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這激烈的辱罵聲吸引而去,紛紛轉頭望去。


    隻見戰王殿內所有的弟子,此時皆怒目注視著另一邊代表白玉書院參戰的弟子和眾長老。


    “滾出去!”


    “滾出去!”


    辱罵聲絡繹不絕,直指這些參戰的弟子和長老。


    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


    所有的看眾,此刻心中都是如此想法。


    對於他們白玉書院而言,這場四大書院的比賽,已然結束。


    實在是輸的太憋屈了。


    整場大賽下來,一戰未勝,這是何其丟人之事。


    個人戰全敗,擂台賽被一挑五。


    可以說,白玉書院的顏麵,在這場大賽中已然盡失。


    白玉書院丟了顏麵,他們身為白玉書院的弟子,同樣也沒有顏麵見其他三家弟子。


    因而,在白玉書院全敗後,他們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隻是,作為白玉書院死對頭的青風書院,自然不會容忍他們裝死,雖然他們的積分也不多,隻有四分,但比起一分未得的白玉書院,卻是好了太多,此番白玉書院一分未得,實乃白玉書院給他們嘲諷的一個天大的機會,如此機會,他們又怎麽可能放過。


    於是,在章明的“授意”之下,先前那名出言嘲諷的弟子,便在白玉書院眾弟子一片死寂之時,不合時宜地跑了出來。


    “你們白玉書院實力強大,博覽群輸,在下佩服!”


    白玉書院眾長老聞言隻覺得眼前一黑,快要被氣暈過去了。


    博覽群輸,不就是說我們一直輸了,太過分了!


    所有長老,在聽聞此言後,都是怒火中燒。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不成?”其中一名長老,甚至動了殺心。


    “嗬嗬嗬嗬,”察覺到他的殺心,章明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冷笑了幾聲,傳音道:“當著小輩動殺心,好大的威風啊!”


    “章明!”一名白玉書院的長老震怒無比,指著章明大喝道:“你別太過了!”


    章明挑著眉頭質問道:“不過一名弟子的胡言,你們便如此暴跳如雷,白玉書院的人就這點氣量?”


    “你別以為我們不知曉,沒有你的授意,他怎敢如此?”


    “哦?”章明聞言冷笑一聲,問道:“你可有證據?”


    “你!”


    該長老怒目圓睜地瞪著章明,氣惱無比。


    他明知道這是章明授意的,但正如章明所言,他們沒有證據,因而即便知曉章明正用他們全敗做文章,卻也拿他毫無辦法。這青風書院對他們白玉書院羞辱的苦果,他們隻得咽下。


    隻是他們能咽下,身為院長的白玄鬆,卻是難以咽下,因而,在白玉書院受到章明的羞辱後,他便將怒火灑在了這幾名長老和參戰弟子身上。


    “你們幾個,還有那參戰的十名弟子,自己收拾東西滾蛋,休要我再說第二遍!”


    簡單直白,連人都沒來,隻是一道簡單的傳音。


    很顯然,白玄鬆是將此次的全敗的責任算在了這幾名長老和十名弟子身上。


    並且,這一道傳音,白玄鬆不光傳給了這幾名長老和十名弟子,還順便傳給了在場除三大書院的弟子長老外的所有人。


    這些弟子正愁找不著台階下,白玄鬆的話仿佛一株救命稻草般,頓時令他們有了發泄對象。


    他們紛紛開始辱罵這幾名長老和這十名,仿佛犯了天大的罪一般。


    “滾出去!”


    “滾出去!”


    辱罵聲不斷,在白玄鬆的指令以及整個戰王殿中弟子的辱罵聲之下,這幾名長老和參戰的十名弟子,便灰頭土臉地離開了戰王殿。


    “這老東西,可真是精明的很!”傷愈後的慕飛不由得冷笑道。


    上官晨疑惑道:“這話怎麽說?”


    慕飛沉聲道:“這十人,已然是白玉書院的最高水平的弟子了,這一點我們知曉,青風知曉,離山知曉,他白玄鬆更知曉。”


    “由於在這場大賽中全敗,白玉書院的士氣明顯比起開賽前低迷了許多。”


    “可以想象,在此賽過後,白玉書院以後的新晉弟子,將會出現大幅度減少。”


    “弟子減少在所難免,而這老東西為了止損,便用了這招棄車保帥之法。”


    “棄車保帥?”眾人聞言疑惑不已。


    慕飛問道:“你們沒發現麽,此時白玉書院的士氣,比起先前,又高漲了不少。”


    離軒恍然道:“聽慕哥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麽迴事啊。”


    慕飛問道:“那你可知為何會如此?”


    離軒問道:“這不是因為他們在辱罵那些失敗的弟子和籌劃此賽的長老才會如此的嗎?”


    “不錯,”慕飛點了點頭,道:“這正是白玄鬆的精明之處。”


    “為了將低迷的士氣提高,他巧妙地利用了白玉弟子不肯相信白玉全敗的事實,將此戰全敗的罪責,全部加在了參戰的十名弟子和籌劃的幾個長老身上。”


    “而這些不肯相信白玉書院全敗的弟子,也會在此刻下意識地認為,此戰全敗,確實是因為這十人和幾個長老的緣故。”


    “因而,他們才會對這些人如此,讓他們滾蛋。”


    “而在此之後,白玄鬆,隻需稍稍安慰一番這些一廂情願的弟子們,便可將他們的心穩住,使他們繼續心甘情願地呆在書院。”


    上官晨問道:“那那些人呢?”


    慕飛搖了搖頭,猜測道:“多半是被白玄鬆遣返離開白玉書院了。”


    “他倒是精明!”離軒冷笑道:“自己沒有培養書院的實力,卻把罪責甩給了這幾個長老和參戰的弟子。”


    玄虛淡淡道:“他人之事無需理會,好好想想明日的比賽怎麽打,此次離山的準備充足,你們萬不可疏忽大意!”


    眾人點頭說是。


    離荀問道:“慕兄,關於離山書院,你可有對戰的良策?”


    慕飛聞言轉頭看了遠處離山書院的眾人一眼,皺眉道:“此次擂台賽,離山書院隻派了雲星靈一人,便把白玉書院全滅了,如此一來,除了知曉雲星靈實力強大以外,我們對於他們擂台賽的陣容便可以說得上是一無所知。”


    “敵暗我明,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以最穩妥的陣容出戰為好。”


    “離兄,這第一戰,仍是由你出戰!”


    眾人點了點頭,沒有異議,離荀是法修,放在第一位無可厚非。


    “等等……”


    似是想到了什麽,慕飛忽然改了主意,叫住了他們。


    眾人疑惑地望著慕飛,麵露詢問之意。


    慕飛皺眉道:“這種擂台賽,將法修放在第一位,確實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我們能想到,他離山書院,一樣能想到。”


    “以他們的過去的做法來看,他們必然有針對離兄的手段,因此,我們若是貿然將離兄放在第一位,恐有不妥!”


    “那離兄你的意思是……”


    慕飛轉頭看了一眼海月柔,道:“第一位交給你的話,你可有把握?”


    海月柔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好,”慕飛見狀道了一聲好,隨後道:“既是如此,這第一戰,便由海月柔出戰。”


    ……


    隨著第一人的確定,慕飛等人,也紛紛離開了戰王殿,迴去歇息了一日。


    第二日,擂台賽如約而至。


    此時的玄殷書院,積分為十三分,暫時排於第一。


    離山書院則緊咬著玄殷不放,積分為十一分。


    到了此時,積分已然無用,這場擂台賽,才是真正的關鍵。


    誰勝,誰便為第一書院。


    此時,眾人紛紛進場,等候著這一場擂台賽的開始。


    由於決戰的書院,為玄殷和離山,因而,今日戰王殿內的看眾,比起個人戰和第一場擂台賽的人數,少了足足七成,竟有不少空位遺留了下來。


    但雖如此,戰王殿仍舊是人數眾多,他們才是真正為了看強者大賽的弟子。


    首先是玄殷書院進場。


    剛一進場,戰王殿內便展現出了非常大的唿聲。


    上官晨感受到這股唿聲,詫異道:“真是稀奇啊,白玉書院居然給我們加油。”


    慕飛淡淡道:“如今白玉全敗還能留下來觀看我們和離山比賽的弟子,才是最純粹的看眾,他們沒什麽立場,隻是為了看強者對抗。”


    果不其然,隨著離山書院進場後,白玉書院同樣發出了一陣歡唿聲。


    戰王殿上所有的弟子,都為即將展開的這場大賽,顯得期待無比。


    “玄殷加油!”


    “離山加油!”


    無論是玄殷,還是離山,都有加油聲。


    當然,總的來說,還是玄殷書院占了上風。


    一是他們本就霸占了第一書院之名數萬年,二是離山的風格,也確實不太招人喜歡。


    而就在歡唿聲中的浪潮中,有十餘人,坐在其中,卻顯得異常淡然,絲毫沒有為哪家書院加油之意,隻是單純地前來看他們對抗。


    正是青風書院的眾人。


    雖然他們已經輸了,但玄殷和離山的對抗,確實是一場質量極高的比賽,因此,章明便領著弟子,前來戰王殿,去看他們比賽。


    “都好好看看,我有預感,這一場,將打的異常激烈,你們必能從中學到無數經驗!”


    “是。”青風弟子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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