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好笑的盯著一簇毛,這黑毛當中夾著一簇紫色,看起來有點像麥叔叔嘴唇上的兩撇胡子。“嗯嗯,乖孫子!再喊一聲,給紅包。”


    一簇毛的幾個同伴圍了上來,二話不說拿起邊上的空酒瓶砸向葉成。“少他媽跟他廢話,砸死他,迴去好收錢。”


    “哎喲喂,小夥子,酒瓶拿反了,怎麽往自己頭上砸呀,多疼啊!”葉成衝著摔酒瓶子的混混大叫著,他就跟腳底抹油似得從他身邊劃過,對著一撮毛的下檔處,踢了下去。


    一簇毛看著起勁,哪會想到葉成衝著自己而來,小弟弟被踹的正著,當場就給葉成跪了,黑黝黝的臉愣是被憋成豬肝色,趴在地上指著葉成說不出半句話。


    “孫子,說啥呢?爺爺耳背聽不到,大聲點。”葉成還真裝的跟老爺爺似得,扯著嗓子喊叫著。


    見過葉成身手,其他兩人不敢再上前,但又不好意思丟下同伴離開,隻好,虛張聲勢的在邊上叫喊,被葉成一瞪眼,頓時收了聲。


    看死這些沒出息的混子吃軟怕硬,遇上兇頭一個個就慫了。


    “孫子哎,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不學好。”葉成一巴掌拍向一簇毛,打的那是嘎嘣脆。“整天跟著這些個孬種混吃混合,你說爺爺我要是下了地獄,怎麽見你老祖宗。”


    啪啪啪!連續**掌下去,一簇毛的臉就跟發酵後的饅頭似得,個大皮薄,一掐就出水。


    “趕緊的,快磕頭,跟地下的祖輩們認錯道歉,爺爺我就放過你,祖宗們要是不收這禮,我就挖了你的狗眼泡酒喝!”


    “放屁!”一簇毛剛有點反應就吼上了,看似一副硬骨頭的模樣,可終究是個慫貨。


    葉成冷下兩聲,抓起一簇毛的頭發,猛地往地上砸去。


    安凝宣從旁驚唿了聲,她沒少見葉成殺人,可那些都是該殺的人,而對付小混混這出手難免就重了些。


    安高寒,捂住安凝宣的眼睛和耳朵,輕聲說道:“這狠手跟我們安家比,算是輕的,放心葉成有分寸。”


    安凝宣歎了口氣說道:“去車上等吧!”


    聽著身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葉成的臉黑沉一片,他眯起雙瞳,白家在外放話的時候,可沒想到會不會傷害自己。


    撩起長腿,把一簇毛吹飛出去,撞到了桌椅倒在地上,說什麽都爬不起來。


    “你們幾個迴去給白少爺帶句話,做人留口德,損人不利己的事別幹,滾!”


    幾個混子拔腿就跑,被葉成再次喊了迴來。“沒義氣的,帶著你們家老大一切滾。”


    看著倉皇落跑的背影,葉成掏出錢包,抽出幾張大票子放在桌上,隨後走向對麵停靠的車子。


    活動了筋骨,整個人感覺好多了,他扭動著脖子,衝著車裏的安凝宣揮揮手。


    “小心!”安凝宣盯著從街對麵走來的葉成大喊起來。


    一道刺眼的光芒從葉成的左側射來,隻聽得轟的聲響,一團火光衝天而起,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空中炸響,緊跟著不明物體從天空中掉落,砸在了地麵上,發出更巨大的撞擊聲。


    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驚魂未定,事故已經發生。


    安凝宣從車子裏衝出來,不敢相信葉成就在她麵前被炸飛,這不可能!


    安高寒在片刻驚愕中清醒,他立即跟著衝出車子,在安凝宣投入火場前拽住她,將她拖到安全地帶。


    叫喊聲!哭鬧聲!**聲!


    各種聲音在四周響起,形成一幅災難片中獨有的鏡頭。


    葉成站在火光中,他失神的望著麵前那些到底哀嚎的人,望著安凝宣哭泣的臉,他突然轉身離開。


    火對葉成來說並不是可怕的東西,真正可怕的是製造起這場災難的人!他覺得自己算得上是個混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不會傷及無辜,而這個人根本就那人命在開玩笑!


    安高寒好不容易把安凝宣弄上車,他再三保證,葉成還活著,可安凝宣始終不願意相信,她一遍遍撥打著葉成的電話,都處在無人接通狀態,嘶聲力竭的她在車裏發出咆哮聲。


    災難來的太突然,它就發生在葉成衝過馬路時候,兩輛車從不同地方駛來,在葉成身邊發生衝撞!爆炸!碎裂!火災!瞬間吞噬了葉成,沒有任何存活希望。


    “葉成死了,對嗎?”安凝宣忽然安靜下來,她低著頭問道。


    “我相信他還活著。”


    安凝宣咯咯笑起來。“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話。”


    安高寒擔心的望著安凝宣,看著她撩起長發盯著前麵警燈閃爍的天空,她悠悠轉過頭凝視著自己。


    “我不能就這樣結束。”


    安高寒重重歎了口氣,這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話!“你想怎麽做?殺掉衛東?”


    “不!”安凝宣搖搖頭。“我要嫁個歐陽蕭蕭!”


    “什麽?”


    安高寒聲線提高了八度,幾乎要破音的喊起來。盯著安凝宣的臉,她看起來並不像在開玩笑。“你冷靜點好嗎?警方已經在調查事故,也許葉成還活著。”


    “如果我是歐陽蕭蕭的女人,是不是就能抓住半壁江山?”


    “你要替葉成報複!”


    安凝宣一笑了之。


    此時,安高寒的電話想起,從號碼看形似附近的公用電話。“你不要亂來,我接個電話。”一邊說著一邊鎖了車門,當著安凝宣的麵他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不過安高寒還是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葉成戒備的審視著四周,拉起衣領小聲的叮囑著安高寒,他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人隻有他。


    “為什麽?”盡管安高寒安奈著脾性低吼出聲,但還是引起了安凝宣的懷疑。


    “誰?”安凝宣直覺這個電話是葉成打來的,她好不有趣的去搶電話,被安高寒輕輕推開。“別鬧了,是宋啟華。”


    在電話裏,安高寒隨意迎合了幾句後,便撩了電話,他陷入沉思中。


    葉成在電話那頭說的有些含糊,不過大致上他是理清了點頭緒,為了引出這個人,他打算暫時消失,需要他幫忙,可並未說他懷疑的對象,隻透露他會再找自己,而現在他隻需要去找宋啟華。


    這件事跟宋啟華有什麽關係?安高寒猜不透葉成的動機,不過隻要人活著就好。他摟過安凝宣,輕輕吻著她的發絲,盡可能的去安慰她,可無濟於事。“相信我,葉成還活著,我以人頭保證。”


    “今晚陪我。”


    安高寒驅車載著安凝宣在就近賓館開了房,此時此地帶著她會公寓,恐怕會觸景生情。


    葉成出事的消息尚未被證實,一整夜安高寒與安凝宣的電話都沒有消停過,兩人均無睡意,不得已下,安高寒在牛奶中下了安眠藥,安凝宣才踏踏實實睡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一大早,安高寒接到了宋啟華的電話,在電話裏他顯得十分焦急,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必須當麵跟他說,兩人約定了地方後,安高寒把此事告訴安凝宣,希望她能跟著他一起過去,被當場拒絕。


    安高寒相當不願意離開,但想起昨晚葉成的話,這事態發展也未免有些巧合,所以他決定過去探底。“答應我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迴來。”


    安凝宣平靜的點點頭,打開電視不再搭理他。


    還是不放心,安高寒派了自己的手下守在酒店附近,在前往約會點途中,他繞路去了趟酒吧,隻有老王頭在,從他那裏得知林夕昨晚就去了北大街,明天蝮蛇要出庭作證,所以過去策劃路線。


    王老頭言辭之中看起來並不像知道葉成出事的樣子,於是安高寒致電給宋啟華,將時間拖延兩小時,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答應,他就撩了電話,直接驅車往北大街方向駛去。


    幸好葉成的手下都在北大街握著,看到他們,安高寒舒心了不少,他問及葉成的時候,幾個人都很茫然,在他們概念中葉成還停留在溫柔鄉的階段,並不知道昨晚公寓附近兩起車輛相撞引起的大爆炸。


    閑聊之餘,魏美美看出了安高寒的心不在焉,於是在合適的機會,將他拉到一邊。“蝮蛇不顧葉成的勸阻要參加明天的庭審,昨晚葉成是不是跟白家的人動手了?”


    安高寒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確實有這麽迴事,當時我跟安凝宣都在場,白家先挑釁的。”


    “那麽葉成現在在哪?白家為此集合了不少人,要對付葉成,我們現在正在籌劃此事。”


    安高寒點上煙,他給了魏美美一個建議,就是啥都不幹。


    “你老是說,是不是葉成出事了?就算你現在不迴答我,我也能收到消息。”


    “我也在找他,昨晚打架後,我就沒見他人。”葉成踩滅煙頭繼續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讓蝮蛇離開北大街,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另外,建議你們暫且關了酒吧,讓他們都迴到這裏。”


    魏美美沒有說話,她注視著安高寒急匆匆的背影,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他給出的提議,分明就暗示著最後戰役的開始。一切從北大街開始,那就在北大街結束嗎?不,不會那麽簡單。


    宋啟華的生活很規律,選擇見麵的地點不會超過五個,而且永遠都是離自己最近的點,此次他把見麵的地方約在了住家附近的居酒屋。


    港島有很多這樣的居酒屋,與酒吧不同,這裏的風格很日式,屋子裏時常飄散著濃濃的拉麵香,關鍵這裏很安靜。


    桌上一壺清酒一壺茶,兩個小瓷杯,一隻精美的小煙缸上擱著半根燃燒的煙。


    安高寒與宋啟華打了聲招唿,要了一碗招牌拉麵,狼吞虎咽後,才有了精神瞥向對方,漂亮的眸子閃爍著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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