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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二章萊先生大爽過官癮,某官僚事先沒打聽


    牛頓憤憤走後的上半夜,淩嘯幸福得如同哼哼的豬。


    遲姍姍,這位曾經用蒙汗藥迷倒淩嘯的大清康熙皇帝前妃子,曆盡等待和痛苦,在闊別了整整九個月之後,終於迴到了她魂牽夢繞的男人懷中。遲姍姍依舊是遲姍姍,但淩嘯卻已經不同了,當日刻骨銘心的初次記憶,到現在既清晰又模糊,破鏡重圓後感覺,別有一種清新喜悅。


    石玉婷,這個對淩嘯愛在心頭始終如一的大清朝廢太子妃,在絕望於權力場後求仁得仁,和她一直念念惟望的心上人,終於有了相依相靠的緣分,其間追求的跌宕,得到的辛苦,是血與火、靈和欲的艱難抉擇,在淩嘯的紅顏們之中,石玉婷無疑算是經過了百般考驗,唯其有女中諸葛之才,更顯冰心玉壺難得,由不得淩嘯不對她百般溫存嗬護。


    葉卡捷琳娜和菁菁,自然就更是淩嘯深為疼愛的了,而唯有蘇瑾,淩嘯深感尷尬。掌管粵海社船隊的蘇瑾,作為淩嘯的女仆,卻有著曲線反清複明的思想,淩嘯尊重她的誌向,但卻實在弄不清她也願意跟了自己的動機。是對自己的愛慕之情、欽敬之仰?還是年紀已經不小的她著實疲倦了,期望自己給她一個寧靜的港灣?


    這些感情上的糾葛感慨,淩嘯在上半夜美色當前忙得不亦樂乎,下半夜又要嗬護懷孕的五位妻子,當然是無暇去想的,隻等到冬陽曬過了屁股,夫人們和皇子一起去談判細務了,他才能靠在床頭上凝神迴味一番。但想著想著,淩嘯的思路又很快迴到政務上去了。沒辦法,身為超親王,很難得安生的,這不,被牛頓以“打醒”名義k了一頓的萊布尼茨前來求見了。


    萊布尼茨無疑是天才型的科學家,他的長相和舉止,也比牛頓要儒雅得多,淩嘯第一眼看到這位德國萊比錫長者的時候,心中便好感頓生。無他,同情弱者的心理,淩嘯一樣也有,尤其是當他看到萊布尼茨也被牛頓打成了熊貓眼的時候。


    奉茶寒暄才開始,萊布尼茨就給淩嘯送上了一份重禮:他親自編撰的《中國近況》。淩嘯才翻看了幾眼,馬上就被序言中對中國的評價所震撼,更對他不懼艱辛,采訪了幾十位傳教士的付出所欽佩。淩嘯立刻認定,這是個對中國充滿公正考察和尊重心的學者,科學門類上的全才不說,在歐洲科學界享有龐大威望也不說,僅僅是有喜歡四處建立科學院的激情這一條,便正是自己一定要籠入袖中的人物!


    (備注,這是曆史上第一本介紹中國古代科技的作品,且是科學泰鬥所寫,意義非凡。和牛頓這廝冷漠比起來,萊布尼茨對中國尊敬而且有強烈興趣)


    但萊布尼茨卻顯然不是隻喜歡建立科學院而已。淩嘯僅僅是提了一句牛頓,就被萊布尼茨給牛頓下的定義給吸引了,“哦,先生,你覺得現在的牛頓成官僚了?”


    讚一聲好茶,萊布尼茨迴味一下後,頗有自嘲地笑道,“是的,尊敬的殿下,牛頓閣下從三年前開始涉足政壇,便如癡如醉得不可自拔,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官僚。但我依然尊敬他在科學上曾經作出的卓越貢獻,所以我稱他為偉大的科學家,不過,我卻不看好他當官僚的前景。嗬嗬,殿下,我除了最喜歡建立和建設科學院之外,也曾立誌要當一個外交官,可惜到現在,都隻是失敗地幹了一次斡旋外交官,之後,就再也沒人肯聘我幹了。。。嗬嗬,研究人心世情比研究科學要難得多啊!”


    你喜歡建科學院?喜歡當外交官?像這樣子的政要情結和名利要求,咱們巴不得成全你啊!


    見萊布尼茨盡管捱了打,卻並不說牛頓的一句壞話,淩嘯更加喜歡這老先生的光明磊落,笑道,“先生,如果本殿下決心邀請你前往中國,幫我們組建科學院,並在此前擔任中國的科教全權特使,負責邀請和聘請歐洲各方麵科學家加盟,不知道您可否願意接受這樣的要職?”


    這才說了幾句話啊,超級king殿下就要遂我兩大心願?


    萊布尼茨的嘴巴瞬間就張得老圓,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確認淩嘯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淩嘯甚為堅定地一點頭,顯示其邀請並非心血來潮。老先生激動了,再也抑製不住的興奮,讓他全身都在劇烈地顫抖。


    ~~德意誌諸邦國四分五裂很好欺負,當年,法國要攻打邁因茨邦國,他想要謀求一個小小邦國的斡旋外交官職務,都費盡心機,而且還連路易十四的麵都見不到,使命就失敗了,太陽王還放話出來,“隻見科學家萊布尼茨,不見外交官萊布尼茨!”這次事件,成為了牛頓每次必攻的笑柄。。。。。。。想不到時來運轉,蒙主寵信,今天,世界上最大帝國的超級king殿下,竟然二話不說就給自己以“中國科教全權特使”的職務,所代表的政權之龐大,其身份之光鮮榮耀,奮鬥起點的層次之高,是萊布尼茨做夢都不敢想像的!


    “哦~嘎!”老萊布尼茨本就被牛頓打得很慘,想到命運的激動人心處,一口氣沒有接上來,仰麵就攤到在沙發上。


    淩嘯大駭,他隻知道“士為知己者死”,需要盡力投其所好地籠絡人才,卻萬萬沒有料到,五十三歲的大科學家,居然也玩“範進中舉”?!


    頓時,整個會客廳亂作一團,淩嘯一麵掐他的人中,一麵趕緊讓人傳太醫,好半天才把老萊布尼茨先生給救了過來。萊布尼茨醒來之後,還是不敢相信上帝對他的垂青,既像是問淩嘯,又仿佛是喃喃自語,“殿下。。。。我要是報上中國科教全權特使的身份,太陽王會見我嗎?他還會不會說不見外交官的萊布尼茨?”


    淩嘯瞠目結舌地看看這“範進”,思量了片刻才懂他可能受過什麽傷害,一聳肩,道,“我想,你隻要報上中國全權特使的身份,就算你說你叫阿貓阿狗,隻怕太陽王也不會不見你!”


    “呀~謔!”萊布尼茨猛一轉頭,楞楞地盯著淩嘯,卻忽然爆出一聲怪叫,起身就向外跑去,撞得那巨大的紅門洞開,聲音才在廊道上遠遠傳來,“殿下,失禮了,請容許我實驗一下!”


    滿廳的人麵麵相覷。


    胡濤見那紅門半天都還在搖晃不停,苦笑一聲道,“實驗?是炫耀吧!這先生,官癮好大啊。”


    但淩嘯卻知道,西洋科學家和中國士大夫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們不是用“寧靜致遠”來治學的,科學研究,其實從頭到尾都充滿了利益的動機,大科學家牛頓如此,萊布尼茨也是如此,各門各類的工程師和機工更是如此,正是有了利益的強大驅動,方才會有了瓦特不怕破產搞出蒸汽機啊,隻有各個環節都趨利,方才有了日新月異的進步啊!


    所以,淩嘯並不急,也絲毫沒有瞧不起的鄙視,一麵好人做到底,派出一隊扈從追上去給萊布尼茨充排場,一麵靜靜地等著萊布尼茨炫耀完畢歸來。誰知道這一等,著實時間不短,眼看著日頭都快要到中天了,還是不見萊布尼茨先生過完“官癮”迴來。淩嘯生怕這老先生見完路易十四,又去麵見每個國家的使節,全見麵一遍倒也無所謂,怕就怕老先生見了人家,又沒什麽話說,那可就實在有些消譴別人了,丟的可是中國的臉麵啊!


    慮及至此,淩嘯再也坐不住了,親自帶了扈從前來尋萊布尼茨。可是一路詢問了廊道中的法國侍從,竟是讓淩嘯大為苦笑,萊布尼茨先生,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燒得果真氣勢不凡:這廝以特使身份,如願以償地求見了太陽王,卻還不知道滿足,一間宮殿一間宮殿地拜訪,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炫耀!淩嘯是徹底的無語了,都恨不得要質疑他科學實驗的素質了~~一葉落而隻秋,你拜訪完了太陽王就該知道有普遍性了吧!


    再次見到萊布尼茨的時候,淩嘯卻發現,老先生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興奮,甚至還隱隱有些沮喪,連致謝都謝得有些意興闌珊。萊布尼茨的這情緒,讓本準備和他大談“中科院”大計的淩嘯大惑不解,“先生,你怎麽啦?是受了哪國使節的冷遇嗎?”


    萊布尼茨漸漸恢複了書香門第的那種彬彬有禮,向淩嘯躬身行了個見上司禮節,有些感慨地說道,“尊敬的超級king殿下,我十分感謝您對我的垂青,邀請我擔任科教全權特使。對中國輝煌的文明,我深感興趣,也對此職務感到萬分的榮幸,十分願意效勞於殿下。不過,我懇請殿下,還是把我的主要職責定義為建立和壯大貴國科學院上,畢竟,剛才我麵對太陽王的時候才發現,從政方麵的確不是我的所長,連自己和他談的話語都說不利索。。。隻有這樣,我才能向牛頓閣下學習,繼續我最擅長的科學事業啊!”


    對他才過了一下官癮就有此覺悟,淩嘯啞然失笑,知道他是一個睿智之人,一邊相偕往下榻套房走去,一麵揶揄道,“哦,向牛頓學習?你不是說他已經成了一名官僚嗎?向他學,就要當好官僚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難道你不想兼任特使?”


    萊布尼茨緊張地搖搖頭,有些慚愧地說道,“想兼任的,不過。。。哎,殿下有所不知。我原以為牛頓閣下已經十年沒有做研究了,也聽說他把已經寫好的《光學》密不發表,想藏到新國王登基時候發表,以取得授封爵士的機會。不過,從國王套房出來,我最先去他房間拜訪,卻見他從巴黎科學院借來了好多的光學儀器,顯然,牛頓閣下在名利場之餘,還是在堅持做研究。這才是兩不誤,才是我應該學習的方式啊。您說是嗎?”


    淩嘯這才明白過來,剛要嗬嗬笑著表示對這先生的檢討表示支持,就隻聽到廊道盡頭傳來巨大的喧嘩聲,“不、不好了,壁爐失火了,快點救火啊,超級king殿下的套房失火啦!”


    淩嘯大驚失色,日,什麽狗屁壁爐?幸好欣馨她們都不顧有孕在身幫著談判去了,幸好老子沒把那一袋子毛鑽放在套房中。。。隻是可惜了教皇和太陽王迴饋給康熙的禮物,在滿是木料裝飾、地毯、壁毯和油畫的環境中,這下恐怕保不住了!


    可是,當熊熊烈火被撲滅的時候,淩嘯的慶幸就不僅僅是限於財物了。淩嘯和黛寧姑姑的兩間主臥,還有兩間儲放禮物的起居室,因為扈從們發現的早,一唿百應八方來援,加上凡爾賽宮的消防設施又很齊備,在人多勢眾的即時撲火救援之下,並沒有燒得一片狼藉,至少,重要的物品,是全部被扈從們搶了出來的。但水火無情之下,滿是煙塵和水漬的套房,顯然是付之一炬了。淩嘯詳細問了一下留守扈從,得知火是突然從宮婦室最先燃起,並迅速蔓延到侍從室的,得虧紅門紮實,扈從們一關之下才有了些許時間搶救出主臥和起居室的物品。


    看著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宮婦室,淩嘯不禁心中疑竇大升,這倆間靠窗的外間,不僅丫鬟們都不在,而且並沒有壁爐啊。。。。。怎麽會突然率先起火?!


    萊布尼茨看看現場,再靠窗看天、看地、看對麵四近左右,觀察了半天,喃喃道,“殿下,恐怕。。。除非是**。。。。。難道。。。。”


    兩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駭然一對視,異口同聲驚唿,“光學儀器。。。。聚光鏡?!”


    當萊布尼茨勸慰說,某官僚心胸雖窄,但可能隻是小小報複一下並無殺人意的時候,淩嘯卻差點把腸子都恨斷了,幼稚的官僚牛啊,事先也不打聽一下本王的為人?俺不燉了你,還真對不起流毒超親王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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