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低沉的嗯了一聲,深吸了幾口氣,才說道:“主公,還請準許末將率軍出城,與太平軍一戰,末將定要為文醜報仇雪恨。”


    袁紹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顏良,我知你心情,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顏良隻得憤憤的閉上了嘴,眼中帶著一絲不甘。


    “主公,太平軍不過萬餘人馬,我們當有一拚之力,不若就殺出城去,與那太平軍拚上一場。”這是大將韓猛的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能說出如此大話來。


    袁紹瞪了韓猛一眼,自從與太平軍交戰以來,未有一勝,就算袁紹手中如今兵馬依舊是太平軍的數倍,袁紹卻沒有半點自信能夠言說自己定然能夠勝的過太平軍,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壓製,是屢戰屢敗後形成的慣性思維。所以韓猛的話一出口,袁紹心中便已經否定了這個說話。可以說袁紹此時已經怕了,對太平軍心中滿是畏懼。其他諸人尤其是各位謀士都是搖頭不已。


    “主公,太平道一直在钜鹿多年不出,直到我軍殺上門去這才惹的太平軍反擊,畢竟韓馥治理翼州之時一直放任钜鹿自治,也是相安無事,相處融洽,所以想來太平軍是無心擴張的,他們一心修道,在意的不過是道法的傳播發揚,隻要我們安撫住太平軍,想來太平軍便不會再與我們追究了,那樣我們便能喘過一口氣來。所以主公,不若與太平道說和說和,若是能夠勸退太平道,我們便有了一絲喘息之機,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不若忍上一時,等日後再報此仇。”閔純開口建言道。


    袁紹聞言咬了咬牙,心中有些不忿,但是知道閔純說的在理,若不是他豬油蒙了心想要拿下钜鹿城,未必會惹出太平軍來,若是當初也向韓馥一般,對钜鹿城放任不管,想來也就沒有這麽多事了。想到這裏,袁紹不由瞪了一眼郭圖,要不是他攛掇,又怎會有今日之辱?袁紹搖了搖頭,多想無益,此時迫切需要解決的還是城外的太平軍。


    “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吧。”過了良久,袁紹終於開了口,說罷,袁紹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等見此都默默的跟了上去,一路直行到城頭之上。袁紹向城下望去,隻見太平軍整齊的在城下列陣排開。領頭之人袁紹一眼便認出了是張牛角,而在其身側的正是韓馥。袁紹不由心中惱怒,不過麵上強自鎮定,看向城下的張牛角。


    見到袁紹在城上露出頭來,張牛角微微一笑,衝著袁紹喊道:“袁紹,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牛角兄,別來無恙,今日來我信都所為何事啊?”袁紹客套的招唿著。


    張牛角聽了袁紹這般話,不由覺得好笑,剛要開口,他旁邊的韓馥先發出了聲音:“袁紹,休要再惺惺作態,如今我大軍再次,我勸你還是速速開城投降,那麽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否則的話,定叫你死無葬生之地。”韓馥與袁紹當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開口便絲毫不客氣。


    “韓馥,你和跳梁小醜,自己無能就跑去太平道求援,但真是無恥之尤,我要是你,早都羞憤自殺以謝天下了。”袁紹嘲諷了韓馥兩句,然後又對著張牛角說道:“牛角兄,我與張天師乃是老相識了,之前你我兩家不過是場誤會,不若看在張天師的情麵上,就此作罷,牛角兄不妨帶兵退去,我袁紹再次保證,日後我若掌了翼州,願與太平道永結盟好,讓太平道在我翼州自由發展,絕無限製,牛角兄以為如何?”


    不等張牛角迴話,韓馥冷哼一聲,插言道:“袁紹,你省省吧,休要再癡心妄想了,你現在就剩下一條路,開城投降。勿要再做無謂之舉,過多掙紮了。”


    “哼,韓馥,我與牛角兄說話,哪裏有你說話的份,”袁紹對韓馥的插言表示非常不滿,“牛角兄,我方才的提議你以為如何?我願對太平道開放翼州,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張牛角覺得好笑,搖了搖頭,“袁紹,從你進攻钜鹿城開始,你我便已經再沒有了何解的可能,你這又是何必?”


    “張牛角,我敬你太平道,還望你勿要助紂為虐,幫助韓馥這個倒行逆施的小人,隻要你願意退去,我方才所說依舊有效,”袁紹不理張牛角的說法,還在試圖拉攏張牛角,“再說哪有解不開的仇怨,钜鹿一事,就算算起來也是我大軍損失慘重,太平道並未有什麽損失,就算牛角兄你覺得太平道有損失,紹願意賠償太平軍的損失,牛角兄意下如何?”


    張牛角哈哈一笑,“袁紹,休要再費口舌,是戰是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還是盡快決定吧。”


    “你...”袁紹指著張牛角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張牛角完全不吃他這一套,讓他準備好的話全然沒了用處。顏良見袁紹吃癟,知道於太平道再無迴轉的餘地,便再也忍不住了,跨前一步,向著下方的張牛角高聲喝道:“張牛角,你們把文醜怎麽樣了?快快將他交出來。”


    張牛角聞言一愣,文醜?什麽文醜?這關文醜什麽事?他身後一個親兵上前在他耳邊耳語幾句,張牛角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不由哈哈樂了起來,心中不由為管亥點了個讚,嘴上喃喃著“不錯,不錯”。身後的親兵滿臉黑線,不由咳嗽一聲提醒張牛角這正打仗呢?城頭還有個顏良等著呢。張牛角這才抬起頭來,“文醜?沒聽說過,你們自己不管好了,反來問我要人,當真是稀奇。”


    顏良聞言大怒,不過旋即不由悲上心頭,張牛角既然這麽說了,那說明文醜並沒有被太平軍所俘虜,那他也不再逃迴的袁軍中,那大概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可能,那便是真的有可能已經陣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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