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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養老賦閑永不錄用
沒有留俘虜？驗明正身？
淩嘯暗自歎了一口氣，殺掉彼得是他的宿命。可那四千多羅刹兵……
看到淩嘯可以自由行動了，兩個看守著彼得的二等侍衛神色一凜，趕緊躬身行禮後打開了房間。淩嘯看到裏麵還有兩個軍醫，踱步上前去看那一代大帝，這不看還好，一看這下，不由微微一愣。彼得的確已經醒了，可他的模樣讓淩嘯馬上想到了英雄末路這個詞。
三天不見，這位沙皇陛下的麵容很是浮腫，連眼泡都出來了，眼神暗淡無光，看到淩嘯也不太認得，卻還是略微有些映像，眼白一翻一翻的都往後縮去，顯然非常的恐懼。這些其實並不能引起淩嘯的注意，這廝看到自己的時候，不怕自己那才是怪事呢！
淩嘯怪異的是他的嘴角和枕頭。並不大的方頭枕頭上有一大灘黃唿唿的嘔吐汙物，很顯然是彼得給吐出來的，顱腦傷容易形成顱內高壓，造成嘔吐現象，這個常識淩嘯還是曉得的。可彼得的嘴角不停地溢出濃濃的黏糊糊口水，這就大出淩嘯的預料了。
“他恢複的怎麽樣了？嘔吐多久了？流口水是怎麽迴事？”
兩個軍醫馬上放下手中擦拭的毛巾，年紀大的那個躬身迴話道，“迴將軍的話，沙皇的傷口都恢複得很正常，但醒過來就在不停地嘔吐，渥巴錫可汗剛才來過，問他話，他也不迴答，這口水也是不停地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怎麽了。”
淩嘯聽了他的話，心中忽地自失一笑。我這是怎麽啦，被康熙關成傻逼了？又不是來探視住院的親友，反正是要殺的人，問什麽病情啊！
正要把兩人支走，那年輕的忽然補充道，“哦，將軍，這個沙皇還發了癲。醒來才半天，就板了兩次痧，好像是羊癲瘋可又有所不同……”淩嘯才懶得管他什麽瘋，死人是不會發瘋的，可彼得還不是死人，他現場給發瘋了。
“嘔――嗷！――啊”
低沉而痛苦地發自喉間的聲音是彼得發出來地，把正和軍醫們聊天的淩嘯嚇了一跳，迴過頭來。卻發現沙皇陛下背項僵直，正用爆滿青筋的雙手猛烈地抱著頭部，把眼睛瞪得極大，可眼眶中竟是半紅半白。
這般詭異的樣子，讓淩嘯大為吃驚。人的眼珠可以轉到看不到黑瞳，這是個人都辦得到，可把眼睛周圍的那些紅肉都運動到中間來，淩嘯就自認為不行了。可彼得卻不顧自己出來嚇人的不對。忽地一轉臂膀，竟然屈身抱成一個嚇球，全身劇烈的顫抖，頻次像極了工業用篩鬥。
這一秒鍾四五下地抖動，淩嘯自認練一下還是可以辦到的，可彼得這樣快讓自己看不清楚的抖動頻次，恐怕是人都難以搞出來，就算是工業篩鬥。要想抖得如此均勻，恐怕那電壓需要非常的穩定才行。
淩嘯相信他是真的有了顱腦外傷引起的癲癇了，所以，淩嘯決定幫他超生，也當是做善事吧。“等他不抖了，來門外迴稟一聲！哦，還有，沒有必要擦口水和嘔吐物。更沒有必要塞什麽木棍到牙齒間！”淩嘯冷冰冰地看著這兩個軍醫。轉身就出了這侍衛房，在門口等彼得瘋完。
這一等。竟然等了一刻多鍾，方才消停下來。淩嘯也在外麵把殺機調動得到了巔峰，隻要翻來覆去地迴憶那些死在自己眼前的戰友，再去想象一下多年後的那些八國聯軍所造地孽，就很容易做到的。
再次看到彼得大帝，淩嘯卻大吃一驚。彼得目光呆滯，口中吊著半尺長的哈喇子，活像是一個癡呆低能。
“怎麽，怎麽會這樣？”
那個年輕軍醫陪著小心道，“剛剛就是要迴稟這件事情的。將軍，這沙皇昏迷之中一直都是高熱不退的，後來還是下了去熱強藥方才好了，醒來之後，神智已經不太清白，每發作一次癲瘋，就更加不堪一次咧。嗯？將軍，將軍？”
淩嘯微微有些犯傻，他第一個反應是，完了，難道我真地是得了什麽泌尿疾病，才使得彼得高燒不退，加上腦子受傷，才變得這般模樣？
“你們可曾有治那……哎呀！有沒有一種陣痛穩神的一味藥，叫鴉片，或者阿扁的？”
淩嘯本來想要給自己索些藥吃，忽覺不妥當才臨時改口，猛覺到似乎彼得這樣子也並不錯，或者還埋藏著索取利益的絕大可能，要知道在俄國，沙皇不死亡是絕對不能廢黜地，曾有好幾個低能或者瘋子半的沙皇壽終正寢，那索菲亞會不會……想到這裏，淩嘯才決定暫時讓彼得吃些毒品緩和一下，他要趕去向康熙匯報一下再說。
方才出門，淩嘯猛一抬頭，卻看見甬道那頭兩個人聯袂進來，卻是四爪團龍袍的老四和老八，趕緊笑著給他們打千請安。
此時此刻的淩嘯行禮，老四和老八卻是堅決不受的，一左一右一把扶住淩嘯，胤禩笑道，“哎喲，將軍不可如此，要說起來這行禮啊，名分之上理所當然，可情理上卻有不通，你再次救駕護國，連帶這十三弟十四弟，倒是我們應該向你致謝的。”胤禛雖冷麵可也是一笑，點頭稱是。淩嘯到底是沒能彎下腰去，隻得拱手一禮，正待寒暄後問他們怎麽會來到西北，卻見德愣泰一路小跑而來，“正好，兩位爺到了，淩大人也在這裏，皇上讓兩位爺都進去呢。”
三人趕緊來到康熙那臨時辦事的房間，卻駭然發現馬齊，飛揚古，伊勒慎已經在了，而地上還跪著兩人，細細一看側麵，卻讓淩嘯大訝，原來是劉鐵成和術裕。行禮過後。康熙要三人平身侍立，卻接著聽那劉鐵成的稟報。
“皇上，奴才密審了年羹堯地親兵，開始的時候，他們不肯說，可是後來要他們說說尋伊都統的路線，他們才說得各不相同，這才審出來。原來是年羹堯撞見了喬裝的葛爾丹，情勢緊急之下趕緊去追，來不及通知伊都統鳴金收兵，後來等他趕迴來，到了伊都統的中軍再傳命，戰事卻已經完了。”
胤禛地臉一下子變得雪白，他明白，可能自己在場。劉鐵成才稍留了顏麵，用了一個來不及通知的措辭。淩嘯這才知道，康熙是在追問當時為何不鳴金的責任問題。
康熙地麵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這麽說來，戰死地那五萬兵丁。起碼有一半是年羹堯來不及通知所造成的？！可他也拿迴了葛爾丹父子地人頭，朕曾經說過，葛爾丹人頭值公爵。你們說說看，年羹堯該怎麽辦？”
淩嘯出了一身冷汗。羅刹兵雖是損失了萬把人，想不到兩刻鍾不到的時間，居然殺了兩萬多清兵，火槍還真他媽地厲害，當然他也沒有想到，葛爾丹的頭值個公爵之賞，難怪年羹堯會忘記康熙的聖命了，說不定當時他連自己是不是人生的。都忘記了。
飛揚古眼皮跳了一下，微微昵了四阿哥一眼，白眉微微顫抖，躬身道，“奴才一切唯憑聖裁。”他無端犧牲了幾萬兵卒，自然是很憤怒，術裕到了軍營，亂軍之中尋不到他還情有可原。但西路的伊勒慎中軍從頭到尾就在那裏。年羹堯就不可以留下一個親兵報訊？可四阿哥在此，飛揚古卻難能再多說什麽。畢竟，自己很快就要致仕養老了，為後人肇禍的事情，也不想多做。
馬齊有樣學樣，唯憑聖裁，剛剛為淩誌諫勸，受了康熙訓斥責的他很明智地明哲保身。伊勒慎卻不幹，這個行伍漢子麵色通紅，躬身道，“皇上，奴才首先聲明，絕對不是和年羹堯爭功，上萬裏的猛命死追，打了一仗還不能把葛爾丹抓到獻與皇上，是奴才無能。但就事論事來說，年羹堯地這個誤，就誤去了三萬將士的性命，他傳的可是聖命啊！若是就這麽算了，奴才至死心中也是不服的！”
老八聽到伊勒慎這般講話，炮筒般的語言讓他心中無比地爽，能削弱老四勢力的事情，他都是高興的，正在琢磨如果問到自己該怎麽迴話，卻聽見康熙直接就點了淩嘯的命，“淩嘯，你說怎麽辦？”
淩嘯以為自己地事情還沒有完呢，康熙應該不會問一個帶罪之人的，很是意外，沉思了一下。年羹堯貪功，累死三軍，還差點害得我也沒了命，要是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可這畢竟不是個人情感，是牽扯到方方麵麵的要害政務。算了，持重吧，站在康熙這邊，用一用辯證法吧。
“迴皇上。奴才以為，再去爭執年羹堯的動機，是爭功也好，是情急真的忘記也罷，都不可問了，就算破開人心，也難得曉得是怎麽迴事啊？我家鄉有句話，叫疑罪從無，這就是聖人所說的恕道。為今之計，當全看事情本身如何向軍法和皇上承諾去靠。”
伊勒慎有些氣急，“淩嘯，你也是帶兵之人。”
“伊都統，稍安勿躁啊。年羹堯斬殺葛爾丹，依皇上聖命，當賞賜公爵。至於何等，奴才以為，葛爾丹已是喪家之犬，就算不抓到他，他也毫無兵馬，已經是死狗一條，重要性不大了，賞年羹堯一個三等公也就夠了，可以全了君無戲言。”
“晤。”康熙聽淩嘯說道這裏，微微有些啞然，偵知處的綜合分析不是說淩嘯是不摻和阿哥們的嗎？既是隻對朕忠心地，怎麽他要這樣幫老四的門人？
老八也是吃驚地看著他，不是跟他說過，與要他當個不黨爭的淩大人嗎？
老四更是心中美滋滋，卻頂著鞋子不言聲，暗中打算好了，等淩嘯說完，自己就請皇上隻給年羹堯侯爵，作為功過相抵中的過的懲罰好了，嘿嘿，想不到淩嘯竟然會向著自己，難道是鄔先生的功勞？
淩嘯看看康熙的麵色，接著道，“不過，皇上，年羹堯貽誤軍機，怠慢聖命。這就未免太過於藐視軍法，毫無紀律。反正這樣的人，放到奴才地麾下，管他是大將還是小兵，奴才都絕不敢用，定要他滾迴去種田！皇上，可否令年羹堯賦閑養老，永不錄用？”
胤禛大吃一驚，養老？年羹堯二十幾歲就養老？！
“此言甚善，天理國法人情，準卿所奏！”
第一百八十七章養老賦閑永不錄用
沒有留俘虜？驗明正身？
淩嘯暗自歎了一口氣，殺掉彼得是他的宿命。可那四千多羅刹兵……
看到淩嘯可以自由行動了，兩個看守著彼得的二等侍衛神色一凜，趕緊躬身行禮後打開了房間。淩嘯看到裏麵還有兩個軍醫，踱步上前去看那一代大帝，這不看還好，一看這下，不由微微一愣。彼得的確已經醒了，可他的模樣讓淩嘯馬上想到了英雄末路這個詞。
三天不見，這位沙皇陛下的麵容很是浮腫，連眼泡都出來了，眼神暗淡無光，看到淩嘯也不太認得，卻還是略微有些映像，眼白一翻一翻的都往後縮去，顯然非常的恐懼。這些其實並不能引起淩嘯的注意，這廝看到自己的時候，不怕自己那才是怪事呢！
淩嘯怪異的是他的嘴角和枕頭。並不大的方頭枕頭上有一大灘黃唿唿的嘔吐汙物，很顯然是彼得給吐出來的，顱腦傷容易形成顱內高壓，造成嘔吐現象，這個常識淩嘯還是曉得的。可彼得的嘴角不停地溢出濃濃的黏糊糊口水，這就大出淩嘯的預料了。
“他恢複的怎麽樣了？嘔吐多久了？流口水是怎麽迴事？”
兩個軍醫馬上放下手中擦拭的毛巾，年紀大的那個躬身迴話道，“迴將軍的話，沙皇的傷口都恢複得很正常，但醒過來就在不停地嘔吐，渥巴錫可汗剛才來過，問他話，他也不迴答，這口水也是不停地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怎麽了。”
淩嘯聽了他的話，心中忽地自失一笑。我這是怎麽啦，被康熙關成傻逼了？又不是來探視住院的親友，反正是要殺的人，問什麽病情啊！
正要把兩人支走，那年輕的忽然補充道，“哦，將軍，這個沙皇還發了癲。醒來才半天，就板了兩次痧，好像是羊癲瘋可又有所不同……”淩嘯才懶得管他什麽瘋，死人是不會發瘋的，可彼得還不是死人，他現場給發瘋了。
“嘔――嗷！――啊”
低沉而痛苦地發自喉間的聲音是彼得發出來地，把正和軍醫們聊天的淩嘯嚇了一跳，迴過頭來。卻發現沙皇陛下背項僵直，正用爆滿青筋的雙手猛烈地抱著頭部，把眼睛瞪得極大，可眼眶中竟是半紅半白。
這般詭異的樣子，讓淩嘯大為吃驚。人的眼珠可以轉到看不到黑瞳，這是個人都辦得到，可把眼睛周圍的那些紅肉都運動到中間來，淩嘯就自認為不行了。可彼得卻不顧自己出來嚇人的不對。忽地一轉臂膀，竟然屈身抱成一個嚇球，全身劇烈的顫抖，頻次像極了工業用篩鬥。
這一秒鍾四五下地抖動，淩嘯自認練一下還是可以辦到的，可彼得這樣快讓自己看不清楚的抖動頻次，恐怕是人都難以搞出來，就算是工業篩鬥。要想抖得如此均勻，恐怕那電壓需要非常的穩定才行。
淩嘯相信他是真的有了顱腦外傷引起的癲癇了，所以，淩嘯決定幫他超生，也當是做善事吧。“等他不抖了，來門外迴稟一聲！哦，還有，沒有必要擦口水和嘔吐物。更沒有必要塞什麽木棍到牙齒間！”淩嘯冷冰冰地看著這兩個軍醫。轉身就出了這侍衛房，在門口等彼得瘋完。
這一等。竟然等了一刻多鍾，方才消停下來。淩嘯也在外麵把殺機調動得到了巔峰，隻要翻來覆去地迴憶那些死在自己眼前的戰友，再去想象一下多年後的那些八國聯軍所造地孽，就很容易做到的。
再次看到彼得大帝，淩嘯卻大吃一驚。彼得目光呆滯，口中吊著半尺長的哈喇子，活像是一個癡呆低能。
“怎麽，怎麽會這樣？”
那個年輕軍醫陪著小心道，“剛剛就是要迴稟這件事情的。將軍，這沙皇昏迷之中一直都是高熱不退的，後來還是下了去熱強藥方才好了，醒來之後，神智已經不太清白，每發作一次癲瘋，就更加不堪一次咧。嗯？將軍，將軍？”
淩嘯微微有些犯傻，他第一個反應是，完了，難道我真地是得了什麽泌尿疾病，才使得彼得高燒不退，加上腦子受傷，才變得這般模樣？
“你們可曾有治那……哎呀！有沒有一種陣痛穩神的一味藥，叫鴉片，或者阿扁的？”
淩嘯本來想要給自己索些藥吃，忽覺不妥當才臨時改口，猛覺到似乎彼得這樣子也並不錯，或者還埋藏著索取利益的絕大可能，要知道在俄國，沙皇不死亡是絕對不能廢黜地，曾有好幾個低能或者瘋子半的沙皇壽終正寢，那索菲亞會不會……想到這裏，淩嘯才決定暫時讓彼得吃些毒品緩和一下，他要趕去向康熙匯報一下再說。
方才出門，淩嘯猛一抬頭，卻看見甬道那頭兩個人聯袂進來，卻是四爪團龍袍的老四和老八，趕緊笑著給他們打千請安。
此時此刻的淩嘯行禮，老四和老八卻是堅決不受的，一左一右一把扶住淩嘯，胤禩笑道，“哎喲，將軍不可如此，要說起來這行禮啊，名分之上理所當然，可情理上卻有不通，你再次救駕護國，連帶這十三弟十四弟，倒是我們應該向你致謝的。”胤禛雖冷麵可也是一笑，點頭稱是。淩嘯到底是沒能彎下腰去，隻得拱手一禮，正待寒暄後問他們怎麽會來到西北，卻見德愣泰一路小跑而來，“正好，兩位爺到了，淩大人也在這裏，皇上讓兩位爺都進去呢。”
三人趕緊來到康熙那臨時辦事的房間，卻駭然發現馬齊，飛揚古，伊勒慎已經在了，而地上還跪著兩人，細細一看側麵，卻讓淩嘯大訝，原來是劉鐵成和術裕。行禮過後。康熙要三人平身侍立，卻接著聽那劉鐵成的稟報。
“皇上，奴才密審了年羹堯地親兵，開始的時候，他們不肯說，可是後來要他們說說尋伊都統的路線，他們才說得各不相同，這才審出來。原來是年羹堯撞見了喬裝的葛爾丹，情勢緊急之下趕緊去追，來不及通知伊都統鳴金收兵，後來等他趕迴來，到了伊都統的中軍再傳命，戰事卻已經完了。”
胤禛地臉一下子變得雪白，他明白，可能自己在場。劉鐵成才稍留了顏麵，用了一個來不及通知的措辭。淩嘯這才知道，康熙是在追問當時為何不鳴金的責任問題。
康熙地麵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這麽說來，戰死地那五萬兵丁。起碼有一半是年羹堯來不及通知所造成的？！可他也拿迴了葛爾丹父子地人頭，朕曾經說過，葛爾丹人頭值公爵。你們說說看，年羹堯該怎麽辦？”
淩嘯出了一身冷汗。羅刹兵雖是損失了萬把人，想不到兩刻鍾不到的時間，居然殺了兩萬多清兵，火槍還真他媽地厲害，當然他也沒有想到，葛爾丹的頭值個公爵之賞，難怪年羹堯會忘記康熙的聖命了，說不定當時他連自己是不是人生的。都忘記了。
飛揚古眼皮跳了一下，微微昵了四阿哥一眼，白眉微微顫抖，躬身道，“奴才一切唯憑聖裁。”他無端犧牲了幾萬兵卒，自然是很憤怒，術裕到了軍營，亂軍之中尋不到他還情有可原。但西路的伊勒慎中軍從頭到尾就在那裏。年羹堯就不可以留下一個親兵報訊？可四阿哥在此，飛揚古卻難能再多說什麽。畢竟，自己很快就要致仕養老了，為後人肇禍的事情，也不想多做。
馬齊有樣學樣，唯憑聖裁，剛剛為淩誌諫勸，受了康熙訓斥責的他很明智地明哲保身。伊勒慎卻不幹，這個行伍漢子麵色通紅，躬身道，“皇上，奴才首先聲明，絕對不是和年羹堯爭功，上萬裏的猛命死追，打了一仗還不能把葛爾丹抓到獻與皇上，是奴才無能。但就事論事來說，年羹堯地這個誤，就誤去了三萬將士的性命，他傳的可是聖命啊！若是就這麽算了，奴才至死心中也是不服的！”
老八聽到伊勒慎這般講話，炮筒般的語言讓他心中無比地爽，能削弱老四勢力的事情，他都是高興的，正在琢磨如果問到自己該怎麽迴話，卻聽見康熙直接就點了淩嘯的命，“淩嘯，你說怎麽辦？”
淩嘯以為自己地事情還沒有完呢，康熙應該不會問一個帶罪之人的，很是意外，沉思了一下。年羹堯貪功，累死三軍，還差點害得我也沒了命，要是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可這畢竟不是個人情感，是牽扯到方方麵麵的要害政務。算了，持重吧，站在康熙這邊，用一用辯證法吧。
“迴皇上。奴才以為，再去爭執年羹堯的動機，是爭功也好，是情急真的忘記也罷，都不可問了，就算破開人心，也難得曉得是怎麽迴事啊？我家鄉有句話，叫疑罪從無，這就是聖人所說的恕道。為今之計，當全看事情本身如何向軍法和皇上承諾去靠。”
伊勒慎有些氣急，“淩嘯，你也是帶兵之人。”
“伊都統，稍安勿躁啊。年羹堯斬殺葛爾丹，依皇上聖命，當賞賜公爵。至於何等，奴才以為，葛爾丹已是喪家之犬，就算不抓到他，他也毫無兵馬，已經是死狗一條，重要性不大了，賞年羹堯一個三等公也就夠了，可以全了君無戲言。”
“晤。”康熙聽淩嘯說道這裏，微微有些啞然，偵知處的綜合分析不是說淩嘯是不摻和阿哥們的嗎？既是隻對朕忠心地，怎麽他要這樣幫老四的門人？
老八也是吃驚地看著他，不是跟他說過，與要他當個不黨爭的淩大人嗎？
老四更是心中美滋滋，卻頂著鞋子不言聲，暗中打算好了，等淩嘯說完，自己就請皇上隻給年羹堯侯爵，作為功過相抵中的過的懲罰好了，嘿嘿，想不到淩嘯竟然會向著自己，難道是鄔先生的功勞？
淩嘯看看康熙的麵色，接著道，“不過，皇上，年羹堯貽誤軍機，怠慢聖命。這就未免太過於藐視軍法，毫無紀律。反正這樣的人，放到奴才地麾下，管他是大將還是小兵，奴才都絕不敢用，定要他滾迴去種田！皇上，可否令年羹堯賦閑養老，永不錄用？”
胤禛大吃一驚，養老？年羹堯二十幾歲就養老？！
“此言甚善，天理國法人情，準卿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