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淩展口中輕喝:“瞳,接我一式陰陽混沌之本源——太極!”


    他竟是從掌握的所有道理中領悟出劃分混沌陰陽的太極之力,並借瞳術施展而出,變化出一副龐大無比的太極圖!


    太極圖形成的一刻,一種同時包含著孕育與迴歸的氣息散發開來,仿佛代表著誕生與毀滅兩種截然不同的極致力量。


    但是在淩展的意誌推動下,太極圖開始了逆向旋轉,頓時誕生、孕育的氣息驟然消失,隻留下無盡的迴歸與毀滅。


    瞳發出的一槍一劍兩道攻擊,在撞上太極圖的一瞬間,便悄然消散,仿佛先前破碎一切的力量都隻是虛張聲勢。


    而太極圖形此刻卻紋絲未動,仿佛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似緩實急地向前推進著,朝瞳的身體籠罩過去。


    這一刻瞳心中生出一種感覺,仿佛那形狀奇異的圖案之中,包含了自己所知的一切力量形式,甚至還有更多自己並不知曉的存在其中,萬千法門盡在其中,無所不能。


    此刻他不禁再次透過太極圖看向淩展,卻發現對方在說出那句話之後便已不再望著自己,又或者說對方的雖然依舊麵向著自己,但目光卻已經穿透了自己的身體,遙望著更遠的地方,仿佛自己在對方眼中已經成為了透明,仿佛自己的死亡在對方而言已是注定。


    不用迴頭他便知道,在這個方向上,淩展所看的,一定是那散發著七彩光芒的弈天盤。


    雖然經曆了先前的爭鬥與追逐,兩人已經飛出了超過十萬裏的遙遠距離,但他相信淩展一定是能夠看到弈天盤的。


    看透了這一切,瞳俊美而邪異的麵孔上破天荒地浮現出一絲苦笑,就像是一生苦苦追求的東西,在唾手可得的一瞬間卻被他人取走了一樣。


    但很快,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去苦笑了,當巨大的太極圖終於籠罩住其軀體的一瞬間,瞳清楚地感受到了陰陽流轉下自身生命的消失,那是一種仿佛磨盤的力量,一點一滴地消融著自己的一切,肉體、靈魂、精神、力量,所有的所有都在著極致與本源的變化下散去。


    甚為一代神主的他自然不會束手待斃,在性命受到巨大威脅的時刻,瞳頓時爆發出了全部的潛力,無數威力大到崩山填海的招數連番使出,不斷向太極圖轟擊,想要將其擊散。


    但是由淩展的兩道目光化作的太極圖,卻是亙古存在的至理所化,無論何種力量,在兩條陰陽魚的不斷旋轉下都唯有崩解。


    而且,在不斷前進的過程中,太極圖籠罩的範圍也越來越大,更是將瞳的身軀徹底鎖定住,使他無法躲閃,縱使他催動遁法,也無法飛出陰陽魚的邊界。


    不能招架,無法躲閃,瞳心底不禁升起一股莫大的無力感。


    但他還不死心,抵抗無效之下,他終於用出了最後的保命絕招。


    隻見其魔軀一震,一身氣息忽然衰弱了許多,仿佛被某種手段加速抽離了體內的力量,但這卻並非源自太極圖的影響,而是他自行分離出去的。


    下一刻,無數道人影自其背後飛出,分別朝不同方向飛遁,竟是他在危難時刻將所有化身全部分出,試圖四散逃走。


    這些化身中隻有少部分具有完整的肉身,其餘大部分僅僅是類似魂魄的半虛半實的形態存在,顯然是因為瞳如今的精氣已然不足所致。


    不過這些化身的數量多達八九百個,竟是他將所有吞噬掉的屬於道玄以及道真的化身都全部放了出去,隻要其中有一個能夠活下來,他就還有一絲重來的可能,即便永遠失去了與淩展抗衡的機會,但至少還能留得一條性命。


    可惜淩展根本不會給他機會,又或者說自太極圖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會有活命的機會了。


    當數百道化身出現的那一刻,太極圖仿佛有所感應,逆向旋轉的速度驟然加劇起來,並眨眼之間擴張到原來的千倍大小,仿佛要籠罩住整個宇宙的巨大圖形將瞳的所有化身全部包裹在內,沒有一個能夠逃出。


    同時,圖中的陰陽消磨之力也被徹底展開,伴隨著無數死亡的哀嚎,數百化身幾乎不分先後被磨成一縷縷混沌塵埃,逐漸飄散,歸於本源。


    一招之間,既分勝敗,亦分生死!


    在最後一縷魂魄消散的時刻,瞳再也沒有了任何關乎永恆、占有的想法,唯一剩下的隻是一句:“原來鬼神拳中的磨字勁力,在太極的力量下,居然是這麽可笑啊……”


    仿佛是感應到了他最後的念頭,淩展的目光雖然依舊遙望著遠方,但其口中卻輕輕吐出了一句話:“世間本無鬼神,又何來鬼神之拳?天魔不是魔,更不是神,不過是一群人罷了。”


    說完這句話,他一招手將太極圖收迴,重新化作一黑一白兩道球狀光芒,融入到自己眼中。


    而後其身形一閃間自原地消失,出現時卻已然迴到了弈天盤之前。


    如今道真與道玄的本體曾經藏身的那座山洞,早已在許多年強瞳現身殺死道玄之時毀去,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神秘法寶,長久以來就隻是這樣靜靜的暴露在天地間,卻又無人問津。


    當然這種長久其實也並非真的長久,畢竟弈天盤中的時間與真實的世界存在著極大詫異,淩展曾親身感受到上百年歲月,在外界來說卻是很短很短。


    但他卻知道,在經曆了與瞳甚至道真殘魂之間的一番爭鬥後,真實世界中雖然隻過去短短半日,可弈天盤中卻是數百年。


    在這數百年的光陰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無從知曉,甚至兩界大戰是否結束,他也不能確定,一切的一切,唯有進入其中才會知道。


    可是他此刻站在這件法寶的麵前,卻不敢輕易踏入。


    這並非是他不懂得這件法寶的操控之法,在獲得了道真的記憶後,淩展已然成為了此寶新的主人。


    說起來,他如今卻是知道,原來瞳從始至終都沒能掌握乃至控製弈天盤,否則想要在三百六十世界中穿行,又或是離開此寶來到外界,根本就不需要通過七彩之中的漫長通道,身為這件法寶的主人,隻要一個動念,便能隨意來去。


    但即便是掌握了它,他還是不敢進去,畢竟他此刻隻認定自己的身份,是一個名叫淩展的人,一個誕生於弈天盤中的某一世界,少年時父母雙亡的人,而絕非那曾經修為通天徹地,與師兄聯手借法寶之力推演一元劫數、三千大道的道真。


    因此當他不得不麵對自己誕生於一個虛幻世界的事實之時,心頭的那種惶惑與無助簡直無法表達。


    這種心情不關乎修為境界,更不關乎力量強弱,這隻是一個在修煉一途上隻走過了百餘年歲月的“年輕人”的一點小小心思。


    當然,給淩展帶來惶惑與無助的,不僅僅隻有自己的出身來曆,更多的還有許琴兒、徐若婷、淩白、胡一刀等等許許多多他相識之人。


    如果弈天盤中的世界隻是一場虛幻,那麽曾在他生命中綻放過獨特光芒的存在,是否又真正在世間活過?


    如果所有的所有都是虛幻,那麽所謂的挽救許琴兒的性命又還有什麽意義?白首之約又何以寄托?


    淩展此刻甚至不敢打開自己的空間去看一眼,許琴兒那被封存於法寶中的肉身與魂魄是否存在,因為他不敢,因為他害怕這一眼看去,發現的卻隻是一無所有。


    誠然,弈天盤的力量足以推演天地間一切的變化,但如果要推演的事物本就不存在呢?


    而且,雖然這件在獨特領域中強大到無以複加的法寶,已經推演出了一元劫數,也推演出了三千天道,但是將同一件事情放入到三百六個不同世界中去,任其沿著各異的道路發展,又能否真的稱之為推演呢?


    在與瞳爭鬥的時候,他尚無心細想這些,可如今一旦獨自靜下心來,無數念頭便如潮水般湧出,使他踟躕難決。


    就在他於弈天盤前來迴踱步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之時,包裹著這件法寶的七彩光芒驀然一陣閃動,竟從中走出一個人來!


    第三百四十九章 淩弈天(大結局)


    那剛剛出現之人是個女子,身子高挑,玲瓏有致,長發如瀑布般披散於雙肩之後,微露於袖外的雙手猶如白玉雕成,美輪美奐。


    特別是她周身散發出的氣質,高貴、典雅、嫻熟、溫婉、明慧、妖嬈……竟仿佛將天下間所有女子的氣質都融合在了這一具身軀之內,舉手抬足間,千般風情,萬種變化,卻又凝定如一,難以言說。


    但淩展此刻留意的卻不是這些,他隻是驚訝地看著對方的麵孔,那張眉眼精致、完美無瑕的臉,那張與許琴兒、與徐若婷極度肖似的臉!


    根本不需要對方開口,他便憑借直覺立刻確認了其身份,正是那“幫助”自己超脫百世劫的聖主,同時也是弈天盤中自然誕生的靈識,那道算計了道玄、算計了道真、算計了瞳、甚至也算計了自己的靈識!


    “嗬嗬。”見到他神色間現出的驚詫與難以置信,那女子不由掩口嬌笑,聲音中卻已脫去了曾經的冰冷與漠然,盡是一片歡愉和喜悅,仿佛終於獲得了屬於人類的情感,可以肆意的哭,肆意地笑,肆意宣泄釋放著心中的所思所想。


    聽到笑聲響起,淩展不禁打了個寒戰,頓時從震驚中醒轉過來,脫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那女子收住笑聲,“你不是已經認出了我麽,我就是弈天盤曾經的靈識,天魔口中的‘聖主’,隻不過我現在變成人了,但還沒有一個合適的名字,總要花上一些時間取個好聽的才行。”


    “變成人了?法寶靈識怎麽會變成人?”驟然聞聽此言,淩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就是變成人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推動兩界大戰?還不是為了推演人道變化,使自己脫去法寶之身。說起來,這還要感謝你,要不是有你幫助人界聚集力量,那最後的一場大戰還不能演繹得如此精彩。竟然如此,我不如就選擇和你一樣的姓氏,至於名字則還用我原來的那個,我如今就叫做淩弈天吧。”


    三言兩語便給自己起好了新名字,淩弈天又是一陣開心的大笑,笑意直達人心底,仿佛要引得所有聽見笑聲的人都隨她一起歡笑,而那聲音中的活潑、爽朗,也無時無刻不在證明著她已經化身成人的事實。


    隻是淩展在笑聲的感應下,卻無論如何都笑不起來,他隻是呐呐地看著對方精致到極點的麵龐,忽然突兀的問出一句:“如果你是淩弈天,那麽許琴兒是誰?徐若婷又是誰?”


    “許琴兒和徐若婷麽?你終於問出這個問題了。你心裏猜的沒錯,她們不是別人,正是我還身為法寶靈識之時的一縷分身,各是我為了推動弈天盤中三百六十世界的變化而分出的三百六十個分身之一。”


    “你的分身?可是一個分身又怎麽可能推動一個世界的變化?”淩展顯然覺得這番話存在著漏洞。


    “嗬嗬。”淩弈天唇角輕挑,兩顆酒窩若隱若現,“一個分身怎麽就不能推動一個世界的變化,你沒聽說過類似‘一隻蝴蝶扇動翅膀,最終卻引起一場海嘯’這種話麽?況且單單她們一人不行,不是還有我這個本體。”


    說到最後,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玉手與瓊鼻相對,顯出分外的嬌俏動人。


    “本體,分身……哈,想不到我淩展一身所愛的兩個女子,居然隻是一件法寶的兩個分身,兩段獨屬於我的情感,卻終究是一場夢幻。何等諷刺,這一切是何等的諷刺啊!”淩展越說越是激動,長發無風而動,根根豎於腦後,最後竟隱隱有種癲狂之意。


    這卻不是他一瞬間的反應變化,而是在經曆了方才獨自一人時的那番思維波動後,終於得到一個知情者的將真相揭開時,那種激烈到超乎尋常的情緒變化。


    見他如此模樣,淩弈天頓時後退半步,臉上似顯出一絲驚恐之意,不過很快她就將這幅表情壓下,臉上重新顯出動人之色,嬌聲道:“你也不必這麽激動,她們兩個雖然隻是我曾經的分身,但也各自具有獨立的意識,就如同你之於道真、瞳之於道玄那樣,況且我如今脫去法寶之體,鑄就人身,弈天盤便與我再無瓜葛,它已經徹底成為了你的東西,想要和她們再經曆種種情愛,憑借此寶你自然能夠做到。”


    “借助弈天盤?虛假的生命、虛假的情感,又怎能成為真實。”


    “虛假?你怎能說是虛假。我曾為弈天盤之靈識,對於自身的力量最為了解,這件法寶誕生於天地鴻蒙之初,內中孕育三百六十世界,每一界都似真似幻,卻又亦真亦幻,隻要推演到極致,就算是誕生於其中的虛幻存在,最終也能夠脫出此盤,化為真實。如果你不相信,隻要看看我就知道了。”


    淩弈天說到最後居然撩起裙裾在原地轉了個圈子,仿佛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乃是真實的。


    見她說得如此篤定,淩展心中的癲狂之意也漸漸減弱下來,埋頭沉思一陣後,他驀然抬首,雙目緊緊盯住淩弈天的嬌顏,以極為嚴肅的聲音問道:“那你能否告訴我,你為何要去算計道真與道玄?難道在完成你自己化成人身這件事情的同時,幫助他們一起修成永恆不朽不好麽?為什麽一定要出手幹預,使得他們的化身中誕生出我和瞳這兩個獨特的存在?而你演繹了無數的人道變化後,又把那些人弄到了哪裏去?他們還活著麽?”


    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又是被他用這樣的語氣質問,淩弈天似乎有些不高興,一雙櫻唇微微嘟起,嗔怪地白了淩展一眼,然後才十指交叉於胸前,做了個聳肩的姿勢,口中道:“為什麽算計那兩個老家夥?當然是因為他們不但要修煉到永恆不朽,同時還想在未來的無盡生命中徹底掌控曾經的我,掌控弈天盤這件世間獨一無二的法寶。而我為了脫離他們的掌控,自然不能讓他們的計劃順利進行了。”


    “不過說起來,現在既然我已經脫離了法寶之軀,弈天盤被誰掌控,又或是被掌控多久,其實跟我也沒什麽關係了。要是那兩個老家夥能複活過來,隨他們折騰便是。”


    聽到此處,淩展不禁一陣無語,道真和道玄這兩個曾經叱吒天下的存在,如今已經被眼前的小丫頭算計死了,還談什麽複活過來,談什麽隨便折騰?


    不過這話他卻沒有說出來,隻是靜靜聽著對方繼續的話。


    “至於那些其他的人麽,他們本來就是我創造出來了,死去後當然是都被我吸收掉了,成為我化身成人的養料,至於沒死成的,像你那個結義弟弟淩白之類的,現在還好好的活著,相見他們你自己就會見到。不過像胡一刀等一些本來是道真和道玄分身的家夥,在弈天盤裏卻是不會自然死掉的,他們隻會不斷的輪迴,又或是被你吞噬,所以眼下也同樣好好地在裏麵活著。還有徐若婷這個分身,也沒有被我收迴,隻是以沉睡的姿態呆在裏麵。隻要你花一些時間好好掌握這件法寶,自然能夠喚醒她,甚至‘複活’許琴兒也一樣可以做到。”


    說到這裏,淩弈天蓮步輕易,走上前無比大方地拍了拍淩展的肩膀,另一手指著弈天盤,十分豪氣地說道:“好啦,你現在一元重劫將滿,三千大道可期,雖然劫數似乎還差了那麽一些,不過隻要再進去把剩下的分身們吞噬掉,又或者重新分出幾個新的來,曆經百世劫難,永恆不朽指日可待。既然如此,我剛剛成就人身,還有許多好玩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就不在這裏陪你說話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她不再理會淩展會作何反應,隻是驀然間纖腰一扭,身化流光一道,直奔天外飛去……


    (本書完)


    完本感言


    從5月9號開書到現在,曆時七個多月的時間,某羊的第一本書終於寫完了。


    這本書可以說幾乎沒什麽前期準備,僅僅一個開頭加結尾的大主線構想,以及寥寥幾個人物的粗糙設定,在加上某羊對於小說的十幾年的熱愛,就此展開了一本百萬字撲街書的漫漫征程。


    第一個月的新書期是伴著激動、失望、不甘等等諸多心情度過的,當時甚至對於網站推廣作品的方式都不甚了解,隻是埋頭的書寫著心中一時的靈感,並以為自己能夠一鳴驚人。


    可惜現實公平而殘酷,尚不懂得小說真諦的我隻能以無謂的努力換迴一個再合理不過的爛成績。


    直到下了新書榜的那一天,我才忽然醒悟問題的關鍵,成績差絕不是因為新人沒有人氣積累等等原因,一切隻是由於我的故事寫得不夠好。


    但在當時而言,我雖然有心學習,卻還是缺乏尋找足夠資料的門路,簡單地搜索到了一些充滿套話的資料後,我才終於做出了另一個現在看來算是明智的決定——結交其他作者。


    說起來其實挺可笑的,不知道有多少作者在開始的時候跟我一樣,竟然滿以為憑借自己的多年積累,根本沒有和其他同行交流的必要,就可以自筆下流淌出驚世之作。


    後來的過程就不想贅述了,總之在學到一些東西之後,我對於小說也有了許多更新的認識,明白了這本之所以撲街的一些原因。


    當然,作為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就算成績不好,我還是要把它堅持寫完的,隻不過原本足以鋪展到二三百萬字的篇幅,卻被硬生生壓縮到了一百萬出頭,這也導致中後期的很多情節進展得很倉促,內容缺乏豐滿之感。


    至於最後的結尾部分,一些在追更的讀者朋友應該知道,我在11月份斷更了半個月時間,那半個月就是我專門去尋找一些資料,試圖給這個不夠好的故事一個盡量好的結局。


    但也許是受筆力以及思維上的限製,雖然終於慢慢地把結尾寫完了,可是我自認為很多在腦海中構想了很久的理念其實詮釋得並不到位,隻能說勉強把一些大坑填上了,至於前後遺漏下的無數小坑,以某羊目前的寫作水準實在是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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