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我說你誤食了就會象瘋狗一樣,果真不假,哈哈……”


    沈承榮明白沈妍捉弄他,惱怒大罵,氣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端起碗碟想砸向沈妍,又猶豫了。沈妍給他下毒易如反掌,他害怕了,不敢再折騰,怕惹惱了沈妍。他狠吸了幾口氣,慢慢平靜下來,不敢再吃喝,隻喝了幾杯茶。


    房間裏陷入沉默,這對父女冤家各據一角,又互相對峙深思,誰也不說話。


    沈妍輕咳兩聲打破沉默,說:“聽說勝戰伯找到了他的生父,又多了一位義父,你這個養父份量不夠,他的婚事不能由你做主了,你別再閑吃蘿卜蛋操心了。”


    “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跟你娘一樣不知廉恥。”


    “我娘不知廉恥?哼!害她的罪魁禍首還不是你?虧你還好意思說。你當年流落永州,饑寒交迫,若是不花言巧語欺騙我娘,讓她跟你私訂終身,你能有今天?你罵我娘其實是嫉妒,嫉妒她現在兒女成雙,生活安逸,比你過得好。”


    沈妍輕歎一聲,譏笑說:“我比我娘有識人之明,決不會錯信你這種人,導致自己吃苦受累後悔多年,有我娘的前車之鑒,我就不會重蹈覆轍。你知道我的心思又怎麽樣?勝戰伯和我一樣的心思,慧寧公主都管不了,你算什麽?”


    沈承榮咬牙冷哼,“你的身份地位不及福陽郡主,才情樣貌和龐家小姐有天差之別。慧寧公主屬意福陽郡主,我覺得龐家小姐很不錯,而且龐家小姐大肚能容,言明願意做妾。澈兒鍾情於你,隻是豬油蒙了心,我勸你還是盡早知難而退。”


    這位龐家小姐閨名龐玉嫣,是錦鄉侯世子的嫡出女兒,龐貴妃的親侄女。其實她不算是正經嫡女,而是由妾所生,記在嫡母名下的偽嫡女。龐玉嫣的生母出身江東大族,是名滿一時的才女,卻傾心錦鄉侯世子,心甘情願給他做了妾。


    這位才女在生龐玉嫣時難產死了,錦鄉侯世子追憶佳人,就把龐玉嫣記在嫡妻名下。他愛屋及烏,把龐玉嫣寵若珍寶,比正經嫡出子女更疼愛幾分。龐玉嫣遺傳了其母的才貌,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門閨秀,風頭遠遠勝於龐家正經嫡女。


    如此佳人,竟然願意給沐元澈做妾,難道這也是遺傳其母的風尚?錦鄉侯世子寵女無度,有求必應,積極結交沈承榮,就是想為愛女的婚姻開路。不能做妻就做妾,龐玉嫣退而求其次,其實是以退為進,沐元澈豔福不淺哪!


    沈妍奸詐一笑,很大氣地說:“好,我聽你的良言勸,知難而退。”


    沈承榮滿臉不可置信注視沈妍,他不相信沈妍會知難而退,卻又從她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猶豫不舍。他不敢追問,更不敢逼沈妍,就講了一堆妻妾和睦的大道理給沈妍聽。大概是想若沈妍非沐元澈不嫁,就讓沈妍做妾,也能完成心願。


    “我都決定知難而退了,你就少廢唾液,留著精力應付那些人吧!”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妍衝沈承榮詭詐一笑,她知難而退,就是想把來人交給沈承榮應付。憑腳步聲判斷,她就知道這次來的人比禦親王更具份量。


    房間被大力推開,一個身披黑色披風,頭戴牛角麵具的男子撞進來。沒等沈妍反映過來,這男子就撲上來一把抓起她,把她重重扔出去幾步遠。


    “賤人,吞滅大秦皇朝是本王畢生的心願,沒想到卻被你所毀,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牛角男子又氣勢洶洶撲上來抓沈妍,被禦親王攔住了。


    沈妍臀背著地,渾身骨斷筋折一般的酸疼,還好不是腦袋先落地,否則就頭破血流了。戴牛角麵具的男子如此衝動,又聽他這一番話,沈妍就確定了他的身份。這人是西魏攝政王左天佑,左占的父親,前年的侵略戰爭就是他發動的。


    “你幹什麽?”左天佑見禦親王攔他,氣敗大吼。


    “攝政王,此女擅長用毒,你還是小心為妙。”


    “用毒?本王帶來的一百名飛狐營死士,讓他們輪流奸汙這個賤人,本王倒要看看她身上有多少毒。來人,把她扒光了帶下去,賞給死士們玩樂。”


    第一百七十四章 殺人


    數十名黑衣人湧進來,烏壓壓站成一片,將沈妍團團圍住。這些人都是飛狐營訓練的死士,人如其職,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都陰森僵硬,好象死人一樣。


    沈妍被左天佑摔得渾身疼痛,她掙紮著想起來。看到這些死士進來,她身上的汗毛全部豎起,心怦然劇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左天佑嗬令這些死士輪流奸汙她,以發泄他積聚在心中的氣悶怒恨。他說得出,這些死士就做得到,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此時的沈妍完全處於弱勢,她不隻是折翼的天使,連腿都被剪斷了,上天入地無門,更無路可逃。


    她緊緊捏住袖袋和荷包裏的瓷瓶及銀針,就算她把看家的本領全拿出來,也不可能在轉眼間戰勝這麽多死士,何況還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左天佑。如果沒有外援從天而降,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條,還要被這些人侮辱,死得不幹不淨。事到如今,隻能拚盡全力一搏,即使到臨死的最後一刻,也不能有半點示弱。


    “攝政王,你先消消氣,此事我們要從長計議,莫要衝動行事。”禦親王陪著笑臉規勸左天佑,比沈承榮還緊張沈妍的安危。他能不能成就大事,被西魏朝臣孤立的左天佑對他幫忙有限,而沈妍是他新發現的潛力股,能助他一臂之力。


    沈承榮蜷縮在軟椅裏,恨不得鑽進烏龜殼躲藏,隻怕有人發現他,把他揪到人前。他跟沈妍現在毫無父女情份可講,他還屢次被沈妍戲弄,巴不得沈妍吃虧倒黴呢。左天佑要置沈妍於死地,他隻害怕被連累,對沈妍的安危無動於衷。


    左天佑重哼一聲,冷眼睃視禦親王,“本王知道你的打算,可你想把這個丫頭收為己用隻會埋下隱患,你的主意不高明,還會壞了本王的大事。”


    前年那場侵略戰爭由左天佑全力謀劃發動,他想吞並大秦皇朝,把大秦變成西魏的屬國,再拿出一隅之地讓禦親王稱帝,實現他多年的野心。他以巨大的誘惑為籌碼,說服了西魏的皇帝,打壓反對他的朝臣,傾全國之力發起戰爭。


    結果,一場瘟疫導致西魏損兵折將,國力大衰,敗得慘乎慘矣,不得不向大秦皇朝投降求和。西魏皇帝對此頗為不滿,朝堂上反對左天佑的勢力抬頭,連支持他的臣子都動搖了。無奈之下,左天佑隻好交出兵權,逼不得已去養老了。


    得知那場導致西魏兵敗的瘟疫是人為製造,他幾乎瘋狂,恨不得把沈妍碾為齏粉。他不死心,以遊玩為名來大秦,仍在謀劃侵戰爭,這幾日恰好在津州和京城一帶活動。聽說禦親王劫持了沈妍,他匆匆趕來,就是想置沈妍於死地,出口惡氣。在趕來的路上,他設想了多種治死沈的方法,哪一種都怪不忍睹。


    禦親王這些年一直仰仗左天佑,不敢質疑他的決定,更不敢造次。可他發現沈妍的潛在能量和利用價值比左天佑還要大,就硬著頭皮替沈妍求情。


    “攝政王,我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遇到可用之人就要不拘一格,就……”


    “住嘴。”左天佑惡狠狠打斷禦親王的話,一把抓掉他臉上的牛角麵具,露出一張傷痕斑駁的臉,配上他陰森的表情,那張臉更令人驚悚恐懼,“西魏兵強馬壯,若是沒這個賤人做手腳,西魏兵馬攻城掠地、長驅直入,早就吞並了大秦皇朝。你也能榮登帝位,大展鴻圖,何必龜縮在這裏,天天做你的帝王夢。”


    沈妍看到左天佑那張傷痕累累的臉,心裏不禁一顫,又一陣反胃。她趕緊捂住嘴,看向一邊,隻怕與左天佑森寒陰毒的目光相遇,把她的心神也帶入地獄。


    青春年少,左天佑心怡於明程縣主,幾次求娶,終於與明程縣主訂親。沒想到明程縣主來了一次邊境,竟然與威遠侯世子一見鍾情,私訂終身。


    左天佑懷恨在心,為了發泄怨憤,他親手毀掉了自己的臉,從此與牛角麵具結緣。因為明程縣主的背叛,他終身未娶,日日夜夜在焦首煎心中度過。鑽進了死牛角尖,又拚命折磨自己,仇恨越積越深,能不摧毀他正常的心智嗎?


    能狠毒到對自己下手的人會對別人留情嗎?一個很極端的人會把自己經曆的痛苦十倍、百倍還給他人,在這種人心中,沒有理智,隻有變態和激進。


    這也是沈妍懼怕左天佑的原因,就象要麵對兇殘的野獸,根本無道理可講。


    左天佑接過手上遞來的麵具,雙手用力一搓,堅硬的鐵皮麵具就被他揉成了一團,他把麵具摔到地上,吼嗬:“還愣著幹什麽?把這個賤人脫光了帶下去。”


    “攝政王,這……”精明武斷的禦親王在左天佑麵前顯得唯唯喏喏,好象一個無能且不得力的下屬,倍受壓抑,根本不敢表達自己的看法。


    “哼哼,禦親王,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本王的手下沾汙了佳人。也罷,本王就把這樁美事交給你,你打頭陣享受美人,本王的死士再把她先奸後殺。”


    禦親王觸到左天佑陰狠的目光,就知道沈妍非死不可,而且死狀淒慘。他威逼種誘,想把沈妍收為己用,做為他稱帝的助力,可惜老天不幫他,半路殺出一個左天佑。左天佑恨極沈妍,又是剛愎自用之人,能聽他的建議才怪。


    “攝政王,她、她手段頗多,還是……”


    “手段頗多?那本王就親自製服她,把她服服帖帖交給你享用,哈哈……”


    說完,左天佑就嗬令包圍沈妍的死士散開,他狂笑著衝上去,象提一隻小雞一樣抓起沈妍,一把扯掉了沈妍外衫的袖子,又去撕扯她的衣裙。


    那群表情僵硬陰冷的死士臉上流露出淫意,猥瑣的目光聚在沈妍身上,笑得陰沉淫浪。他們雖為死士,卻也有男人的本能,發泄的欲望比正常的男人還要強烈。主子允許他們享受鮮嫩嫩的少女,他們早已摩拳擦掌、迫不急待了。


    沈妍驚恐到無以複加,手腳被左天佑控製,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左天佑武藝高強,對她有極強的防範,她的藥毒和銀針根本派不上用場,無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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