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殤等人早已等在基地的東門,嶽嶸要帶他父親出行,這讓他們即能理解,卻又有些出乎意料。


    “都來了,著是我爸,你們就叫叔叔吧。”嶽嶸對他們說著,他們一一和嶽嶸的父親打著招唿。


    他們每個人的出身不相同,如今在團隊裏的地位也各不相同,表現出來的狀態也是各異。


    最先和嶽嶸的父親打招唿的是王曉天,但是他也就隻是拘謹地問了一聲好;隨後是胡殤,他表現的要自然很多,展現出的是軍人般的剛毅。


    童顏則是把嶽嶸的父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親昵地挽起他的胳膊,小嘴甜的像摸了蜜糖一樣,打聽著嶽嶸的過往;顏如玉則是含蓄的,猶如春風一般的問候,很是親切;最後是楊洪,他也非常的拘謹,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嶽嶸給父親介紹著他們,“這個是胡殤,原來是特種兵的教官,妙林的人,也是我的大徒弟。


    這個是王曉天,我的二徒弟,原來是大學生,資質很不錯,最近有些傲嬌。


    楊洪,我的三徒弟,以前是個打工仔,挺聽話的。


    你身邊這個小姑娘,叫童顏。她身體裏有種特殊的物質,能對普通的喪屍免疫,不過那種物質很稀少,幾乎再找不到。


    最後這個美女,估計你也認識,原來是大明星,這算是我的嫡係吧。”嶽嶸給父親介紹著這些人,說的相當隨意,沒有任何的隱瞞。


    可是,胡殤和王曉天聞言,心中卻不由打了個突。胡殤神色不為所動,妙家留在他身上的烙印,他是沒有辦法抹去的,他沒有解釋。


    而王曉天,則是幾次想開口去反駁,但最後還是忍著,沒敢說出來。他並不怎麽服氣嶽嶸的評價,總覺得自己的資質好,就應該做大師兄,而不應該是,出身更好一些的胡殤占據著那個位置。


    他們每個人的表現,嶽嶸的父親都看在眼裏,在嶽嶸介紹的時候,也一一對他們點頭做著迴應。


    出了長安1號基地,外麵的世界,在嶽嶸父親的眼裏,已經變化的恍如隔世一般。廢墟!滿目瘡痍的廢墟!沒有任何的生機!


    距離基地越來越遠,白色的積雪,越來越多地出現在視野當中,到最後幾乎覆蓋了整個世界。


    一片白茫茫之中,除去偶爾出現的活人,嶽嶸的父親並沒有看見一具喪屍,他不禁有些奇怪,難道這就是以往很多人,都為之畏懼的外麵的世界嗎?


    “怎麽一直不見喪屍?”嶽嶸的父親問道。


    “這附近應該是沒有了,前麵的區域我們也都清理過,即使是有,也少的可憐。你別擔心!”嶽嶸迴答著。


    “就是的,叔叔不擔心啊,我們可都很厲害的哩。再等一會兒,你就能看見了,我可殺了好多的醜八怪!”童顏一心表著功勞,她可是聽說,嶽嶸父親的廚藝很是不錯。


    胡殤開著車,穿過李家村進入新區,他們昔日的戰場,呈現在嶽嶸父親的眼前,讓嶽嶸的父親在震驚之餘,感覺到的更多的是一陣陣的惡心。


    那些喪屍,一個個都曾經是活人!可現在卻如同爛肉一般,無論年紀大小,都堆積在這裏,再沒有半點的聲息。


    越野“猛士”緩緩像長安遠郊駛去,越來越多的部隊和散亂的貧民,出現在嶽嶸父親的視野當中,他這才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但是,等到他看見那上百米高的屍山,嶽嶸的父親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吐了出來,胃裏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


    嶽嶸在父親的身旁,輕扶著他的背,心裏卻在擔憂著。他的親人,如今就像溫室裏的花朵,他們是否能夠經受的了這末世的殘酷?


    在末世之中,自身的能力自然是首要的,但是沒有一顆強大的心髒,那麽即使有著不俗的實力,也將難以發揮的出來。


    嶽嶸看著父親,心裏想著應對的辦法,隻覺應該在合適的時候,把家人都送上戰場,去試煉一番,已及早地適應這末世的生存法則。


    “要不要迴去?”嶽嶸關切地問著父親,他其實更希望父親留下來,他覺得父親在這裏每多呆一刻,就能早一刻適應這世界。


    “不用,我沒事。”嶽嶸的父親有些羞愧,他覺得自己這會兒很有些丟人。


    “那,我們繼續?”嶽嶸又問,把瓶裝水地給了父親。


    “恩,繼續。”嶽嶸的父親說完,漱了漱口,再次坐上了車。


    一座座金字塔一樣的屍山,在嶽嶸父親的眼裏,就是一道道末世終結的希望曙光。可是這並不能證明,嶽嶸就能淩駕於以往的暴力機構之上,嶽嶸父親的擔憂依舊存在。


    “前麵就不能再走了,6、700米之外,就是喪屍的世界了。”嶽嶸對父親說著,並讓胡殤把車停了下來。


    “既然前麵都是喪屍,那為什麽不用炸彈、導彈去炸?我想怎麽著也比你們和那些部隊殺的要快。”嶽嶸的父親有些不解的問道,在他心裏熱武器的威力還是最值得信賴。


    “他們不敢的”嶽嶸說道,“以前他們倒是轟炸過,可是現在是核冬天,你沒發現已經很久沒有出太陽了嗎?


    他們就算有足夠的炸彈和導彈,能把這裏轟平,可是沒了這裏的糧食和物資,他們的那點儲備,又能堅持多久?”


    “核冬天?!”嶽嶸的父親,對這個詞本能的感覺到有些畏懼。


    “是的,這個核冬天也許要一年那麽長,這樣的天氣,地裏是長不出莊稼的。”嶽嶸幽幽地說著。


    曾經,他為了每天二兩的糧食,做了三年的礦工,到最後熬的是油盡燈枯。饑餓!那是最折磨人的事情,每一秒鍾都會像一個世紀那般長,而且根本不能去思考其他任何事情,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我餓!去哪裏才能找吃的!”


    “那基地裏,有那麽多的部隊,就這樣平推過去,難道就不能快速把這裏肅清嗎?”嶽嶸的父親再次問道,他相信槍彈的威力,總是要大過嶽嶸等人手裏的冷兵器的。


    “嗬嗬,爸你說笑呢吧,這長安市足有數百萬的喪屍,先不說部隊沒有足夠的子彈。就是那些喪屍,光用數量就能把基地裏的部隊給堆死,更何況他們的體質,還遠遠超過常人。”嶽嶸說著,忽然感到一陣悲哀。


    父親的疑問,在他看來似乎異常的淺薄,這也就表露著,父親對喪屍的了解,也許僅限於流言,那他的其他家人呢?他們難道都是如此嗎?


    “胡殤,去唿叫一隊士兵來;童顏,你去引幾十隻喪屍迴來;其他人注意警戒,不要讓喪屍傷了人;顏如玉,你帶我父親到那棟樓頂上去,把望遠鏡帶上,保護好我父親。”嶽嶸突然心血來潮地下著命令,他想讓自己的父親,親眼目睹喪屍、部隊和他們這些人的根本不同。


    “別亂來??????”嶽嶸的父親聞言有些擔憂,但是話沒說完,就被嶽嶸打斷了。


    “爸,沒事的,你去上麵看著就行。”嶽嶸希望能改變父親的觀念,他需要來自家人的支持,否則那麽多家人、親友,他們要怎麽才能把他們都帶迴漢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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