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一會兒,淩展憑著記憶緩緩的說道:“我隻是認得冰蝶仙子,至於另一位仙子,我隻知道她是冰蝶仙子的師姐。”


    張姓老人“哦”了一聲,想了想說道:“小哥你先等會兒,你醒了的事情我要請人通報一下門主,你的要求我也會一並告知的,至於能不能見到兩位上仙,小老兒可是無法做主。”


    說著,他披起旁邊一件長大的外衫,推門離開了。


    見張姓老者離開,淩展走下床來,在屋中轉了一圈,找了一件和老者那件相似的外衫,想想也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一間園子,小院不大,卻布置得很雅致,頗有隱居山林的意境,越過院牆看去,兩側似乎也是這樣的小院,院子後麵是向上的山林,而院子前方,穿過院門可以隱約看到不遠的地方似乎是一片田地,不過卻是看不清田中種了些什麽植物。


    淩展本想走出院子仔細瞧瞧,不過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畢竟自己被送來此處養傷,貿然在人家的地方亂闖實在不大妥當。他在院中轉了一圈,隨後挑了出空曠的地方打起拳來,幾趟拳打下來,淩展覺得身子裏的力氣也漸漸的迴來了,而且這裏的空氣非常清新,隨著他運動之中的一唿一吸,似乎精神也漸漸旺盛起來。


    活動開了筋骨,淩展忽覺小腹之中一股溫暖而活潑的力量發散開來,漸漸充盈四肢百骸,渾身的精力一點一點的像是要溢出來。他不禁撮口長嘯,拳勢也越發猛烈起來。一時間,淩展在這間小院之中展身遊走,拳風激蕩,渾身上下也似無處不可發力,肩、腰、頭、頸、背、胯,一動之間皆可帶起勁風,空氣中頻頻有爆響傳出。


    也不知這一趟拳打了多久,渾身蓬勃欲出的精力也漸漸淡了下來,淩展也慢慢收了拳勢,在院中走了幾步,將氣血緩緩平息下來。


    這時,隻聽院門口張老頭的聲音響起:“嗬,想不到小哥的功夫這樣好,老頭子剛剛可是看得眼都直了。”


    淩展轉頭向院門外望去,隻有張老頭一人,不禁問道:“老先生,您不是去請什麽門主了麽,怎麽獨自一人迴來。”


    張老頭連忙擺手道:“小哥你這不敬的稱唿可莫要再出口了,我家門主姓嶽,你言語之中可要尊敬些。至於我老頭子,可沒那本事請門主來,連見他老人家一麵都是天大之幸了,你醒來的消息老頭子我隻能通過各位管事通傳上去,至於門主什麽時候來,那可是說不準的事情,不過想來也隻是這三兩天,畢竟當初可是他老人家親自送你來養傷的,說起來老頭子還托了小哥的福呢。”


    淩展心想,張老頭看起來都這麽大年紀了,他口口聲聲稱唿那個嶽門主“老人家”,也不知道是那嶽門主是年歲更大,還是僅僅一個敬稱。


    淩展和張老頭隨便談扯了幾句,忽然問道:“不知道您這裏有電話麽?我想打給家裏報個平安?”


    張老頭臉上現出詫異之色,反問道:“什麽是電話?”


    淩展不禁一怔,難道這地方的人閉塞的連電話都不知道?迴想一下,剛剛自己在屋中除了一些古代的陳設,確實沒看見任何電器,似乎連點燈也沒有,隱約記得桌上是擺著一盞油燈的。


    他思索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老人家您知道什麽是電麽?”


    張老頭想了一下,迴答:“小哥你說的是天上的雷電麽?”


    淩展心中驚訝,自己被那個酷似許琴兒的女子帶到什麽地方來了?


    不過張老頭不容他繼續思索,繼續問道:“小哥你剛剛說的電話是什麽?老頭子雖然年輕的時候就上山了,但是這些年也迴過幾次家鄉,從不聽說過這種事物,況且這世上沒什麽比這山上的更新奇了。”


    淩展心知這其中有些古怪,心思轉動之間隨意將張老頭的話搪塞過去,然後和他隨意攀談起來。


    在淩展的旁敲側擊之下,他了解到,他身處的這座山叫做天華山,這山上是個修道的門派,叫做蓬萊派,不過這裏隻是一個支派,支派的門主自然是那個嶽先生,張老頭似乎也不知道這位嶽先生的名字叫什麽。門派之中是分成內門和外門的,像張老頭這種人當然屬於外門,除了可以學到門派的基本修煉法門,平日還要為門派打理許多雜務,而內門送他來的兩個女子,張老頭都沒有見過,隻知道其中一位姓徐,另一位就不清楚了。淩展開始以為張老頭說的是姓許,心中不免激動了一下,以為不是許琴兒便是和她有些特殊的聯係,不過聽清了張老頭的解釋,淩展心知也許隻是自己想多了。


    再聊下去,淩展漸漸的震驚起來,他發現這裏居然不是在國內,或者說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麽中國,張老頭告訴他,這座山是在天元國境內,而他自己的家鄉則是在鴻風國,至於周邊的其他國家,淩展一時也記不了那麽多,隻知道幾乎所有的國家說的語言都是和他相同的,當然這隻是這一片被稱作雲夢的大陸,其他大陸的事情張老頭也不大清楚。


    淩展心想,這一場怪異的夢,或者說是一場怪異的經曆,到底把自己帶到什麽地方來了?


    按捺下心中的疑問,淩展繼續不斷的尋找著話題,試圖了解這個世界的全部情況,不過張老頭看似知道的也不多,按他的說法,他沒上山之前就隻知道自己國家的名字,還是上山後才對這片大陸了解得多一些,可他幾乎在山上呆了一輩子,除了每天為門派培育靈藥,就是自己打坐吸納一下靈氣,幾十年道法修煉上也沒多大進步,甚至他覺得自己都不算是在修煉。


    不過這山上靈氣充裕,倒是改善了他的體質,八十幾歲的人還身體健壯精力旺盛,淩展想或許這就是張老頭說話聲音如同中年人的原因。


    最後淩展發現從張老頭嘴裏也挖不出什麽新東西了,於是靜下心來思索自己未來的辦法,看來下一步要先從那個嶽門主下手,現在是無論如何要見到那兩個救他的女子,問清楚當初救他時的具體情況,至於後麵的事情暫時還想不到什麽辦法。


    見淩展漸漸沉默下來,張老頭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跑到院子一角的石凳上打坐去了,留淩展一個人思考。


    晚上的時候,由張老頭取了些簡單的飯食來,老少兩個吃了,各自休息。


    如此過了兩天,這一天上午淩展依舊在院中練武,忽聽空中有掌聲響起,一人口中連唿“好!好!好!”。


    淩展轉頭向空中望去,是一名青年男子,劍眉星目,身形挺拔,一頭長發用綢帶束在腦後,身形之中透著一股飄逸氣息,讓他不禁想起比武之中暗算自己的那個道士,不過這個男子的神情之間自有一種張揚之意,與那個暗算自己的道士卻有不同。


    男子見淩展望來,身形一動飄然落入院中,打量了他一陣,開口說:“不虧是值得兩位師妹出手相救的人物,竟然以武道達到這等境界,直指先天,很好很好。我便是蓬萊派天華山支派的現任門主嶽雲鵬,不知道小兄弟怎麽稱唿?”


    淩展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自己的真名。


    嶽雲鵬繼續說道:“我聽張老頭說,小兄弟要見兩位師妹,隻是當日你似乎比武重傷,被施救之後送到本門養傷,兩位師妹當時卻沒有留下太多言語便即離去,似乎對小兄弟的姓名也不甚知曉。你自稱識得趙冰蝶師妹,卻不知此事可否為我解惑。”


    淩展怔了一下,心想自己先前可是自作聰明了,於是便說道:“我重傷昏迷,方才剛剛醒來,一時間心中警惕,用言語欺騙了張老先生,我先表示道歉。我承認,我也隻是在昏迷之中隱約聽見了兩位仙子的對話,知道了冰蝶仙子的名字,一時拿出來冒充罷了。對於兩位仙子,我其實是素未謀麵的,也不知道我重傷昏迷的時候兩位仙子救我的過程。”


    嶽雲鵬聽了這番話,神色間卻似乎有些不信,遲疑著說道:“小兄弟自稱不識得趙冰蝶師妹,這我大約可以相信,隻是你說另一位師妹你也不識得,這卻奇怪了。”


    淩展心說我講的都是實話你也不信,難道要我找兩位仙子對質麽,不過他心中也確實存了疑問,因為那位被稱作師姐的女子實在和許琴兒長得太像了,想著他說道:“我不知道嶽先生為什麽這麽說,我確實不認識兩位仙子,另一位我也隻從對話中聽出她是冰蝶仙子的師姐,先生要是不信,可以請兩位仙子來,我也好當麵向救命恩人答謝。”


    嶽雲鵬思索了一陣,緩緩說道:“我暫且相信小兄弟的話,也許隻是我多心了,因為當日徐若婷和趙冰蝶兩位師妹將你送來的時候,徐師妹神色間似乎對你擔憂甚重,讓我誤會了她與你相識。現在想來,徐師妹在本門三代弟子中性子善良和婉是出了名的,也許她當時隻是出於善心吧。”


    淩展點點頭說道:“謝謝先生告訴我兩位恩人的名字,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她們兩位一麵。”


    嶽雲鵬搖搖頭說道:“這個恐怕很難,兩位師妹此次是奉師門之命外出遊曆,若是沒有途中救你的事情,也未必會到我山門,漫說是你,便是我自己也不過在主派見過她們幾麵而已。若真是像你所說,與她們素不相識,那恐怕兩位師妹也不會再特此到我山門來見你。”


    淩展心中犯難起來,他想見兩個女子,一是要答謝救命之恩,二是想詢問她們發現自己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至於三嘛,他剛剛看嶽雲鵬的神色,那位叫做徐若婷的女子將自己送來的時候竟然對他“擔憂甚重”,聯係到她那與許琴兒十分相似的容貌,再想到自己那場似夢非夢的經曆,淩展覺得無論如何要見見這兩個人。


    猶豫了一陣,淩展開口道:“嶽先生,我想在這裏等待兩位恩人一段時間,如果她們確實不在迴來,我自然會離開,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打擾?”


    嶽雲鵬嗬嗬一笑,揮手說道:“小兄弟無需擔心,盡管安心住下便是,我這雖然是個小小的支派,不過一切應用俱足,多小兄弟一個人是毫不打擾的。而且我見小兄弟年紀輕輕就以武道之逼先天之境,顯見天份十分之高,如果不嫌棄,我還想招你如我門中修行呢。”


    淩展聽見嶽雲鵬如此招攬,心知自己想得不錯,那個叫徐若婷的女子對自己的態度果然有問題,而且他看這個嶽雲鵬就是師父曾經提到的真正修煉道法的人了,隻是他居然能夠在空中飛行,師父卻是沒有說過,不過這裏也並非他原來的世界,有些事情總要弄個清楚才好。不過加入修道門派的事終究要考慮一下才好決定,所以淩展一番思索之後說道:“承蒙嶽先生抬愛,我就在您這山門裏住下了,隻是我從小住在荒僻之地,武功也是偶然遇到一位老人傳授了一些,對於道法是如何修煉還不了解,不知道先生是否能解答我的疑惑?”


    第十六章 拜師


    淩展這句話讓嶽雲鵬沉默了下來,他奇怪的打量了淩展許久,突然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換一處所在吧。”說著他轉過頭,“張老頭,我就將小兄弟帶走了,他的住處我會另行安排,你便繼續做你原來的事好了。”


    說完話,嶽雲鵬抬手向空中一揮,讓淩展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小院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青銅質平台,平台呈八角形,上麵浮刻著八卦的形狀,最特別的是,平台竟然是離地半米漂浮在空中的。不過淩展近來見過的怪事太多,雖然心裏吃驚,麵上卻沒表現出來。


    嶽雲鵬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小兄弟,你是練武的人,這件法寶便與你代步了。”


    淩展也不推辭,抬腳邁上了平台,上去之後他還是免不了心中的好奇,在上麵來迴走了幾步,平台竟然十分平穩,踩在上麵與平地沒有太多區別。


    嶽雲鵬看見之後笑了笑,說了聲:“小兄弟可要站穩了。”說著他忽然雙手捏了個印決,身子騰空而起,迴手一引,淩展隻覺得腳下的八卦銅台隨著嶽雲鵬的手勢也飛了起來,兩人一台就這樣騰空飛去。


    淩展第一次在空中飛行,是被徐若婷和趙冰蝶救了之後,不過當時似乎沒有八卦銅台這種東西托著,他努力迴憶著當時的感覺,像是被一團氣流包裹著。不過這次感覺明顯不同了,站在銅台上,除了剛剛飛起的一下有些突然,後麵隻覺得十分平穩,而且銅台表麵似乎也有一圈氣流包裹著,不至於讓淩展被迎麵撲來的氣流閉住唿吸。淩展從小到大沒坐過飛機,不過他覺得這一定比飛機舒服得多,因為四麵都是敞開的,可以隨意欣賞腳下的景色,而且不用擔心掉下去,反正有嶽雲鵬這位門主在,出了危險他應該也會出手救助的。特別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嶽雲鵬刻意控製了速度,淩展覺得他們飛行得不像上一次徐若婷和趙冰蝶帶他飛得那麽塊,所以看著腳下的景色並不會覺得眼暈。淩展不禁想,也許上次是兩位仙子以為自己處在昏迷中而且又急著救人趕路,並且自己當時精神疲憊,而這次嶽雲鵬知道他沒體會過飛的感覺,特別放慢了速度。


    飛到了高空,淩展終於看到,自己原來是在一片山脈之中,而剛剛飛起的那座山頭,以及他們麵朝著飛去的幾座,在整個山脈之中明顯要高出許多,山峰周圍雲氣繚繞,自有一番美好之處。淩展站在銅台上俯視身下的山川景色,不禁心懷一暢,大有想長嘯一番或是吟詩幾首的想法,不過他知道這樣做多少有些不妥,也就安心的待在銅台上麵。


    時間不長,嶽雲鵬帶著淩展飛到了最高的一座山峰的山腰處降了下來,收了八卦銅台,他示意淩展跟在身後,兩個人沿著一條寬闊平整的石梯拾階而上。


    一路上,淩展見到了許多穿著各色服飾的青少年男女匆匆來去,見到兩人的時候都會停身駐足,向嶽雲鵬躬身行禮。石梯兩側,不是有一條條或寬或窄的青石路,通向一處處亭台樓閣,或是通向一些難以窺見的所在。淩展新奇了一陣之後,自覺不好太過張揚的窺探他人門派中的秘密,於是收拾心情老實跟在嶽雲鵬後麵。


    兩人這一趟爬山,嶽雲鵬身形飄逸,腳下如行雲流水,速度遠超常人。淩展雖然練武多年,體力很好,後來也不得不用出一些適於長途奔行的步法,畢竟他日常練功隻是在平地奔跑,這爬山卻是另有不同。


    大約爬了兩個小時,淩展估計著他們從山腰開始爬,以目前的速度,隻怕已經將剩下的到山頂的距離走過一半了。這時,嶽雲鵬終於停了下來,轉身指著旁邊一條寬闊的青石路說道:“再上麵就不便讓你現在去了,我們便到那一處偏殿說話。”


    淩展跟在嶽雲鵬身後,沿著青石路向前走去,前麵看似不遠處有一座高大的殿堂,周圍也無圍牆,隻是這樣一條彎曲的路一直通過去,路兩邊擺設著一些雕刻和石爐、銅缸之類。走得近了,淩展看見大殿門上一塊牌匾,上書三個古怪文字,卻是不認得,但想來便是大殿的名字了。兩人來到到殿門外,自有看守弟子迎上來,躬身向嶽雲鵬行禮,口稱“門主”。


    嶽雲鵬揮手道:“請胡長老到殿前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看守弟子轉身奔殿內而去。嶽雲鵬轉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當先走上台階,步入大殿。


    淩展跟在他身後走入殿中,隻覺撲麵而來一種厚重的氣息,卻和自己小時候隨父母旅遊進過的寺廟大殿很是不同。殿中陳設十分簡單,隻是正中一座塑像,不知是什麽材質,雕刻了一個青衫男子,神情平靜中自帶出塵之態,雖然隻是一座雕像,卻是比嶽雲鵬這個真人更有一種飄逸姿態。


    嶽雲鵬不等他口中的“胡長老”出來,就先開口說道:“小兄弟,不知你見了本門氣象覺得怎樣?”


    淩展心想這時候自然要說些好話,於是沉吟著說道:“貴門派看來氣象宏大,自然是高門大派的風範了。隻是我奇怪的是,為什麽你們並不做道士裝扮。”


    嶽雲鵬聽了哈哈一笑,說:“小兄弟,修道之人可未必就是道士,我看那些平時做道士打扮的家夥,也不過都是些用小手段愚弄凡人的騙子罷了。”


    淩展試探著問:“那,先生您帶我來這裏,又是做什麽?”


    嶽雲鵬道:“這一件事情嘛,我見你似是有意加入本門,依本門規矩,雖然我們隻是一個支派,但是新入門的弟子也要從外門弟子做起,除了按照傳功長老的要求進行基本修煉,還要為門派處理諸般日常雜務,甚至要下山做一些通傳消息的俗務,隻有道法修煉到一定層次才可經選拔進入內門,介時方可一心修煉,不必理會其他。因你身份有些特殊,我打算為你找一位師傅,直接收入內門,隻是能否成功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淩展心知,這隻怕是因為有了徐若婷那一層關係在,否則以嶽雲鵬的身份,即便自己是個武功即將練通全身暗勁的高手,在他們這種可以飛天遁地,而且抬手能憑空放出法寶的修道高人麵前,隻怕也不過就是個天份不錯的凡人。


    兩人在殿中沒有等太長時間,就聽見一個滄桑的聲音衝殿後傳來:“嶽門主,不知道今日造訪我這小小偏殿有何見教。”


    淩展還在尋著聲音向殿後看去,忽然眼前一花,就見一個佝僂著身體的矮小老者出現在他和嶽雲鵬的麵前。


    嶽雲鵬嗬嗬一笑,躬身施了半禮,說道:“胡師叔安好,弟子今天來是有一事相請。”說著,他指了指身側的淩展,“這一位,就是幾日前徐師妹和趙師妹送來養傷的那個年輕人,現在他傷勢痊愈,希望加入能加入本門修行,於是我便帶他來,希望師叔您可以開恩直接收他做個內門弟子。”


    胡師叔眯起眼睛盯了淩展半天,緩緩說道:“小子年紀輕輕就憑著武道直指先天,天份是不錯,不過本門每年收的外門弟子裏武人出身的甚多,也未必就沒有達到這一步的,況且這也不代表修道的天份也有那麽高。”


    嶽雲鵬再次微微欠身,說道:“師叔您有所不知,那日兩位師妹將這位兄弟送來的時候…”說著他看了淩展一眼,“徐師妹曾特別叮囑,希望我可以給這位小兄弟足夠的照顧。況且您老收下他之後,也不必親自教導,請哪位師兄出麵也是可以的。”


    淩展聽了這話,心想果然如此,隻是不知道那個徐若婷和許琴兒到底是什麽關係?根據他目前得到的信息,再結合自己先前的遭遇,淩展認為自己大概是因為許琴兒被卷進了一個神秘的事件,而這個徐若婷一定和許琴兒認識,才會把自己老遠的救到這個山裏。對於這個蓬萊派天華山支派,也許在以前他還會有所懷疑,但是聽過師父的那番話之後,又親身體驗過道術的神奇,淩展認為:雖然不知道這個天華山在什麽地方,但是世界上沒被探索到的地方太多了,祖國神州大地如此遼闊,難免有一些山中藏著不世出的高人,至於這樣的大門派,雖然誇張了一些,但也未必就沒有,現在關鍵就是搞清楚自己到底被牽扯進了什麽事情裏來。


    胡師叔又盯著淩展看了半天,說道:“算了,小子年紀不大,麵子倒不小,我就收下了,不過有些話我先說好了,修道天份太差,我也會趕出門的,但要真是天份不錯,我也會考慮教你幾手真傳。好了,小子你拜師吧。”


    淩展沒想到這位胡師叔這麽直接,不禁詫異的看了一眼嶽雲鵬。


    嶽雲鵬點頭笑著說:“小兄弟,還等什麽?本門拜師沒那麽繁瑣,跪下磕頭就是了。從今以後,你我可就算師兄弟了。”


    淩展本以為正常收徒都要經過一段時間考驗才行,自己也趁機思量一下,畢竟自己並不是真的打算長期留在這裏。可是情況又不容他思考,而且看起如果現在不拜師,後果隻怕不大好。想著,淩展便大大方方的朝胡姓老者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開口稱道:“師父!”


    第十七章 識字


    淩展這一下跪拜師,直起身的時候看見胡姓老者麵色略微緩和了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胡老本來想拍頭頂的,可惜他的身材和淩展跪下之後才剛剛一樣高。


    胡老說道:“好啦,徒兒起來吧。”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嶽雲鵬,“門主,你催著我收徒弟,現在我已經收下了,卻還不知道我這徒弟叫什麽名字呢?”


    嶽雲鵬心想,我哪裏催你了,隻怕是你表麵不情不願,其實一看見這位小兄弟就見獵心喜了吧。


    這時候淩展站起身主動答話了:“師父,徒兒名叫淩展,淩雲壯誌的淩,展翅高飛的展。”


    這位新師父聽見他的自我介紹,讚許的點了點頭,說:“好徒弟,姓得有氣勢,名字也很有氣勢。師父我姓胡,這你剛才知道了,我的名字已經讓我忘掉了,但是我有個道友送的綽號,人稱我為胡一刀。”


    淩展不禁問:“師父不是修道人麽,為何以‘刀’為綽號?”


    這次是嶽雲鵬先說話了:“淩師弟,你我現在已經是師兄弟了。你這話確實想錯了,我們修道人也是要爭鬥的,這爭鬥之中進攻最犀利的莫過於刀劍一類。胡師叔早年的時候,成名全靠一口神鬼莫測的斬神飛刀,常有對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刀斃命,因此被人送了這樣一個綽號。師叔,我說得可沒錯吧。”


    胡一刀貌似自得的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門主說的是老夫早年的事情,到我兩百歲之後,一身法力融會貫通,也就不再用刀了,隻要將法力擬成刀形,灌注刀意,遙遙放出之後較之真刀讓人更難捉摸,這時候我才是真正的一刀製敵。”


    淩展心裏“嚇”了一下,聽這位師父的言語,隻怕年齡早不止兩百歲,修道人都可以活這麽長久麽?至於胡一刀關於用刀的一番話,他卻是沒太聽進去。


    胡一刀談到自己的得意道法,不禁談性大濃,一旁的嶽雲鵬卻沒耐性聽此老滔滔不絕,略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即告辭,離開前特別跟淩展說:“淩師弟,今天起你就住在胡師叔這裏,你上山時身邊也沒什麽應用物事,我會差人備好一應所需送來。”說著便告辭離開了。


    胡一刀也不理會他,興致勃勃的拉著淩展一邊向殿後走去,一邊講述如何以法力模擬刀形刀意,如何控刀飛行,聽得淩展是一頭霧水,畢竟他對修道還一點都不了解呢。


    兩人邊說邊走,走出大殿之後,淩展不禁被眼前景色震撼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來時看到的不過是一處大殿,不曾想走到殿後卻看到了一大片廣闊的藥園。當然,淩展還不知道這是藥園,隻是眼中見的是大片大片的奇花異草,一唿一吸之間頓覺神清氣爽。


    胡一刀看見他的神色,不禁更是得意,指點著眼前的花草說道:“怎麽樣?師父我的藥園可不賴吧,我敢說我這片藥園絕對是整個天華山上下靈氣最濃鬱之地,就連雲鵬小子的專供門主修煉的密洞也沒我這處藥園好,不說這些靈藥本身的功效,就是坐在我這園子裏修煉道法,也絕對是一日千裏。”


    淩展心想,嶽雲鵬這位便宜師兄,剛剛還是“門主”,現在又變成“小子”了,這位師父的脾氣可是古怪的很。隻是這卻不是他在意的,於是他開口問道:“師父,那我現在就是要在這裏修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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