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鬆陽郡主身邊的大丫頭,說鬆陽郡主請沈妍和武氏過去敘話。


    “三奶奶先行一步,我稍做收拾,馬上就去。”


    “好,那我先走。”武氏帶著下人離開青蓮院。


    送走武氏,沈妍倒在床上,重重歎了口氣。想起平氏白給安紋湊的那兩千兩銀子,她的心就象被人割掉一塊那麽疼,最可氣的是徐慕軒和平氏都沒告訴她。


    徐慕軒得知她的身份與以往不同,就想抬高自己的身份,無計可施,隻能用銀子鋪路。可他也不想想鬆陽郡主是那麽好相與的人嗎?不榨幹他能表態嗎?


    徐家不富有,鬆陽郡主娘家負累多,更窮,今天給她兩千兩,明天她就想要兩萬兩。就是把銀子全送到她口袋,她也認為理所當然,也添不滿無底洞。即使榨到平氏和徐慕軒一無所有,鬆陽郡主仍會變本加厲,拿不出銀子反而會恨他們。


    那兩千兩銀子雖說是平氏的私房,可沒沈妍這些年辛苦經營,平氏能有這麽多私房錢嗎?她雖沒明說,可心裏早把平氏的銀子記到自己口袋裏了。這等於是鬆陽郡主要了她的銀子,她不讓鬆陽郡主把銀子吐出來,也要謀到更大的利益。


    “雪梨,你偷偷把玉扇叫出來,就說我找她有事。”


    雪梨應聲離開,沈妍略做收拾,也出去了。她們剛走到前院的側門,雪梨就帶著玉扇出來了。沈妍詢問了平氏的情況,又囑咐了玉扇,才去見鬆陽郡主。


    沈妍帶丫頭來到鬆陽郡主的院子裏,看到武氏和劉氏正在月亮門外閑話。武氏對沈妍很客氣,劉氏則麵色不善,正為平白無故出了一千五百兩銀子心疼呢。


    “怎麽不進去?”沈妍沒話找話,若是鬆陽郡主讓進去,她們不早進去了。


    “侯爺花三千兩銀子為萬花樓的芙蓉姑娘贖了身,置了套宅子養在外麵。郡主賢惠,今天派人把芙蓉姑娘接進來了,正在裏麵訓話呢。”


    沈妍剛要開口,就有人叫她們進去。三人進到花廳,給鬆陽郡主行禮,又跟徐瑞月和徐瑞雲見禮。鬆陽郡主鬆了口氣,讓芙蓉姑娘跟她們見禮。


    一見芙蓉姑娘的尊容,沈妍嚇了一大跳,迴過神來,心中禁不住尖唿驚叫。


    尼瑪坑爹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萬花樓的芙蓉姑娘也是熟人,熟到讓人心顫,芙蓉者,平芙是也。


    前些日子,裝逼聖女平蓉到徐家執行飛狐營的任務,出師未捷,就被金翔衛抓了。消停沒幾天,平芙又化成芙蓉姑娘進來了,沈開敢百分百斷定平芙也是飛狐營的細作。徐家究竟有什麽秘密,?竟然被西魏的飛狐營盯上,接連派人進來。


    沈妍盯著平芙,目光晶晶發亮,就象在看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前幾天,她把平蓉從金翔衛羈候所撈出來,左占給了她五萬兩銀子,讓她發了一筆橫財。


    所以,她決定做一個周密的計劃,把平芙也送進金翔衛的羈候所。讓左占再出五萬兩銀子,她就腆著臉再去撈人,又能狠賺一筆。


    沐元澈不傻,凡是進了金翔衛羈候所再出來的飛狐營細作,都會被他剪斷翅膀、再拴一根繩。即使把她們放出來,細作的一旦身份暴露,作用也不大了。他利用職務之便,讓沈妍狠撈一筆銀子,搏佳人一笑,也是一舉多得。


    相比之下,沈妍對自己百分之一千的崇拜,對鬆陽郡主則是百分之一萬的蔑視。鬆陽郡主使盡手段,不怕別人私下痛罵,不就是撈點小錢嗎?鬆陽郡主段位太低,沈妍自認跟她不是一個檔次,評說她的所作所為都嫌浪費唾液。


    平芙低垂著頭,不敢看任何人,連眼角的餘光都隻能瞟向眾人的鞋子。她早就知道會在徐家碰上熟人,為完成任務,她隻能裝成不認識。


    徐瑞月見沈妍打量平芙,冷哼一聲,咬著牙說:“看樣子你還挺羨慕做妓女的賤貨,你現在是不是後悔做童養媳?不如做妓女千人騎、萬人壓舒服。”


    聽到這話,眾人都愣住了,丫頭們都漲紅了臉,趕緊低下頭。這句話的侮辱性和攻擊性太強大,被罵的人和罵人的人都沒臉可言了。


    “二姑奶奶這是說的什麽話?沈姑娘再怎麽說也是軒哥兒的童養媳,就是一個奴婢你也不能這樣口無遮攔呀!”劉氏實在聽不下去,出語斥責徐瑞月。


    武氏冷哼一聲,說:“別說二姑奶奶現在已嫁為人婦,就是做姑娘的時候不也把這些話掛在嘴邊兒上嗎?你剛過門時,她沒說過你?反正是說過我的。”


    “郡主也不說管管,沈姑娘的身份跟我們一樣嗎?”劉氏想起當年也氣急了。


    鬆陽郡主歪著身子坐到軟榻上,裝作沒聽見,徐瑞月罵沈妍為她出了氣,她心裏很高興。不管誰出什麽怪招、用什麽方法,隻要讓沈妍難受,她就支持。


    徐瑞月那張被嫉恨扭曲的臉上充滿惡笑,見沈妍麵色平靜,她更加氣憤,“說她怎麽了?我就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誌的賤樣,她本是低賤的人,有了身份……”


    “好了,姐姐,別做口舌之爭了。”徐瑞雲打斷徐瑞月的話,睃視沈妍。


    “三姑奶奶說對了,我也不喜歡做口舌之爭,跟一些蠢人廢話確實不值,我喜歡……”沈妍突然出手,左右開弓,扇了徐瑞月兩個耳光,又一腳把她踹出去幾步遠。徐瑞月倒在桌子上,沒靠住,又摔在地上,才反映過來,連哭帶罵。


    “你要幹什麽、幹什麽?給我把她押起來。”鬆陽郡主拍著桌子怒嗬。


    “我幹什麽你看不到嗎?你老眼昏花了?那我就讓你看仔細。”沈妍一步蹦到徐瑞月麵前,在她頭上連踹了七八腳,踹得徐瑞月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徐瑞月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再也罵不出來了,她大口喘著粗氣,鼻血順著她的臉流到地上。眾人沒想到沈妍敢打徐瑞月,除了鬆陽郡主,都愣住了。


    有時候,用武力和拳頭解決問題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對於徐瑞月這種人,跟她對罵爭論都自降身份,幹脆就一次打服她,讓她想起就心顫,永遠不敢再放肆。即使她攢足力氣再放肆也不要緊,還接著打她,打服為止。


    徐瑞月是驕縱潑蠻的個性,從小被鬆陽郡主寵得無法無天,不知禮數。嫁到安國公府,猖狂了十幾年,更助長她囂張的氣焰。到現在,她越混越不如人,事事不順心,不心理變態才怪。看到別人比她強,又處於弱勢,她就變著法的欺負。


    沈妍在武烈侯府這一個多月,早就跟徐瑞月和鬆陽郡主憋了一肚子氣。她以前就想保護好自己,不主動攻擊,不占便宜,但也不能吃虧。現在看來不能和徐瑞月用這樣的處事原則,徐瑞月就是得寸進尺的人,一次打服,永絕後患。


    有幾個婆子衝進來,圍住沈妍,卻不敢跟她動手,白芷和黃芪聽到動靜,也進來了。沈妍給兩丫頭使了眼色,主仆齊出手,迅速把幾個婆子全部踹倒在地。


    武氏趕緊跺著腳喊罵:“你們這幫奴才秧子,真是分不清輕重,沒看到二姑奶奶都半死不活了,還不抬下去找大夫?還有功夫打架?”


    幾個婆子爬起來,把徐瑞月抬出去,又有粗使丫頭進來擦拭地方的血跡。


    沈妍輕蔑的眼神掃過鬆陽郡主和徐瑞雲,如果鬆陽郡主敢問她的罪,她就要把這事好好掰一掰,是她不敬長輩,還是這些長輩為老不尊。即使傳出去,沒有臉麵的也不是她,頂多讓她背一個兇橫的惡名,反正她也是惡女,根本不在乎。


    鬆陽郡主臉色鐵青,一口氣沒上來,嗆得連聲咳嗽。徐瑞雲趕緊扶住她,給她輕捶背部,又讓人拿水拿藥,給鬆陽郡主服下去,才平靜下來。


    “芙蓉姑娘,你都看到了嗎?”沈妍活動了四肢,扶起跪在地上的平芙,冷笑說:“徐家別看是高門大戶,與真正的書香大族可不一樣,這府裏麵也不象外麵那麽風光體麵。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你以後跟這幫賤人也無須客氣。”


    “你、你……”鬆陽郡主指著沈妍,氣得咬牙切齒,卻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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