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應聲往前,伸出右手中指,運足了五成力道,不多不少,不偏不倚,照準了他的後腦枕骨,戳了下去。


    戳中之後片刻,那男屍的嘴巴還真如老爹所說,突然一張,鬆了蔣書豪的後頸,微微抬起腦袋來,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我立刻伸手拔掉自己頭上三根毛髮,撚成一股,又往下急刺,穿入了他的頸下大杼穴!老爹常說,家傳秘籍《義山公錄》裏記載,人體的毛髮皆可用,頂上頭髮有陽氣,頜下鬍鬚有靈氣,胯下恥毛有陰氣,所以頭髮又叫“陽毛”,鬍鬚又叫“靈毛”,恥毛又叫“陰毛”,自古以來,頭髮茂密者,腎元陽氣充沛,鬍鬚秀蔚者,才高八鬥,恥毛繁密者,精血必足。若將三毛,都取三三之數,用以破敵,不論人鬼,可收奇效。尤其是男童女貞之身,更具效力。


    幸虧剛才老爹是叫我用頭髮,不是叫用恥毛,否則就尷尬了。


    陽毛入體之後,那男屍就那麽微微仰著腦袋,一動不動了。


    但是,蔣書豪仍舊是一動不動,而且在他的後頸之上,還印著兩排清晰可見的黑血牙痕,極其瘮人!


    “醒過來!”老爹走到蔣書豪身前,在他的天靈蓋上屈指一彈,隻聽那蔣書豪哼了一聲,**著,掙紮著,要站起來,但那男屍的身體還壓在他的身上,他掙紮不動,隻能把頭稍稍往後扭了扭——這一下,猛地看見那男屍就趴在他的背上,臉與他正對,嘴還張開著,白牙森森可怖,那蔣書豪嚇得“啊”的一聲驚唿起來。


    我想把那男屍提起來,老爹卻朝我搖了搖頭,然後對蔣書豪說:“你剛才不說實話,觸怒了這男屍,致使他屍興大發,撲起傷人。現在你已經被他咬中了天柱穴,屍氣入侵,肩膀恐怕是不能用了,不信你試試。”


    蔣書豪用力想要聳動肩膀,然後發現,果然是一動不能動,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


    “神斷先生,神斷老先生,我,我會死不會?”蔣書豪驚恐的問。


    “現在還不會。”


    “那他會不會也變殭屍?”蔣書傑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


    “這不是殭屍!”老爹說:“蔣書豪,你現在死不了,但是過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男屍就又能動了,他還會咬你,他下一口就該咬在你的玉枕穴上了,你知道玉枕穴是在哪兒嗎?就在這裏。”


    老爹伸手拍了拍蔣書豪的後腦勺,說:“他下一口,就咬在這裏!到那時候,就算是我們又救了你,叫他把嘴給鬆開了,你這一塊的頭皮,恐怕也跟著沒了。而你就算不死,屍氣從這兩處大穴入侵,你脖子以下的身體,估計就再也不能動咯!高位截癱!”


    “不,不,不要啊!”蔣書豪涕淚皆下:“求求你了,老先生,快把他挪開啊!我,我是隊長,我不能殘廢啊,我還要領導我們村集體的小分隊搞革命工作……”


    老爹絲毫不為之所動,說:“很快了,很快了,他很快就能再咬下一口了……”


    第8章 父死子存


    老爹說話的時候,嘴角一抽一抽,還帶著一絲獰笑,在這夜色裏,借著微弱的電燈光,看上去極為滲人。


    “啊,不要!”蔣書豪嚇得驚叫一聲:“書傑!書傑你個王八蛋快過來啊,過來把這死人弄走啊!”


    “誰動他,他就咬誰!”老爹冷冷的說了一句。


    本來就不敢上前的蔣書傑,聽見這話,更是驚恐,不但沒過來,反而又畏畏縮縮地往後退了一步:“哥,不知道咋了,我這會兒腿肚子抽筋兒,走不動道兒……哎呀,哎呀,又抽了!”


    “去你娘的!”蔣赫地看不下去,一巴掌兜蔣書傑臉上,蔣書傑“嗷”的一聲,摔個狗吃屎,腿也不抽了。


    老爹陰沉沉的說:“這男屍怨氣難消,不咬死一個人,是不會罷休的!”


    “那,那我該怎麽辦啊?”蔣書豪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老先生,你能治住這個死人對不對?您救救我啊!隻要您肯救我,您說,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我確實能治住他,但是我得知道他的底細。所以,你要對我說實話。”老爹說:“否則,你就讓他趴在你身上咬!”


    “唉……”蔣赫地也嘆了一口氣:“你這鱉孫娃娃,何苦呢?其實神斷先生都已經看穿了,你還不說,真是想等著這男屍把你活活咬死?”


    “我說,我說!”蔣書豪終於頂不住了,妥協道:“我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早點坦白,也不用挨這一口了。”老爹呸了一聲,問道:“這個男人你認不認識?”


    “認,認識——啊不!”蔣書豪話說一半,又趕緊搖搖頭:“也,也不認識。”


    “說清楚!”


    “他不是本地的人,一,一年多前的晚上,他從村子裏過,敲了我家的門,說是走過了路,沒有地方休息,想在我家睡一晚上。我瞧見他帶著手錶,上海牌的,兜裏也鼓鼓囊囊,像是有錢人,就叫他進來了……”


    蔣書豪的話越說聲音越低,老爹冷笑一聲:“見財起意,殺人越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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