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妍說有好玩的事情,沐元澈鬆了口氣,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我讓平芙懷孕了,嘿嘿……”


    “什麽?你……”沐元澈指著沈妍,滿臉不可置信,心裏在問你有這能耐嗎。


    沈妍大笑幾聲,講述了那天的事,聽得沐元澈連連苦笑搖頭。


    “我感覺平芙去徐家和平蓉目的一樣,要是你們把平芙也抓起來,審問一番再放了,就又能多放一條長線。”沈妍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有另一番打算。


    左占托她救出平蓉,乖乖奉上五萬兩銀子。平芙比平蓉更值錢,要是把平芙抓起來,再放出去,她計劃跟左占要十萬兩銀子。反正左占賺的也是黑心錢,給他做事等於把他的錢冼幹淨了,至於洗到誰口袋裏,那就另當別論了。


    沐元澈似笑非笑,問:“你要是把平芙再救出去,計劃收左占多少銀子?”


    “我……”沈妍粉麵飛紅,趕緊低下頭,聲音好象蚊鳴一般,“你、你那晚不是、不是什麽也沒聽到嗎?你怎麽知道我……”


    沒有絕對把握,沐元澈不會把話挑明,所以,她否認也沒有任何意義。


    “別把金翔衛當傻子。”


    “金翔衛是皇上直屬的暗衛,借我十萬八千個膽兒,我也不敢把金翔衛當傻子。以前金翔衛做事怎麽樣我不知道,現在有你這麽英明的統領,肯定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沈妍充分發揮狗腿子本色,明媚的小臉笑成了一朵鮮花。


    沐元澈伸出手指,輕輕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眼底滿含寵溺的笑容,說:“這些話你說得很流利,可我聽起來卻很刺耳,一聽就是阿諛奉承的假話。”


    “怎麽會呢?其實我最佩服細作,金翔衛有女子嗎?”


    “當然有。”


    “幹脆你發展我做下線,跟你當細作吧!女細作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


    “八兩、十兩、十二兩,根據任務不同。”


    沈妍趕緊擺手,“我還以為一個月能賺上幾百兩呢,你就當我沒說。”


    “細作也不是你能做的。”沐元澈搖頭一笑,又說:“你把平芙救出去可要多收銀子,左占去年跟你做的幾筆生意就賺了幾十萬兩,又黑吃黑吞了那幾名死士不少銀子。我知道你不會放過發財的契機,隻要一有機會,我肯定要照顧你。”


    “你……”沈妍大驚失色,原來她去年跟飛狐營死士和左占做的那些生意沐元澈都知道,這些事要是傳出去,讓她把十八層地獄的酷刑全受一遍,也難以補償她的罪行。當然,那隻是對西魏人來說,對於大秦皇朝,她還是大功臣呢。


    “戰場要流血拚命,也要爾虞我詐,兩國交兵,沒有手段怎麽行?”沐元澈頓了頓,又說:“你幫了我大忙,也解了朝廷的危機,本是大功一件。我原來打算為你請功,可我娘說這種事不光彩,不宜往外傳,就壓下了。我欠你一份很大的人情,現在給你提供方便,讓你從別人手裏賺些銀子,不是理所當然嗎?”


    “你娘也知道?”


    “她最近才知道那些事是你做的,一開始我跟她說是金半兩。”


    什麽叫掩耳盜鈴?此刻沈妍深的體會。原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沒想到早被別人擺到桌麵上去談了,而她還做著高枕無憂的大夢數銀子呢。


    沈妍的小臉皺成了苦瓜,低聲問:“我分你一半銀子,這件事別再提好嗎?”


    “你不用分我銀子,這件事以後也沒人再提。除了我、我娘和項雲謙,也沒人知道。噢!老程也知道大概,最初還是他跟我說的,估計項大人也知道一些。”


    她所做的事情把這場侵略戰爭推向末路,本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理當受到褒獎。可因為她在其中大獲其財,性質也就變了,她認為發戰爭財應該隱蔽,不想讓事情傳開。現在已經有人知道了,怕也沒用,好在她也給自己留下了退路。


    “誰愛知道誰知道吧!反正事到如今,也無法遮掩了。”沈妍挑起嘴角,恢複凜然傲氣,“誰敢亂傳這件事,我就把那種東西喂給他吃。”


    沐元澈趕緊舉起雙手,呈投降狀,一本正經說:“我不敢。”


    沈妍嘿嘿一笑,鬆了一口氣,愣了片刻,問:“還有事嗎?”


    “還有一些小事,是關於西魏的,你也認識左占,或許另有看法。”沐元澈想了想,又說:“西魏攝政王左天佑這幾十年在西魏朝堂幾乎一手遮天,西魏的皇上就是他的傀儡,西魏與大秦皇朝曆年的征戰也由他一手挑起。去年那一仗西魏慘敗,左天佑氣焰大降,被他在朝堂的對手壓製,勢力漸弱。


    飛狐營是左天佑一手設立,全盤統管,左占隻是他手下的一個統領,勢力並不大。因左天佑嫌棄左占是舞妓所生,一直沒明確承認這個兒子,他們父子之間怨結很深。西魏戰敗,要往大秦皇朝派質子,左占保護皇長子而來,才被立為攝政王世子。我猜想左占往徐家派細作,要找的東西可能就是左天保的罪證。”


    沈妍也知道左占和左天佑絕不是父子同心,若沒有左占從中推波助瀾,禦米和洋麻也沒這麽快在西魏軍中和朝堂流傳開,西魏發動的這場戰爭也不會敗得這麽慘。左占做事肯定早有預謀,估計他的目的就是把左天佑推向萬劫不複之地。


    “我在徐家隻住了一個多月,不知道徐家有什麽秘密。”


    沐元澈剛要說話,吹葉子的聲音響起,幾個錦衣華服的貴公子連說帶笑朝涼亭走來。沐元澈示意沈妍稍等,他迎上去同那幾個人見禮寒喧。


    “本王過府不見沐統領,沒想到沐統領在此幽會美人。”走在前麵的男子語氣中滿含調笑,他身穿絳紅色鑲金邊圓領長袍,胸前蜀絲刺繡的五爪龍異常鮮明。


    隻有出身皇族的男子衣服上才能繡龍騰的圖案,圖案各異,以龍有幾爪代表品階。皇上衣衫是繡九爪五頭龍,繡五爪龍圖案的人是郡王的級別。


    沐元澈上前幾步,躬身施禮,“臣見過仁郡王。”


    沈妍到京城這段時間對皇族的皇子公主、貴子貴女也有所了解,他們的身份資曆及姻親背景也曾一度成為她的必修課,不能錯了,否則就有可能惹麻煩上身。


    仁郡王就是大皇子,龐貴妃所出,因龐貴妃得皇上寵愛,皇上一登基就封了大皇子為王。去年,大皇子不知立下了什麽功勞,又加封了郡王爵。


    當今皇上成年的皇子有六個,除了五皇子身有殘疾沒封號,其他四位皇子都是王爵,連皇後所出的六皇子也沒有格外封賞,可見皇上對大皇子恩寵有加。


    大皇子的外祖家是錦鄉侯龐家,祖上有軍功,位列一等侯。錦鄉侯府也是禦親王的外祖家,當年一直支持禦親王與當今皇上爭奪儲君之位。


    先皇重病時,禦親王和當今皇上的爭奪戰趨於白熱化。正值關鍵時刻,老錦鄉侯病逝,錦鄉侯世子正是龐貴妃的父親,承襲了爵位。新任錦鄉侯是禦親王的舅舅,也是當今皇上的嶽父,無法抉擇,幹脆兩不相幫,反正誰勝對龐家都有利。


    正因為這樣,當今皇上登基後,才沒把錦鄉侯府劃到禦親王一派,保住了龐家的榮華富貴。大秦皇朝隻有徐家和龐家是一等侯,可徐家的實力卻比龐家差得太遠了。龐家不隻在軍中有勢力,門生故舊也遍布朝野,關係盤根錯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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