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彩衣沒有理會陸壓,而是將目光看向顧幽離,出聲道,“你看,我喜歡一個人就要受到你們的壓製,不能將其心意完完全全的表達出來。”


    顧幽離輕嗤,“蠢貨。”


    這句話聽著怎麽那麽蠢,她不能將心意表達出去管他們什麽事,到底有沒有認清楚自己的地位,若是她心胸再狹窄一些,當著陸壓的麵,完全可以將她殺了。


    隻是她不願這麽做,這麽些以來,對拓跋驚寒動心的女子少說也有上千人,若是她去殺怎麽殺的過來。


    話又說迴來,對拓跋驚寒動心的女子中,除了一個容思思,也就這一位蹦躂的很厲害,都開始當麵質問她配不配的上拓跋驚寒了。


    顧幽離懶得再與她多說,目光看向陸壓,出聲道,“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這次不會動手。”


    陸壓低頭,“謝過巫王。”


    顧幽離提步離去,陸彩衣站在原地跺了跺腳,不甘心的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嘴裏的一句話還未嘟囔出來,隻覺得脊骨一痛,整個人再也站立不住,軟趴趴的跌落在地,她迴頭看去,看見陸壓手中拿著一小道散發著光芒的骨頭,麵上滿是震驚。


    “你……小師叔你”她的話還未說出來,便感覺渾身無力,體內的靈氣全都消散在了空中,她趴在地上,覺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壓拿著骨頭,將陸彩衣拉了起來,駕雲去了乾元山,這次他定會告知那個不成器的掌門以及紫薇天帝,這孽畜到底做錯了什麽。


    顧幽離進了天闕內殿,一眼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拓跋驚寒。


    此刻的他麵上竟還有些許笑意。


    見她看了過來之後,目光一動,轉身看向欄杆外的雲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都聽見了?”顧幽離上前幾步,站在他身側,笑吟吟問道。


    她的目光很犀利,從他的額頭一路看向下顎,一寸寸的盯著他的容顏,好似要將他整個人看破一樣。


    拓跋驚寒察覺她有些生氣,立即握住她的手,抿唇說道,“你不必在意。”


    那女子他都不知道長什麽樣子。


    “那你笑什麽?”顧幽離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沒什麽。”他伸手,將她湊過來的腦袋推開了一些,她的目光湊太近了,肌膚竟有些受不住的灼熱。


    聽著她在外麵和陸彩衣說話,他的確控製不住心情笑了出來。


    因為那樣的幽離很少見,她不同於尋常姑娘,也不會時常圍著他轉,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在追逐她,可是聽著她在外麵與陸彩衣討論他的時候,心下竟然暖融融的,這種被在意的感覺,難以用言語形容。


    下意識的,他將這種感覺藏了起來,不想要讓她知曉。


    顧幽離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退後一步,看著他說道,“你難道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他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隨手掃過了一朵雲,將其摘了過來,將其變換成了一朵白色的花朵。


    “你故意縱容陸彩衣在我麵前說這些。”


    “那你想多了。”手中的雲朵再次變換,成了一副卷起來的畫。他眸光掠過雲海,忽而想起了那女子的一句話,她說,你們還未結成道侶……


    道侶


    他和幽離為什麽還不結成道侶。


    顧幽離看著他這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下憋悶,若是他真的在意她的感受,怎麽能容許陸彩衣站在她麵前說這些話,從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並且,陸彩衣說完這話之後,他竟然半句表示都沒有,甚至還笑了出來,是覺得她在意的樣子很好笑?


    她當即放棄這個話題,說道,“我要召開宴會,在浩清關,你按時來。”


    拓跋驚寒已經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了,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旋即又沉浸在這個問題之中。


    等他想明白的時候,殿內空蕩蕩,早就沒了顧幽離的氣息。


    他嘴角揚起,將陸壓喊了過來。


    顧幽離一路迴了妖王殿,坐在白夜行邊上生悶氣。


    敖青這時候也趕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幽離,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不高興?”


    顧幽離靠在台階上,歎了口氣。


    敖青和白夜行對她來說,都是很親近的人,她也不在意的將情緒坦露出來。


    見著她歎了口氣,白夜行立即從案台上站起了身,他放下卷宗,蹲在她麵前關切問道,“姐姐,可是這次去宗老會有什麽不順利?”


    說起宗老會,顧幽離臉色又是一變,她拍了一下腦袋,“都給氣糊塗了。”


    之前去天闕就是因為王墨的那句關於神劫的愚蠢猜測,想讓拓跋驚寒當心一些,免得真被那些老王八給偷襲了,隻是這件事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陸彩衣給打斷了,他還一副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樣子,根本就不理會她說話,她怎麽會在那裏自討沒趣,自然抬腳就離開,這提醒的話自然是沒有說出來。


    敖青問了出來以後,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怪不得總覺得有什麽沒有說出來。


    她看向白夜行,說道,“你……你去天闕一趟,給我傳句話。”


    這下不隻敖青驚訝了,連白夜行都覺得出事了。


    “天闕出事了?”白夜行問道,眼底滿是疑惑,姐姐和拓跋驚寒的關係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如今大戰已平,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還避著不見,難道是吵架了?


    這句話他也不敢問出來。


    總覺得那個冰塊也不會吵架的樣子。


    那麽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閑的在這歎氣讓他去傳話都不願意自己去一趟天闕


    顧幽離看著他探究的目光,一下子又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麽,隻是拓跋驚寒從前都沒有這般無視她的存在,驟然這樣,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更重要的是,陸彩衣的有些話雖然蠻橫,但是其中幾句卻戳中了她的軟處。


    她說得對,她和拓跋驚寒之間的感情其實是不確定的。


    這種不確定從前被她可以忽視,如今被人一句話戳穿,她自然不能無視。


    他也聽見了這句話,卻還笑的出來。


    “天闕沒出事,我出事了。”顧幽離捏著白夜行白淨的臉蛋,說道,“沒事少打聽,替我傳句話就迴來,千萬別在那裏多耽擱。”


    白夜行點了點頭,聽著她說了一下關於神劫的話之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敖青看著白夜行離開之後,立即上前說道,“幽離,我可不像白夜行那麽傻,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冰塊惹你生氣了?”


    顧幽離斜著看了他一眼,“你這麽聰明呢”


    聽著確認是吵架了,敖青咧嘴大笑,笑道最後臉都酸了,他搓著臉,仍舊平靜不下來。


    太可怕了


    那個冰坨子都會吵架了


    到底是怎麽吵得


    好奇死了!


    顧幽離就坐在一旁看著他笑,好不容易停下了了,她一腳給他踢到門口,“滾遠點。”


    敖青滾迴來,眼底笑的淚光都出來了,他說道,“我沒笑你啊,我隻是好奇,一個冰塊是怎麽吵架的,是不是你說十句,他一句還沒憋出來,又或是,他就是眼神高冷的看著你,一句話不說,就像這樣,你看看,我學的像不像……啊!”


    一道筆直的身影飛出了妖王殿,還是臉先著地的,摔的有點疼,但敖青不在乎。


    他迴過頭,看向大殿內的顧幽離,喊道,“我說對了是不是!”


    顧幽離看著他說道,“你最好別有事求我。”


    說起這個,敖青忍住笑意,掐了自己一下,瞬間變得嚴肅認真。


    “幽離,我的確有事求你。”


    這一戰以後,龍族都要滅亡了,好在當年存了一些龍魂和龍息,利用六道輪迴,肯定能夠降下新的龍脈。


    敖青將這事說了出來,顧幽離也沒計較他之前的笑,將那些龍魂和龍息拿了過來,說道,“我會盡力。”


    敖青正式的與她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幾日後


    浩清關內,星界長河處,多了一道雄偉的宮殿。


    宮殿很大,且華麗。


    內殿立著十三道巨大的身影,一動不動,就好似雕塑一般,但是過往的修士都知道,這十三道銅人的厲害之處。


    餘是站在殿外,看著外邊那個巫族的旗幟,眼底多了幾分激動。


    終於,他們將巫族重新立了起來。


    紀非歡站在他身側,出聲道,“鬼族與巫族合並,我占據輪迴橋左側,可有問題?”


    餘是拱手說道,“自然沒有。”


    這個問題顧幽離早就和他說過,劃分勢力的時候他們早就爭的一清二楚。


    從此巫族占據浩清關,擁有星界數萬,掌世間魂靈歸處,與其他五大族並立在這浩瀚世界之中。


    “還有一天,宴會就要開始了,不會有人鬧事吧?”餘是輕聲道,到底還是底子薄弱,沒什麽大背景,要是各族聖人真的和他們過不去,這個旗幟到底能不能立起來還是一個問題。


    “不會。”紀非歡笑著說道。


    一天之前,或許他也擔心這個問題,但是收到了那個消息,他便不擔心了。


    “說起來,我們也要好好布置一下。”紀非歡看著他說道,嘴角笑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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