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去過受刑院又如何?難道那幾句話就能使得鈴蘭自盡?馨月眼波靜如止水,“我隻是問她為什麽要誣陷我。”


    要的就是女子這句話,風玉夙因激動白皙的臉龐泛起一抹紅暈,眼神毒狠而冷,“馨月姑娘!如你所說,鈴蘭是誣告你,那你攜恨前去不是問話而是威脅。”


    終於領教了風玉夙這丫頭的厲害。


    趁勢追擊,風玉夙道:“娘!想來正是馨月姑娘昨天一番威脅,才導致鈴蘭尋了短見。”


    馨月心裏陡然升起一縷笑意,伶牙俐齒,說得一套又一套,是一心要把鈴蘭的死栽在自己頭上。


    明白了,昨夜風玉夙不是沒有動作,而是早有計劃,早有安排。鈴蘭,在為風府作想著的情況之下再一次甘心充當了她的棋子。


    小小女子,心計如何的這般深,又這般的毒?


    紫紗蒙麵的女子不惱不怒,淡淡然然,坦坦蕩蕩……微微沉吟,夏寒暮道:“說馨月姑娘威脅鈴蘭這事沒有證據,不過是猜測。說起來也是鈴蘭這丫頭自個兒想不開。這事,誰也不能往外說。”


    風玉夙怔一怔,不甘地道:“娘!鈴蘭明明是馨月姑娘逼死的,她必須得給鈴蘭償命。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馨月沒想到風玉夙如此直接,卻極為的無奈,風玉夙!何必苦苦相逼?


    情況急轉直下,夏寒暮霍地大怒,“夙兒!昨兒你不是沒聽說我的燁兒又挨了訓?命令是我的燁兒所下,難道你想害死我的燁兒嗎?”


    “可……”玉夙心中一咯噔,身子僵直後退一步。


    馨月偷著樂開:風玉夙!想誣陷也不想清楚情況,這事關係到婦人的心頭肉,“夫人!大小姐也是無意的,你千萬別生氣!”


    這話中聽極了,婦人笑道:“月兒!我不生氣!”


    這聲稱唿令風玉夙眉間皺起一道深深深的溝壑。


    浩天苑


    寬敞的庭前,飛舞的雪中出現三道人影。


    前麵的是姬哲,中間之人是風燁,水墨扇斜插在他的後腰間,後跟著楚桑。


    繞過正廳堂,眼見五間房舍,一路一言不發的風燁小心地道:“姬叔!你知道爹爹喚我何事?”


    姬哲是東滄域的域衛總頭,在府中的地位威望在兩位管家之上。


    姬哲依舊快步前行,“少主!你定自知。”


    這話在風燁聽來極為的重,他尷尬地咧嘴角淡淡一笑,喃喃道:“今日未過呢,父親怎這般的心急?”


    怎能不急?再不急,域主之位在這輩就要丟了,姬哲冷冷的眼神一瞟後正視前方。


    “姬叔!可去看過姬婆婆與玲兒?”


    “不曾!”


    姬哲的話一如既往的簡短,知與之套近乎很難,風燁不再說話。


    轉眼,來到正堂前,姬培抬手輕輕叩門。


    叩門聲一下一下的擊在風燁的心房,他陡然覺得從未有的緊張。


    這緊張感來自於老爹夜裏差姬哲來喚,緊張的氣息如一張天網牢牢把他網實,束縛在內動彈不得分毫。


    廢物之名在外,後十年,老爹沒正眼瞧過他,完全當他不存在,甚至他在不在府他都懶得過問。


    對老娘的一個承諾,老爹好像才憶起有他這個兒子。


    沉寂的門裏喚進,姬哲輕推門,後朝風燁做了個請進的動作,風燁進去,他與楚桑候在門外。


    堂******室門緊閉,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僅風天一人。


    風天雙手背後,冷眉冷眼,長身玉立中央,一手中拿著卷竹簡。


    風燁一改玩世不恭,規規矩矩揖一禮,“爹爹大人安好!”


    “一點都不好!”風天眉峰一擰,語氣放軟,“聽你母親說,你突然改了性子,意欲修習為父的九炎刀?”


    風燁大膽偷瞄父親一眼,他還在正視於他,心潮竟然澎湃不休,又揖一禮,“迴爹爹!正是如此。爹爹不著姬叔去喚,孩兒也正打算前來給爹爹求九炎刀刀譜。”


    風天拈須幾下,臉色變得慈祥,心卻很重,“九炎刀煉至九重,可輕鬆駕馭紫缺,紫缺是鎮域之寶。能駕馭紫缺,百妖諸魔不懼,你將來就能掌管東滄域。但修習九炎刀要具有靈力且靈修為要在靈修院所製定的‘卯階’級以上才能修習。強行修習,不但不成,還要被九炎刀反噬,萬劫不複。依為父之見,你首先得到測靈台上的測靈石測試靈力……”


    風燁維持著施禮的動作,“爹!測靈台由二叔掌管,測試儀式繁瑣,而且按域規一年一度才能舉行測試靈力。”


    確實不宜私自前去測靈台為兒子測試靈力,那會招來眾人非議,風天眉心皺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一聲歎息在心裏漾開,兒子還是拒絕測試靈力,隻是他的話句句在理,令他無言反駁。


    風燁繼續道:“風家複掌管東滄域已經兩百多載,據孩兒所知,水鏡家、夏寒家早已心生不滿,如是私自到測靈台測試靈力,定得驚動那水鏡家、夏寒家。測試下來,好,遂爹爹願,恐會引起水鏡家、夏寒家的注意;不好,如不巧不遂爹爹意,更會招來水鏡家、夏寒家落井下石。到時,隻怕東滄城會風雲暗湧,那要麵對的將是內憂外患。這些年,其實,孩兒廢物名聲在外,對東滄域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兒子的話從某個方麵來說有些道理。兒子是廢物,聲名早悄悄傳開,不排除有野心的人在靜等著自己暮年不行去。須知,高處不勝寒,明槍好躲,暗箭難防……這些話從兒子嘴裏說出來,風天心裏滿滿的驚詫,咽一下喉部唾液,內心的驚才得已平複,“燁兒!水鏡家不說,夏寒馭可是你的親舅舅?”


    “爹!夏寒馭的身份當先是臣民再後是舅舅。”


    風天欣慰極了,終對兒子刮目相看,又喜又憂,“可測試靈力,那好像是必走的一步,且就算你不能繼承爹爹之位,域主之位拱手相讓有能他人,你是爹爹唯一的兒子,爹爹也不能讓你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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