭一直傳到了她的心裏,潤璃依在梁伯韜身邊,心裏很安定,一片祥和,看著眼前這世間,恬靜而溫潤,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歲月靜好。


    “璃兒,你這些天別出府。”梁伯韜在她耳邊低聲說。


    “為什麽?”潤璃思維迅速跳轉:“難道是前日我們在鎮國將軍府跑馬場遇到的那些北狄人……”


    梁伯韜讚許的點了點頭:“對,我懷疑他們是有所圖謀,他們應該有一夥人,絕對不隻有兩個北狄人,現兒已經派青衣衛在徹查,恐怕這些天京城會不安定,你就別出府了,隻怕萬一遇上危險。”


    潤璃賴在他懷裏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從他肩頭看過去,風雅樓的那一串串小紅燈籠在風裏搖擺,映在金明池裏,水天一色般,突然便想到了杭州府西湖之畔的那座風雅樓,不由開口問:“你怎麽也對經商感興趣了?”


    梁伯韜捏了捏她的手,哈哈一笑:“這風雅樓可不是我開的,隻是掛了我的名字而已。”


    “不是你?難道是……”潤璃略一沉吟:“是四皇子開的,對吧?”


    “我的璃兒真是冰雪聰明,什麽話隻要提個頭兒,你就能猜著答案。”梁伯韜伸出一隻手來刮了刮她的鼻子:“如你所料,是四皇子開的,隻是借了我的名頭。杭州府那風雅樓原是三皇子的暗哨,上次已經被清理了……”


    “等等,等等!”潤璃有些糊塗了,想到了那次杭州府風雅樓的大火——三皇子的暗哨?既然那風雅樓是三皇子的暗哨被清理了,為何四皇子又要在京城開一座名字取得一模一樣的酒樓?


    看著潤璃疑惑的目光,梁伯韜得意的一笑:“這酒樓的名字是我取的!最開始他們擬了好幾個名字給四皇子過目,我看了以後說不如就叫風雅樓,四皇子也覺得可行,所以這金明池畔才有了這風雅樓。”


    梁伯韜的頭發有幾縷被潤璃的發簪勾了出來,垂在潤璃的鬢邊,有點微微的癢,潤璃幫他把頭發撥到耳後,抬起頭奇怪的問他:“既然三皇子的暗哨就是風雅樓酒樓,現在你辦了個名字一樣的,他會怎麽想?”


    “我們就是要讓他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我們全知道。現在我就是要開這個風雅樓,他又能奈我其何?”梁伯韜滿不在乎,握了握潤璃的手:“你別擔心,現在四皇子的勢力和實力都比三皇子要強,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隱隱約約的,有些不好的感覺浮上了潤璃的心頭,看著麵前那個英氣勃發,傲然俾睨的梁伯韜,她正色道:“梁伯韜,你可聽說過滿招損,謙受益這句話?永遠不要把自己估計得過高,在儲君之爭這種大事上,尤其不能過於自信,說不定三皇子正在韜光養晦,隻是你們太小看了他。曆史上有很多教訓,難道你就沒有記在心裏?”


    梁伯韜看著潤璃突然收斂了那副溫柔的神情,換了一張嚴肅的麵容,不由一怔:“璃兒,你的意思是?”


    “既然三皇子有奪位之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你們用風雅樓來羞辱他,提醒他的失敗,所以唯一的可能是,他現在是暗暗的培養自己的實力,而你們一味的驕傲自滿,看不到他暗地裏的動作,必然會吃大虧的。你和四皇子是綁在一起的,若是他失敗了,那武靖侯府該何去何從?凡能成大事者,必不能存傲慢之心,隻能虛懷若穀,一步一個腳印,而且要謹慎細致!”


    梁伯韜默默的聽著,不住的點頭,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絲警戒,璃兒說的確實有道理,或者是自己太過放鬆?轉念想到未央宮裏的姑媽,心裏又略微安定了些,姑媽是個細心的人,想必也不會像他這般大意。


    突然,東邊的天空被照得明晃晃的,熊熊的烈火吐著火舌直撲天際,身邊的人流開始騷亂起來,身邊全是紛遝的腳步聲,雜雜亂亂似乎踏在人的心上。


    “東門失火了!”有人大聲驚唿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盜文網越來越勤快了,要看書一般是中午才更,今天上午就來盜文了,開心,趕緊換新內容


    在這裏做個調查,請大家配合下,我想問一個問題,希望大家能夠迴答……


    如果寫現言的校園愛情,沒有h,連親吻的描寫都很少,純寫現代校園的感情,但不是yy滴那種,很現實很現實,愛情和現實交織的那種現言小說,大家會追文咩?


    ☆、一片冰心在玉鐲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完畢,菇涼們收好!


    希望大家能迴複偶錢一章作者有話說裏麵的問題,因為暑假快到了,偶要做些準備,o(n_n)o~不知道下一篇繼續開古言還還開現言,因為現言是原來寫了一部分的,已經有10多w存稿了,但是擔心這種類型的文章發出來木有人看。


    繼續求收藏作者~(≧▽≦)/~啦啦啦


    大周仁和十九年元夜,燈火通徹,遊人如織,然東城門卻無故走水,眾小民皆不得出路,互相踩踏,死者逾百人,傷者不知凡幾。


    這個元夜,史書上記下了這慘痛的一筆。


    潤璃雖然沒有能見到東城門的慘狀,因為他們當時正在金明池畔,乃是京城的中心地帶,而她依然能感覺到那種混亂。


    身邊是奔跑的人群,腳步聲聽著雜亂無章,有那種紛至遝來的感覺。暗夜裏,有人在大聲唿喊著自己遊伴的名字,還有人則嚎啕大哭著想往東城門那邊去,卻被人攔住,整個場麵一片混亂,幾乎到了無法控製的邊緣。


    這時梁伯韜在她臉上迅速蜻蜓點水一般啄了下,低聲說:“璃兒,我送你迴風雅樓,然後我得去維持秩序,不能讓事態擴展。”


    潤璃點了點頭,梁伯韜轉身招唿許仁知和李清芬一起迴風雅樓,沒走多遠便見蘇潤璘在嫣紅和絨黃的護衛下,狼狽的出現在他們麵前,手裏還提這幾盞花燈。


    “快走。”梁伯韜喚出出幾個暗衛,奮力把他們送迴了風雅樓,也不多說,轉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站在那裏看著梁伯韜的背影,潤璃突然有了不舍和擔心,原來心裏有一個牽掛的人時,竟然會有了這種感覺,會提心吊膽,會依依眷戀。


    李清芬在旁邊看著潤璃這模樣,心裏也明白了三分,挪過來一步,悄悄在她耳邊說:“世子爺身手非凡,自會照顧好自己,你也不必擔心,我們進去罷,免得你祖母焦急。”


    聽她這般說,潤璃突然才醒悟到自己方才的失態,轉過頭來又裝上了蘇潤璘懷疑的眼神,勉強整了整心思,笑著說:“哥哥,你在看什麽呢?”


    “你怎麽站在門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蘇潤璘奇怪的盯著她:“妹妹,你方才在想什麽?素日裏你都不會是這表情的。”


    “我在想著東城門失火,會不會有很多人受傷……”潤璃隻能隨意編了一個借口。


    聽著潤璃的解釋,蘇潤璘點了點頭:“是啊,肯定有不少人受傷。可是妹妹你也別想那麽多,若是這時候你跑去東城門那邊,不但不能救治別人,說不定你自己都會受傷,我們還是迴包間去給祖母報個平安罷。”


    一行人迴到樓上包間,蘇老太太見他們進來,拉著手緊張的看了半天,發現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祖孫幾個站在窗戶邊上,看著下邊一片混亂,人來人往,大唿小叫,真是怎一個亂字了得!


    蘇老太太感歎著說:“多少年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了!這東城門是京城防固做得最好的,素日五城兵馬司派去東城門的人手是最足的,今夜是元宵佳節,理應更是不會疏於防務,又怎麽會失火呢?甚是蹊蹺,想必是有人故意在搗亂。”


    潤璃在旁邊聽著,心裏也是一驚,不由自主想到了跑馬場後山上的北狄人,這次東城門失火,和他們有關係嗎?


    接下來幾日,京城戒嚴,潤璃也沒有出府,就呆在蘇府,每日去慶瑞堂向蘇老太太請安,和幾位蘇府姐妹一起學規矩。


    蘇老太太這次請了皇太後身邊迴鄉榮養的掌事姑姑來教她們,那姑姑姓顧,一張容長臉兒,眼睛不大,卻閃著精明的光。


    這次學規矩卻不比原來在杭州府學規矩,原來的那位黃姑姑對她可是寬鬆,她愛學就學,不學也不勉強,而且無論什麽規矩,她練習幾遍,黃姑姑就說做得很好,三姑娘可以休息了——當然這都是看在蘇三太太的麵子上,可人家究竟還是看麵子的!


    這位顧姑姑卻十分的不通情理,分明看得出來潤璃是蘇老太太最得寵的孫女兒,卻也沒有賣這分麵子,拿著戒尺在旁邊麵無表情的教她們各種姿勢和要注意的禮節,潤璃若是沒到位,那戒尺是絕對少不了的。


    除了學規矩,顧姑姑還教她們《女四書》。


    拿著那本久違了的《女四書》,潤璃心裏就頗不是滋味。自己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男女平等,來到大周卻要極力的把自己貶低,低到隻能靠著男子施舍才能活下去的那種位置,心裏真是忿忿然,可卻隻能低眉順眼的聽著顧姑姑講解——《女四書》雖然囉嗦,但歸根到底就隻有一個中心意思:以男子為天。隻要你能領悟這個道理,那你就是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行事處世那是錯不了的。


    “這個顧姑姑,真是的,拘著我們家姑娘學那些勞什子書做甚麽?”蔥翠趴在窗戶上,看著裏邊顧姑姑教幾位小姐學《女四書》,不由同情的說:“我們家姑娘那性格兒,怎麽會受得了這一套。”


    嫣紅笑嘻嘻的說:“沒事兒,我們家姑娘的本事好這呢,可以當麵應承得好好的,轉過背該做什麽還是會做什麽,用得著你擔心不成?”


    蔥翠想了想,點點頭:“那倒也是。”突然又像想到了什麽般,“撲哧”一笑,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嫣紅,小聲說:“你有沒有覺得顧姑姑這名字,有點像布穀鳥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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