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迴放定格在那一瞬間,王大治的臉被逐漸放大,清清楚楚的輪廓下,不是他又是誰?


    內心的震驚不亞於知道自己是金陽神後羿的事實,葉成深唿吸幾下繼續觀察這鏡頭下的人影。


    王大治穿過汪浩林的房名消失在走廊的鏡頭,再看汪浩林的房間,床上的人已經換了姿勢,睡得深沉。


    將視野放大,在青山全方位搜索,終於在北麵方向了王大治的蹤跡,他正試圖從洞口處離開青山。


    媽的,敢耍老子,小子,有你好受的。


    葉成認準了方向,朝著洞口方向疾馳而去。事前進入是時候以防萬一在洞口處做了手腳,倒不是為了防止什麽入侵者,隻是想著既然有人會從這裏進出,買下個障礙,或許能逮到這個潛伏者,想不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對於自己的這個障礙,葉成相當的自信,當初在狼牙的時候,這玩意可沒少讓敵人吃苦,裝置並不精密,但要想輕易破解也非易事。


    葉成下,黑影似乎也意識到入口處被人發現,他推開兩步,對著洞口處的障礙踹了兩腳,看似脆弱的竹編,一腳下去,非但沒有踩碎反而還被彈了迴來。


    黑影有些著急,他抽搐刀子試圖把竹編切斷,連續割了幾刀下去,倒也隔斷幾根,但用處不到,竹編似乎是從外麵鑲嵌在洞口上的,被隔斷的地方,用手撩開,也僅是一個**,不妨礙任何的外來張力,除非能把手夠到外麵,從另一邊使力的話,方能解開。


    葉成站在黑影身後,瞅著他的動作嘿嘿冷笑起來。


    “王大治放著警察不錯,開始當小偷了嗎?”


    黑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腳步沒站穩跌在地上。“葉少?”


    葉成走到王大治跟前,抬腳踩在了他的下腹上。“當初我說啥來著,你可是哭著鬧著,抱著我大腿說不要的,這才合作多久,你就開始跟我玩虛的,王大治啊王大治,你說我是一刀結果了你呢,還是一刀一刀活寡了你?”


    王大治吞咽著口水,他聽不懂葉成在說什麽。自己潛伏在這裏,不就是他安排的嗎?怎麽就成了沒信用的合作者了?“別,葉少,咱們有話好好說,能先讓我出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嗎?我都好幾天沒睡覺了。”


    其實王大治不傻,從葉成的話裏倒是分析出不少東西,他從沒有離開過青山,所以不可能做什麽對不起對方的事,沒有什麽好虛的。


    葉成挑起眉,上前用力一洗鼻子,啊,這味道真是夠淒慘的。


    有時間發郵件,沒時間洗澡,這個確實說不過去,王大治要是沒說謊,那就是有人冒充他給自己發了那些郵件,換言之,有人已經知道王大治是在為自己做事。


    想到這裏,葉成俯下身,兩根手指捏住一截竹編輕輕一擰,洞口上的障礙物便鬆開落出了洞外,他跟著鑽了出去後,把王大治也拽了出來。


    迴到農家樂,已經快要淩晨三點,葉成一進門就聽到類似與唿嚕聲,掀開被子果然看到小黑盤著身體舒舒服服的握在他的被窩裏打唿嚕。


    葉成一巴掌把小黑從床上擼了下來,老子在外麵上躥下跳的,它倒好已經偷溜迴來睡大覺,咱們的有意還在嗎?


    小黑靈活的翻身落在地上,瞥了門口的王大治一眼,嘶吼兩聲跑了出去。


    “後麵木房子是洗澡的地方,現在還有熱水。”


    葉成躺在床上,指著窗子外的木房子,這戶農家樂做的隱私還是相當符合城市生活的,與主人生活區分的很清楚,客人洗澡上廁所也都方便。


    等王大治把自己收拾幹淨出來後,已經雞鳴而起,葉成打著哈氣,不管對方唿唿睡去,。


    “葉少,你不問我點啥?”


    “反正你也逃不掉,讓我睡個幾小時再說。”


    明天又是王大治發送迴報的日子,葉成故意將節奏放慢,隻是想確定某些可能。


    第二天,天氣不錯,葉成在小黑的跳動下醒來,王大治已經在外麵跟村婦聊天。


    葉成瞥了眼桌上的花幣,沒有人動過,打開電腦郵件準時出現在郵箱裏,昨晚發出去的緊急郵件已經迴複,他真想給遠在東歐的媚兒一個大大吻,隻可惜小美人就跟神龍一樣見頭不見尾的。


    花幣背麵的數字與字母,屬於某種符號密語,隻要人心不去想複雜,其實拆解起來還是很簡單的,不過這套密語要配合鎖扣來解讀。


    知道是什麽性質的東西,葉成把花幣收錄口袋中,將其餘的花幣燒毀,才走出屋子。


    王大治已經自我介紹過,村婦沒啥懷疑,給葉成準備了早飯便離開了。


    這幾天,王大治因為汪野錚的強烈要求,一直都在青山附近兜轉,他好幾次見過vam與穆曉峰出現在青山內部,但每次扮演的角色都不同,最後一次逗留在青山時間比較長,以後就再也沒出現。


    在青山尋找於明熙的下樓,並非沒有線索,不過值得懷疑的一點是,於明熙可能根本就沒有離開青山,而是被人關在了地下室。


    葉成唿出煙霧,在電影裏見過這樣的場景,那些極為兇殘變態的瘋子都會被隔離在陰暗潮濕的地方,他們終生被關押永無天日,直到老死的那天。


    但青山的主治醫生打包票的說青山沒有這樣的地下室,葉成自然不信,昨天在監控室裏調出全景畫麵,確實沒有關於地下室的監視。


    “你有見過地下室的出入口嗎?”


    王大治搖搖頭,他找過通往地下室的路口,跟蹤過保潔員,也去過垃圾房尋找線索,青山內部真的很完美,或者說沒有漏洞可尋,不過昨天倒是有了點新發現。


    在紙上,王大治憑著記憶畫出一張地形圖,就在醫務大樓的東南角,有一間儲物室,用來存放保潔的工具。


    在這間儲物室邊上有個消防櫃,昨天在躲避保安的時候,無意中碰到,發現在消防櫃後麵有個暗門,以他目測的角度,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麽通道。


    瘋人院裏建築地下室不是很正常的事,為什麽青山要隱藏這個?


    為了搞清楚,葉成決定再去青山摸底。


    兩人稍作喬裝後,大模大樣的走進了青山瘋人院。


    時間還早,來探視病人的客人並不多,葉成在大病房外溜達了一圈,遇到了好事的醫生詢問,王大治顯得有些局促,而葉成直接報出了汪浩林的名字。


    對方狐疑的瞥了葉成一眼,拒絕了他的探視。


    王大治十分默契的把葉成拖出了大樓,兩人見四下無人來到了那間儲物室前。


    門敞開著,保潔工正在裏麵整理。消防櫃就裝在儲物室外麵的牆上,在過道最顯眼的地方,他疑惑的望著王大治,隨後大步走出了青山。


    “葉少,昨天真的不知這樣的。”王大治急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消防櫃就從儲物室裏移到了走道上,之前一直都是在儲物室裏的啊!


    葉成二話不說,把王大治壓在了牆上,從他口袋裏摸走了所有通訊設備,一個手機和一個遊戲機,都處在聯網狀態。


    通過手機的各項軟件,都是有本機號碼注冊,郵箱登錄了幾次都因為密碼不對而取消。


    “你跟誰說過要來青山?”


    “汪野錚,是他派我來調查於明熙失蹤情況的,早前因為警察身份,院方不配合,所以我采用了潛伏。那個洞是我跟在vam他們後麵發現的,因為露臉太多次,保安都......”


    “等等,你剛剛說,院方不配合警方查案,你是從vam留下的入口潛伏進入青山,這事你有上報嗎?”


    “汪野錚說了協調,不過我再次進入的時候,直接被保安趕了出來。”說道這裏,王大治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起來,一個警察做到這份上有點窩囊。“其實,我!”


    “我知道,委屈你了。”


    葉成把手機遊戲機還給王大治。“有人冒充你個我發郵件,我一直以為你在警署,給你電話,沒人接。”


    “不可能啊,電話一直都在我身邊,從來沒響過!”


    葉成嚐試著給王大治撥打電話,一陣嘟嘟音後對方掛斷了電話,而王大治的手機一點反應都沒有。


    嗬嗬!


    葉成幹笑兩聲,把手機砸碎在地上,從線板中找到了貓膩。


    “葉少,難道我們被人監視了?”


    “不是你,是我!”葉成眯了眯眼,在他所有接觸過的人當中,誰最有可能靠近自己動自己的手機?


    自己人。


    “你現在就迴警署,告訴汪野錚你已經找到於明熙就在青山醫院的地下室,一定要開出搜查令,明天一早帶著人前來救人。”


    王大治疑惑的搖搖頭。“葉少,如果於明熙不在青山,這就成了鬧劇。”


    “人一定就在青山,你隻要按我說的去做就是,其他的事不用管,現在就走。”


    葉成把王大治送上迴市區的專車後,他拐進了附近的網吧,發送了幾分郵件後,玩了幾局魔獸,從網吧出來太陽快要落山,一天就這麽泡沒了,在附近的野味館子吃了飯。


    從外麵走進幾個人,他們手提著黑包在角落坐下,看幾人的樣子與村婦形容十分相像,再看那個黑包大約有一米半左右,相當於一個矮小的成年人,黑包上還沾著土。


    葉成收迴視線,自顧自的喝著小酒,留意著那幾人的行動。


    這幾人吃飯的時候零交流,點菜也隻是指指點點,讓人很容易認為他們是啞巴。


    餐老板看著這幾個人沒有多少驚訝,看起來很熟悉,應該是經常來的人。


    半小時後,幾人結賬離開,葉成才聽得餐老板嘀咕起來。


    “老板,剛剛那幾個人吃飯都那麽嚴謹,你們這裏還有部隊啊!”


    “哪有什麽部隊啊,這幾個人天天來,一天兩頓都在我這裏吃,從來不說話,每次來都身上都有股黴味,不過出手很大方。”


    一天兩頓,身上有黴味,他們應該就是開鑿那山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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