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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第三計！第四計？
刷！
乾清門前，武丹滿臉冷峻地伸出了手臂，決然擋在了胡濤的胸前，口中一麵給淩嘯陪著小心，腳步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胡大人，王爺由帶刀侍衛負責抬入，你們在門外等候。請王爺您體諒，奴才們也是接到侍衛內大臣的指令。”胡濤是久在淩嘯身邊出入高層的人，一聽武丹的話語，英俊的臉頓時騰地一下漲紅起來，心中的駭然，讓他頗為遲疑，深深凝視了武丹一眼，毫不相讓地道，“武軍門，卑職也身兼皇上侍衛。”
“小濤在外等！”
淩嘯不想聽他們羅嗦，對等候在門廳內的乾清宮侍衛們擺擺手，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們換人來抬滕榻，心中卻是波濤洶湧。可見，浙江人的禦狀，告得宮中核心侍衛們都開始小心謹慎起來了，看來，事情的嚴重程度，絕非是空口無憑的，不然的話，給武丹一百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阻攔胡濤入乾清們進侍衛處！
果然，一進乾清宮門入內朝，淩嘯就發現，天街上侍衛們戒備森嚴，漢白玉朝道和台階上，帶刀侍衛較之兩個時辰前多了很多，而上書房那邊，不時有三品以上的部院大臣趕來聚集，氣氛緊張得很。對此，淩嘯也是看在眼裏，惱在心中，他再不曉事，也知道這是在防範曾為勤王軍大將的胡濤等扈從，隻是，淩嘯猜不出這是康熙的旨意呢，還是宮中大侍衛們的未雨綢繆？但不管是哪一種，都隻能說明，有人拿出了真憑實據在控告金虎。。。。。金虎啊金虎，你不會是真給爺捅了什麽婁子吧？抑或，是被自己默許在福建活動的天地會，裏麵出了叛徒出賣自己？
乾清宮中的氣氛很是悶凝，淩嘯在大紅門外都可以感覺到壓抑，一眼掃去，他就認出了默然無語跪在地上的背影，陳停經、張廷玉、碩岱、舒恕和本該丁憂的隆科多，還有兩個七老八十的士紳打扮的老人，是淩嘯所不認識的，想必就是那敢於擊鼓的原告。淩嘯對案情一無所知，隻得本著常態報名求見，康熙肯定聽見了，卻還怔怔地低頭坐在破洞之下，臉背著冬日的夕陽，淩嘯看不清他有什麽表情，剛剛要掙紮著給康熙行禮，就隻見康熙騰地一身撐地蹦起，怒道，“出去，全給朕出去！淩嘯，你留下。”
見康熙發怒，跪在殿中的眾人，立刻如釋重負一樣地叩頭辭出，留下淩嘯啞然地望著康熙。他沒有出聲詢問，康熙也沒有立即說話，但彼此間都能感覺到對方心中的思緒沸騰。淩嘯不說話，是因為他知道，康熙既然和自己單獨相處，就絕對依然是百分百信任於自己，否則，曾被假朱三太子之弟殷德恆害了一遍的康熙，會給自己著獨處機會？！很多經驗告訴淩嘯，該說的，康熙一定會說，自己哪怕多聽一句，都可以在康熙的先發中窺視出什麽。
但康熙顯然比他還要深通此道，地位優勢擺在那裏不談，心性上也更加成熟得多，兩人沉默了不到半刻鍾，淩嘯就敗下陣來，他可不想讓康熙覺得自己在鬥心眼，遂幹幹問道，“皇阿瑪，兒臣聽說。。。。”
康熙猛然怒哼一聲，直陡陡地頂過來，“不是聽說，是朕現在要你說！”
啊？淩嘯一聽康熙的話頭，就大唿不妙。他原以為所謂浙江人告禦狀，針對的不過是金虎罷了，想不到康熙的話頭竟然是衝自己來的！駭然大驚之中，淩嘯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傻傻地問道，“請皇阿瑪您示下，您要兒臣說什麽？”
“說什麽？”誰知道這句毫無油鹽的請示問話，卻讓康熙勃然大怒，鏗鏗鏗三步蹦跳過來，緊緊盯住淩嘯的眼睛，唾沫星子飛濺地咆哮，“就說你瞞著朕的事情！”
淩嘯被他駭得一縮頭，心中卻並不是太害怕，隻是抓心撓肺的無頭緒。。。。。淩嘯瞞著康熙的事情，沒有一千件也起碼上百呢，一時間要他從何說起？但淩嘯很快就冷靜下來，這件事，是所謂的金虎包庇朱三太子案引發的，康熙要問的，定然脫不了天地會之事，對此淩嘯並不覺得很難解釋，就算他默許了天地會在福建的活動，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用“懷柔籠絡”和“和平演變”，盡可以從容解釋的。反正他有收複台灣的功勞擺著，誰都不可能栽贓個反清複明的罪名給他吧？！
他正想繼續裝糊塗，然後再裝著是日理千機忘記了稟報，康熙卻看出了他的迷茫，猛然一掌推得淩嘯直踉蹌，吼道，“呔！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朕？啊，是不是直到朕龍禦殯天，你都不告訴朕，你是明朝長公主的外孫？！”
～轟！淩嘯的腦際如同挨了一記雷劈，頓時就呆若木雞。說老實話，當日，天地會金老爺子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時候，淩嘯是聽完就忘了，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淩嘯是什麽人，爹娘姓甚名誰，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甚至，什麽義父的小老婆叫周蕙，是順治給明朝長平公主所配駙馬的獨女，淩嘯則就是長平公主的外孫，他當時連信都不信，隻把這個當成是天地會妄圖策反自己的詭計。。。。。誰能料到，今日居然有人重提此事，而且還是康熙親口所提！
～啪！淩嘯的驚訝時間太長了，康熙還以為他是在想方設法狡辯，一把抓過禦案上的一本黃老老的冊子，摔到淩嘯的腳下，赫然就是金老爺子曾經提及過的《周氏宗譜》，顯然竟是把淩嘯給頂到了牆角的牆角，半句狡辯都不得。
“皇阿瑪，這是什麽東西？兒臣沒見過啊！”
淩嘯眨巴眨巴眼睛，兩手一攤，趕緊用招商吹牛時候所用的心理自我麻醉法，問出一句超級大實話，來阿q自己的心靈，效果立竿見影，他無辜無妄的表情入神如畫，搞得康熙都是一愣熄火，“。。。他們都說你知道真相。。。。。你，你沒有見過這個？你不知道自己是周顯和長平的外孫？”
“冤枉啊，兒臣確實不知！”淩嘯醒過神來，聲音猛然高得底氣倍增。。。。。他可記得，自己和金老爺子的會晤是絕密又絕密的，除了大母之外幾乎無人知曉，而法不傳六耳的話，就算金老爺子自己當叛徒，又沒有針孔攝像機和錄音機，完全可以推得幹幹淨淨，“皇阿瑪，是誰在誣陷兒臣，這。。。這是從何說起？”
有時候，有理也在聲高！淩嘯的大唿冤枉，讓康熙頗覺不好意思，徹底又徹底地蔫了。他對淩嘯還是深信不疑的，責難問罪的根本原因，其實並不在淩嘯是不是明朝公主的外孫，而是康熙不能容忍淩嘯在這麽重大的問題上瞞他。眼下見淩嘯的模樣絕對不像是作假，自然就冰釋大半，猛然喘出一口粗氣，鬱鬱道，“不是誣陷，偵知處剛才去外城找周家後人要了另外的總譜，刑部和兵部也已調來了二十年前的舊檔。你阿瑪救走的女人犯周蕙，哦，就是你的額娘，的確是周顯和長平的獨生女。。。。”
話到了這個份上，淩嘯怎麽敢再不認賬，不然，否認了他是周蕙的兒子，那淩嘯就得要交待自己是現代來的了，不得不認啊。
好在隻是外孫，而不是長平公主的兒子，淩嘯擺出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反倒是康熙怕他不堪“混血”打擊，反過來安慰於他，信誓旦旦了半晌的“不介意”，方才讓淩嘯恢複了幾分鎮定，“皇阿瑪，那麽，那兩個浙江人狀告金虎，又是怎麽一迴事？”
“切，人家告的就是你！要是直截了當說告你超親攝政王，西華門的黃門尉敢讓他們敲鼓才。。。。。。”
康熙甚是滿意於淩嘯沒有瞞騙自己的清白，笑著想要緩和把女婿“嚇唬”得夠嗆的氣氛，卻說著說著猛然停住，眼中忽地精光一閃，猛然站起身來，和淩嘯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怪！”
第三次挑撥？頂你個肺！
淩嘯駭然了。他駭然於敵手的這一次挑撥，很顯然目的有二，一是殺傷自己和康熙之間的信重關係，二來，則是要接著這種康熙不得不查的機會，迅速把自己是明朝公主“後裔”的“事實”傳遍朝野。。。。即使是母係血脈算不得狗屁，可落在很多會搬弄是非者的嘴裏，無疑能夠做出很多的文章，至少，在改革的時候，能揪住些族群利益變化的小事，指責自己偏袒母族。搞不好，這一條身份暴露，就是反對者經常可以拿來蒙蔽和聯合滿人，攻擊超越大計的炮撚子！
“恨死朕了。。。砰！”康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拳擂在禦案上，他心中的鬱悶，恐怕隻有淩嘯能理解。事到如今，都是明白人的翁婿兩人，已然看出了敵手的目的之所在，而康熙顯然已經上了大當～～～雖然淩嘯的打死也不承認，粉碎了敵手的第一個目的，可是，兩個時辰不到，康熙已經以雷霆之勢，把這事攪得難以隱瞞了。
第三招挑撥出來，淩嘯覺得敵方已經開始有跡可循了，至少，天地會就是一條線索。但現在，他還沒有心思去想什麽查案和報仇之類的，因為，康熙正惱怒萬分地趴在禦案上，埋頭猛搓腦門，還不時揪頭發，說明這位九五之尊對於不自覺中了算計，很是耿耿於懷！
麵子是男人的第二生命，對康熙來說更是如此，淩嘯作為臣子和半子，安慰安慰性格要強的康熙，是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幹吞了一口唾沫之後，淩嘯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笑著臉安慰吧，上了大當的康熙，搞不好以為自己嘲笑他！苦著臉說吧，誰敢保證康熙不會認為自己在“泛濫同情”？而隻說出去查案報仇吧，情感細膩的康熙，多半又會覺得自己不關心他。。。。。才迴來一天的淩嘯，還不能摒棄一年不見造成的生疏，沒有以往那種對付康熙的信心，難免有些猶豫於何種方式，才會既讓康熙覺得舒服些，又不讓他遷怒自己。
但可惜的是，猶豫也會被遷怒的。康熙半天沒聽見淩嘯吱聲，一抬頭看見淩嘯似笑非笑，似憐非憐，頓時更加難堪，雖不是真怒，卻難免惱羞，順手操起案上的玫瑰粉鑽砸過來，吼道，“你至少見過天地會姓金的，這是事實吧，朕惱你不稟報，查一查有什麽錯？！。。。。把這東西撿迴去，什麽時候能完全信任朕了，再送來當信物！滾！”
“信物？”淩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惡心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不是信物啊，皇阿瑪，這是送給你綴在皇冠的，可以當國寶代代相傳。。。。。。。咿？誰告訴您這是信物？”
康熙一愣，愕然片刻，嘴巴張得老大，喃喃道，“嘯兒。。。。朕知道下午為什麽心情很差了，偵知處報告，兩時辰不到，已有官員偷偷謠傳。。。謠傳這玫瑰鑽石是朕和你。。。。。。。。嗚哇。。。好惡心的！”
淩嘯的胃都在翻滾，忽地發現，“信物”的謠言一聽在自己的耳朵裏之後，怎麽看康熙都覺得想吐，想必，康熙這喜歡美女的皇帝，再看向自己，恐怕也難免有些惡心的感覺吧！
不可能吧，難道，這能造成雙方長久心障的謠言，就是挑撥的第四計？
第五百零五章第三計！第四計？
刷！
乾清門前，武丹滿臉冷峻地伸出了手臂，決然擋在了胡濤的胸前，口中一麵給淩嘯陪著小心，腳步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胡大人，王爺由帶刀侍衛負責抬入，你們在門外等候。請王爺您體諒，奴才們也是接到侍衛內大臣的指令。”胡濤是久在淩嘯身邊出入高層的人，一聽武丹的話語，英俊的臉頓時騰地一下漲紅起來，心中的駭然，讓他頗為遲疑，深深凝視了武丹一眼，毫不相讓地道，“武軍門，卑職也身兼皇上侍衛。”
“小濤在外等！”
淩嘯不想聽他們羅嗦，對等候在門廳內的乾清宮侍衛們擺擺手，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們換人來抬滕榻，心中卻是波濤洶湧。可見，浙江人的禦狀，告得宮中核心侍衛們都開始小心謹慎起來了，看來，事情的嚴重程度，絕非是空口無憑的，不然的話，給武丹一百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阻攔胡濤入乾清們進侍衛處！
果然，一進乾清宮門入內朝，淩嘯就發現，天街上侍衛們戒備森嚴，漢白玉朝道和台階上，帶刀侍衛較之兩個時辰前多了很多，而上書房那邊，不時有三品以上的部院大臣趕來聚集，氣氛緊張得很。對此，淩嘯也是看在眼裏，惱在心中，他再不曉事，也知道這是在防範曾為勤王軍大將的胡濤等扈從，隻是，淩嘯猜不出這是康熙的旨意呢，還是宮中大侍衛們的未雨綢繆？但不管是哪一種，都隻能說明，有人拿出了真憑實據在控告金虎。。。。。金虎啊金虎，你不會是真給爺捅了什麽婁子吧？抑或，是被自己默許在福建活動的天地會，裏麵出了叛徒出賣自己？
乾清宮中的氣氛很是悶凝，淩嘯在大紅門外都可以感覺到壓抑，一眼掃去，他就認出了默然無語跪在地上的背影，陳停經、張廷玉、碩岱、舒恕和本該丁憂的隆科多，還有兩個七老八十的士紳打扮的老人，是淩嘯所不認識的，想必就是那敢於擊鼓的原告。淩嘯對案情一無所知，隻得本著常態報名求見，康熙肯定聽見了，卻還怔怔地低頭坐在破洞之下，臉背著冬日的夕陽，淩嘯看不清他有什麽表情，剛剛要掙紮著給康熙行禮，就隻見康熙騰地一身撐地蹦起，怒道，“出去，全給朕出去！淩嘯，你留下。”
見康熙發怒，跪在殿中的眾人，立刻如釋重負一樣地叩頭辭出，留下淩嘯啞然地望著康熙。他沒有出聲詢問，康熙也沒有立即說話，但彼此間都能感覺到對方心中的思緒沸騰。淩嘯不說話，是因為他知道，康熙既然和自己單獨相處，就絕對依然是百分百信任於自己，否則，曾被假朱三太子之弟殷德恆害了一遍的康熙，會給自己著獨處機會？！很多經驗告訴淩嘯，該說的，康熙一定會說，自己哪怕多聽一句，都可以在康熙的先發中窺視出什麽。
但康熙顯然比他還要深通此道，地位優勢擺在那裏不談，心性上也更加成熟得多，兩人沉默了不到半刻鍾，淩嘯就敗下陣來，他可不想讓康熙覺得自己在鬥心眼，遂幹幹問道，“皇阿瑪，兒臣聽說。。。。”
康熙猛然怒哼一聲，直陡陡地頂過來，“不是聽說，是朕現在要你說！”
啊？淩嘯一聽康熙的話頭，就大唿不妙。他原以為所謂浙江人告禦狀，針對的不過是金虎罷了，想不到康熙的話頭竟然是衝自己來的！駭然大驚之中，淩嘯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傻傻地問道，“請皇阿瑪您示下，您要兒臣說什麽？”
“說什麽？”誰知道這句毫無油鹽的請示問話，卻讓康熙勃然大怒，鏗鏗鏗三步蹦跳過來，緊緊盯住淩嘯的眼睛，唾沫星子飛濺地咆哮，“就說你瞞著朕的事情！”
淩嘯被他駭得一縮頭，心中卻並不是太害怕，隻是抓心撓肺的無頭緒。。。。。淩嘯瞞著康熙的事情，沒有一千件也起碼上百呢，一時間要他從何說起？但淩嘯很快就冷靜下來，這件事，是所謂的金虎包庇朱三太子案引發的，康熙要問的，定然脫不了天地會之事，對此淩嘯並不覺得很難解釋，就算他默許了天地會在福建的活動，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用“懷柔籠絡”和“和平演變”，盡可以從容解釋的。反正他有收複台灣的功勞擺著，誰都不可能栽贓個反清複明的罪名給他吧？！
他正想繼續裝糊塗，然後再裝著是日理千機忘記了稟報，康熙卻看出了他的迷茫，猛然一掌推得淩嘯直踉蹌，吼道，“呔！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朕？啊，是不是直到朕龍禦殯天，你都不告訴朕，你是明朝長公主的外孫？！”
～轟！淩嘯的腦際如同挨了一記雷劈，頓時就呆若木雞。說老實話，當日，天地會金老爺子告訴他這件事情的時候，淩嘯是聽完就忘了，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淩嘯是什麽人，爹娘姓甚名誰，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甚至，什麽義父的小老婆叫周蕙，是順治給明朝長平公主所配駙馬的獨女，淩嘯則就是長平公主的外孫，他當時連信都不信，隻把這個當成是天地會妄圖策反自己的詭計。。。。。誰能料到，今日居然有人重提此事，而且還是康熙親口所提！
～啪！淩嘯的驚訝時間太長了，康熙還以為他是在想方設法狡辯，一把抓過禦案上的一本黃老老的冊子，摔到淩嘯的腳下，赫然就是金老爺子曾經提及過的《周氏宗譜》，顯然竟是把淩嘯給頂到了牆角的牆角，半句狡辯都不得。
“皇阿瑪，這是什麽東西？兒臣沒見過啊！”
淩嘯眨巴眨巴眼睛，兩手一攤，趕緊用招商吹牛時候所用的心理自我麻醉法，問出一句超級大實話，來阿q自己的心靈，效果立竿見影，他無辜無妄的表情入神如畫，搞得康熙都是一愣熄火，“。。。他們都說你知道真相。。。。。你，你沒有見過這個？你不知道自己是周顯和長平的外孫？”
“冤枉啊，兒臣確實不知！”淩嘯醒過神來，聲音猛然高得底氣倍增。。。。。他可記得，自己和金老爺子的會晤是絕密又絕密的，除了大母之外幾乎無人知曉，而法不傳六耳的話，就算金老爺子自己當叛徒，又沒有針孔攝像機和錄音機，完全可以推得幹幹淨淨，“皇阿瑪，是誰在誣陷兒臣，這。。。這是從何說起？”
有時候，有理也在聲高！淩嘯的大唿冤枉，讓康熙頗覺不好意思，徹底又徹底地蔫了。他對淩嘯還是深信不疑的，責難問罪的根本原因，其實並不在淩嘯是不是明朝公主的外孫，而是康熙不能容忍淩嘯在這麽重大的問題上瞞他。眼下見淩嘯的模樣絕對不像是作假，自然就冰釋大半，猛然喘出一口粗氣，鬱鬱道，“不是誣陷，偵知處剛才去外城找周家後人要了另外的總譜，刑部和兵部也已調來了二十年前的舊檔。你阿瑪救走的女人犯周蕙，哦，就是你的額娘，的確是周顯和長平的獨生女。。。。”
話到了這個份上，淩嘯怎麽敢再不認賬，不然，否認了他是周蕙的兒子，那淩嘯就得要交待自己是現代來的了，不得不認啊。
好在隻是外孫，而不是長平公主的兒子，淩嘯擺出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反倒是康熙怕他不堪“混血”打擊，反過來安慰於他，信誓旦旦了半晌的“不介意”，方才讓淩嘯恢複了幾分鎮定，“皇阿瑪，那麽，那兩個浙江人狀告金虎，又是怎麽一迴事？”
“切，人家告的就是你！要是直截了當說告你超親攝政王，西華門的黃門尉敢讓他們敲鼓才。。。。。。”
康熙甚是滿意於淩嘯沒有瞞騙自己的清白，笑著想要緩和把女婿“嚇唬”得夠嗆的氣氛，卻說著說著猛然停住，眼中忽地精光一閃，猛然站起身來，和淩嘯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怪！”
第三次挑撥？頂你個肺！
淩嘯駭然了。他駭然於敵手的這一次挑撥，很顯然目的有二，一是殺傷自己和康熙之間的信重關係，二來，則是要接著這種康熙不得不查的機會，迅速把自己是明朝公主“後裔”的“事實”傳遍朝野。。。。即使是母係血脈算不得狗屁，可落在很多會搬弄是非者的嘴裏，無疑能夠做出很多的文章，至少，在改革的時候，能揪住些族群利益變化的小事，指責自己偏袒母族。搞不好，這一條身份暴露，就是反對者經常可以拿來蒙蔽和聯合滿人，攻擊超越大計的炮撚子！
“恨死朕了。。。砰！”康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一拳擂在禦案上，他心中的鬱悶，恐怕隻有淩嘯能理解。事到如今，都是明白人的翁婿兩人，已然看出了敵手的目的之所在，而康熙顯然已經上了大當～～～雖然淩嘯的打死也不承認，粉碎了敵手的第一個目的，可是，兩個時辰不到，康熙已經以雷霆之勢，把這事攪得難以隱瞞了。
第三招挑撥出來，淩嘯覺得敵方已經開始有跡可循了，至少，天地會就是一條線索。但現在，他還沒有心思去想什麽查案和報仇之類的，因為，康熙正惱怒萬分地趴在禦案上，埋頭猛搓腦門，還不時揪頭發，說明這位九五之尊對於不自覺中了算計，很是耿耿於懷！
麵子是男人的第二生命，對康熙來說更是如此，淩嘯作為臣子和半子，安慰安慰性格要強的康熙，是不可推卸的責任。可幹吞了一口唾沫之後，淩嘯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笑著臉安慰吧，上了大當的康熙，搞不好以為自己嘲笑他！苦著臉說吧，誰敢保證康熙不會認為自己在“泛濫同情”？而隻說出去查案報仇吧，情感細膩的康熙，多半又會覺得自己不關心他。。。。。才迴來一天的淩嘯，還不能摒棄一年不見造成的生疏，沒有以往那種對付康熙的信心，難免有些猶豫於何種方式，才會既讓康熙覺得舒服些，又不讓他遷怒自己。
但可惜的是，猶豫也會被遷怒的。康熙半天沒聽見淩嘯吱聲，一抬頭看見淩嘯似笑非笑，似憐非憐，頓時更加難堪，雖不是真怒，卻難免惱羞，順手操起案上的玫瑰粉鑽砸過來，吼道，“你至少見過天地會姓金的，這是事實吧，朕惱你不稟報，查一查有什麽錯？！。。。。把這東西撿迴去，什麽時候能完全信任朕了，再送來當信物！滾！”
“信物？”淩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惡心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不是信物啊，皇阿瑪，這是送給你綴在皇冠的，可以當國寶代代相傳。。。。。。。咿？誰告訴您這是信物？”
康熙一愣，愕然片刻，嘴巴張得老大，喃喃道，“嘯兒。。。。朕知道下午為什麽心情很差了，偵知處報告，兩時辰不到，已有官員偷偷謠傳。。。謠傳這玫瑰鑽石是朕和你。。。。。。。。嗚哇。。。好惡心的！”
淩嘯的胃都在翻滾，忽地發現，“信物”的謠言一聽在自己的耳朵裏之後，怎麽看康熙都覺得想吐，想必，康熙這喜歡美女的皇帝，再看向自己，恐怕也難免有些惡心的感覺吧！
不可能吧，難道，這能造成雙方長久心障的謠言，就是挑撥的第四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