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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章上帝啊,快出來看瘋子!


    西域騎兵,多用彎刀,招式自然和直刀的揮砍大為不同,加上馬速爆發力強,就算是換了湖北兵也很是不習慣,何況那些常常要以十多萬對付四五萬葛爾丹騎兵的寧夏軍。


    所以,在偏翼先鋒竟如被削瓜一樣,被哥薩克騎兵馬撞刀砍的時候,身為統帥的淩嘯就急了,完了,這次自己是真正的犯了不知彼更不知己的錯誤。


    兩邊幾千人的先鋒不敵,卻不敢往自己的中軍方向退讓,這一點,是個人都知道,中軍可是己方的秘密武器所在。


    可是敵人卻不知道,當即就有三四千敵騎直闖進來,除了微微有些詫異中間的平靜外,沒有一個哥薩克騎兵減速。兩翼傳來的清兵哀號,就像是催促他們馬蹄的戰鼓,咚咚地敲擊著他們的心房,調動著他們原始的嗜血**,直到崩天裂地的一聲巨響,他們才在倒地閉眼之前,曉得除了疼痛之外,腦海裏有一個“咋地啦”的疑問。


    就為了準備好好應用這些霰彈小炮,淩嘯才會選擇小湖泊附近補充冷水的!


    “既然沒有敵軍炮火,傳令下去,把那些不敵的左右兩翼給密集收縮起來,護住中軍,把炮火的前凸麵充分擴大。奶奶的,轟死你們這些王八蛋!”兩翼的敗退,讓淩嘯既是惱火,又是心痛無比,看到三輪裝射的一百二十門小炮可以形成一個寬約千步的鉛子網,淩嘯也豁出去了,反正這新疆的水難以補充,霰彈打完了算數!


    這可就是淩嘯的一廂情願了。


    哥薩克騎兵的文化或許落後,可祖上是獵人出身的他們智商並不低。正麵衝鋒的三千多騎兵,被三字排開地小炮頃刻間輪殲,誰不知道危險?淩嘯的變陣之初。他們或許還看不出意圖,但是,在一個炮口組成的凸麵顯現出來,又葬送了一千多同胞的時候,這些人就不能不開動智慧了。


    看到分工左翼的哈薩克騎兵似乎打得很順手,哥薩克的騎兵首領連忙一別馬首,往另外一翼衝去,心中感歎道。“得虧是我這種智慧的出來帶兵,要是換了其他的酋長,隻怕現在都還在往中間衝呢!”


    他地這種智慧的確讓淩嘯頭疼,雖是被自己的炮兵打死了四五千,可這些家夥還真是不笨,兩翼的騎兵弱了,就追著打,此時變陣。已經來不及了。金虎急道,“爺,不如把兩翼散開,咱們湖北騎兵在中軍被他們攜裹,著實沒有用武之地。穿插切割吧!”


    想想這也是個曆練的機會,淩嘯毫不猶豫同意了,可是他也擔心兩翼散開後會反被敵軍切割,。於是發出的將領卻是兩翼集團性運動開去。


    這個命令,立刻就讓戰場形成了三處為戰的形勢。


    站在遠處觀摩作戰的尼古拉斯一陣冷笑,“哈哈,騎兵地素質決定了一切,這個領兵將軍竟是飯桶一般,難道你要拋棄兩個相對較弱的團隊?哼,你要是這麽想,本將軍定會成全於你!當然。這種成全,是咱們藏身於後隊騎兵中的火槍隊來完成,所以需要花些時間的。要不是我得壓製尼勒克城,不能調炮前來的話,本將軍瞬間就能夠成全你!”


    和尼古拉斯想地基本相似,兩翼雖然按照淩嘯的將令,做了集團分離,並且各自做了左中右的自行區劃。可是他們的軍心卻在擔憂淩嘯會拋棄他們。本來單兵素質不及敵軍,現在就更加艱難了。他們在苦苦支撐之餘,都在觀望淩嘯和他地湖北軍。


    統帥不是奶媽,可也不是路人。


    當淩嘯率著金虎預備隊衝迴到自己的軍中之時,他能做的事情,就是激發全軍的鬥誌,這一點,正是來自西方的尼古拉斯將軍所不能理解的。


    鬥誌,是對唯武器論最有力的反駁。


    “**,日你姐,幹你妹子剁你鳥!”來自禽獸本性的一種宣泄,很快在淩嘯身邊響起來,這句迅速波及並很快齊聲劃一地話,不是鬥誌,勝似鬥誌!


    淩嘯卻毫無觀瞻這種萬人粗口的壯觀,他必須迅速指揮穿插和切割。瞅準兩個方向,淩嘯和金虎、特廷和多讚分別各率三千人,向兩個邊翼集團處發起衝鋒,其餘人則護衛著黃浩的炮兵作左右搖擺式移動,覷機殺傷密集敵軍。


    尼古拉斯聽不懂震天的髒話,因為身邊的那個準格爾大宰桑也聽不懂漢語,但是他們都是長了眼睛的,對淩嘯他們囉個不停的效果也不是視若無睹的,所以,他們很快就差點一跤跌倒在地上,“上帝啊,快出來看瘋子!”


    瘋子地確很瘋!湖北兵在剛剛和哥薩克騎兵交手地時候,也不習慣,也吃了單兵層次的小虧,但是淩嘯地口號一出,群相響應整齊劃一之後,局麵頓時大為改觀,殺得哥薩克騎兵紛紛墜馬,竟是由開始的一比一置換,一舉扭轉到了三比一甚至四比一,五比一。這就難怪讓尼古拉斯驚歎,還不顧尊卑地請上帝出來看瘋子。


    不過這位將軍看到淩嘯兩軍向邊翼集團靠去,忍不住在戰術上鄙夷道,“自己把軍隊分開,卻又去靠攏,還瘋子一樣地亂叫,難道是精神病院出來的?”


    淩嘯是不是精神病院出來的,無需向他解釋,但是淩嘯現在擔任的卻是精神病醫生!


    他剛才在千裏望中看得很是真切,寧夏騎兵在和哥薩克騎兵交戰的時候,往往是馬刀剛剛揮起,未待砍下,就被對方的馬撞得身體往前微微一晃,猶如徒手格鬥中下盤不穩一般,就是這微微的一晃,竟是讓刀在條件反射之下遲滯了一下,這一條件反射。是注意力被轉移到腰腿部,期望夾住戰馬保持平衡,可是造成的遲滯,卻足以讓對手的彎刀削斷自己的胳膊,再補上致命的一刀。


    這就是寧夏兵不及西域騎兵地關鍵所在,而自己破譯了對付條件反射這種精神病的方法,那就是罵,忘我地罵!自己都忘記了。還反射個屁,自然就不會手抖,更加不會去管馬下穩不穩了!


    更何況,淩嘯要親身向寧夏兵示範,交給他們這種方法,同時也要告訴他們,我淩嘯身為主帥,沒有忘記你們!俺。鐵血,可也有同袍柔情!


    眼睜睜的看到,主帥自萬馬千軍中前來,趟開一條勝利的血路,縱使寧夏兵們心靈堅忍麻木。盡管這是一個破口大罵的主帥,他們也會忍不住感動。死了那麽多的兄弟,心中本就有憤恨血仇,自然是很順口就罵了出來。寧夏兵這一罵,謔!感覺真他媽的爽。


    兩軍實力的差距秘密,就像一層薄膜一樣,被淩嘯輕輕捅破,達芬奇密碼地破譯方法潛移默化地被敵愾同仇傳播出去,終於,淩嘯所期望的出現了,人人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就此打開。頓時在戰場之上,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都是一樣的兩腿夾個東東,誰怕誰!更何況,這戰場號子的潛能加成,著實讓自己的兵發瘋,卻讓敵軍膽寒。


    無知,是引發恐懼的原動力。怕黑,怕死。都是如此。


    幾萬人齊聲大罵。很瘋狂。


    戰場上陷入了絕對的瘋狂,兩邊地人都瘋了。淩嘯的手下是殺瘋了。而敵軍則是嚇傻了。寧夏兵開始走出了**和精神的雙重誤區,發起瘋來,居然比湖北兵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他們見過的血比湖北兵多,死去的兄弟也多,仇恨就更多。如果說湖北兵還一絲期望活著迴去地話,那麽寧夏兵則更好地把自己提升到了淩嘯要求的已死境界。


    是的,迴去寧夏又能怎麽樣,和往日一樣還是貧窮苦寒,還是時刻要準備打仗,還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倒不如痛痛快快活一場,報仇雪恨殺一場!


    瘋得當自己死了的寧夏兵徹底爆發,猶如一個叫小樓明月地家夥人品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二比一的單兵置換比例,很快就達到了,正在向三比一進發,漸漸地,他們達到四比一的時候,開始體會到了爽的感覺。


    當要付出自己唯一的寶貴生命給對方去爽的時候,堅決逃走不讓對方爽,就是很明智的選擇了。當我們想要爽可對方不讓爽的時候,那自然是要追著爽一把了。


    尼古拉斯唿喚上帝未果,再次把眼睛看向戰場地時候,他知道,上帝現在可能午睡去了,已經拋棄了這群人,立刻他就打消了派火槍隊上前的決定。開玩笑,騎兵都跑了,火槍兵開槍,誰來保護他們?更何況,槍不如銃,銃不如炮,對方可是有炮的,盡管是小炮!


    此時此刻,哥薩克騎兵卻跑在最前麵,其首領心中反複地背誦著“**,日你姐,幹你妹子剁你鳥!”他是如此的專心致誌,以至於每一個音節都反複迴味,他的想法很是簡單。


    “這短短的幾句話,真是戰神賜予我們的神音!下一次,我們哥薩克騎兵下次也要沐浴神的光輝,哈哈,得虧是我這種智慧地,才能學到這一招,才能跑得這麽快,要是換了別地酋長來,哪裏還能學到這種戰神咒語,哪能向我一樣,隻是損失一萬五千人!哼,弱智的,隻怕早就全軍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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