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事情敗露,她也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報複別人也搭上了自己。


    “姑娘,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


    沈妍伸了伸懶腰,又架好望遠鏡在沈承榮的院落裏巡視了一圈,仍沒有發現動靜。她看熱鬧的心思慢慢減退,取而代之的是著急和擔心。


    若沐元澈和項雲謙被逼無奈,把她交待出來,慧寧公主知道這事是她一手謀劃,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千算萬算,沒想到慧寧公主會知道此事,而且還來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原諒了自己,希望慧寧公主也放她一馬。


    “水榭裏不錯,你把鋪蓋拿來,今晚咱們就住水榭。”


    “是,姑娘。”


    這座水榭麵積不小,結構相當於一套一室兩廳一衛的房子。金財神一向講究排場,水榭裝飾得豪華舒適,使用器具一應俱全。裏麵有兩張軟榻,鋪著厚厚的絨毯,隻需把她們帶來的簡單鋪蓋罩在表麵,就弄成了兩張很舒服的床。


    主仆二人剛剛入睡,水榭的門就被人輕碎而急促地敲響了。沈妍騰得一下坐起來,以為慧寧公主派人來抓她了,忙用被子蒙在頭上,猶豫著不敢開門。


    “誰?”白芷的手輕輕顫抖,好半天才點亮燈燭。


    “是我,項衛長的手下。”


    沈妍趕緊下床,披上外衣,讓白芷拿燈燭出來,親自打開了門。來人確實是項雲謙的手下,參與捉奸者之一,此時滿頭滿臉都是血,正疼得咬牙吸氣。


    “這、這是怎麽迴事?”


    “公主打的,沈統領和項衛長都受傷了,讓小人來找姑娘拿藥。”


    沒等沈妍吩咐,白芷就抱來一個錦盒,裏麵裝了七八個瓶瓶罐罐,都是沈妍隨身攜帶的藥物。有金創藥,消毒水,還有解毒、止痛、消腫的丸藥。


    “你全拿去吧!上麵有用法和用量。”沈妍把錦盒遞給來人,簡單交待了幾句,又問:“現在情況怎麽樣?沈統領和項衛長傷得嚴重嗎?沈附馬沒挨打嗎?”


    “沈駙馬挨了幾鞭,被公主帶走了,沈統領和項衛長都在隔壁院子裏。”來人停頓片刻,又說:“沈統領讓小人告訴姑娘,他隻受了皮外傷,不礙事。”


    “你先迴去,讓他們服藥塗藥,我馬上就過去。”


    “不勞姑娘了,他們……”


    “沒事,你快迴去吧!我再備一些藥物帶過去。”沈妍關心沐元澈等人的傷勢,關心事態的進展,也關心她那三千銀子是不是到手了。


    沈承榮隻挨了幾鞭子就被帶走了,太便宜這口這隻畜生了。若她還是原來的沈妍,肯定會對沈承榮存有一定血脈親情。可現在的她就把沈承榮當成一個齷齪猥瑣至極,而且彼此恨到你死我活的人,隻盼沈承榮能受盡罪責。


    沈妍和白芷整理好衣服,簡單洗漱收拾,就離開了水榭。她擔心那些藥不夠用,到了前院,又讓劉掌櫃派了兩個小廝到濟真堂取藥。


    沈承榮那座宅院的大門敞開,門房裏燈火晃動,呻吟聲不絕。房子外麵躺著一對中年夫婦,是這座宅院的看門人,都奄奄一息了,也沒人理采他們。


    “白芷,你去救看門人,我進去看看他們的傷。”沈妍把針袋扔給了白芷。


    受傷的人除了沐元澈和項雲謙,還有一起參與捉奸的四五個金翎衛,個個衣衫不整。他們受傷輕重不一,但每個人都見了血,都趴在床榻上互相塗藥。


    慧寧公主的鞭子是蛟皮所製,她又是練武之人,力氣很大。在她氣急的情況下,普通人最多挨她五六鞭子就斃命了,這對中年夫婦還活著,已經是幸運了。


    “你怎麽來了?”沐元澈看到沈妍進來,麵露喜色,聲音裏透出委屈。


    沈妍瞪了他一眼,沒說話,抬起他的胳膊看他身上的傷。她不想讓沐元澈知道捉奸之事,可他偏偏來了,這頓鞭子不是白挨嗎?他參與進來,項雲謙等人幸運了,否則這件事讓慧寧公主知道,估計項雲謙等人就沒命了。


    項雲謙氣乎乎地說:“一文銀子也沒拿到,都讓慧寧公主收走了。”


    “他騙你呢,我冒著挨鞭子的危險,給你搶下了三千兩銀票。”沐元澈滿臉獻媚之色,掏出三千兩帶血的銀票,遞給沈妍,一副銀子來之不易的神情。


    沈妍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三千兩銀子你們留下花用吧!我不要了。”


    “這還差不多。”項雲謙爬起來,就過來搶銀票,可見傷得並不重。


    沐元澈把銀票握在手裏,斜了項雲謙一眼,“你不是想置套宅院嗎?這套宅院的房契我也拿到了,迴頭送給你。妍兒不要銀子,就給他們分了,沒你的。”


    “這樣最好,還是統領公平護下。”項雲謙喜笑顏開,連疼也顧不上了。在京城這個位置,一套兩進的宅院最便宜也要三四千兩,這迴他占到在便宜了。


    沈妍撇嘴冷笑,“好呀!項雲謙,你敢私自在外麵置產業,迴去我就告訴項伯伯。不讓我說也行,從你的私房銀子裏拿出一千兩,堵住我的嘴。”


    在幾代幾房混居的大家族裏,吃穿花用是公中的,每月還有月錢,賺了銀子也要交到公中帳上。有心眼的人攢些私房銀子,在外麵置下自己的產業也很正常。


    項雲謙衝沈妍磨牙,“你這人真不仗義,以後我再也不幫你了。”


    沐元澈拍床大笑,“你們倆都是貪財的人,為銀子打一架,我看誰得勝。”


    劉掌櫃派去取藥的小廝迴來了,沈妍把外用藥給沐元澈等人,又讓白芷生火煎藥。看門的中年夫婦也救活了,服過藥,沈妍讓小廝把他們挪到屋裏休息。


    沈妍檢查了每個人的傷,交待了藥的用法用量,就迴去休息了。項雲謙等人雖說受了傷,卻也得到了好處,很興奮,說笑打鬧,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


    武烈侯府,外院小花園花廳。


    徐秉熙和鬆陽郡主坐在正中主座上,海氏、徐瑞月坐在鬆陽郡主下手,徐瑞宙和劉氏坐在徐秉熙下手,各位主子貼身的丫頭婆子恭身佇立。


    除了徐三爺和武氏,還有因潛心禮佛、寄宿在庵堂的徐瑞雲,徐家二房管事的主子們都到齊了。他們眼圈泛青,臉色微黃浮腫,顯然是沒休息好。但他們都精神奕奕,眼底積聚著掠奪的興奮,好象正在商量到手的金山怎麽挖。


    昨天傍晚,徐瑞宙才把沈妍是濟真堂的大掌事,並擁有濟真堂兩成股份的事報給徐秉熙和鬆陽郡主。之所以晚報了幾天,是因為徐瑞宙想先敲詐沈妍一眼錢財,做為私房。可沈妍油鹽不進,他無處下手,隻能借眾人之手,有錢大家分。


    鬆陽郡主揮了揮手,房裏的下人都告退了,知道要說銀子,眾人更加興奮。


    “老四,你的消息確實嗎?”鬆陽郡主滿臉沉思之色,問話聲低而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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