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辦件事吧,雪笛兒。辦完你就可以走了。”無痕摩挲著紫砂茶杯,抬起頭望向雪笛兒。

    “別說一件了,既然是朋友,十件我也替你辦。”雪笛兒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

    “我會派幾個得力助手作為你的手下,他們會聽從你的吩咐,但同時也聽我的。開始的時候他們會指引你,到時你就見機行事,辦完事你就可以離開了。”無痕意味深長地看著雪笛兒徐徐說道。

    “這個容易。”雪笛兒吃了一口奶糕。“嗯,這跟我在若明城吃的幾乎一樣,真是太懷念了。”雪笛兒幾乎是熱淚盈眶,剛才發虛的身子到來了幾分力量。

    “我要你將我的命令傳達給一個人,並時不時監視他的舉動,時限是十天,十天過後任務完成你便自由了。”

    “好,那人是誰?”

    “我的哥哥,上官無傷,也就是當今的靜德王爺。”無痕望著雪笛兒的眼睛,口氣瞬間如入冰窖,寒氣入骨。

    “咳咳咳~~~”雪笛兒差點被剛吞下去的奶糕噎死,不過這一反應完美地掩飾了她的驚慌失措。隻見她眼淚“刷”的一下流到兩腮,臉色頓時變成紫色。無痕見狀頓時神色慌亂

    ,急忙上前抱住雪笛兒欲墜的身子,輕輕敲著雪笛兒的後背,順手拿了身旁的茶杯。

    舒緩過來的雪笛兒喘著氣:“你放心吧,我···我這就去辦。”

    無痕見雪笛兒已經無礙,緊張的麵孔也緩和開來。“不急的。”無痕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慵懶的將一綹長發用扇子挑到肩後。

    窗外,輕捷的雲雀鳴叫著飛向天際,隻有那開得正旺的花枝微微顫抖。

    “這是殘月,身手行動迅速,你若傳送我下達的命令時,可借他腿力一用。”無痕望著雪笛兒,指了指前方身形矯健的男子,那男子身著紫色勁裝,抱拳呈半跪姿勢。

    “這是彼岸骸,平時鬼影無蹤,生性嗜血,我對她辦事的能力還是很放心的。”雪笛兒望著眼前一身紅衣驚豔出眾的女子不覺被她吸引,盯了半天都沒迴過神。

    “剩下的便是一些普通的武士,不過都是訓練有素的。”雪笛兒望了望兩人身後的幾個黑衣人,愣愣地點點頭。

    “這是一封密函,交給靜德王。你的手下知道他在哪。”無痕將一封信遞給雪笛兒。“不過,不要拆開啊。”無痕淡淡一笑,拍了拍雪笛兒的腦袋。

    雪笛兒接過信,抿著嘴唇:“我盡力就是了。”蒼白的麵孔擠出一絲笑容。無痕眼中升起迷蒙的擔憂霧氣,卻又不知該說什麽,隻是轉向前麵這幾位手下:“雪笛兒就是你們

    的主子,凡事見機行事,你們心裏明白。”

    彼岸骸有些驚異地抬起頭:雪笛兒?這個名字為什麽這麽耳熟?仿佛在哪聽過,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小姐,聖皇吩咐您親自送去,但隻有屬下知道靜德王的所在,再加上小姐體弱多病,就讓屬下背著小姐吧。”殘月渾厚的聲音使有些壓抑的氣氛活躍了一些。

    雪笛兒點點頭:“麻煩你了。”

    “屬下不敢。”

    “小姐,若有什麽吩咐,揪下彼岸花的一朵花瓣,骸就會出現在你麵前,小姐不必擔心花瓣用光,因為摘下一瓣還會再長出來。”彼岸骸妖魅地一笑,將一朵彼岸花別在雪笛

    兒胸前,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雪笛兒驚異地望了望彼岸骸剛才站著的位置,又迴首望了望無痕。無痕卻看慣了似的微微一笑,意思是讓雪笛兒不必介意。

    “小姐把穩,我們出發了。”殘月見雪笛兒在背上已經穩妥,便一腳踏了下地麵,躍上房頂,在高樓建宇上已極快的小步奔跑著,像一隻迅猛的獵豹,一抹神秘的幽靈,一股

    閃瞬的紫霧,在街上行人毫不知覺的情況下飛身而過。

    “殘月你好厲害!”雪笛兒眯著眼,風將她飄逸的長發卷向天空,她吸了口清新的高處空氣,怡然地晃了晃雙腳,望見身旁飛過的雲雀,突然想起了什麽,興奮地圈住殘月的

    脖子:“殘月,你能追上那雲雀嗎?”

    “隻要小姐吩咐,殘月就去辦。”

    “那好,我要你和那雲雀一樣的速度。”

    殘月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速度卻急劇加快,雪笛兒高興的舞動著雙手。“小姐小心!”殘月見玩心四起的雪笛兒,心中不免憂慮萬千:聖皇對小姐如此重視,小姐病弱在身,為何還要讓小姐出來呢?若是有個什麽閃失,我的腦袋現在就在小姐手裏捧著玩呢!

    “追上了,追上了!”雪笛兒望著身旁與她同行的棕花雲雀,高興的拍著殘月的肩膀,“小姐,要抓嗎?”雪笛兒一愣:“不要抓它,我隻是想看看它。好久都沒有這樣跑過了。”雪笛兒滿足地望著飛翔的雲雀。滿眼竟是期待和憧憬的晶瑩。

    清泠的茶水映著簷前的夏花,隨著持杯人手指的輕輕敲動震起微微漣漪。無傷斜靠在亭中的長椅上,一個人望著飄落的花瓣出神。雪白的衣衫有些褶皺,耳邊的幾柳碎發隨風

    拂麵,整個人散發著超然世外的飄逸灑脫,蕩漾著說不出的閑雲野鶴般的氣息。

    無傷沉思的時間似乎延長了許多,也頻繁了許多啊。洛琴慵懶地望著無傷,手中把玩著陶沙茶杯。一隻白蛾落到點梅陶沙茶壺嘴上,一動不動。

    突然,洛琴與無傷同時下地,警惕地站了起來望向亭外。幾瓣殘花從無傷白色衣衫上掉落,墜入亭外的水窪中。

    一個身體健壯的紫衣男子出現在院中,而他的背上,竟棲著一個女童。

    雪笛兒睜著清澈的雙眼,望著眼前的兩個男子,心就像被生生撕扯般難以唿吸。她幻想著眼神能夠說話,卻無奈地發現無傷的眼睛依舊是淡然的冷漠以及洛琴眼神中無盡的困

    惑。

    “想不到,你是聖皇的手下。”無傷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冷冷地望著雪笛兒,沒有驚異,也沒有喜怒。洛琴則是難以置信地思索:這個女童竟然是聖皇的心腹!為什麽身為

    聖皇手下的我竟然不知道?

    殘月小心翼翼地幫雪笛兒從他背上下來,便半跪握拳:“殘月見過靜德王爺。”無傷絲毫不理會殘月,隻是對著雪笛兒道:“聖皇有什麽吩咐?”

    雪笛兒將信函遞給殘月,殘月雙手接過信函,轉交給無傷。

    “速來宮中?”無傷低聲輕念,眉頭微皺,轉瞬間,紙條已被無傷隨手內力激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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