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她溫柔地說,“你的好朋友,我肯定是愛屋及烏的。話說起來,江深哥實在謬矣,哪有為一個女子鬧得天翻地覆的,白讓別人笑話。”


    白曉晨歎道,“英雄難過美人關,知竹優秀,韓江深不能輕易放下,隻是可惜了李琦,落花有意,奈何流水無情。”


    嚴尚真心裏一動,不由自主地說道,“我覺得你比她們都好多了,比她們聽話,比她們溫柔,也比她們招人疼,”


    他眼光一閃,慢慢說道,“若是為你,我說不得,也會這樣大動幹戈。”


    白曉晨哎呀了一聲,沒有說話,擰著衣角,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估計太不像自己說的話了,嚴尚真也有些窘迫,默默地扭頭看了看車窗外,車裏怎麽這麽熱,臉都發燙了,難怪她不知道迴話,一定是暖氣太熱了,一定是。


    將車開到了電影院,拉著白曉晨下車。


    “怎麽這麽晚還來看電影啊,剛剛你明明答應送我迴去的。”白曉晨不高興地癟癟嘴。


    “你不是喜歡這個女演員的電影嗎,”嚴尚真當然想和她多處一會兒,“你坐下來,我告訴你一個關於她的八卦消息,想聽不,那就乖點。”


    白曉晨不情不願地坐下了,電影院隻有他們兩人,又很黑,讓她無端的煩躁,然而,她不能放過和嚴尚真增進感情的機會,既然,既然注意已定的話。


    電影前的貼片廣告很長,嚴尚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李悅那小子正在和沈歌交往呢,估摸有一個月了。”


    他噴出的氣息讓她隱隱發抖,他說的話讓她更覺得心涼:


    李悅自認情聖,從不喜歡以勢壓人,但在沈歌身上碰了數迴壁,又怎麽可能突然和她交往成功呢,除非,除非……


    黑暗中,她的神色漸漸冷下來,硬生生忍住站起來的衝動,諷刺想到,李悅和嚴尚真可真是一路貨色。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沈歌,想必是很願意的吧,李悅可是一片癡心呢。”


    嚴尚真輕佻一笑,靠在椅子上,“有什麽癡心不癡心,李悅落了麵子,才糾纏這麽久。我就告訴過他,早點解決這事,他最後還不是聽了我的。”


    白曉晨許久不答話,等電影開場,她才悠悠地歎道,“的確是你的風格。”


    嚴尚真心念一動,定睛去看她,隻見她好像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上的主角們。黑暗裏,她眸光閃閃,不辨喜怒,平靜的言語下是湧動的是不穩氣息,暗示的是冷漠態度。


    他知道說錯了話,讓她想起他們糟糕的開始,心也漸漸沉到穀底,卻不知如何開口辯解,也是,本來就無從辯解。


    第5章 注定


    嚴尚真閱讀了不少文件後,抬起頭看了看放在案桌上的日曆,這日曆和他與白曉晨的合影放在一起,上麵用紅筆標了幾個日期,其中離今天最近的不過一個月,是白曉晨的生日。


    他的右手支著腦袋,有點發愁地想著給他的未婚妻送什麽禮物,辦不辦個小型的surprise party。


    他想了目光就盯在那幅照片上,不一會兒也走神了,記起一年半前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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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江深要求陶知竹陪自己出去旅遊一次。


    陶知竹不敢拒絕,但也不肯一個人去,便叫上了白曉晨,還將消息透給了江深哥的未婚妻李琦。


    結果李琦也硬要跟來,還帶了自己的小堂妹李圓,韓江深無奈氣惱之下,就把他也給拽來。


    李圓年紀小,膽子大,個性活潑,家世擺在那兒,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在華山露營的時候,不聽勸告,偷偷溜進了封鎖區。


    韓江深不肯改變行程,李琦更不可能被韓江深甩掉,白曉晨和自己留了下了找李圓。


    他迴憶著,漸漸勾起一絲笑意,俊美的臉上是毫無疑問的懷念與甜蜜。


    調人搜山,到了第三天可算把李圓給找了出來,李圓一被找到,就和那個被她買通的導遊給抬到車上了。


    有一段山路很窄,隻容得下一輛小型的車,李圓占了位置,白曉晨和他隻能走迴去。


    秋雨連綿的,路很泥濘,走到溪邊他實在受不了一腳的泥了,就到溪水裏洗雨靴。


    前頭的人見他停了下來,就先行幾步去開了車過來,白曉晨站在樹蔭下等著,她接了個電話後,心情很好,她之前對嚴尚真都是客客氣氣的,爬山的時候也不讓他幫忙拿東西。


    她撐著傘俏生生站在溪邊,踢踢踏踏了一會兒覺得無聊還是怎麽迴事。


    於是猛地衝嚴尚真大叫,“好大一條蜈蚣,就在你左腳邊啊啊啊。”


    嚴尚真自認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就像阿喀琉斯的腳踵一樣,他也有個死穴——討厭多足動物。


    嚴尚真被嚇了一跳,正要轉身迴頭去看,扭得太急太快,被一個不留神,就失足跌進了溪水裏,秋季的水涼得沁骨,這本來不算什麽,爬起來就好了。


    可他一見白曉晨遠遠地笑得花枝亂顫的,知道是個小惡作劇,找到李圓讓他也放鬆下來,腦筋一轉,也不起身,就扶著腰躺在淺淺的水裏哼唧,白曉晨見狀,擔憂地靠近了溪邊,皺著眉頭大聲喊道,“你沒事吧,快站起來啊,車子來了。”


    馬達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林裏越來越響。


    嚴尚真咬咬牙道,“我好像磕到腿了,你給我過來扶一下我。”


    他打得主意很好,等白曉晨一靠近他就把她按進水裏,不過,她要是肯求饒,他也不會那樣狠心的。


    於是譴責地看向白曉晨,隻聽白曉晨疑惑問到,“你不會是想要把我也拽下水吧,你一個大男人,不至於摔一下就起不來吧。”


    嚴尚真聽到她語氣裏有點鬆動,又點出了自己的心虛,氣憤吼道,“我可沒你們女人那麽多心眼兒。”


    白曉晨如有所思地點點頭,嘟嘟囔囔地說著看花眼了嘛,誰知道一個大男人這麽經不得嚇呢。


    但也慢慢地靠近溪邊,半彎著腰,把雙手伸給他,嚴尚真就要去拉她,並且得意她上了當時。


    ———白曉晨猛地收迴了手,嚴尚真這時來不及收迴力氣,啪得一下,又實實在在地跌進水裏了,這次可是真的痛了。


    車子開了過來,李圓不知道為什麽也在這個先頭的車裏,後麵的轎車都慢慢開了進來、


    白曉晨大聲喊了人過來,一邊對他做了個鬼臉,洋洋得意道,“你以為我傻啊,要是真摔倒了肯定叫保衛員來扶你,怎麽會找我呢,真是堂堂大男人,這麽小心眼。”


    不知道哪個人,把白曉晨指著水裏的他大笑的一幕拍了下來,他一開始很氣憤。


    把照片從李圓那裏搶過來後就壓在行李箱最下麵,以為永遠不會有再看到的一天。


    孰料後來這張照片被擺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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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先招惹我的,曉晨。”


    他漸漸蹙起了眉頭,無意識地撫過那張照片上白曉晨的側臉,當然,過去的無法挽迴,他也不後悔自己曾經的行為。他隻會對她更好,在餘下的日子裏。慢慢來,畢竟他們有一輩子。


    “咚咚咚,”助理陳薇莉敲了門進來送文件,這是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


    嚴尚真接過來,忽地叫住陳薇莉,“waverly,你們女性喜歡什麽禮物呢。”


    陳薇莉驚訝地張了張嘴,遲疑道“,挺多的,珠寶啊,衣服啊,化妝品,太多了,您可以搜索一下,怎麽,boss,她試探問到,您是要給白小姐送禮物嗎?”


    嚴尚真翻了翻送進來的季末報表,點點頭。


    陳薇莉沒急著出去,開玩笑般地說到,“要不我陪您去選吧,白小姐品味挺高地,您屬下我自認為也品味不俗,留學時巴黎和米蘭地時裝周我每次都去了。”


    嚴尚真想了想,一口拒絕,“不了,我可不放心別人,我一個人去,你出去吧。”


    陳薇莉搖搖頭,悻悻地出了辦公室。


    嚴尚真卻停下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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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他還在和董舒交往,門當戶對,他以為自己也會娶那個有些脾氣的大小姐,然後相敬如賓。


    誰曉得董舒私下還有個海龜男友。


    在新天地百貨商場,她和那個男友就這麽大喇喇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有點想不明白,要是她想悔婚,完全明說。他嚴尚真不是缺女人的人,即便嚴家看上去危在旦夕。


    唐秦蜜見狀,溜得像兔子一樣快,完全忘了是她軟磨硬泡拖著嚴尚真,幫她參考買禮物給她暗戀的張智源。直接坐電梯上了頂樓去看電影。


    他們就在二樓的珠寶區大眼對小眼,他當然憤怒,又覺得意興闌珊,捧高踩低是慣常有的。


    再者,對於董舒而言,他也的確不是個好對象。


    可在這個達官貴人常常出現的地方,傳出這樣的事,還是很丟臉的,他剛想開口,裝模作樣地表達下態度。


    然而就聽到身後傳來清泉般的笑聲,他轉過臉去看,一陣幽香鋪麵而來,不是香水的味道,別有一份清甜。


    他聽到那女子柔聲問道,“尚真,怎麽在這兒啊。”——是白曉晨。


    白曉晨美貌頂尖,她一貫隻掛著淺淺的笑容。


    此時臉上卻是罕見的盈盈笑意,更為她添了顏色。


    穿了一件白裙,用簪子鬆鬆挽住了頭發,隨意慵懶,還透著些許女孩子的性感。


    頸間的名貴項鏈不能奪去她半點光彩,隻能收了傲氣,乖乖地為她陪襯。


    他微微一愣,縱然他自詡風流,也不得不為她駐足,為她滯怔。


    白曉晨上前挽住了他,吐了吐舌頭笑道,“我知道我來晚了。可你也不要這麽生氣吧,一直盯著我做什麽。”


    他轉過神來,咳了一聲,左手握住搭在他臂膊間的柔荑,似真似假地說道,“你這樣動人,我怎能不多看你幾眼?”


    他說的話輕佻而不下流,配上他的表情,真是無限深情,不盡寵溺。


    白曉晨很配合,嬌羞地切了一聲,低下了頭。


    任誰看了,都以為他們是對情侶,董舒也長長舒了口氣。


    白曉晨耳聰目明,聽到聲音,看向董舒,笑道,“董小姐,尚真跟我說你們已經分手了,我還怕你會傷心呢,現在看來,我不必憂心自己做了壞人了。”


    她神色天真,言語裏卻是暗示嚴尚真為她甩了董舒,董舒為情所傷,找了新的男朋友。


    她這樣牙尖嘴例,董舒又虧了心,不好多說什麽,扯著男友,和他們匆匆道別了。


    等人走得看不見身影了,她正要抽開手,卻被嚴尚真按住,抬頭驚異地去看,嚴尚真靠近她耳邊輕聲道,“做戲當然要全套,這裏人來人往的,你得陪我吃頓午飯。”


    他聲音雖輕,但說得斬釘截鐵。


    白曉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側仰著頭看向他,微微張開嘴,咦了一聲。


    他見她小扇子般的睫毛撲閃撲閃的,柔聲道,“謝謝你為我解圍,隻是送佛送到西,少不得接下來要麻煩你一段時間了。”


    她露出那種明了的神色,可愛可親,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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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尚真這樣想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情大好,站起來拿了掛在一邊的西裝,走了出去。


    “我們巧遇那麽多次,怎麽能不是上天注定?”他喃喃道,篤定的神色,愉悅的表情。


    第6章 針鋒


    白曉晨下班,陪李圓做了spa,兩人選了泰式餐廳吃晚餐。


    她和李圓在華山之行後迅速親密起來,這裏邊固然有白曉晨刻意接近的成分,但感情是實打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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