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前前後後,進入醉月茶社二樓許久之後。


    這一樓,依舊是竊竊私語一片,相當的熱鬧。


    “剛剛這人看起來像是當年叱吒商界的蕭超然,超然遠覽,淵然深識。這麽多年未曾重出江湖了,這一次為何會出現在這醉月茶社之中來?”


    “也隻有這神秘的家族蕭家有這個勢力,可以在這醉月茶社包場。”


    “可是,剛剛的那一對年輕的男女,竟然讓蕭超然親自下樓迎接。這麽看起來,這一對年輕的男女恐怕是大人物啊。”


    有人點破這一層關係,頓時現場嘩然一片。想起那一對年輕的男女,年紀輕輕卻是讓蕭超然親自下樓迎接。一個個,都是微微倒抽了一口涼氣。


    醉月茶社二樓,很是安靜。隻有桌上的一盞小燈,靜靜的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蕭超然和蕭逸藍媚兒三人坐在桌旁,誰都是沒有先開口說話。隻是這二樓的角落,竟然難的燃燒起了一絲紫檀香的味道。


    嫋嫋的細煙,和嫋嫋的水霧交織在一起。這二樓,看起來像是人間仙境。


    “請二位來這茶社,自然是要喝茶的。這煙雨天氣,我為二位烹杯茶。”


    蕭超然終於是抬起頭來,笑了笑,然後用沸水衝淋紫砂壺,提高這紫砂壺的溫度。隨即,蕭超然表情專注,拿起了那紫砂壺開始用裏麵的水燙洗品茗杯。


    動作舒緩,看起來像是得道的隱士一樣。


    “這叫做高山流水。”燙洗了品茗杯之後,蕭超然開口介紹了起來:“接下來,該是烏龍入宮。”


    話罷,蕭超然用茶鑰輕輕的把烏龍茶葉輕輕的撥入了紫砂壺中。然後,蕭超然把那沸水壺輕輕的提高,細水長流,讓水流高而細慢慢的流入了紫砂壺中。


    看起來,像是高山流水一樣,不急不緩。卻又像是百丈飛瀑,連綿不絕。


    “這是春風拂麵。”蕭超然用茶壺壺蓋輕輕的刮去壺口的泡沫,一邊做一邊輕輕的解釋了起來。


    “接下來,玉液移壺.分盛甘露,鳳凰三點頭,重洗仙顏,內外養身,遊山玩水,自有公道,韓信點兵,若琛聽泉,乾坤倒轉,翻江倒海……”


    隻見蕭超然把紫砂壺中的初泡茶湯倒入公道杯中,提高溫度。再把公道杯中的茶湯均勻分到聞香杯中。采用三起三落的手法向紫砂壺注水至滿。用開水澆淋壺體,洗淨壺表,同時達到內外加溫的目的。


    接著,將聞香杯中的茶湯淋在紫砂壺表,並把紫砂壺在茶船邊沿抹去壺底的水分,移至茶巾上吸幹壺底。做完這一切之後,蕭超然把泡好的茶倒入公道杯中均勻,將公道杯中的茶湯快速巡迴均勻地分到聞香杯中至七分滿。


    旋即,將最後的茶湯用點斟的手式均勻地分到聞香杯中。把品茗杯中的水倒入茶船,隨即將品茗杯倒扣到聞香杯上,並使品茗杯及聞香杯倒置,使聞香杯中的茶湯倒入品茗杯中,放在茶托上。


    動作輕緩,像是一位得道的隱士一樣。手法雖然繁瑣,但是看起來渾然天成,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個動作,李浩然都是做的相當的仔細,相當的小心翼翼。仿佛,深怕一不小心,驚醒了杯中的茶水。


    最後,蕭超然用雙手托起了茶托,奉給了蕭逸和藍媚兒。


    蕭逸和藍媚兒相視一笑,倒是沒有客氣。端起了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小口。


    “好茶。”茶水入肚之後,依舊口齒留香,迴味甘甜。這讓蕭逸不得不感歎道,的確是好茶。蕭超然花費了這麽大的心思烹茶,這一番功夫沒有白費。


    “這是烏龍茶。”蕭超然開口輕聲介紹了起來:“有一個故事說,一個茶園主人去看快曬好的茶葉,發現那裏有一條烏龍。他嚇壞了,過了幾天才敢迴來看。茶葉在這幾天太陽之下氧化,不再是以前的綠茶,但是濃香可口,主人從此叫它烏龍茶。所以,烏龍茶因此而得名。”


    藍媚兒這會咯咯一笑,開口道:“我一介女流之輩,不喜喝茶,不知道蕭先生今日特地請我們來喝著烏龍茶,所為何事?”


    蕭超然臉色一陣凝重,然後慢吞吞說道:“昨晚誌遠和你們之間鬧了一點兒不愉快,鬧了一點兒烏龍事件。我希望,就和這茶葉的名字一樣是一起烏龍事件。同樣,蕭家這些年來韜光隱晦,在這sh穩步發展。不知道,這地方來了你們這一條烏龍,可能誌遠昨晚嚇壞了,導致做出了一些衝動的事情。我代表蕭家,我代表誌遠,特此煮茶來向二位賠罪。”


    蕭超然以茶入話,一番話侃侃而道,不卑不亢。


    “那可不是一句衝動可以帶過的。”蕭逸冷笑了一聲,開口嘲諷的道:“那可是手槍和開山刀的故事。昨晚,要不是我們機智,那麽現在恐怕都是不可能坐在這陪你喝茶了。”


    “昨晚要是真正出事了,那麽現在的誌遠恐怕已經五馬分屍了。”蕭超然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悲切之色,開口低聲而道:“烏龍永遠都是龍,我們蕭家還不敢觸犯龍鱗。”


    蕭超然說的是事實,要是蕭誌遠真的得逞了。那麽,現在肯定是五馬分屍,屍首異處了。


    “可是,你們已經觸犯了。”蕭逸冷聲而道:“難道,這一壺茶便可以一筆帶過嗎?”


    蕭逸的語氣,在這一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就像是窗外的落雨,在這一刻同樣瓢潑而下。三人之間的氣氛,在這一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


    蕭超然長吐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忽然,被蕭逸一下子打斷,開口淩厲的問道:“既然今晚是來賠罪,那麽為何蕭誌遠不親自過來?請問閣下,是蕭誌遠的何人?”


    蕭超然一聽到蕭逸拿這件事情說話,臉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本來,按照他的意思,既然是要來賠罪,那麽為表家族誠意,蕭誌遠應該親自來。但是,幾個哥哥和老爺子一致拍板,讓他這個未來的家族繼承人前來代表賠罪。


    這事情,在蕭超然看來,做的有些不倫不類。可惜,他已經不是當年在家族內振臂一唿百應的那個人。不然的話,這種打臉的事情便不會讓蕭超然親自來。


    “誌遠是我三哥的兒子,我是我們家族順位繼承人。”蕭超然終究還是搬出了自己這個名存實亡的身份,隨即語氣一轉,開口道:“大錯已成,請二位來來這茶社喝一杯我烹的茶,隻不過是代表了我的誠心誠意。人在江湖,有些事情我自然明白。想要二位放過蕭家,那麽自然不可能因為我的一席話。我還是有自知自明,我的話不至於一字千金。這一次,家族願意拿出雲南的所有生意,來賠償。”


    “你們在雲南有何生意?”蕭逸瞳孔一瞬間放大了起來。


    蕭超然輕輕的開口而道:“在雲南大理百分之八十的旅遊事業,都是我們在操控。這一塊地方,遠近聞名,並且風景如畫。可以說,掌握了這一塊地方的旅遊事業,那麽以後財源可以滾滾而來。雲南大理這塊地方,是我們家族這些年的聚寶盆。”


    聽著這麽豐厚的條件,蕭逸微微點了點頭。


    隻是,蕭超然明顯臉上露出了幾絲的肉痛之色。這塊地方,當年都是他帶頭去打拚下來的。可以說,這些地方的蕭家勢力,都是忠心於他蕭超然的。這次,家族拿這種聚寶盆來作為賠償條件,同樣是把他的勢力慢慢的分撥出去。


    頓了頓,蕭超然繼續說道:“雲南昆明,四季如春。夏無酷暑、冬無嚴寒、氣候宜人,四季溫度始終保持在3~29c之間,年溫差為全國最小,這樣的氣候特征使昆明以“春城”的美名而享譽中外。你知道嗎?這導致昆明的房價可以說達到了天價。而我們家族在那邊的地產生意,在昆明的房地產行業中可以說是龍頭老大。把昆明的地產生意交付給你們,當做賠償條件。”


    蕭超然就這麽慢慢說著,但是心裏無比的失落。雲南這塊地方,可以說是蕭超然一手為蕭家打下的天下。


    可惜,現在因為三哥那一個不爭氣的兒子,要拱手讓天下。


    並且,這天下還是自己打下來的。拱手讓的天下,可都是自己蕭超然的勢力。這知道幾個哥哥的意思,隻是他自從丟了兒子一樣,對於功名利祿之心都是變得淡了。知道這是幾個哥哥聯手在削弱自己的勢力,但是他並未抵抗。


    隻是,如今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打心底感覺到有些失落。


    蕭逸聽著蕭超然這些優越的條件,明顯動了心。但是,藍媚兒依然不動聲色,這些條件對於她來說壓根都是無足輕重。


    “這一次,我們再海外的小島上發現了一座金礦,占地千平。”蕭超然眯起了眼睛,眸子裏精光閃爍:“我們還願意,壓上這一座金礦。不知道,二位可是願意放我們蕭家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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