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四下裏亂看,突然鼻子使勁一嗅,“咦”了一聲,眼神發起亮光來。


    我吃了一驚,還以為她發現了我和明瑤,卻見她突然奔到灶火前,伸手把鍋蓋揭開,看了一眼,鼓掌“哈哈”大笑:“爹,原來你這麽快就把飯做好了啊!真香啊!”


    鍋裏還有些我和明瑤吃剩下的麵和湯水,那姑娘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麵湯就要喝,薛笙白大驚,連忙攔阻,道:“那不是我做的!你先別——”


    話音未落,那姑娘仰臉“咕咚”、“咕咚”的已經把勺子裏的麵湯給咽了下去,突然“呃”了一聲,翻起白眼來。薛笙白慌的臉色都變了:“怎麽了?是不是有毒?快吐出來!”


    “呃……”那姑娘的喉嚨使勁兒一動,然後拍拍胸口,道:“噎著了。”


    薛笙白劈手奪了勺子,喝道:“你這孩子!爹都說了不是爹做的!這是別人剩下的!”


    “別人剩下的?哪個別人啊?”


    “說不定就是壞人,你先別吃,萬一有毒呢!?”


    “有毒也不怕啊,爹不是有解藥麽?”


    “爹配置的解藥隻能解爹下的毒。”


    “那這鍋裏的毒是誰下的?”


    薛笙白哭笑不得,拿著銀針在湯裏試了試,看見無毒,才又把勺子遞給了那傻姑娘,道:“你喝吧。”


    那傻姑娘連喝了三大勺,又端起鍋來,朝自己嘴裏倒,把剩湯全部喝完,然後才籲了一口氣,拍拍肚皮,似乎心滿意足,扶著板凳坐了下來,道:“做的不好,有點涼……”


    明瑤在我旁邊撅起了嘴——她做的飯,被不認識的人吃了個精光,心中自然有些不樂意。


    我朝她動口型,用唇語說道:“底下的那個老頭是五大隊的人,而且是個大人物,醫脈的高手薛笙白。”


    明瑤也用唇語迴道:“你們認識?”


    我用唇語說道:“以前見過一麵,不過我以前沒有見過他這個女兒。”


    明瑤唇語道:“如果你和她女兒一早就見了,倒是沒我的事兒了。”


    我微感詫異,唇語問道:“什麽意思?”


    明瑤滿臉詭譎的笑容,唇語說道:“你們倆如果早見著,肯定能湊成一對兒啊。她傻,你也傻嘛。”


    我一愣,然後瞪了明瑤一眼,唇語道:“我沒她那麽傻!”


    明瑤一笑,差點出聲,連忙忍住。


    “嗯?!”下麵的薛笙白突然抬頭,喝道:“誰在上麵!?”


    我登時驚住,心想:“這下要糟!”


    那薛笙白跟叔父本來就不對付,看我更不順眼,這次如果在這裏遇上,萬一栽贓我個邪教徒的罪名,可就麻煩了。


    “頂上的人快下來!”那薛笙白喝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我一咬牙,對明瑤唇語說道:“你待著別動,我下去。”


    明瑤卻搖了搖頭,手一伸,忽然“吱吱”兩聲響,一隻花鼠順著大梁跑了出去。


    “老鼠?!”薛笙白詫異了一聲。


    “哎呀,老鼠!”那傻姑娘滿屋子亂跳,嘴裏也大叫起來:“有老鼠!老鼠髒死了!老鼠會咬人!”


    “沒事,沒事。”薛笙白趕緊安慰,道:“老鼠已經跑了,已經沒了……”


    我大喜,看著明瑤,唇語問道:“你什麽時候又帶了一隻花鼠?”


    明瑤得意洋洋,沖我擠眉弄眼。


    下麵,那傻姑娘好不容易被安撫下來,不跳也不叫了,薛笙白喘了一口氣,說:“清淩啊,你在下麵待著啊。”


    薛清淩道:“你去哪兒?!”


    薛笙白道:“我上樑上看看,不知道上麵藏得有沒有壞人。”


    我心頭一震:“這老狐狸!”


    那薛清淩突然又叫道:“樑上有老鼠!不能去!去了老鼠就下來了!”又是一番吵鬧。


    薛笙白連忙說:“好,好,好,不上去,不上去……”


    那薛清淩這才作罷。


    薛笙白喃喃自語道:“應該不會藏人,藏人的話,老鼠不會出來的……”


    我心中暗自慶幸,還好這姑娘傻,這爹偏偏又寵這傻姑娘。


    薛清淩忽然說道:“爹,咱們什麽時候走啊?那些人會噴火,也好玩的很啊,咱們還去找他們,讓他們噴火給咱們玩吧!”


    薛笙白道:“你這傻丫頭,那些噴火的人是壞人,差點沒把你爹給燒死!”說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猛地一拍桌子,罵道:“孫寡婦,敢對老子施陰招,。下黑手!想抹掉老子,你當老大,嘿嘿……老子讓你好看!”


    薛清淩道:“爹,寡婦是什麽人啊?”


    薛笙白道:“這個,你不用知道,不用知道。”


    薛清淩嗔道:“你快告訴我啊!”


    薛笙白道:“這個寡婦啊,就是說那些沒有男人的女人。”


    薛清淩道:“哦!那我也是寡婦吧?”


    “你不是寡婦!”薛笙白道:“寡婦是先有男人,然後男人又死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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