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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第貳拾章


    等我和綠竹趕到的時候,疤哥正人模狗樣的撣著自己的衣擺,站在門口還沒進去。他這身錦衣玉帶,可富貴可好裝13了!但是,我給他找來這麽身衣服,可不是讓他一個人在門口裝13不進去的。


    我帶著綠竹走過去,用非常危險的眼神看著他。


    疤哥衝我眨眨眼:“媳婦兒,你聞聞我。”他說著,還衝著我展開了自己的懷抱。


    我聞他個x,現在是聞的時候麽?而且,為什麽叫我去聞?


    疤哥還是瞅著我,開口道:“我之前抱了會雞,身上好象有雞味,然後我覺得這樣很可能會被看出不對來,於是我給自己灑了點香粉。”


    哦,難怪疤哥現在看起來別樣騷包。不對,現在該是騷包的時候?


    這貨怎麽能生得這樣奇特,當他疤臉的時候表現得各種聽話純情。可換上好看的臉後,他就口花花又無恥了,現在還騷包了起來。


    “我什麽也沒聞到,你趕快進去,還有你灑的那個是綠竹準備給我用的吧?那是女用型吧!”


    疤哥假裝沒看到我眯得很危險的雙眼,他甩了甩腦袋,現了一把頭上的玉冠那顆華麗的珠寶,再豎著手指衝我們“噓!”了一聲,才邁著八字步朝裏邊走去。見疤哥終於聽話的走進去了,我帶著綠竹腳步輕輕的趴在了門邊。


    我們隻負責扒衣服,阿三這個悲劇的負責的是把那個被破布裹著的少婦挪過來。因此,他得錯過這一場戲了。


    我拿過一根筷子來,用力把窗戶給捅出了個洞。我和綠竹疊在一起,透過那個洞朝裏麵看。老實說,我對疤哥的演技沒什麽信心,要是他演崩了怎麽辦?而且,我覺得這個糙漢子比起貴公子來,他應該更會演山大王!


    因此,我得好好的盯著,免得他出什麽狀況。


    疤哥先是將雙手背在後麵走進去,現在才子並沒有入睡。我想他的屁股一定很疼,所以睡不著,還滿臉的大汗。疤哥進去後,才子一眼就能見到他那酷似自己的模樣。才子見到疤哥,果斷的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是……”


    “沒錯,我便是你所想的那個人。”疤哥開始背台詞,並且一腳踩上了旁邊的凳子,一副霸氣外露的樣子。


    看到他的表現,我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果然好重的山大王的王霸之氣!


    我設計的走位明明是疤哥瀟灑的出現,走到才子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才子,嘴角必須嘲諷的勾著,我沒叫他踩凳子,我真的沒叫他,他竟然自己搞創新!難道,他覺得這樣更加有氣勢,站得更高嗎?他以為他是土匪皇帝?


    我在外邊默默吐血……


    才子掙紮的爬了起來,看向疤哥:“我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麽相似的兩個人。”


    這時候,疤哥立刻就答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兩個長得相似的人又有何奇怪,真是大驚小怪。”疤哥嘲諷的模樣終於出來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無比騷包的繼續道:“隻是,我沒想到的是,我家媳婦……不對,我家表妹竟然會遇見你……”


    照著背台詞都差點背錯,哥們我快給你跪了,你還是自行發揮吧。


    也許是疤哥聽到了我的心理活動,他果真自行發揮了。


    “我把表妹好好放在家裏,沒想到她竟然自己跑出來了,還遇見了你這個長得和我有一點點像的弱雞。你身無幾兩肉,腦子又不夠聰明,走起路還要晃個兩三晃,更是被女人耍得團團轉,我覺得,跟你長得像,簡直是我的恥辱。還好,你隻是長得有一點像我,既沒有我高大,也沒有我聰明,還沒有我有錢和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疤哥說著,把才子上上下下都損了一頓,那眼神,鄙視得,指指點點得,跟大媽挑那雞買迴家宰了吃似的。等他挑完後,才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不帶這麽一邊損人一邊誇自己的啊疤哥,一點也不虐了好嗎?


    我後悔的看著綠竹小聲道:“我不該把抱雞哥放出來。”


    綠竹安慰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憂傷。


    疤哥還在自由發揮:“還好,因為你來了這麽一出,我也不怕我再次出現在我表妹麵前她不接受我了。你傷得好,真是傷得好!”疤哥一手過去,幹脆點出了才子的啞穴,讓他有火發不出,有氣出不了。疤哥誇了人後,把人家的外衣搞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那件外衣臀部處有一塊紅色的痕跡,那是才子的傷口處。


    才子眼睜睜的看著無恥的抱雞哥把他的外衣扒來換上,各種裝扮一番,再把隻穿著裏衣的他丟進床底下。疤哥換上了才子的衣服,裝成假才子真表哥躺迴了床上。


    這個時候,到了我出場的時候了。綠竹暫時沒有戲份,於是她在外麵埋伏著。


    我本來給疤哥安排的角色是風流的無恥小人真表哥,他要出場把才子刺激一番,諷刺才子最近的作為給他做了嫁衣,最好把人氣到吐血,再把他的衣服扒下來換上的。可是,疤哥果然愧對了我的期望,把一個騷包流氓無恥刻化得入木三分!


    他果然是個糙漢子,他的角色果然最適合做……山大王。


    因為現在才子在床底下看不到我的樣子,所以我麵無表情就進去了。我柔著嗓音,如一隻花蝴蝶一樣飛了進去,柔聲叫了一聲表哥,一拳揉中了疤哥的肚子。


    “表哥你怎麽下床了,你好多了嗎?”


    “是啊,我好多了。”疤哥抓住我的手想把我的手挪開,我另一隻手擰住了他的耳朵:“可是,昨天傷得那麽重,要不要再叫大夫來看一看?”


    疤哥皺著一張臉背台詞:“我覺得我已經好多了,我來這裏的時間已經不短,所以我們還是迴家去吧,家裏還有生意沒有處理。”


    “這樣嗎?那好吧!”我笑著開口。


    “咚!”床下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疤哥和我一起朝床下看了一眼,我開口道:“剛才是什麽聲音?”


    “大概是耗子。”疤哥拍了拍床板,床板就發出了危險的聲音,朝下麵塌去:“我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馬車我早就準備好了,我們這就起程吧。”說完,疤哥開始補起了之前給忘記了的台詞,他壓低著聲音對床下人開口。


    “從頭到尾,表妹都不認識一個叫‘端木睿’的人,你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知道嗎?乖乖從我們麵前消失吧,不然會讓表妹煩惱的……嗬……”這聲涼薄的笑聲,倒是非常符合我給真表哥安排的個性。


    說完這句後,疤哥就拉著我朝外麵走去。


    “還沒準備好東西呢?就這麽走嗎?”我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就像平時揪住才子的袖子一樣,現在揪住了這個真表哥的袖子。我們走到外麵一點的時候,就是趴在床底下的人,也能看得到我們是個什麽樣的狀態了。


    既然要虐心,自然要演到底。


    有什麽比,所愛的人卻壓根不知道愛的人是自己更加可悲呢?就像真表哥的台詞那樣,在“表妹”的心裏,有的隻是“表哥”。而這段時間陪著“表妹”的,也隻是“表哥”而不是才子端木。所以,端木和“表妹”又有什麽關係?有沒有端木都沒有關係,對表妹來說,有“表哥”便夠了。


    但對端木才子來說,便是要麵對著所愛的人愛的一直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長的一樣的那個人的事實。而且,也許某一天他對著“表妹”說他才是陪著“表妹”度過這段時間的人,“表妹”都不會相信,這才是最可悲的。


    “走吧……”疤哥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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