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男女都早熟的時空,平慕軒對夫妻之事知道多少,沈妍不清楚,也很好奇。圓房絕對不行,可她很想知道十二歲的平慕軒會做什麽,兩相矛盾。


    沈妍板起臉,“你胡說什麽?趕緊迴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平慕軒輕哼一聲,脫掉外衫,甩掉鞋襪,就躺到床上,“我就知道你不想跟我圓房,是不是等我走了你就想去找項雲誠呀?你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好?”


    自項雲誠一出現,就成了平慕軒的假想情敵,被他天天掛在嘴邊上。隻要沈妍有一點事不讓他順心,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沈妍看中了項雲誠,想拋棄他。


    好奇害死貓的心理無限膨脹,她也想安撫平慕軒,就產生了惡作劇的想法。


    “好吧!我跟你圓房,也讓你相信我跟項雲誠絕對清白。”


    沈妍答應很痛快,一個十二歲的小毛孩子怎麽圓房?她也想知道。她忽略了自己是女主角,抱了看戲的心態,甚至蔭生了挑逗調教小男孩的邪惡想法。


    到平家快一年了,她深知平慕軒的脾氣秉性,他本來是個很純潔的孩子,可這幾天,他突然有了許多烏七八糟的想法,都是沐元澈這小變態教的。


    “你記住,圓了房,你就是我名符其實的妻子了,不許再跟項雲誠說話。”


    “好,以後我決不理他。”沈妍脫掉外衫,似笑非笑坐到床上。


    平慕軒麵帶羞澀的笑容,扯了扯沈妍的胳膊,又扳著她的肩膀躺下。沈妍伸展四肢,躺平身體,眼睛半睜半閉,眼底滿含揶揄的笑意。平慕軒與沈妍同枕一個枕頭,抱著她一隻胳膊,擾起她的碎發,滿眼含笑看著她。


    “妍兒,你真好看。”


    “你也很好看。”沈妍見他發愣,說:“你不是要圓房嗎?時候不早了。”


    “我們已經圓房了,你是我妻子了。”


    “已經圓房了?怎麽……”


    平慕軒捏了捏沈妍的鼻子,得意洋洋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懂,其實我也不懂,澈兒說兩個人枕一個枕頭、睡一張床,就圓房了。我們從今晚以後就是真夫妻了,你要記住你是有夫之婦,不許跟別的男人說話,尤其是項雲誠。”


    我xx你個oo,白緊張得手心冒汗,什麽好戲也沒看上。原來同枕一個枕頭,同睡一張床就是圓房,這概念也太廣泛了。是平慕軒沒領會沐元澈的意思,還是沐元澈壓根就不懂怎麽圓房,愣裝大尾巴狼,沈妍就不得而知了。


    平慕軒摸了摸沈妍的臉,輕聲說:“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好,你先睡。”


    一柱香的功夫,平慕軒就發出了鼾聲,沈妍哭笑不得地歎息幾聲,也睡了。


    沈妍心裏記掛著許多事,睡得並不踏實,剛過寅時正刻就醒了。平慕軒睡得正香,可沈妍不得不叫醒他,讓他迴自己房裏去睡。平慕軒睡在她房裏,即使那點事根本不會做,若讓下人看到他們深夜同處一室,也會傳出閑話。


    “妍兒,你醒了?”沒等沈妍叫他,平慕軒就醒了。


    “嗯,時間還早,你趕緊迴房,還能再睡一會兒。”


    “沒事,昨天澈兒給了我兩根迷香,我全點上了,那些丫頭婆子睡得跟死豬一樣,不到天明醒不了。”平慕軒揉了抒眼睛,又說:“我還是迴去睡吧!你的丫頭又沒中迷香,沒準一會兒就醒了,讓她們看見也不好。”


    “好,我去你院子叫門,等下人開了門,我纏住她們,你再溜進來。”沈妍笑了笑,又說:“你跟誰也不能說圓房的事,免得人家笑話你。”


    平慕軒點頭說:“你不用去叫門,我早有準備,給自己留了門。”


    這家夥做見不得光的事還知道避人耳目,給自己留後路,不得不防呀!


    沈妍幫他穿好衣服鞋襪,送他迴了自己的院子,時間還早,她卻睡意全無。她輕歎一聲,抱著枕頭歪在床上,腦海裏思慮著諸多雜事。


    “姑娘,該起來了。”


    本想在床上窩一會兒,沒想到又睡著了,聽到丫頭叫她,沈妍趕緊坐起來。


    “秋霜姐姐都收拾好了,要給您磕頭呢。”


    沈妍鼻子一酸,說:“免了,讓她記住我的話,去少爺院子裏伺候吧!”


    洗漱更衣完畢,沈妍翻開記事本,仔細看了一遍,怕漏掉重要事項。金州距離京城幾千裏,在這個交通和信息都不發達的時空,有差錯想補救都不容易。


    正院被哭聲淚水淹沒了,平氏母子抱頭痛哭,下人也哭成了一片。沈妍的悲傷並不濃重,可聽到別人哭,她緊咬雙唇,還是忍不住,淚落滿麵,泣不成聲。


    “娘,你先別哭了,趕緊陪軒哥兒用早飯,不能讓他餓著趕路。”


    平氏點點頭,甩掉一把淚水,拉著平慕軒去用早餐,沈妍也讓下人們各自用飯。今天的吃食比往日豐盛許多,可眾人都哽咽歎息,食不甘味。


    剛吃完早飯,鬆陽郡主就派人來接平慕軒等人。起程的吉辰不能耽誤,平慕軒主仆趕緊上車上馬,直奔驛站而去,沈妍和平氏也跟著去了驛站。


    車輛馬匹聚在驛站門口,人員整齊列隊,儀仗綿延數裏,顯盡皇家威嚴。


    侍衛引領平慕軒主仆的車馬進到隊伍之中,平家的馬車想跟進去,被侍衛暴嗬攔下。沈妍扶平氏下車,想去給鬆陽郡主磕個頭,請侍衛通融,都被拒絕了。


    送行的官員差役及金州城有頭臉的人物站滿街道,行禮參拜。沈妍和平氏隻是普通百姓,被推搡到隊伍最後麵,跟平慕軒主仆的車馬拉開幾十丈的距離。


    母子想殷殷執手,灑淚而別,卻因身份懸珠,而失去最後道別的機會。


    禮炮鳴響,細樂悠揚,鑾駕起程,恭送聲夾雜著痛哭聲響起,經久不絕。


    第七十八章 怪物


    送走平慕軒那天,平氏昏倒在街頭,迴到家就病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平氏這“絲”抽了半個月,才勉強能下床,人瘦了一圈,身體也虛弱了很多。


    這半個月,平氏臥病在床,每天都要求醫問藥。沈妍相當於半個大夫,給平氏調養醫病,還要侍湯奉藥,床前伺候,天天衣不解帶,吃住在平氏房裏。


    孫嬤嬤走了,內院少了一個管事,諸多雜事攪成一團,理不出頭緒。莊子裏要準備秋收了,鋪子也需要打理,炮製藥材的作坊即將投產。家裏外麵每一天都大事小情不斷,沈妍忙得腳不著地,人也累得脫了一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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