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中白雲輕飄而過,鳥語中夾雜鮮花的暗香,晚春時節,景象依舊怡人,芳草氤氳,水波不驚!


    但在那已傳承百年,曆史悠久,地位相當不俗的鬥戰宗中,屋舍破碎,建築損毀,地麵混亂,曾經蒼勁的古峰被攔腰斬斷,潺潺河流改道而馳,廣場中已坑坑窪窪,黃沙彌漫,一副淒涼的沙漠景象。


    遠近人群影影綽綽。


    兩道身影傲立於百丈虛空,眼神凝重的叮著下方戰局。遠處山頭之巔、古鬆之上、山腰之處站滿了前來觀戰之人,時而高聲歡唿,時而低沉驚叫。


    許多穿著宗門服飾的弟子,遠離宗門之外,驚恐的盯著產地中正在進行的戰鬥。同時,他們都在默默的祈禱戰鬥盡快結束,任誰都明白,今天,無非讓外人看盡了鬥戰宗的笑話。


    天空中那個漆黑的漩渦開始緩慢閉合;昱兒靜靜躺在一片幹淨的花叢中,如同遠古的精靈,靜靜的睡著;霸刀、依水、雲菲菲、林峯、歐陽清沂,緊張的握著一把汗水,觀看戰鬥的他們放入身臨其境,表情異常凝重;廢墟之中,林未茗與江城依舊沒有動靜。


    “咚咚......嘭嘭......”


    戰鬥的兩人,攪動著天地間的元氣,風雲為之變幻。猛烈的氣流狂亂的沒有規則,塵土飛揚讓人視野模糊。而此時的兩人,都是衣衫破碎不堪,長飄飛亂舞,衣襟之上沾滿斑駁的血跡,一邊揮動手臂,一邊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息,布滿血絲的兩對眼睛猙獰恐怖。


    “嘭......”


    又是一聲參天大響,餘波陣陣,卷起一層風浪。慕凡兩人同時間倒退而出,將地麵劃出一道深深裂痕,最後深深陷進沙塵之下。


    當兩人再度爬出來之時,皆是灰頭土臉,鮮血中沾滿泥土,幹涸結痂留在身上,顯得極為狼狽。


    “老匹夫,還有.......力氣嗎?過來......一招決勝負,讓......我看看......你......最強的......力量!”慕凡雙眼冰冷,長狂舞,臉上帶著凝重之色,一雙明亮眸子清澈如水,隻是身體已經在搖搖晃晃,且大口喘息著。


    隻不過在精神上,他已大大的勝出、相當的滿意,今天能與一個天至尊巔峰之人戰鬥成這般模樣,當真讓他大唿過癮,就算現在沒有殺了對方,但讓對方徹底的顏麵掃地,今後將沒有臉麵在修煉界立足了。


    “小子,莫要......莫要......狂妄!一招.....之後,你.......你.......必死!”宮尚一字三喘息,老臉硬是蒼老了幾分,沾血的胡須上落得厚厚的塵土,都成了一塊,如同泥雕。


    在他雙眼之中,仇恨未減反增。今天,他總算是丟人丟到了老家,被一個後輩當麵擊殺孫子不說,竟在親自出手中被壓製的這般悲慘,空有一身修為卻隻能施展一般,當真憋屈到了極點,如果今日他殺不了慕凡,他必定會被貽笑大方。


    “無尚神掌,萬掌合一!”


    宮尚強忍悲憤,使足力氣一聲怒喝,手掌迅在身前結印,無數道金色掌印匯聚於身前,每道掌印皆是數丈丈之芒,而後,無數金色大掌瘋狂融合,一個不留,最後形成一道近三十丈大小的掌印,光芒綻放如同實質,與宮尚的身體絲毫不成比例。


    這隻被壓製修為施展而出的掌印,已經大大出一個正常玄主境武修的力量範疇,璀璨的耀眼,睥睨天下。


    “去!”


    掌法融合而成,宮尚眉頭緊皺,再次爆嗬,巨大掌印瞬間被推而出。磅礴的氣息肆虐無匹,將虛空中所有阻力徹底分割而開,頓時間地動山搖,風起雲湧。掌印度越來越快的向前方撞去。


    “唿.......唿.......”而出攻擊之後,宮尚瞬間脫力,半跪於地,頭顱無力的垂下,隻聽見那虛弱且急促的唿吸聲。


    “朱...雀...化...身...決!”


    慕凡深深吸進一口氣息,胸膛頓時鼓起,一字一頓,天地間的精氣瘋狂向著他兩隻交織在一起的手臂湧去,迅匯聚在一起,最終徹底將慕凡包圍其中。所有精氣以慕凡為核心,逐漸迴去成一尊二十多丈的巨大青鳥,一半血紅一半湛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連羽毛都是清晰可見。


    “出!”


    慕凡位於巨大朱雀的胸膛位置,神色凝重,目光如劍,威嚴不容侵犯,一聲冷喝出口,天地震動。


    “嚦......”


    龐大的朱雀出一聲震撤天地的聲音,淒厲悲鳴,讓觀看之人從心底出震顫,感覺到無比的悲涼之意。朱雀赫然睜開雙眼,閃出兩道冷芒,飛身而起,帶著慕凡向那劈來的掌印衝撞而去。風聲唿嘯,虛空顫抖。


    “竟然是四獸神訣,居然被練成了!”看見光影的朱雀,韓遠山瞳孔猛烈收縮,拳頭緊握,對於慕凡的殺意再度加重。


    而這朱雀化身訣,隻是朱雀訣中最基本的法訣而已,並不是韓遠山所想那樣,且朱雀訣之中,還有更多不同形成的攻擊手法,隻是慕凡選擇了最適合此時狀況的一種。


    “唿唿......”


    兩道如同流星般的攻擊唿嘯而至,勢不可擋!


    “轟隆隆......”


    千米之距,瞬間而至,兩道如同山嶽般的攻擊狠狠相撞,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地動山搖,風起雲湧,山河震蕩,整個天空中一陣暗淡無光。磅礴氣浪霎時席卷而開,將那百米之外的眾弟子統統掀飛了出去,更有修為差者,直接被撞出傷口,滿口血末,人仰馬翻。


    雪玲瓏護在昱兒身前,一層寒冷的冰魄屏障阻擋住了那席卷而來的氣浪;霸刀幾人紛紛後退,途中不忘用功阻擋,身上衣衫獵獵作響,長亂舞;遠處的歐陽清沂,麵露震驚,雙眼眯在一起,沒有用功防禦的她都是感覺到被氣浪衝擊的睜不開眼。


    “噗!”戰圈的一邊,宮尚一口血末噴湧,飄飛而出,氣息更加微弱,連聲音都不出來。


    在能量撞擊的一刻,巨大掌印應聲而碎,化作點點星光散開,巨大青鳥光彩迅暗淡,在栽著慕凡穿過氣浪之後,化作無盡衝擊之力,將慕凡推出去之後徹底的失去光澤,消失不見。


    “去死吧!”慕凡目露兇光,一聲冷喝,如同箭矢般飛行在空間之中。他雙臂向前直伸,夾著腦袋,手掌合實,整個人化作一柄氣勢恢宏的利劍向宮尚射去。


    “不.....”宮尚眼神恐懼,用盡力氣喊出人生中最後的叫喊。


    “噗嗤!”


    慘叫未完,一道虹光破開了他的胸膛,從他後心射出。


    直到衝出千米之遙,慕凡的度才減緩下來,不過就在這時,他也幾乎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身形停頓,迅跌落,最後重重的摔在了草叢之中,胸膛的劇烈起伏。


    宮尚胸膛之處,一個透光的大洞,幾乎將他上下兩部分分離開來,血腥而森然。他雙眼圓睜,滿滿的不甘之色。


    漫天血雨紛紛而下,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著安靜,場地中寂靜一片,沒有人說話,生怕打擾這份寂靜,成為眾矢之的......


    久久之後,眾人大眼瞪小眼,或者用力的擦擦已經睜的酸的眼睛,重新在碎石花叢之間尋找宮尚殘破的身軀,想要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做夢,一個靈宗境的小子確實在提升了一個境界之後,斬殺了一名天至尊的高手。


    盡管這名天至尊修為被壓製,但給眾人心理的壓迫感絲毫未減,而這樣的人被靈宗境之人所殺,他們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兄弟......你掐我一把讓我清醒一下,我感覺我做夢兩位,做了一個靈宗境斬殺天至尊的夢!”


    “你也掐我一下吧,我感覺我也做同樣的夢呢!”


    “啊......好痛!”


    “啊......好痛!”


    “唰!”


    而就在眾人議論事情真假之時,韓遠山瞬間出手,向著慕凡所在之地急衝去,同時冰冷的說道:“姓慕的小子,我不能再留你了!”


    韓遠山神色冰冷,言語認真,沒有了一絲之前的張狂,因為他終於意識到,今天他如果不殺慕凡,今後遲早有一天,慕凡將會成為他們整個韓家的大敵。


    皇境之人突然出手,讓很多人從震驚中忽然清醒,紛紛噤若寒蟬,同時又麵露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這兩人間又有什麽可怕的矛盾。


    眼見韓遠山距離慕凡越來越近,眾人絲毫無力,而雪玲瓏卻距離慕凡比韓遠山遠的多,盡管及時出手,眼卻也來不及。


    眾人剛剛激蕩起來的心情瞬間又跌落穀底。


    “父親!”不過就在韓遠山距離慕凡百米之時,歐陽清沂擋住了他的去路,神色之中竟是滿滿的懇求,聲音顫抖著祈求道:“父親,你真的就不能放過他嗎?”


    無疑,歐陽清沂對於韓遠山的稱唿又是一個重型炸彈,使得鬥戰宗幾千弟子無比驚訝。這一刻,就連那個神秘的核心四長老的身份都隱隱有人察覺,但很對人依舊不明白,歐陽清沂為什麽會放棄核心的身份去外門。


    不過,韓遠山其後的言語給了眾人最好的解釋。


    “清沂,你讓開!”


    “父親......”


    “事已至此,你還要阻攔與我嗎?讓你去外門就是為了盯著那些丹田被封印的慕家子弟,一旦他們破開封印能夠及時出手,而你明明現了卻放任不管,讓他成長到這般境地,你還不知錯嗎?”韓遠山憤怒的說道,赤紅著雙眼彰顯出無盡殺意。


    “父親,我.......”歐陽清沂眼神愧疚,閃動著晶瑩的淚珠,但卻沒有後悔,而此刻,過往中一些換麵開始浮現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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