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捕魚的網?”


    “嗯,這次不僅教你們捕魚,還教你們在海裏圍海養魚。”


    諾丁大是興奮,道:“好啊。”匆匆跑了出去。


    魯瑟這才看過來,對著徐錚呻吟:“徐錚啊,咱們快要沒錢了……”


    布魯斯也道:“我知道建設這種事情會很花錢,但沒想到花得這麽厲害。”


    霍克一臉焦愁地看著徐錚,道:“金腦袋,快想想辦法。管理我行,這種掙錢的法門我顯然不如你。”


    徐錚胸有成竹地道:“我有辦法了!”


    霍克不信地看著徐錚:“別說你又冒出什麽稀奇古怪的主意。你那些主意在莊園發展起來以後說出來倒是好,現在嘛……實在有點超前。”


    徐錚笑道:“這次我可沒有天馬行空的亂想,點子絕對貼合我們現在的實際情況。”


    霍克與布魯斯都大喜,看著徐錚,催道:“別賣關子,快說!”


    徐錚卻不理兩人,問魯瑟道:“大管家,我們買鹽是什麽價格。”


    魯瑟翻了翻帳本,道:“一斤鹽購進價是十四個銀幣。以一次一千斤購進,可以九折,就是一百二十六個金幣。看似便宜,實際很昂貴。老實說,一斤鹽十四個銀幣,這還是最低的均價,我也有收過十八個銀幣的。遇到特殊情況會影響到它的產量,比如天災人禍什麽的,它會更貴,高可達二十五銀幣。以前我在風寨的時候,看到鹽必搶,因為它實在讓風寨的大小山賊傷透了腦筋。”


    “這麽貴?”布魯斯乍舌,又不解地問:“鹽就是調味品而已。海水裏多的是,怎麽會這麽貴?”


    霍克也點頭,一點也想不到食鹽會是這種價格。


    魯瑟道:“它並不僅僅隻是調味品,兩位都是皇孫貴族,平時少有與平常生活接觸,這食鹽的用處可大了。首先,它是生活所必需,人人每天都得吃進去必要的鹽,才會身體健康,並不是僅僅隻是為了調味那麽簡單。比如,缺鹽會白頭,會四肢疲軟等等。當然,它也是調味必需品,沒有鹽味的東西,很難咽得下去。”


    這點布魯斯與霍克都懂,當下點點頭。


    魯瑟又道:“除了這個,儲存食物,比如冬季的來臨的時候製作各作醃製品,離不開它。生活清潔,離不開它。治病消毒,離不開它,這次夜戰,好些保衛者用鹽水臨時處理。你們也看到了,它的用處大得很,甚至你們穿的衣服所用的染料都是以鹽為主要原料。以往兩位生活富豐,對於它在基礎生活中的重要的是不太容易感覺得到的。”


    霍克倒吸了口氣:“用處這麽大?”


    魯瑟微笑:“當然。隻是它不與你們直接打交道,所以你們感覺不出來。而實際上,生活的方方麵麵都需要它,才會大量購進鹽。一千斤鹽才二十七個金幣,但莊園裏現在幾萬人,一天天用下來,這個消耗量可是驚人的。合計下來,價格當然昂貴。”


    霍克點頭,虛心道:“明白了,多謝。以前維吉爾也產鹽,我倒是不知道它有這麽大的利潤,而且用途也這麽廣泛。還是大管家厲害,知道得真多。”


    徐錚又問:“大管家,我們買的鹽從哪裏來?”


    魯瑟:“我們購進的鹽主要來自三方麵,一個是西大陸的多特蘭納爾,它是一個內陸城市,地下水含鹽豐富,市城的居民幾乎都會製鹽,城裏更有許多采水製鹽的作坊,所以多特蘭納爾還有鹽城的美稱。第二個是東大陸的奇利安,它的海濱城市賓須城盛產海鹽,不僅這樣,賓須周圍的所有村落都會製鹽,是第一大的鹽出口基地。第三方麵則是各地的散商,地下水製鹽也好,靠海製鹽也好,由行商收購,匯集到一起,銷往大陸各地。”


    這些東西,霍克知道一些,布魯斯全然不解,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忙問道:“鹽都是怎麽製作出來的?”


    魯瑟道:“這個我倒不太知道了。我隻隱約聽到過鹽商們提到一些,好像都用煮鹽法和熬鹽法,得到粗鹽以後再進行提煉加工,最後得到我們食用的那種白花花的鹽,整個工序不僅複雜不說,而且費時費力,這才造成鹽那麽貴。若不是這麽貴的話,製鹽的人根本沒有利潤可言。最後又要運往大陸各地,算上中間的倒差和運費,有錢的貴族倒還覺得沒有什麽,但對於平常人民而言,鹽實在貴得如同天價。”歎了口氣,又道:“以前當山賊做無本生意,最喜歡搶的東西裏,鹽就是其中之一,搶來金幣銀幣還得拿去買東西,鹽卻可以直接就用。知道麽,蒂姆娶老婆,就是用二十斤鹽就換了個女人迴來。”


    布魯斯和霍克聽得目瞪口呆,很難把白花花的鹽與大胸大屁股的女人聯係到一起,徐錚卻是吃吃的笑,道:“女人脫光了也是白花花的,倒是和白花花的鹽異曲同工。”


    這句語引來魯瑟三人的不善眼光,都惡狠狠地瞪著徐錚。


    徐錚訕訕地摸摸鼻子,道:“讓我來猜猜,所謂的煮鹽法和熬製法是不是都先取含鹽的地下水或是海水,倒入鍋裏,底下升火一直熬,等水分熬幹後最後得到粗黑的鹽晶。而得到鹽晶以後,把大量的鹽晶收集起來,再一次加進水進行二次熬製,用析出法得到細白的精鹽?”


    三人聽得目瞪口呆,魯瑟拍案喜道:“好像是這樣!和我聽過的差不多,不過他們可沒有你說得這麽精僻。”


    布魯斯用古怪的眼光的看著徐錚,戲道:“看來你的家鄉,人人也都是製鹽高手。”


    霍克則更直接的道:“妖怪!”


    徐錚悻悻的,又不能說自己知道製鹽的法子,而且知道得更多更詳細,遠比這個要高明百倍。


    魯瑟又驚又喜,大約知道徐錚已經有了什麽驚天的想法,道:“你們等等,我請個鹽商到莊園來問問。”


    33 起家之計 03


    魯瑟與鹽商一起到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鹽商叫做艾倫·蓋爾,來自於海濱城市賓須,生得粗壯而結實,像屠夫而多過於像鹽商。


    艾倫與魯瑟一起乘坐火車過來的。西好望角的所有商人裏,有幸乘坐奧森莊園的火車的,隻怕這位還是頭一位。魯瑟帶著他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這位明顯還處於對火車的震驚當中,一張寬臉通紅,興奮得手足發顫,嘴裏說的問的全是關於那轟轟作響的鐵製大怪物的問題。


    都隻道火車已經足夠讓人震驚的了,但一下火車看到的卻更讓人震驚。


    遠方有會撒丫子四處亂跑的大樹,還探頭探腦的觀察自己,除了身體不像人,一舉一動完全和人類一般無二。有四足的小虎、小豹、小狼種類繁多的小獸滿地撒歡,還以為是養的小動物時,卻有一隻尾巴尖尖上生有一圈金毛的小虎看見了魯瑟就徑直奔過來,口吐人言地道:“魯瑟叔叔,徐錚哥哥在議事廳等你。布魯斯和霍克也在。”那聲音又清脆又好聽,帶著股子很特別的雛嫩,艾倫當場就喜歡上了,情難自禁地極想把他抱一抱。


    “謝了,巴利爾。”


    小虎開心地奔離,問過魯瑟後艾倫這才知道,它竟是一個小獸人!


    接下來,俊美靈秀的精靈,同樣俊美卻帶著邪氣的魔族,小孩身體,成人長相的侏儒,矮冬瓜似的矮人。瞧著艾倫目不轉睛,要是徐錚來形容,必然會說他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艾倫肯定不知道劉姥姥是何許人也,也不知道大觀園是什麽東西,但他知道,奧森莊園一行,自己是大開眼界,而且肯定有許多的東西可以向其它的商人炫耀了。比如說,乘坐過火車,還看這許多千奇百怪的種族。


    進到大廳裏,裏麵坐著三人,一個少年,兩個青年。少年生得黑發黑眼,長相很是清俊奇特,臉上笑意盈盈的,很是和善可親,一看就讓人大生好感。另兩個青年,皆是渾身散發著一種長年位居高位的華貴之氣,一人看起來穩重豪爽,一人看上去犀利桀驁,都是萬裏挑一的好相貌。


    看起來更穩重年長一些的起身,道:“我是布魯斯·塞繆斯。”指指眼光很犀利的青年,又道:“他是霍克·維吉爾。”最後指指黑發黑眼的,道:“這位是徐錚。”


    艾倫長年經商,一來他不是笨蛋,二來商人更是消息靈通,聽完這三句話,頓時驚得口不能語。這三位的來頭實在有點嚇人,一個是塞維斯皇族的大王子,一個是維吉爾的二王子,雖然已經叛離維吉爾,但王子依然是王子,這個改不了。至於那最後介紹的,也是塞繆斯家的二王子,還是頂著天才光環的亞裏斯大陸之星——徐錚。


    艾倫頓時一陣口吃,頭皮發麻的道:“王子們……好。”


    王子們……這個稱唿實在有點不倫不類,徐錚嗤的一聲笑出來,道:“遠方來的商人,你好。來,坐下喝點水,不必緊張,這裏都是一些普通朋友,沒有王子平民的區別。”


    艾倫心忐忑不安,卻看大王子溫和的笑笑,維吉爾家的那位扯了扯臉皮,也露出一個算是和善的笑容,而徐錚,一向笑起來就極具親和力,倒是讓艾倫當真不那麽緊張了。


    “三位找我來什麽事要吩咐?”


    布魯斯笑道:“一路過來,還好吧?”


    不提倒好,一提之下艾倫頓時興奮起來,道:“真是大開眼界!奧森莊園果然就像傳說的那樣神奇!唉,火車真好,又快又平穩!”


    布魯斯道:“神奇是神奇,就是太窮。”


    等艾倫喝了些水,平息了一下興奮的心情,布魯斯又道:“請閣下過來,是想詢問一些關於製鹽販鹽的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艾倫心中打了突,暗自心中打算著哪些商業機密可以講,哪裏商業秘密不可以講。徐錚則又笑了起來,把剛才對三人講的熬鹽法又說一遍。艾倫震驚地看著徐錚,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奇少年?果然是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躊躇了一下,艾倫道:“也不全像你講的那樣,工藝比這個要複雜許多,並不僅僅隻是取了原料熬製那麽簡單的問題。”


    徐錚笑吟吟地接口:“是不是先采鹽泥,用海水或是鹽水澆透,再攤開來曬幹,等到鹽份被鹽泥吸收,日曬風吹經過足夠的時間以後,水汽蒸發都蒸發完畢,鹽份被吸引析出來,所有的鹽泥都潔白如霜,然後把它堆積起來。經過這一係列步驟以後,再製作具有過濾功能的用具,把鹽泥放到裏麵,用海水澆淋,經過濾滲透以後,最後得到可以用來熬製的原料?這比直接用海水或是鹽水熬製,實際隻多了一係列原料加工的功能,可以產鹽的效率提高,出鹽更多。”


    艾倫張口結舌地瞪著徐錚:“你……你,怎麽知道?!誰告訴過你這些製鹽的細節?”


    布魯斯與霍克不約而同用詭異的眼光瞧著徐錚,魯瑟倒是不驚,在他看來,徐錚本身就不能以常理而論。


    徐錚笑笑,又道:“如果我想得沒錯,熬製用的鍋也經過改造過,為了更方便,一定會製成平底的四方形,深度嘛,大約一指左右,對不對?”


    艾倫已經徹底無語,頭皮發麻地看著徐錚,暗猜這人是不是妖怪。


    徐錚又仔細問了一些具體細節,艾倫本打算不說,但一路聽下來,已經知道徐錚實際對製鹽的手段手段得相當的通透。既然秘密已經不再成其為秘密,艾倫便一路仔細的講了下來,徐錚邊聽邊問,提出的問題直接關鍵又極為銳利,艾倫無法迴避,全部滿足得了徐錚。徐錚有時聽艾倫的,有時候又自己猜測,其想法新穎而有趣。艾倫起初還在竹筒倒豆一般的講,後來也開始提問。徐錚也不吝嗇,知道的就講。可想而知,徐錚知道的東西是漫長的時間裏無數人千錘百煉的智慧結晶,讓艾倫感到有問題的地方,都是提高鹽產量的關鍵問題所在。徐錚的迴答,正好能簡單方便的解決這些問題,這倒是讓艾倫又驚又喜,在製鹽的問題上受益良多。


    一問就問到晚上十一點,這時候獸人司機們都已經休息了,魔族的家夥們正好是精力充沛的時候,接手繼續開火車。霍克請艾倫吃過飯,拿了十個金幣謝他,請他風風光光的乘火車迴到西好望角休息。


    再迴到議事廳,徐錚三人仍在,霍克佩服地看著徐錚,道:“我就知道你妖得很。關於製鹽的事情你簡直比製鹽工人還像製鹽工人。”


    徐錚笑笑不語,利用含鹽的原料製鹵再製鹽。古法已經有了,自己猜了一猜,再找人一證實,果然是這樣。而且嚴格的說,亞裏斯大陸的製鹽工藝還停留在比較粗糙的階段,產量低,售價也昂貴。


    把個鹽商找來問了半大夜,必然事出有因。布魯斯心中一動,眉毛一抬,突然問道:“別說你突然就想製鹽來賣了。”


    霍克臉上一亮,魯瑟已經敏感的把握到商機,又驚又喜地看著徐錚:“對啊!這是個好辦法,自己用也好,賣也好,都是好辦法!嘿,你比真正的製鹽工人還精,這事肯定能行!”


    霍克吸了一下口水,笑道:“那白花花的鹽啊!不對,那黃澄澄的金幣啊!真要製鹽來賣?我支持!”


    徐錚一臉振奮地道:“找艾倫來隻是證實了我的想法。我不僅製鹽,賣鹽,同時還要發展海上捕漁業和養魚業!多管齊下,借著這裏地理條件的好處,讓我們開始掙錢!”


    魯瑟大為興奮,道:“好!”


    布魯斯想了想,道:“奧森莊園臨海,製鹽倒是就近取材,方便可行。但我聽你和艾倫說了這麽多,感覺鹽的產量不高,而且還很辛苦。合適嗎?要知道,奧森莊園才起步,並沒有多餘的力量。”


    徐錚胸有成竹的道:“艾倫的方法確實不好,采泥製鹵,最後再熬製的辦法已經太老,我用更好的辦法,可以產量更高,得到的鹽更好!”


    霍克喜道:“當真?”


    徐錚點頭,道:“我家鄉的製鹽法子可比這個要高明得多了。”


    一聽到家鄉這個敏感的字眼,布魯斯和霍克已經用調侃的眼光看過來。徐錚尷尬不已,訕訕地摸著後腦,故作不知。


    兩人倒也懶得和他計較,問道:“你有什麽法子?”


    徐錚道答非所問:“海上捕魚需要船……”


    霍克接口道:“我早已經給過你維吉爾的造船方法。不過,依我看,我們實力不足,不能好高騖遠的造船,以現在的情況而言,有些勞民傷財。”


    徐錚撇了撇嘴,暗道:你那方法是造戰船,可不是打漁船。而且我的方法比你的好多了。不過這個隻能自己想想,可不能說出來打擊霍克的熱情。便道:“那個倒是可以緩一緩。我讓諾丁去采絲,就是織網圍海養魚,然後再撈捕。這個可以和製鹽同時進行。我的製鹽法不是熬鹽,而是曬鹽!一邊曬鹽一邊養魚,兩邊都可以同時進行。”


    “曬鹽?”


    “對!”徐錚道:“明天就找人來試一試。我的方法隻是理論可行,沒有實際操作過,要驗證一下才行。”


    魯瑟三人又開始怒瞪徐錚,沒有實際操作過,那你幹嘛了解得那麽清楚?他們卻不知道,徐錚當真隻是理論上知道得很多,絕對半點都沒有真正的幹過。


    34 馬克,進化! 01


    徐錚當晚睡了一個懶覺,原因無它,隻是覺得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有和馬克這個家夥好好聊過天,生怕他寂寞,便扯著嚕嚕一起,陪著馬克講了個大半夜,還幹了件密不可告人的事。


    一整晚的時間都是徐錚說的時候最多,馬克支著下巴靜靜地聽,藍眼裏的光芒顯得越來越愉快。毛球一直都在搗亂,隻有聽到徐錚說些有趣的故事的時候會安靜一會兒,其餘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像一隻跳蚤,從徐錚身上跳到嚕嚕身上,又從嚕嚕身上跳到馬克身上,再如此反複,沒個停歇的時候,精力旺盛得令人難以置信。


    近段時間徐錚確實事多,沒有了他的吩咐,馬克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秉著一個好的馭法使是一個會替主人節約能量的馭法使,他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屋裏,除了還能看到藍眼微微閃爍以外,完全靜止不動,倒真像一個雕塑。


    他能靜止不動,毛球卻耐不住寂寞,早移駕到徐錚頭發裏或是嚕嚕的毛皮裏躲著,四處長見識,木訥的馭法使就更加寂寞了。


    有些時候,他都以為徐錚忘記了他。因為在內心深處他把自己當一個人,卻不覺得別人未必把他當一個有思想活著的人看待。直到徐錚閑下來,像一隻聒噪的鸚鵡那樣絮絮叨叨地一直跟他不停講話,馬克才知道,這人一直都沒有忘記過自己。


    這讓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雖然一整夜都沒有說過幾句話,但一雙藍眼閃爍得極其快速,乍一眼看上去完全成了兩點絢麗的深藍。


    其實徐錚說的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他在說自己的家鄉。還有一些朋友,鐵虎這個名字多次出現,好像是徐錚幼時最鐵的哥們。還有其它的傳說,故事,神話,天上飛來飛去個個都比維克特城還大的所謂的太空堡壘。還有其它星星上也住著人的故事,深深吸引著馬克。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錚知道他寂寞,關心他愛護他,會大半夜了都不睡,頂著星光陪他說話,這讓馬克覺得十足的幸福。


    在維克特這座法師之城遊蕩了不知道多少年,那樣麻木的遊蕩著,幾乎什麽都要忘光了,馬克什麽都不怕,就怕寂寞。現在認識了徐錚。在徐錚仍然不知道的情況下強行把自己歸劃給徐錚,私自定下主仆契約,除了寂寞以外,他還怕一件事,就是這個少年有那麽一天會拋棄自己。所以,馬克一直都小心翼翼,努力做一個最合格的馭法使。


    但現在,他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這少年似乎什麽都不在意,卻著實在意一個情字。除了這個,好像沒有什麽東西能打動他。


    比如現在,他仍自不睡,拍拍身邊的地麵,笑得古靈精怪的:“來,馬克,我的朋友,睡到我的身邊來。”


    馬克那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裏的靈魂深處顫了兩顫,就為那個親昵的稱唿。根本沒有多想,馬克半跪著輕手輕腳地爬過來,在徐錚身邊躺下。少年像蛆蟲一樣蠕動起來,躺近他,把頭放到他的肚子上,滿足的歎了口氣,道:“娘喂,真舒服,冰涼冰涼的。”


    嚕嚕瞅著徐錚,有這麽舒服?當下也把頭放過來,壓在馬克的胸膛上。徐錚的頭隻占了一點兒麵積,它倒好,把個足夠大的胸脯足足占了一大半。還別說,這馭法使似是大石的身體挨上去倒真的十足涼快,把個有著厚實多毛的皮膚的魔獸樂壞了,打算今年夏天絕大多數時候都賴著他。


    頭放上去還覺得不過癮,把一隻爪子也伸過去,緊緊抱住,感受著那片清涼,也學徐錚的樣,滿足的歎了口氣,發出幾聲十足舒爽的嚕嚕聲。


    馬克突然就想笑,這讓他想起剛到西大陸的時候,那個寒冷的冬天,大家夥在小棚裏擠作一堆的事。那一次,好像自己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睡眠吧?


    想到這裏,他還真笑了,低沉的笑聲在徐錚頭上響起。


    徐錚嘟嚨著:“笑什麽?”


    馬克道:“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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